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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万剑归藏-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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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水面,足点莲叶,凌虚飞渡,好不潇洒。

    “是师父,果然是我师父,”瞧那轻功招式,不是疯道人是谁,青玄一喜,便要上前,沈惟仁一把拉住,喊道:“小弟,切莫轻举妄动,尊师引得守卫前去追赶,你正好下湖查探一番,你这番现身,也追不上他,倘若有个闪失,还需他分身搭救。”

    青玄虽心中焦急,细想之下也觉有理,等那湖边守卫张弓引箭,纷纷追去,便自树上一跃而下,屏住呼吸,急速潜水而行,待到得莲花丛中,探出水面四下里一瞧,便轻盈一纵身,上了扁舟。

    “原来如此,”青玄到了扁舟之上,方才瞧出端倪,原来这小舟采用精铁打造,舟身之中一个井口般大小的孔洞,上面覆盖一个铁门,从外栓住,这小舟和洞口浑为一体,莫说清风了,便是人在舟上摇晃,也不动分毫。

    青玄朝藏身之处一点头,打开铁栓,露出一个幽深洞口,便一跃从洞口滑下,很快便到了平地,只见一道幽深狭长的通道,只容一人同行,不知通往何处。青玄敛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摸索前行,约莫走了四五百步,洞口豁然开阔,进了一个石室,石室不甚大,约五步见方,屋顶镶着几颗夜明珠,光线柔和,青玄定睛一瞧,石室那边又是一道铁门,上面挂着大锁。

    青玄未携秋露,只得运起内力,用力拉扯,难动分毫。如是再三,内心焦急,却无可奈何。索性坐在地下,回忆起师父昔日在北孤城外骈指一剑,便破去许梦阳几人刀阵,以指为剑,剑气纵横,洞穿对手,其利不下兵刃,心中一喜,便闭上双眼,默运大黄庭,使真气周流几个大周天,诸脉畅通,便骈指为剑,将九剑八十一悉数使来,脑海中不时回想起师父曾言:若剑意圆融,风月也是给养,山河可成倚仗,九式圆融,可成一剑,九剑圆融,方至归藏。慢慢将武当太极剑意融于其中,剑招求神不重形,待两遍使完,招式渐缓,只见指尖呲呲作响,剑气如丝,猛然睁开双眼,将归藏剑意以太极剑中最简单的招式一“削”而来。只见那门上大锁如豆腐般,被一削两半,切口整齐。

    青玄见状大喜,忙不迭的打开铁门,轻身跃了进去,再行五百步,见到微弱的光亮,钻出暗道一瞧,只见一个偌大的石室,可容百人,应是尽头了,石室中空无一物,石室穹顶几道光柱射了进来,青玄一瞧,原来穹顶开了几个碗口大的孔,阳光透孔而入,必是连通外间,只是自己一路行来,这穹顶之上,不知是何所在。

    “外间是谁?”一苍老的声音响起。

    青玄吓了一跳,急忙回道:“是谁?谁在说话?”四下循声去瞧,不见人影,一直摸索道到石室边上,只见那石室四壁上,竟凿出了数十个耳室,耳室外精铁打造的铁门紧闭,里面竟然有人。

    青玄忙凑近前去,仔细一瞧,只见耳室甚小,半人高,一人盘坐其内,无法直立,“是谁?”

    “你是谁?来此作甚?”耳室内的人说道,“不用费气力了,要杀便杀,我唐门绝不为虎作伥。”

    “啊?唐门?你是唐傲掌门?”青玄惊道。

    “嗯?你是谁?”室内之人疑道。

    “唐世伯,我是斛律振元之子,斛律青玄啊,”青玄忙回道。

    “咳。。咳。。,”室内之人连咳数下,“不用诓我了,斛律早改国姓,便是要诓,也不用拿镇北侯来消遣老夫。”

    “唐世伯,真是小侄啊,去年二月二,我曾在常州天目山结识了唐战爷爷和惊羽世兄,你瞧,这是什么?”青玄解下胸前挂着的金镖,递了进去,“此镖是世伯昔年所赠,父亲临别之际已转赠于我。”

    那人在黑暗中接过,仔细摩挲了片刻,“没错,确实是那枚傲字金镖,你当真是振元兄之子?”

    青玄便将须弥山之行,父亲如何死战北孤,力竭殉国,和唐门诸人燕然探寻之事一一道来。

    “是癫小仙长吗?”旁边一耳室内有人询问道。

    青玄急急跑去,一瞧,顿时泪流满面,“洪大叔,洪大叔,是你吗?”

    “真是你啊?唉,小仙长,我是老洪,只闻其声,还不敢确认,待听你说到恩公名姓,我方才确定,你怎的到了此处?莫不是也被那贼子虏了来?”洪天波焦急的说道,“莫非恩公亦遭毒手?”

    青玄哽咽的将师父如何被诓骗至洞庭,如何在藏剑千里追索那肇事女子之事道来,更告知漕帮京师分舵现状。

    洪天波悲从中来,黯然道:“我漕帮百年基业,怕要毁于一旦了,乌老弟随军北上,生死不知,徐舵主葬身洞庭,如今阖帮上下群龙无首,这漕帮怕是要乱了。”

    “洪大叔,我北上之际,曾去总舵探访,帮中有魏护法坐镇,想来有他主持大局,应该无碍的,洪大叔,你且稍待,待我打开铁锁,救你们出来,”青玄忙道。

    “没用的,那贼子为防我等脱身,每五日便差人前来施毒,我等内力尽失,始终无法聚气蓄力,根本无法动弹,便如行尸走肉一般。”

    青玄默运玄功,骈指为剑,剑气如丝,斩抹击削,将那精铁大门一分为二,便将洪天波扶将出来,而后依次施为,将唐傲等人救出。青玄消耗过大,手脚颤栗,汗出如浆,原来十派掌门竟被分别关押在石壁各耳室内,青玄将柳苍梧殒命之事告知,诸掌门暗自叹息,待听得李存义借观星台之手打击武林各派,而后对萧无尘等人赶尽杀绝时,均是惊诧莫名,痛骂李存义寡廉鲜耻,毫无道义,更是骂那萧无尘有眼无珠,咎由自取。

    青玄见众人久被关押,无法直立行走,双腿气血早衰,更兼积毒日深,便是走都无法行走了,急的连连跺脚,如何才能将这些前辈营救出去呢?这外面护卫如云,便是逃出暗室,那湖面空旷,怕也无藏身之处。

    “各位掌门,不知那贼人下次用毒是什么时候?”青玄问道。

    “今日是第四日,明日,便有人下来送吃食,用毒,”唐傲说道。

    “那只有今日夜间,是最后的机会了,方才我师父掳走一人,引的护卫去追,我想不消多久,此处便会加派人手,到时候更难逃出此地了,”青玄说道。

    “很难,”唐傲叹道:“世侄,你和令尊一样,侠骨丹心,不惜涉险寻到此处,我内心感激不已,不过我等十人功力尽失,行走艰难,殊难逃出生天,老夫唯有一事相托。”

    “唐世伯,万不可如此说,便是拼了命去,我也要设法救你们出去。”

    “世侄,老夫所虑,惟门中弟子安危,李存义既搅乱江湖,定有所图,我诸派十余年来对大魏忠心耿耿,门中子弟从军效力,协助州府保一方安宁,与朝廷相处和睦,如今李存义篡位自立,为祸武林,必不是擒杀我等如此简单,我担心他会对各派下手,所以,世侄,我望你逃将出去,携此金镖前去唐门,知晓唐战,让他襄助惊羽、惊鸿,务必护住门人,舍了青城山住所,退回苗疆故地,那里林深山高,毒瘴弥漫,想来贼子也奈何不得,”唐傲神情恳切的说道。

    “世伯放心,便是拼了命,我也会护你出去的,”青玄急道。

    “小仙长,唐掌门所言亦我所想,”洪天波说道。

    “是啊,少侠,皆我等所想,”昆仑、花间派诸人急忙说道。

    “当此之时,应摒弃门户之见,”唐傲率先说道,“世侄,望你看在父辈故交的份上,将此话传于我儿惊羽,唐门出岫轮、匹练镖及诸般暗器,我均传于惊羽,便是碧纱笼,他也习得一二,只是这碧纱笼威力无筹,须以高深内力为仗,激发体力真气,气血化碧,因此,此绝学并非寻常以气驾驭暗器,暗器只是辅助,而是气血化碧,真气驭之,至于气机淬毒之法……。,便是如是,”唐傲也不介意外人在场,郎朗说道。

    “侄儿记住了,”青玄默诵数遍,用力点头。

    其余几派掌门见唐傲堂堂而言,内心钦佩,但也知几人命在旦夕,便逐一招呼青玄。

    “小仙长,我漕帮为朝廷所忌,非为武功,而是财货,漕帮十二分舵,分管江河湖海,南货北运,北产南售,获利颇丰,可谓日进斗金;更兼朝廷盐、铁等禁品装卸输运,为防水匪水患,大多由我漕帮代劳,南北码头、港口航运皆在漕帮管辖之内,是以明月帝曾定下许约,州府数十年与漕帮相安无事,如今怕是难了,我漕帮总舵地处扬州,在大明寺旁豆蔻巷内,有一处私宅,是我洪家祠堂,旁人不知,那私宅房屋百间,每道隔墙夹壁内,每处水井井壁砌砖之后,内庭各处庭院下,皆藏有我帮多年积蓄的私产,他日漕帮若得明主,可尽起珠玉,光复我帮,此事仙长谨记,若我洪家族人不信,你便使出老洪此掌,你瞧仔细了。”

    洪天波说罢,便席地而坐,双掌翻飞,使出一套掌法,碧海潮生,惊涛拍岸,浪遏飞舟,上下天光,一碧万顷,一遍使完,再使一遍,而后气喘吁吁道:“此掌名碧涛掌,向来只传继位帮主,如今老洪内力尽失,只能求其形,万望记下,这是我帮中江海铁令,你带着吧,”洪天波喘气如牛,自贴身处将一面铁令交到青玄手中。

    “洪大叔,放心,我记下了,”青玄用力点点头。

    “纯阳真人,令徒沈惟仁便在外间相候,”青玄起身朝那须发皆白的老道一揖道。

    “难得惟仁有此孝心,可惜此徒愚钝,不能承继衣钵,”纯阳真人叹道。

    “真人此言差矣,”青玄便将沈惟仁领悟三十六式剑意之事相告,纯阳真人沉默许久,方才叹道:“难得、难得,原来紫衣先祖竟是此意,可叹、可叹,贫道怀璧不知,罪过罪过,我武当最高深武学便是紫衣心经,可惜武当只留存半部,历代口口相传,未曾着于文字,如今告知少侠,你便转述给惟仁,他日传我武当继任者,你记牢了…。。皆在心内运天经…。,驻气泥丸…直下商曲…。。”

    “这…。这不是…。。,”青玄越听越奇,也不敢分心,只静心听来。

    其他几派掌门皆将门中信物,未曾传下绝学口述比划,教授青玄,只望青玄能转述门人,也不至于埋没了祖上威名。

    直至孔洞光线暗沉,洞内一片昏暗,许是天黑了,十派掌门交代已毕,青玄便依次为几位掌门输入一丝内力,调息停当,便和十人互相搀扶,执意要带众人出去。

    诸派掌门本就是当世高手,半日舒展筋骨,更得青玄一丝真气,这大黄庭经本就是强身健体、练气化清之学,因此一缕真气进入体内,如同为他们早就干涸的丹田气海注入一滴甘泉,各以本门内功调息数次,勉强能行走,但仍是手脚无力,踉跄而行。

    一行人相互搀扶,穿过暗道,出了铁门,再行片刻,便来到青玄最初滑行而下的笔直的井口,“各位前辈,这便到了湖底了,这精铁打造的井筒暗道颇为湿滑,我且潜上去打探,请各位将腰带长衫撕扯成条,绑扎成绳索,我在上面拉你们上来。”

    众人闻言,便依法施为,青玄将长索系在脚踝,提气一跃,便如壁虎般攀援而上,小心翼翼顶开铁盖,一缕月光便射将进来,青玄翻上铁舟,伏在舟身上,屏住呼吸,四周打探,只见湖边火把寥寥,想必追寻师父之人尚未回返,大喜过望,便一抖长索,下面便有一人抓住长索,抖动传讯,青玄快速提起,只见先行上来的是花间派女掌门温临水,青玄小心翼翼的扶起她,指指水面,温临水会意点点头,便轻轻潜在莲花丛中,青玄再放绳索,盏茶工夫,便将诸人依次拉了上来,十人跟着青玄,绳索相连,闭气潜水,往沈惟仁藏身之处潜来。

    待到了岸边,青玄率先露出水面,吐出浊气,四面张望,见无人行经此处,心中暗喜,便轻身跃出水面,来到树下,小声唤道:“沈大哥。”

    “小弟,你回来了,”沈惟仁从树冠中探出头来,“一切可还顺利?”

    青玄点点头,便拉动绳索,将水中诸人拉上水面,隐在大树阴影下。

    “师父,”沈惟仁瞧见纯阳真人,欣喜非常,扶住师父,忍不住垂下泪来。

    “惟仁,想不到你能到此间,为师甚为欣喜,”纯阳真人老怀安慰。

    “各位前辈,此地不宜久留,请各位调息片刻,我们即刻出了这北苑,这上林苑防卫森严,咱们只能先出了此间,沿着高墙,从东面翻墙而出,”青玄说道。

    沈惟仁点点头,便攀上树梢,四周警戒,待得片刻,众人调息已毕,便和青玄一拉一托,将众人扶上高墙,沿来时之路潜行,将身形隐在花草树影之下,缓缓朝东而去。

    青玄一马当先,走了约莫顿饭功夫,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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