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屠龙-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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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明媚秀丽的脸蛋从宋继学身后露了出来,笑吟吟的说道:“就是看不惯你们胡吹大气的惫懒样子,小小年纪不老实读书写字,挂把剑在腰上就真当自己是大侠了,满嘴的家国天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已经出将入相,封侯封王了呢。”
宋继学一脸沮丧,看了看白衣少年,“唉”的一声长叹一口气,学着大人的样子摇了摇头。
少女见自己占了弟弟的上风,白衣少年也没有反驳自己,心情甚好,就把头探出车窗,向白衣少年问道:“神气的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少年白了少女一眼,本待不搭理她,转念一想自己还要从他们口中探问自己姑姑和姑丈的消息,于是就随口“嗯”了一声,答道:“我叫谷青寒。”
少女闻言接口道:“山谷的谷?青色的青?寒气的寒?”
谷青寒点点头答道:“是。”
少女心下默念了两遍谷青寒的名字,心想这名字起的倒是好,一股宝剑出鞘的凌厉之感扑面而来,比弟弟自己吹嘘的“为往圣继绝学”可出彩多了。
谷青寒见少女不再说话,就向宋继学开口问道:“你可知韩元帅夫妇现在何处?”
宋继学点点头,说道:“韩元帅现在是京东、淮东宣抚处置使,兼河南、北诸路招讨使,元帅府设在楚州。沿着这条蓝武古道一直走,先出武关再到南阳,然后往正东方走,一直走到京杭运河就是楚州了。”
谷青寒点了点头,抱拳说道:“多谢指点,先行一步。”说完一拉缰绳,那头灰驴仰头叫了一声,加快脚步跑了起来,不一会功夫就越过前面的马车,转个弯就不见了踪影。
宋继学难得在道路上遇到一个与自己年纪相近的同龄人,本想邀谷青寒与自己一道出关,路上可以吹牛闲话消遣无聊时光的,却不想这个神气的少年处处透着古怪,不等自己出言相邀就消失在了古道的前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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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巧舌周旋
谷青寒趁着宋继学还没反应过来就赶紧开溜,倒不是说有多讨厌宋继学,而是他张嘴说教的样子像极了私塾老夫子,而自己乃是新一代小剑仙,风流倜傥洒脱不羁,明显跟他不是一路人。
按照宋继学所说的路线,谷青寒晓行夜宿,这一日过了牧护关,知道再往前走就是黑龙口了。绵延千里的秦岭山脉到黑龙口为止,再往东就是平原,因此自古以来是商旅必经之地。黑龙口还是丹水的源头,坐船沿着丹水往下游走,由丹江口入汉水,再从汉水入长江,就可以直下江南了。不过若要去楚州,走水路虽然悠闲省力,但却要绕一个大大的弯路,宋继学所说的陆路走法乃是路程最短、时间最快的走法。
眼看一马平川的平原遥遥在望,谷青寒心情也大好,不由得催着灰驴慢跑了起来。没跑多远,忽然听到一阵嘈杂的锣鼓吆喝之声传来,只见远处山坡上忽然冲下来百十号人,人人手舞刀枪。谷青寒心中一紧,知道遇到山贼了,自己虽然自幼习武,师父更是当世仅有的高人,但却从未与人真正动过手,不由得握紧腰间短剑的剑柄,心想对方人多势众,好汉不吃眼前亏,打不过就跑,凭自己的轻功,料这群山贼也追不上自己。
等了许久,却不见有人向这边冲来,谷青寒略一转念,已知这些人不是冲自己而来,想来自己孤身一人身无长物,就座下这一匹灰驴能卖几个钱,但明显不值得这些山贼如此劳师动众。
惧意一去,谷青寒的好奇之心大起,当下将灰驴在道旁的乱石上一系,展开轻功从山坡上慢慢潜行过去。到得跟前,发现古道上停了五辆马车,正是那日在路上遇到过的宋继学一家,此刻被面前的百十号山匪阻住了去路。领头的山匪是个骑在马上的大汉,满脸胡须看不出实际年龄,肩上扛着一把雪亮的长柄关刀。匪首面前不远处站了一个长须中年人,想来应该是宋继学的长辈,正向匪首作着揖,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隔得远了听不清楚。
谷青寒环顾全场,只见宋继学站在为首的一辆马车前,手里提着一把未出鞘的长剑,其他人则全部空着手,那日见到过的秀丽少女并没有露面,想来和女眷都躲在马车里没出来。眼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匪首和长须中年人身上,谷青寒大着胆子溜到山贼队伍后面,一时倒也无人发觉。
此时长须中年人仍然在不断作揖,口中重复说道:“大王,这几辆车里装的都是书,真的没有金银财宝,求大王放行。”
匪首一直饶有兴趣的望着中年人不置可否,这时抬抬头看了看天空,开口说道:“日头不早了,老兄你说完了没有。”
中年人闻言住口,满脸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劲的直搓手。
匪首向左右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一个山贼挥手带了十几个人上去抢马车。
“住手!”宋继学拔剑出鞘,拦在马车之前。中年人见状赶紧大声向他斥道:“继学,你做什么,赶紧把剑放下。”
宋继学权当没听见,望向匪首说道:“你连马车里装的是什么都不看看,就要来抢,土匪的行当看来你是新做不久吧?”
中年人吓得脸色苍白,一个劲的向宋继学使眼色。
匪首倒是没有生气,看了看宋继学手里的剑,又向中年人看了一眼,这才向着宋继学问道:“这人是你什么人?”
“是家父。”宋继学答道。
匪首点了点头,说道:“想不到这么脓包的老子,生的儿子胆子倒不小。”
宋继学摇了摇头,说道:“家父并不是脓包,所说的也都是实话,这几辆马车里装的确实都是书。”
匪首哈哈一笑,说道:“就算都是书,你们千里迢迢把它们从关中运来,想来也能值不少钱。”
宋继学心想这贼头子脑子倒也不笨,不像一般的粗莽武夫那么好糊弄,于是也哈哈一笑,说道:“这些书值不值钱暂且不说,就算是真的值钱,你们也没法拿它们换钱,这些书在你们手里就是一堆废纸。”
匪首也不生气,心平气和的问道:“你且说说为什么我们不能拿这些书换钱呢?”
宋继学微微一笑,说道:“这些书里确实有些善本、珍本和孤本,是我祖上为官时花光俸禄买来的,但那时是清平盛世,大家有闲情雅致来研读欣赏这些古书,可时下金兵南下、兵荒马乱,乱世中真金白银尚且不一定能换到粮食,更别说这些书籍了。试问你抢了这些书,拿去找谁换钱呢?难不成你还想在你的山寨里开个私塾,教你手底下这帮兄弟读书识字不成?”
匪首身后的众山贼一阵哄然大笑,匪首自己也是忍俊不禁,心想倒真是这么一回事,自己斗大的字识不了一箩筐,上哪去找有钱的文人雅士来花钱买书呢,如果找个富户强迫他买书,那就更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了,都已经强迫他了,那还干嘛卖书给他,直接抢岂不是更简单?想到这里,匪首就对宋继学说道:“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让我这么多兄弟白跑一趟?”
宋继学心想这些人来势汹汹,绝对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就说道:“这样吧,我们此次出门带了些盘缠,大王若不嫌弃,就拿去给诸位喝酒如何?”
匪首想了想,问道:“盘缠有多少?”
宋继学的父亲一直替儿子捏了一把冷汗,闻言赶紧去马车里拿了个包袱出来,递到匪首旁边的一个山贼手里。那山贼打开盘缠数了数,转头向匪首说道:“一共十几贯钱,一百来两银子,还有四个金元宝。”
匪首向宋家父子嘲弄的笑了笑,说道:“这点钱就想打发我们,真以为我们是叫花子啊?咱们拿了你们的钱可是要去打金兵的,你这点钱还不够买两把刀的。弟兄们,去看看车里装的是不是真的是书,再把那几匹马拉来,顺便搜搜车里的娘们,找找有没有值钱的珠宝首饰。算咱们倒霉,碰到穷点子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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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英雄救美
“等下!”宋继学长剑一挥,拦住要去牵马的山贼,大声说道:“首饰可以给你们,马不能牵走,牵走了马谁来拉这些书?”
“******,小兔崽子,真以为本将军不敢杀人吗?再磨磨唧唧的,本将军一刀砍下你的脑袋当毬踢。”说话间,匪首肩膀一耸,关刀顺势弹起贴着宋继学的脑袋扫过,几根断发随风散落。
宋继学头皮一凉,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心知这一刀只要再矮上几寸,自己的脑袋就要搬家了。看来自己这几年从聂隐娘的半本剑谱里所习的剑法终究只是纸上谈兵,遇上这些刀头舔血的亡命徒差的还很远。宋继学心思活络,知道不能力敌,就改用智取,当下涎着脸嘿嘿一笑,说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刚才将军说要去打金兵,不知准备如何去打?”
匪首显然没想到宋继学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才说道:“朝廷重新起用刘大帅,刘大帅出身西军最是德高望重,往日川陕绿林道上的好汉大都是靠他换了官身,本将军已决定要去投靠他了。”
宋继学心说你想投靠朝廷,那事情就还有转机,于是接口问道:“是刘锜刘元帅吗?”
匪首摇摇头说道:“是刘光世刘大帅。”
宋继学笑容一僵,刘光世和刘锜虽然同样出身西军,但不同于刘锜接管的“八字军”屡破金兵,刘光世虽然在诸将中资历最老,但却畏金兵如畏虎,每次跟金兵打仗都是还没见到金兵的影子就早早的望风而逃,是出了名的长腿将军、跑路元帅,手下的兵将多是前来依附的叛军流寇,军纪之坏臭名远播,这匪首想投靠刘光世,自然不会是为了抗金救国,只不过是求个升官发财而已。
宋继学望了望匪首的大关刀,压下想要骂他的冲动,眼珠一转说道:“刘大帅是宿将,投靠他也不失为一条出路,但说到打金兵,窃以为还是投效岳元帅、韩元帅,或者接掌王彦“八字军”的刘锜元帅、镇守四川的吴磷元帅,这样将军才能更好的施展拳脚、杀敌报国。”
匪首斜睨了宋继学一眼,不耐烦的说道:“你小子别东拉西扯了,这几匹马本将军今天要定了,你要是不肯,那就拿着你手中的剑跟我这把青龙偃月刀比一比,你要是赢了,我拍拍屁股滚蛋,要是我胜了,马我自然要带走,你小子的脑袋老子也要拧下来,免得你继续跟老子喋喋不休。”
宋继学的父亲见儿子跟匪首说僵,眼看就要动手,不由得心下大急,别人不清楚,自己对儿子的斤两却是知之甚清:这儿子自幼喜爱读书,七八岁时看了几篇唐人的传奇,又听说书先生言道江湖传言曾有位剑仙飞剑刺杀了金国二太子,就一门心思要练剑法,自己请了乡中的老拳师教他练剑,他练了没多久就嫌弃人家武功低微,气得老拳师辞席离去,后来他从家中的藏书楼中翻出了一本书页泛黄起皱的薄册子,说是什么聂隐娘传下的半本剑谱,读书之余就照着册子里的图画文字练了起来,家里人自然知道那剑谱是托名的伪作,但见他练得起劲,又想这般练剑虽不能练成什么高手,却也多少有些强身健体之效,是以并未点醒这个痴儿,不想他今日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要靠那假剑谱中的剑法去跟匪首比武,无异于拿鸡蛋去碰石头,徒然送死而已。
想到这里,宋父不敢再迟疑,赶紧上前一步拉住宋继学,劈手夺下他手中的长剑扔在地上,然后向匪首作揖说道:“大王恕罪,犬子不识天高地厚,多有冒犯,大王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放犬子一马。马匹请大王拉去,首饰我吩咐家眷自己交出来,还请大王吩咐手下的好汉莫要惊扰了女眷。”
匪首哼了一声,说道:“还是当老子的比较明事理,臭小子拿了把剑冒充好汉,我还以为真有种呢,原来也不过是个脓包而已。”
宋继学闻言大怒,想要抢上前去跟匪首动手,却被宋父和家人死死抱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宋家数代人视同性命的珍贵书籍被山贼们当垃圾一般随手扔的到处都是。
宋家的女眷原本都躲在马车里,此时也被赶了出来,身上戴着的金银首饰不等自己摘下来就被山贼动手抢去,宋继学的姐姐也在其中,此刻虽然花容惨淡,脸上却没有多少惊惧之色,再加上年少貌美,在一众女眷中犹如鹤立鸡群一般。
匪首显然也注意到这个明媚秀丽的少女,朝身边的山贼使了个眼色,那山贼心领神会,排开众人走到少女身前,一把抓住少女的手腕,边拉边说道:“我们将军英雄爱美人,小娘子洪福不浅,日后跟着我们将军,自然是有诰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