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珠帘-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话一出,那小厮又是叹了口气:“谁知道呢,夫人说老爷是突然染病,可是老爷一向康健,而且又是大夫,怎么会无故染病身亡呢?”
这话倒是说到了点上去,直觉告诉皖苏,此事不简单。
于是对那小厮告了辞,但是却并未离开,而是转身上了房顶,一路去了灵堂。
夜已深,只有两个年轻男子在守灵,看起来应该是胡太医的儿子,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皖苏悄无声息的进去,一个闪身到了棺材后头,探着身子悄悄检查起尸体来。
却见胡太医衣衫遮挡之下脖颈处的一处刀痕,照着她多年经验看来,出手是极为快的,可以说是一刀毙命。是以,胡太医就是被人所杀,而不是胡夫人所说的病死!
那胡夫人又为何说谎呢?她想隐藏的是什么?而这其中有什么关系?皖苏躲在后头不住暗暗猜测。
第七十八章 探秘(二)
正在此时,却有一妇人走了进来,那两个男子忙起身过去搀扶,其中一年级稍长的男子沉声道:“娘亲您怎么不在屋里歇息,这里有我与二弟守着,您不用担心。”
那妇人摇了摇头:“我想陪陪你们的爹。”面色之中,哀恸至极。
那两名男子对视一眼,却那妇人又说:“你们先下去吧,今儿个我守着,你们二人回去把东西收拾好,我已经让管家准备了马车,待夜色一深你们二人便随他离开。”
言毕,在灵堂前跪了下去。
“娘亲,儿子不明白,爹爹尸骨未寒,您为什么急着将我与哥哥送走?”年纪稍小的男子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还是稚气未脱的模样。他站在那妇人身后,眉头紧皱,不解的问道。倒是年纪大些的男子伸手拉了弟弟一把,朝着他使了个眼色。
那妇人顿了一顿,脸上不自觉的落下两滴泪来,她垂着身子,拿了纸钱扔进火盆里,那火苗噌的一声蹿的老高,耀着整间屋子,明如白昼,也耀着她脸上的泪珠晶莹剔透。
因她背对那兄弟二人,从皖苏的角度,正好能瞧见她脸上酸楚的神色,再思及彼时她说的要将两个儿子送走,皖苏心中已有了七八分的了然。
不用说,此人定是胡夫人没错。
那兄弟二人还要说什么,但是看到娘亲脸上的泪痕,却是唬了一跳,最终没有再问。
第七十九章 探秘(三)
待那兄弟二人不情愿的离开后,皖苏便从棺材后头走了出来。
自然是将那胡夫人吓了一惊,她倏然起身,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皖苏,哆哆嗦嗦的指着她,连连后退:“你。。。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皖苏走上前去,抱拳道:“夫人莫要惊慌,我是胡太医的一个旧识,此次前来是本有些事想向他打听一下,谁知却听说他不幸亡故,思量之下,好歹要给他上柱香,便不请自入了,并无恶意,叨扰之处,还请夫人见谅。”
胡夫人警备的看了她一眼,疏离的说道:“公子这般年轻,怎么会与我家老爷是旧识?”
“为何不会?”皖苏一笑,思绪却陡转,“几年前我爹爹生病,多亏了胡太医帮忙,如此还不算旧识么?”
胡夫人看了她一眼,似是相信了,但是却仍无亲近之意,直接下了送客令:“那公子如今已经拜祭完了,这时候也不早了,可以离开了。”
想知道的还没问,皖苏哪里会这般离开,于是又笑了一笑,试探着说道:“胡太医乃我爹爹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他遭奸人所害,实在令我难安,夫人可是对凶手有何线索?”
那胡夫人一顿,看向皖苏的目光陡然一冷:“公子说的什么民妇不明白,我家老爷是染病过世,不是你所说的什么被害身亡。”
“哦?是吗?”皖苏直直看向她,步步紧逼,“可照我看来,此事似乎不是那么简单。若是胡太医真的被奸人所害,夫人不妨直说,说不定在下可以帮上忙。”
皖苏一字一顿说的清晰,说完,仔细观察着胡夫人的反应。
“当然是染病身亡,若真如姑娘所说乃为人所害,民妇定然会为为夫讨回公道。”胡夫人被逼的连连后退,目光闪烁,不敢与皖苏对视。
皖苏凝了半晌,却是忽的一笑,如今却是万分确定那胡太医是被人所害,而胡夫人定然知道内情。
不过皖苏并不打算逼着她说出实情,否则说不定会适得其反,为今之计,倒是不如从她那两个儿子身上下功夫。
这样想着,皖苏出了胡府,却并未回宫,而是一路去了翠红楼。
第八十章 遗信(一)
大夜里,风萧萧,雾蒙蒙,整个胡府还是笼罩在一层黑与白的阴暗当中。
一辆马车从后巷呼啸而过,所经之处,引起烟雾飞飞。
那马车却一路飞奔,最后停在了胡府的后门处。
但见那马车里下来一男人,中等身材,四十上下,快步走到后门有节奏的敲了三下。
没多久,只听‘吱呀’一声,原先紧闭的后门大开,紧接着从里头探出几个人来。
为首的妇人先出来探了探,与那中年男子交谈了几句方才对着里头摆了摆手,紧接着,两个少年便走了出来。
没错,这便是胡夫人与其两子。
胡夫人又对两子交代了几句,虽然是依依不舍,但是为了活命只能先将他们送走。
此时天已黑透,街上往来行人甚少,眼见着时辰不早,在夫人的催促下,二子上了马车,那中年男子一挥鞭子扬长而去。
胡夫人看着马车行远,一颗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原以为计划的密不透风,但是她不知道,适才她的一举一动全数落在了不远处监视的皖苏眼中。
但见她一个飞身闪了出去,对着空中抛出一枚爆竹,那爆竹升到半空中,“啪”的一声变成了一朵美丽的花朵,四散开来。
而此时一直等在翠红楼的玉蝴蝶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那笑由着眼底漫至了心底,她转身,短促吩咐:“按着计划分成两队,一队由牡丹带着去郊外堵截,另一队跟着蔷薇去与皖苏姑娘会合。记住,只抓人,不伤人。”
言毕,但见一阵风起,几人飞身而去。
第八十一章 遗信(二)
而胡府这边,待马车行远,胡夫人才进了府里,一身麻衣跪在灵堂前诵经,屋子里上着香,袅袅青烟起,却更让人心神不宁,心里却隐隐忧心着,不知两个孩子这一路能否平安。
外头风声渐起,她的心更加乱如麻,想想这几日发生的事,不由得后脊背都发凉。老爷如今被人害死,那些人为了保住秘密定然会来杀人灭口,为了保住两个孩子的性命,她只能将二人送走,只希望老天垂怜,给胡家留下跟。
这样又过了两个时辰,外头却忽然响起了轰隆隆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振聋发聩。
忙命两个小厮忙去开门,胡夫人也跟着出来,却见总管慌慌张张的进来,一下子扑到了她的跟前:“夫人,不好了,少爷。。。少爷 。。。 ”
胡夫人眉心一挑,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少爷怎么了?”
“奴才奉夫人之名带着两个少爷逃难,谁知马车才行进了几十里就被人拦截,奴才敌不过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少爷被他们抓走。”管家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一遍,却是越说越悔恨,越说越让胡夫人心惊肉跳。
“知道是谁人所为么?”仅剩的理智与希冀让她问出声来,她是多么希望不是那些人,否则,她的儿子,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管家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来,爬着递了过去,胡夫人一看,整个人作势又倒了下去。
身子却被人架了起来,她回头,便见夜间出现在灵堂的那个少年,也就是皖苏,浅笑着看她,目光炯炯。
“夫人有何难言之隐可以告诉在下,在下在宫中有熟识之人,说不定可以帮到夫人。”皖苏将她扶着坐下,又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却并未说出实情。
胡夫人脸色发白,身子也有些颤抖,整个人坐在那里,怔怔的。
过了好半天,才慢慢回了神,她仰起头望了皖苏一眼,然后越过她投向了屋子里的那栋梨木棺材,眼底空洞洞的:“我早就说过了,这宫中不适合你,你的性子过于耿直了,除了医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自保。我说这话的时候你总是会回我说明哲保身,明哲保身,可是那皇宫就是一个大染缸,你进去了就不可能全身而退。就算你不去蹚浑水,也难保那浑水不会自动找上门来。”
她似是陷入了沉思,夜晚的风凉飕飕的,刺骨寒心,她却丝毫未有感觉一般的,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你以为你那颗救世济人的心能保护住旁人吗,你连自个儿都保护不住,还连累的全家跟着受罪,你说,如今你要我怎么办?”
皖苏看着,眼眶不由一酸。
第八十二章 遗信(四)
皖苏看着,眼眶不由一酸。
她不紧得反问自己,这一遭,她是不是做错了,胡夫人刚刚失去夫君,如今儿子又被抓走,这样的打击落在一个女子身上,是不是太残忍了?
但是事已至此,绝无回头之路,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尽早查出是谁人害死胡太医,也能慰藉他在天之灵。
于是皖苏上前,宽慰她道:“夫人的心情在下可以理解,但是为今之计还是要尽早查出胡太医被害的真相才是。不知夫人可有何线索?”皖苏尽量将语气放缓,说出的话也是试探着,生怕再刺激了她。
胡夫人闻言,猛然抬头:“是她,一定是她,一定是懿贵妃派人来杀人灭口。”
皖苏眉心一跳。
懿贵妃?真的是她?
“夫人如何知道是她做的?她与胡太医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人灭口?”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口,皖苏的秀美拧作一团。
“为何?”胡夫人冷笑:“因为我家老爷不肯为她做坏事,她还怕我家老爷告发她。。。 ”
心中的疑问却越发放大,皖苏紧紧望着情绪有些失控的胡夫人,等着她给她答案。
谁知胡夫人却忽然停了下来,目光狐疑的看向皖苏,直看得皖苏心底一慌。
胡夫人抬手拭去眼泪,冷声问道:“公子对此事这般感兴趣,照民妇看来,不像是单单要报恩这么简单,公子不会是在骗民妇吧?”
皖苏稍稍一怔,倒是她表现的过于急躁些了,让那胡夫人瞧出了端倪,索性也不再隐瞒,抱拳道:“实不相瞒,我乃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特地奉命调查胡太医被害之事。”
她刻意隐瞒了有人下毒毒害重阳之事,但是照如今看来,这两件事必定存在关联。
胡夫人一愣,上下打量皖苏一番,似乎在探究她话的真伪,但见皖苏警备的四下看了一看,见无异状方才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来,送到胡夫人跟前,直吓得胡夫人‘扑通’跪了下去。
皖苏忙双手将其扶起,低声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宜张扬,还请夫人将所知一五一十告之,你放心,有皇后娘娘做主,一定还胡太医一个公道,至于爱子。。。 ”
第八十三章 遗信(三)
皖苏忙双手将其扶起,低声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宜张扬,还请夫人将所知一五一十告之,你放心,有皇后娘娘做主,一定还胡太医一个公道,至于爱子。。。 ”
皖苏一顿,脸上显现一丝羞愧之色:“请夫人恕我唐突,昨夜见夫人命人将公子送走,我便让人将他们二人抓走,一则可以保护他们的安全,二则,也可以以此来让夫人就犯,说出凶手。”
胡夫人又是一怔:“这么说我的孩儿都在你的手中?”
皖苏点了点头:“实在是无奈之举,请夫人见谅。”
此时胡夫人却身子软绵绵的一下子坐了下去,并未有怒色,反而是长舒了一口气。
“如此便好。”她抚着胸口,额头上点点汗迹顺着脸颊落下,滴在素缟之上,晕作一团。
皖苏递了帕子过去,胡夫人接过来,拭了拭汗渍,待心情稍稍平复了些,才望着皖苏问道:“你如今告诉我事情就不怕我反悔不告诉你实情吗?还是你真的会拿我的儿子来要挟。”
皖苏微微一赧:“出此下策实在情非得已,但是请夫人相信,只有说出真相才是解决事情最好的方法,而不是一味躲避,否则真有一日查起来,夫人与两位公子难保不会真的遭难劫。”
胡夫人静静听着,心头百转千回,却是肝肠寸断的苦。皖苏说的对,若是她不说出实情,就算今日她们母子能保住性命,谁敢保证日后那懿贵妃不会旧事重提?
她连皇后都敢害,更别说旁人了。
于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似是下了决心一般的,望了皖苏一眼,起身快步走到棺材旁,只轻轻一按,那棺材的底部便弹出一个小格子,里头赫然放着一封信。
她将那信交到皖苏手中,郑重道:“这封信是我老爷那日从宫中回来将自己关在书房写的,我看了内容,所以知道凶手,至于实情的起因经过,这里头也写得清清楚楚,希望皇后娘娘能替我家老爷做主。”
第八十四章 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