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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宫锁珠帘-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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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澄明,却是如溪水般的清澈,一望见底,那其中的旖旎辗转,意味却是冗长。

重阳心下一动,这样的目光,与那日无二,却是有些许深情的。

便是那么一句你喜欢,是以我便吹,让重阳的心,如花儿般的绽放了。

她伸手接了一片叶子,伸到楼亦歌跟前,紧绷的脸,终于有了笑意。

“那我也要学,你教我。”她仰头说道。

这般的笑容,却是单纯到了极致,从眼底发出,不知为何,却觉得有些熟识,好似哪里见过一般的。

楼亦歌稍稍一怔,随即对着她粲然一笑:“好啊,雕虫小技,你这般聪颖,若是想学,定然一学便会。”

却是直言不讳的夸赞,重阳微微一赧,颔首而笑,微微敛眉,学着楼亦歌的样子将叶子用两手握紧放在唇边。

“吱……”

没有预想般出现的动耳声音,相反的,一声刺耳的声响,震的重阳皱起了眉头。

怎么会。。。这般难听?

“楼亦歌,你口中的雕虫小技难倒你所谓的冰雪聪明的人了。”重阳皮笑肉不笑的看他,嘴角扯的僵硬。

“不得要领又怎会吹的好?”楼亦歌一个上前,走到重阳背后,双手一伸,作势从两边围到了前头,重阳,整个人,便被他圈在了臂弯当中。

脸霎时红了起来,心跳得厉害,身后是他温热的气息,以及打在耳畔若有似无的呼吸,都让重阳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她勉强集中的精神,听着他在耳边言语。

“两手要靠拢,以右手为主,左手辅之,那叶子,要将其顶部稍稍露出来,不能过大,亦不能过小,刚刚露头为宜。”

言毕,见重阳不为所动,只怔怔的凝着双眸,似是若有所思,手作势便将她的双手握了起来。

“应该要这般,照着你那样,是不可能吹好的。”

重阳也觉得自个儿有些不争气,原本好好的,怎么碰着他就傻了眼,像个未经人事的懵懂少女一般的,全然没了该有的气度。

想着,更觉面上如火烧一般的灼热,脑子也不清楚了。

只按着耳边楼亦歌所说的动作来行事,也怪,试了几次,还真是有模有样的能吹出声响来了,虽不及楼亦歌吹的动听,却也不至于像最开始一般的……聒噪。

然楼亦歌却并不松手,将其圈在怀中一副安然的模样。

这样的怀抱让重阳安心,她不想离开,索性靠在他的怀中,一遍一遍吹奏,不知疲倦。

外头冰天雪地,狂风大作,这温室室内却是暖如春日,和煦萦绕。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耳边风声渐起,吹的满树哗然,却有朵朵桃花竞相落下,粉白的色彩,干净透明,打在二人肩头发丝,旖旎缱绻。

重阳接了一朵在手心,念及那一日,似梦非梦间,眼前好像也出现了这样大片大片的桃花,其中一朵,却是美得扎眼,独独醒目,原以为是梦境,如今看来却似是真真儿的。

“你很喜欢桃花?”重阳轻声问。

“不喜欢,我不喜欢桃花。”楼亦歌亦是浅声。

“骗人,你不喜欢花为何要种这么多得桃树,竟拿我当小孩子来骗!”重阳的声音有些无赖,凝着那桃花不依不挠的问。

楼亦歌却一笑:“你似是喜欢的紧,怎么,我再让人多种几棵可好?”

却是宠溺的笑,落在眼角眉梢,静静打在重阳身上。

她摇了摇头。

“我不喜欢花的香气,但是却并不厌恶其美好的姿态,是以,算不得喜欢,也算不得不喜。”

“你们女子不是都爱花么?你怎会不喜欢?”

“便是旁人喜欢的我便要喜欢么?我偏偏不,我喜欢的是草原一望无际的绿,一川草色青袅袅,绕屋水声如在家,这般的景色,却不必那娇艳的花儿美上千百倍么?”

重阳的语气之中透露出向往,一提及草原,难免的,她又想家了。

“这样的话,我还是第一遭听到,果然见解独到,看来,以后北辰可以不必大费周章去各处搜罗奇花,便将那青油油的草原搬了过来便可。”

这般说着,楼亦歌的心中不知为何会浮现出一个影子,好似记忆中的某个人也是爱草不爱花,是谁呢?

这个念头却只是在脑海之中转瞬即逝,思绪,又回到了怀中人儿的身上。

在他手背用力之下,两人离的更近了,似乎呼吸都会交融,温柔缠绵。

“那日你为何生气?”静淡之间,楼亦歌沉声问道。

重阳一怔。

却是以为他未曾发现的,却是不想他会问及,正想着该如何回答才不至于显得她小气,却听他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响起。

“你一直不来我也寻不到你,只好每日都来此处等着,想着你总有来的一日。我知晓我那日的话可能唐突了些,只是我的心思你该是明白的,我并不是因着看了你的身子或是怎样生了那样的念头,而是因为我钟情于你,仅此而已。”

这样的话,却比千万句爱都让人来的感动些,原以为,原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但是现下他却郑重其事的解释了一番,心头,涌上的是欢喜的情愫,她扭头望他。

他亦凝着她,似乎那目光从未离开过,四目相对之下,一种莫名的情愫流窜。

吻,便这般落下。

***筒子们,圣诞节快乐!***

125【验身】

楼亦歌的唇瓣极为柔软,与他刚毅的外表极为不符,伴着呼吸清浅,落在她的唇上,毫无预兆。

唇上传来的轻柔的触感带来阵阵的酥麻,让重阳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似乎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那一吻,在唇上印下一个印记,霎时便离了开来,他伸出手来,缓缓的轻轻的抚上她的眼,将其身子慢慢回转过来,掌心的温度透了过来,心,都跟着颤了起来。

“满楼。。。”他轻声唤了一句,只这一句,便停了下来,只长臂一紧,将重阳拥在了怀中。

“先印下印记,你便是我的了,等到你我没了负担那一日。。。等我。。。”

一滴晶莹,落入掌心,跟着唇角的温度瞬时间便消失不见,他的声音淡淡的传入耳中,不知为何,这样的情形让她有些想落泪的冲动,就连她自个儿都觉得莫名其妙。

这样的气氛让重阳有些紧张,她望着他‘噗嗤’的笑出了声,她身子一转,便从他怀中绕了出来。

“咱们江湖儿女不拘小结,是以,你这些空口无凭的话便无需多说,若是你真有心,便待有朝一日,你我情况都得许之时来与我说。”言毕,一甩发丝,踏着湖水一路开去。

手,轻轻抚上唇瓣,他的气息似乎还在,让她不由得面上绯红一片。

她与他,真真儿是可以从这一步走出去么?她有些不确定,只是心底的欢愉却不是假的,唇角的笑意蔓延开去,一路纷至沓去。

回宫之前,重阳去了翠红楼一趟,那夜虽将蔷薇救了回来,但是那丫头性子倔强,保不准会不会再做什么傻事。

好在那丫头还算懂事,亦或者是有了之前的教训,虽然还嚷嚷着要报仇,但是却不再胡冲直撞,这也让重阳稍稍安心。

在翠红楼里与她聊了一个时辰,眼见着时辰不早了,这才离开。

天已微亮,下了一夜的雪,更是映的外头亮如白昼,只是栖凤宫门口挂着的那盏灯,却生生阻挡了重阳的步子。

这灯上遭亮还是懿怜儿初进宫前来拜访之时挂的,这一遭,又是谁来了?

这宫里头,能在这个时辰来她这里的,除了懿怜儿便是北辰夜,但是照着外头没见着吴全发的状况看来,想必不是北辰夜,那么会是谁呢?

懿怜儿么?

在树丫间潜着,望着里头的情形,却似是一屋子的人,屋子里上着灯,映的人影攒动。

重阳心叫不妙,怎生的这般多的人 ?'…'

思绪陡转,暗暗盘算着无论此时在屋子里的是谁,若是她再不进去,怕是皖苏明月她们应付不来,可她如今这身装扮出现定然是万万不行。

想了一想,却是计上心头,一个飞身下去,直奔内务府去了。

天还未大亮,内务府也只是门口几个侍卫守着,重阳一路进去,满处挂着的皆是新做好的衣裳,花红柳绿,好不鲜艳。

信手拿起手边的一套青色宫衣,闪到角落里头换好,有些宽大了,却也能过得去,也来不及多想了,将那身男装藏到屋顶之上,免得被人发现,只等着到了晚上再来拿回去。

之后,便又回了栖凤宫。

却不想是满屋子的人,不仅仅是懿怜儿,宁妃她们都候在偏殿,一大屋子人,皖苏她们端跪在中央。

见了重阳,皖苏忙起身,心中暗暗舒了口气,还好,娘娘回来了,若再不回来,她还真是应付不了那些人了呢!

在皖苏的搀扶下,重阳款步走了过去,众人见状,稍稍一怔,却是面面相觑,没有人先起来请安,而懿怜儿更是坐在那里,见了重阳,厉声对着宫女呵道:“还不给本宫将皇后抓起来。”

却无人敢动。

重阳蹙了蹙眉,冷眼瞧着她,却不知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妹妹这大清早的是唱得哪出儿戏,叫人抓本宫,本宫没听错吧?”

“皇后娘娘没听错,要抓的便是娘娘你!”懿怜儿挑眉。

“哦?这是为何?”重阳怒极了反笑目光悠然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儿,最后落在懿怜儿身上,“本宫倒是想知道本宫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得劳烦贵妃妹妹前来兴师问罪,这后宫,是要翻天了么?”

声音却是越发的冷烈了起来,懿怜儿却勾了一抹冷笑望着重阳,在宫女的搀扶之下起了身:“这后宫翻天不翻天全在于娘娘,娘娘又何必装模作样的扮作无辜,这整夜不归宿,本宫倒是想问问娘娘,你这是去了哪儿?”

重阳心下一惊,已有了七八分的计较,她们怕是在此等候多时了,为的就是当场抓住她,让她百口莫辩。

她姑且不开口,倒是看看懿怜儿还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果然,但见懿怜儿抬了抬手,便有一太监进来,快步小跑至众人跟前打了个千儿。

懿怜儿抬了抬手:“你且起身,告诉大家伙儿,你在栖凤宫看到了什么。”

那太监缓缓抬了头,望了重阳一眼,复又低头:“启禀皇贵妃,奴才是浣衣局,负责每日将众位主子洗好的衣服分发下去,那一日傍晚,奴才像往常一样各宫去送,经过栖凤宫的时候,瞧着这宫里头冷清的很,连个守卫的奴才都没几人,不免多瞧了几眼,谁知。。。 谁知。。。”

说到此处,却似是有难言之隐,面上的神色极为纠结。

“谁知什么?”懿怜儿懒懒的靠在榻上,吐气若兰。

那侍卫头垂的更低了,懿怜儿边上的绿衣见状,上前一步,大声呵斥道:“瞧见什么便说什么,吞吞吐吐的,成心想急死人么?”

吓得那侍卫一个哆嗦,抬起头,对上重阳清明的目光,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知道这样虽然会害了皇后,但他也只是实话实说。

于是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奴才瞧着一个白衣男子进了栖凤宫,不是走的,是飞的,从天而降,而皖苏姑娘,将其迎了进来,好似极为熟稔。”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众人面上的神色各有不同,或是难以置信,或是幸灾乐祸,交头接耳的说了起来,好不热闹。

懿怜儿眉眼倏然一挑,望向重阳冷笑道:“皇后娘娘,你如今是否也觉得这后宫的安稳与否在于你,而非旁人 ?'…'”

重阳原本因着不知她的后招而不敢多说,此时,听她这般讲来,心里反而安了一安。

那太监口中的白衣男子,无疑,便是重阳本人,是以,她便更不慌张了。

“皇贵妃,俗话说的好,捉贼拿赃,捉人拿双,单凭一个宫人的片面之词,便诬赖本宫,你觉得,这妥当么?”

“是啊,臣妾也觉得皇后娘娘不是那样的人。” 宁妃曾蒙重阳相救,一直感怀在心,虽然她日间里嚣张跋扈,但是心地却不坏。

重阳感激的望了她一眼,浅浅一笑。

“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后娘娘素来不得圣宠,寂寞难耐之际,找个男子来也不足为奇,众位姐妹不要被表面的假象欺骗才是。”

重阳一顿:“皇贵妃,你虽然怀着龙裔,但本宫才是皇后,是这后宫之主,是以,你说话,是不是也该客气一些,以免日后传入旁人耳中,说你以下犯上,落人口舌。”

懿怜儿一笑:“臣妾的名声不打紧,只是这宫里头断然不能留着对皇上不忠之人。”

“皇贵妃这意思,便是认定本宫与人私通了?”重阳眉心一挑,冷冷望着她。

“本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人提及此事,若是不处置,只怕侮了皇后的盛名。”懿怜儿勾了勾唇角,娇媚的脸上却是笑意绵绵,好似是处处替着重阳着想。

重阳一挑眉:“那照着皇贵妃的意思,该如何做?”

“很简单。”似是在等着她说这句话,懿怜儿当下说道:“皇后想要表明清白也不是没办法,来人呐,叫验身嬷嬷进来。”

重阳眉心一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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