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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总被表叔欺负哭-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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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着说着,声音哽咽了起来,“幸好你没事了、幸好……”
  她捂着脸,忽然放声大哭起来。
  大夫们听见里面的哭声,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冲了进来。
  林照辰躺在那里,虽然很虚弱,但看过去并没有什么异常,他略微抬起手,摆了摆。
  大夫们面面相觑,又退了出去。
  姜宛姝羞得脖子都红了,不敢再哭得那么大声,还是抽抽搭搭的在那里掉眼泪。
  她仿佛是水做的,总有流不完的泪。
  林照辰只好打起精神,柔声哄她:“别哭,宛宛,我没事,来,你看看,我好得很。”
  姜宛姝红着脸,不理他,还是哭。
  林照辰咳了两声:“宛宛,我口渴。”
  姜宛姝马上不哭了,起身给他倒水。
  隔间的红泥小炉里面温着参汤,姜宛姝拒绝了丫鬟的帮忙,自己倒了一碗端进去,捧到床头。
  林照辰躺着不能起身。
  姜宛姝就拿了小勺子喂他喝。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子,她的眼眸柔软如春水。
  林照辰才喝了一口,就咳了起来,好像被呛着了。
  姜宛姝紧张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林照辰神色淡定:“有点烫。”
  “不会呀,我摸过去正正好呢。”姜宛姝不信,又用嘴唇碰触了一下碗里的汤,“表叔你胡说了,哪里会烫。”
  她的嘴唇湿漉漉的,带着方才咬出来的红晕,快要破皮了。
  林照辰轻声道:“宛宛,你喂我。”
  “我是在喂你呀……”姜宛姝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他话里的企图,她只觉得轰的一声,脸都烧起来了,吓得结结巴巴的,“那不成、不成,要是被人看见了,我还要不要做人?”
  林照辰看着姜宛姝,他的眼眸是深沉夜色,想要把她淹没,他轻轻地笑了起来“嘘,小声点,这里只有你和我,别让人知道就好,宛宛,快来,一口就好,我不贪心,只要一口。”
  他躺在床上,是那么憔悴,褪去了往日的刚硬与霸道,这个男人对她微笑着。姜宛姝的心忽然化成了一团春泥,软趴趴的无从收拾起来。
  她紧张地回头看了看,房门半掩,软帘低垂。
  她又回头看了看林照辰,害羞地道:“你把眼睛闭上。”
  林照辰慢慢地把眼睛闭起来。
  姜宛姝含了一口参汤,缓缓地俯身过去,以口度他。
  汤水和着花的香气一起喝下。
  林照辰闭着眼睛,用舌尖描绘她的唇形,那是一颗饱满的樱桃,春天的果子,从枝头落入他的口中。
  不知不觉就变成了一个吻,不若方才那般激烈,而是清浅的、温柔的触碰,长长久久,不舍分离。
  林照辰把姜宛姝困在他的臂弯中,姜宛姝不敢压住他,小心地缩成一团,正好让他掬了满怀。他一口一口地啄她,轻轻的,她觉得有些痒痒,连心尖都抖了一下,想挠一挠。
  “宛宛,你那时候说过,再也不会离开我,是不是真的?”林照辰低声问她。
  “嗯呢。”姜宛姝红着脸,细若蚊声地应了。
  林照辰想了想,又有点不放心:“宛宛是个没良心的,说话经常不算数,这不成,改明儿我还要叫你立一张字据才好。”
  姜宛姝想起了当初立的那张字据、还有盖下的那个印子,气得不行,哼了一声:“对,我就是说话不算数,随口哄你的,别当真。”
  林照辰又在她的嘴唇上啄了一下,他的语气淡定,却带着不容人置疑的专断:“无妨,我不会让你逃掉的。那天我叫你走,你自己不走,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果然,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地霸道不讲理,她就不该对他心软。
  姜宛姝恨恨地拧了他一下,转眼又叹了一口气,懒洋洋地趴在他怀中不动了,算了,好像都已经习惯了,他就是这般德性,有什么办法呢?
  ——————————
  软烟罗的帘子垂了下来,厚厚的一重,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头,外头的人望进去,却只觉得朦朦胧胧的一片是雾里看花。
  张孟垂手立在帘子外面,尽量压低了声音,在那里禀告着城中事宜:“先头的时候,有王刺史和唐将军协助打理,十六州事务有条不紊,并没有什么岔子,就是国公爷伤在大祚荣手里后,不知道谁在造谣,说了一些不吉利的话,众军民就有些人心惶惶的,二爷弹压不住,又怪罪王刺史办事不力,起了一些争执。”
  张孟说到这里,住了口,看了看帘子里面的动静,心里有些忐忑。
  林照辰隔帘坐着,冷冷地道:“二郎如何,且不去说他,王洪鸣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不服我燕国公府的调度吗?”
  “国公爷容禀。”张孟急急道,“王刺史对国公赤胆忠心,断无不敬之意,他最近每天早上都过来请罪,如今还跪在府门口没起来呢,只求国公爷见他一面。”
  张孟急着替多年同僚求情,一时忘记了,声音不免大了起来。
  姜宛姝本来蜷在林照辰的身边睡着,被惊醒了过来,半睁开眼睛,软软地叫了一声:“表叔……”
  林照辰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哄她:“我在,宛宛,没什么事情,你再睡会儿,等下吃午膳的时候我叫你,现在还早呢。”
  四周的深色细纱帷幕都垂了下来,日光的影子只是隐约在帷幕末端的花鸟绣痕中露出了一点点,朦胧的光线中,降真香的烟气从博山炉的孔隙中袅袅地升起,弥漫在屋子里,宛如流水一般。
  在这样的环境中,姜宛姝的睡意怎么也退不下去,她听见了林照辰的声音就安心了,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把脸在林照辰身上蹭了蹭:“嗯,那我再睡会儿,就一小会儿……”
  她蠕动了两下,又睡过去了,如今不像小兔子,倒像是毛毛虫子了。
  林照辰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头,露出了一点笑意。
  他休养了一个月,伤势渐渐地开始恢复了,反倒是姜宛姝,见他好起来了,心头的一口气松懈下去,自己却病了。
  好在大夫看过以后,说是不打紧,就是心神损耗太过了,安心静养一段时日就好。
  姜宛姝病了以后,愈发娇气了,好像是之前被吓到了,黏人得很,总喜欢林照辰陪着她,就连每天睡觉前,都要林照辰在她的床头哄她半天,等她睡着了才能离去。林照辰乐在其中,甚至纵容她变本加厉地撒娇,连午间的小憩都要陪着她。


第43章 
  不过他自己身体既然已经好转了; 他那些下属就开始往他跟前凑了,燕云十六州诸多事务都堆积在那里等着他处置,也就是张孟这样近亲的心腹才被允许入府来见他; 这会儿; 为了不耽搁时间; 只能站在门外,小声地说着话。
  林照辰哄着姜宛姝又睡着了; 才淡淡地对张孟道:“让王洪鸣再跪两天; 他这段时间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论理没什么错处,但他错在无视我的命令,我既让他一切听从二郎的调度,他就该遵循才是,而不是仗着自己资历老了; 擅自主张,这燕州是林家的; 而不是他王洪鸣; 他很该明白这一点。”
  “是。”
  张孟不敢再为王洪鸣求情; 但他心下是不服的; 燕国公扼守边境、身负家国重任; 历代传承并不论嫡庶; 唯能者居上。虽然同是林如晦的子嗣,但是论起才能和威望,林照时与兄长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公府的臣属既尊奉了林照辰这个主人,又岂会服从林照时的管制呢。
  林照辰隔着帘子,虽然看不清张孟的表情,但还是轻易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林照辰声音沉了下去:“怎么,张孟,连你也要不服我的吩咐吗?”
  张孟怵然,赶紧单膝跪下:“属下不敢。”
  林照辰万事都在帷幄之中,唯独对这个,很有点头疼,似乎他每回将权力交付给林照时,臣属们都颇有议论,他心中另有计较,此时不便明说,微微地叹息了一下,声音又稍微和缓了一点:“好了,你先下去。”
  张孟弓着身,还没来得及退出去,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而后是林照时气喘吁吁的声音:“大哥!”
  守在门口的侍卫拦住了林照时:“二爷止步,未得公爷传召,任何人不得擅入。”
  林照时又惊又怒,想起了魏明姿眼下的处境,急得直跺脚,扯开嗓门大声喊叫:“大哥、二郎求见,求大哥让我进去。”
  这声音可太大了,传了进来,姜宛姝在梦中不安地动了一下,睫毛抖了抖,眼看又要醒过来。
  林照辰沉声叫了一下:“张孟。”
  张孟不愧是多年心腹,马上领会了主上的意思,他疾步出了房门,一把拖住林照时:“二爷禁声,国公爷的吩咐,此地不得高声喧哗,您若有违背,马上会把您赶出院子。”
  林照时一把扯住张孟:“张兄,请你和进去和大哥说一句,我有要事,求他务必见我一面。”
  林照时有什么要事,张孟不太清楚,但林照辰的意思很明显,并不想见他。
  张孟摇头:“二爷,国公爷不见您,您请回吧。”
  在燕国公府,林照辰的命令只需说一次,向来没有人敢于置疑。
  这么冷的天气,林照时额头上的汗却流了出来,他一撩衣襟,“噗通”一声朝着房门跪下了。
  里面却毫无动静。
  屋子的里间,林照辰把姜宛姝抱在了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对她低声耳语:“没什么事,宛宛乖,睡你的,好好歇着。”
  姜宛姝微微地睁眼看了一下,眼波迷离如秋水,混合着纯真和妩媚两种意味,看得林照辰的心又剧烈地跳了起来。
  他低下头,吻她。
  慵懒的午后,降真香的味道袅绕在发丝间,令人迷醉。
  姜宛姝还是困,懒洋洋地又闭上眼睛,团在林照辰的怀中,任由他的吻如同羽毛一般拂过她的鼻子、嘴唇、小耳朵,然后慢慢地往下。
  她打了一个哆嗦,仿佛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了。黑暗中,半梦半醒之间,胸口传来滚烫的气息,他的吻印在心尖上。
  她的手指都酥了,没有一点力气挣扎。而他是那么轻、那么温柔,他抚摸着她的背,舒服得让她不愿意完全醒来,她想,这真是一个令人害羞的梦,最近总是梦到这些,可太讨厌了。
  她这么模模糊糊地想着,却把身子贴得更过去了,撒娇地蹭着,她闻到了清冷的松香,如同月光照过的森林,让人莫名地安心。
  她又睡着了。
  外面还传来林照时隐约的哀求声:“大哥,我求你饶恕公主一命,她只是一时激愤,行错了一步,如今她后悔不及,求你给她一个机会,别杀她,大哥,我求求你了。”
  林照辰面无表情,神色不动。
  “大哥、大哥!”林照时的声音渐至绝望痛苦。
  二郎还是太年轻了,一个魏明姿就能令他神魂颠倒,这并不是林照辰的本意,林照辰皱了皱眉头。
  但片刻后,外面传来了侍卫们恭敬的声音:“太夫人。”
  有人推门进来了。
  只有赵琳琅有这个权力,侍卫是不敢阻拦她的。
  果然,赵琳琅清冷的声音就在外间响了起来:“照辰,出来一下,母亲有话和你说。”
  林照辰看了姜宛姝一眼,她睡着正香。
  他起身出去了。
  房门又被阖上了,把外头的声音隔绝开了。
  赵琳琅站在那里,光线并不太好,她的面容似乎带着一半的阴影,看不清神色。
  她站着,林照辰亦不敢坐,就那样相对而立。
  母子两人沉默了半晌。
  终于还是赵琳琅先打破了沉默:“我过来是替魏明姿求情的。”
  林照辰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怎么,她还没死吗?在这国公府里,连我的命令居然也有人敢怠慢?”
  他已经将这段时间内燕州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查了清楚,今天早上,就命人给魏明姿送去了一壶鸩酒和一幅白绫,让她自己选择。原本以为如今事情已经办妥了,即便林照时在外面苦苦哀求,他也若无其事,但现在听赵琳琅这么一说,他却不悦了。
  赵琳琅敏锐地察觉到了儿子的态度,叹了一口气:“照辰,我就怕你意气行事,这几天一直叫魏明姿在我房中抄经,你的人适才奉命过来,是我拦住了。”
  林照辰拂了拂袖子上并不存在的尘埃,淡淡地道:“母亲,这事情你不要插手,你既然知道我,那就应该明白,她必须死,我不可能饶她。”
  赵琳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照辰,你平日里性子冷漠、行事偏激,我都不管你,但魏明姿是你的血亲,你若杀了她,便要担上背德之名、弑亲之罪,我不是怜惜魏明姿,我是不愿我的儿子因她而沾上这样的罪名。”
  林照辰神色漠然:“这有何妨,我的双手早已沾满血腥,哪里会介意这个。”
  “可是我介意。”赵琳琅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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