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天师大人效命-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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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只得被他们暂且搁置一边,厉南走进洗漱间把牙刷和洗面奶等等都一一摸过去,忽然在剃须刀下面又发现了一部白色的手机,他将它开机,密码界面一出来直接输入0528,这一次,密码正确,手机打开了。
屏幕上只有一个软件,微信。
言行宴凑到厉南身后,用眼神督促他赶紧打开,点开微信之后,上门没有任何多余的信息,只有一个五个成员的聊天组和一个私下聊天。
组里的聊天没什么营养,家长里短,吃了什么,顺带穿插着各种鸡汤链接,从口吻来辨别,这部白色手机属于一名女子,其他四名成员分别是她的父母,丈夫以及妹妹。
私下聊天是与她的妹妹,内容也很简单:妹妹问姐姐最近怎么样?姐夫对你好吗?
姐姐回答说还可以,姐夫对她挺好的啊。
妹妹说你总是这样敷衍我,然后又问今年回家过年啊?好久没见面了。
姐姐说工作太忙了,特别是过年期间,过段时间再说吧。
“她在说谎。”“她在说谎。”
厉南和言行宴异口同声地同时说道,二人对视一眼,言行宴抬手示意你先讲我补充,厉南嗯一声开始解释自己的推断:“妻子应该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到这个家了。虽然柴米油盐都有使用过的痕迹,但都过期了,证明是这个家里曾经经常做饭,但近期都在点外卖或者吃方便食品,我看过衣柜里的衣物,妻子的衣服叠得更好一些,也就是说丈夫的家务水平比较生疏,而且阳台上虽然有女性的衣服,但仅是两件外套,内衣这些都只有男士的,显然是妻子已经很久不在家里居住了。”
言行宴点了点头,“可是这样就很奇怪,为什么妻子不住在家中,但手机却在梳洗台上?还要瞒着家里?”
“瞒着家里很好解释,你知道有那种人,死板得活像出生在上世纪,就怕和丈夫婚内不合暴露出去,丢她的人,好像婚姻就是她的一切。更何况这名妻子对婚姻应该是充满期待的,相框背后的字很秀气,明显是她写的,密码也用的结婚纪念日,她不愿接受自己的婚姻破裂,欺骗他人也麻木自己……”厉南说着说着自己皱紧眉心摇了摇头,“不对,这不合常理,既然妻子这么在乎这段婚姻,离开的怎么会是她呢?这解释不通啊。”
就在二人一筹莫展之际,他们耳边忽然隐约传来了低沉的啜泣声,两人确认过眼神,都是听到了哭声的人。言行晏噌一声拔出笛剑,率先推开卧室门走出去,厉南摸出黑笔感觉自己的法器真是弱的一笔。
可没想到客厅内的景象真是让他们瞠目结舌,电锯‘言行晏’将它的电锯搁在一旁,跪在地上吚吚呜呜地面朝卧室方向抹眼泪,它哭得特别悲惨,泪水成股成股地流下,一边哭一边抽噎,像个痛苦无助的孩子。
“原来你哭起来是这个样子?”言行晏饶有兴味地托起下巴,在他的眼中,鬼长着厉南的脸。厉南没回他的话,他下意识向前一步,等膝盖撞到路中间的椅子角发出巨响,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对一只鬼心软。
“我知道了!成年人的世界真是比孩童的好想很多,而且每到关键时刻都会给予提醒……”厉南兴奋地转过身,“这个套了你模样的鬼代表着什么?为什么你看到的是我我看到的却是你?那是因为我是你的丈夫,所以你的眼中鬼是我的脸,我会看到你也是同样的原因。
妻子想向我们传递的信息,就是她的梦魇、她心中的鬼就是他的丈夫!
这个男人时而对她很凶,她懦弱胆小,害怕得无力反抗,只能任他打骂,但时而又抽泣忏悔,痛哭流涕,令她十分心软,不由自主地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言行晏眉尾一扬,点出了关键词:“家暴。”厉南肯定地点点头,“电锯就是男子暴力的代表物,我本来还想着这鬼是不是电焊工或者木工,但现实里应该不会真的拿电锯家暴……或许是妻子看过电锯惊魂之类的电影,其中的暴力、血腥与惊悚深深刻在她脑海里,所以总是幻想有一日丈夫也会用电锯来砍她。”
说话间,言行晏已然快步向前,手指一抬一送,笛剑霎时将地上的鬼刺了个通透,言行宴冷冷一笑,“不好意思,即便你长得再好看,我对家庭暴力也是零容忍度。”
厉南:“……”
厉南:“长得好……好看的那是我,与他无关。”
鬼代表着死亡,妻子既然已经在奈何桥上招他们入梦,那证明她早已经死去,即便言行宴在这段梦境里杀死男鬼再多次也于事无补。
“她到底想做什么?生前无力反抗,死后想让我们帮她打脸渣男?”言行宴回头看向厉南,“话说她都被家暴致死了,她父母妹妹就没让这无良丈夫付出代价吗?警察吃干饭的?还用得着来找你伸冤?”
“因为我们肯定还有什么关键的线索没有发现。”厉南走到言行宴身边,压低嗓音道:“你还记得群里的对话吗,粉饰出的一片祥和,但是上面根本没有显示时间,还有底下妹妹和姐姐的对话,妹妹说,我们好久没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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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靓仔是我,雨他无瓜!
第18章 冤鬼3
言行宴忽然心尖一悸,喃喃道:“我还以为是妻子不愿让亲人担心,所以之前故意瞒着家里她被家暴,但如果这段信息是近期发生的,而且根本不是妻子本人发出去的,是由其他人代手的呢?”
“金色的应该是丈夫的手机,因为常用所以放在枕头底下,至于这部剃须刀底下的妻子手机,你感觉像不像每日例行的任务,”厉南将白色手机在掌心中调转,“用来假装妻子还活着……”
鬼梦的所央所求在此刻昭然若揭,言行晏哑然道:“所以妻子的父母家人根本还不知道她已经死了?这竟然是一只冤鬼……诶?你去哪?”
厉南停下脚步回望他,“你就不想想女人的尸体在哪里?”
“……”言行晏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如果是我,我会划花她的脸,找个荒郊野岭或者河里抛尸,当然,如果有关系的话,拉去火葬场一把火烧了更好,不过现在国家管制严格,这点太难达成。”
“那鬼梦就不会构建她的家,而是野外,毕竟想传达她被家暴的信息有很多种办法,但是要我们知道抛尸的地点就只能让我们亲眼去看。”
厉南走向了厨房,用力打开了双开门冰箱的冷冻层,冷气与霜雾扑面而来,他拿开最上面的冰块盒子和锡箔纸,底下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塑料袋,薄薄的冰霜附在上面,厉南面不改色地把塑料袋取出来,看了言行晏一眼才和他一起找剪刀割开这已经和内里粘连在一起的黑色塑料。
“看过尸体吗?”言行晏拔出笛中剑,厉南沉着脸点点头,“出席过亲戚的葬礼。”
“那分解开的人类肢体呢?”
“……”厉南本来做好的心理准备被言行晏这一打扰破裂了一半,他深吸一口气,“我尽量不吐吧。”
“算了,我来查看这些‘肉块’,你去窗户那边转转。”
“不用……”
说话间,厉南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厨房水池上坐着什么东西,他抬眸,只见一颗无口的头颅正注视着他,它的眼眶是空洞凹陷的,不停地有肥大白色的肉蛆从其中滚落。
厉南后颈神经骤然一跳,神经元在肌肉内炸裂,直面的刺激不比在地上找断手的言行晏好多少,特别是他还发现水池之中有好几块腐烂的手脚部位的肉块时。
煤气灶上的高压锅锅盖忽然自行掉落,露出其中满满飘着浮沫的肉汤。
他好恨,他这么努力地找寻梦境里的线索想帮助这只冤鬼,这鬼还动不动就吓唬他。
“……言行晏。”厉南的喉结滚动,好不容易才用干涸至极的咽喉念出言行晏的名字,“她的头、手和脚另外被埋了,冰箱里的是她身体其他部分的肉……熟的。”
“应该是,我并没有发现……我操!”言行晏抬起头,猝不及防也被那模样恶心的头颅吓了一跳,他怒道:“想干吗!我们知道了!给我换个样子再来!”
水池上的头颅呆愣愣地又待了一会,终于在两名人类一无奈、一喷火的视线下消失,再勉强凑出一个完整的鬼形出现。
那错位的四肢和脖子看得厉南一阵反胃,言行晏皱着眉说:“它已经能稍微理解点我们的意思,先前我说死了有段时间了,现在估计这时间还得用年来计算。”
“丧·心·病·狂。”厉南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杀妻碎尸,还伪装她还活着欺瞒亲人长达数年之久,“空中楼阁,距地面约六米,是二楼,仅埋了手脚和头,应该不是很偏远的地方,不由得他肆意填埋大型物品,等一下……”他从窗口探出头,“这河水里还有鱼,根本不是忘川河,哪个小区临着河?”
“临着河的小区我们国家不要太多。”言行晏背靠墙,用眼神点点厉南的口袋,“既然鬼都现身了,你是不是把它给忘了?”
厉南垂眸一看,签字笔不知何时从他的外套口袋里冒出一个头,正激动地震颤着,“……我该怎么问?”
言行晏笑而不语,只是将他深色的竹笛至于唇边,吹响一曲悠扬绵长的笛鸣,厉南安静地将签字笔举到眼前端详,而不远处的女鬼则怔然而缓慢地向言行晏的方向靠近,似乎又怕打扰到这吹奏的人,它离了两米远的距离便停下,无声地倾听着这空灵而缥缈的乐曲,空气中似乎有无尽的愁绪与遐思,尽数归着这首安魂曲一同飞远飘散。
笛音到九泉,清歌付黄昏。
“……”厉南开始尝试着在梦境各处写字,鬼梦为虚,他的笔又是最为真实的法力存在,不管他怎么画都无法在任何地方留下痕迹。
他又试着在自己手背上写字,发现竟然也不行,厉南推测他这是精神进入了梦里,也算是虚幻的。
他再试着在鬼的身上写字,吓得女鬼刚接上的四肢又掉了一地,再这样下去厉南肯定要做噩梦,他朝言行宴挥挥手,“别招魂了,快来帮帮我。”
言行宴掀起眼皮,唇角勾出个笑,慢条斯理地说:“那是你的东西,让我发现了使用办法,算什么?它会生气的。”
听了这话,厉南用指腹摩挲起笔身,“它们也会生气?”
“怎么不会,仗着是法器脾气大得很呢。”言行宴拔出笛剑,“告诉我进能斩灵、退能安魂,却不告诉我笛身中有剑,害得我拿笛子捅了两年的鬼。”
厉南双唇微启,似乎被点醒了什么,他飞快地拧开签字笔的笔身,内里中空没有笔芯,但他用指甲在壳边抠了抠,竟然真被厉南抠出一张卷在其中的纸条。
言行宴唇边的笑意更深,他收好笛子凑过来,“准备写点什么?”
“你家在哪?脑袋埋在哪?叫什么名字?怎么联系你家人?杀害你的丈夫手机密码多少?”厉南看着掌心里这不过一指长宽的纸条犯了难,“不够写啊,而且还只能问一句话。”
“问最重要的家在哪。”
“……没用的,你想想,人体那么多骨骼和肉,为什么冰箱里只有这一个塑料袋?这么多年了,不管是冲下水道还是分批填埋……或者吃了,怎么可能不把家里的罪证逐渐转移干净?
就算我们报警到他家里,发现妻子不在,只要咬定一个离家出走了,我不知道她在哪,警察又能拿这丈夫怎么办?最后指不定就按失踪处理不了了之了。
就算测出了鲁米诺血液反应,也不够做定罪物证,而且如果是我,这些年肯定都把家具换了一个遍,墙纸也换新的。”
“……”言行宴抿抿唇,“明白了,问她脑袋埋在哪里吧……不,等下,你看看能不能钻个漏子,不写标点符号,直接把所有的问题凝在一句话里面。”
厉南斟酌再三,在纸上写道:你的尸首埋在什么地方
最后一道笔画方落,还没等他再加上家里几亩地地里几头牛牛吃几斤草,纸条无风自起,无火自燃,在二人视线中化为了灰烬,一点不给两人空子可钻。
少顷,厉南手中的黑笔一震,他立刻打开笔身,摸出了其中新的纸条,上面的字迹同婚纱照后的一模一样,
——不知道
厉南:“……”
言行宴:“……”
说实话,看清这大大的三个字‘不知道’的时候,厉南有一走了之,再不管这破事的冲动,言行宴则直接拔高了音调:“你居然不知道?!!
……也对,人刚死的时候浑浑噩噩,你丈夫行动快些,连夜把你肢解埋了,你是有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随便写点别的啊!写什么不知道!我们没办法问是因为一句话的限制,你可以直接略过不知道的事写点有用的信息啊!”
“……”厉南拍拍言行宴的肩膀,舒缓他因情绪激动不停起伏的胸膛,“她也不清楚这个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