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LOLI二号穿越成了赵构-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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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云略偏头看着我,再度逼问道,“官家方才,为何要容这金贼出言不逊,糟践先帝?官家方才,又为何一见了这金贼,便面带喜色?”
句句犀利,质问得我脑门上沁出汗。
岳云见我答不出,脸色更难看,冷笑一声,拂袖就要起身,我慌得一把扯住岳云袖子,情急叫道,“云儿别走!!”
说罢我疾拉扯,扑了过去,岳云身形一个踉跄,终是承受不住赵构的力度,与我一并,翻倒在地。
他更恼了,挣扎撕扯要爬起,我不管不顾,硬是凭借蛮力再将岳云不舍地搂住,埋头在他发髻上:“云儿,云儿……你听朕说。”
鼻尖贴近他发髻,嗅得淡淡皂角香。我怎么都不肯放手…………岳云又惊又怒,不客气地一个反手擒拿,立时钳住了我,再一把推开,脱身站起,一边均匀呼吸,一边不屑打量我,骂道,“我竟亲眼所见,原来官家是这般,不尊父兄,冷血寡情之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不动弹。无比挫败眼睁睁地,就看着岳云气冲冲,自我头顶上方,唾弃迈步走了。
情烈
这一次的事情有点大,相较之前岳云对我的几次不敬,这回可是实打实的不冤枉…………我确实看不爽那两被掳走的皇帝,压根就不可能对其尊重,不小心竟然让岳云看了出来。
想到岳云一贯待岳飞和弟弟们的态度,再推及他的认可标准,不由得以手支额,唉声叹气,但最终还是强打起精神,换上一套素雅的常服,卸了冠,往隔壁岳云所住的厢房而去。
里面隐隐透出亮光。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扣了几下直棂窗,低低唤道,云儿,云儿?睡了没?
良久也没人答话,我便心道,这是默许了。
自己推开两扇门,我赤履白袜就谨慎地迈过了槛,借着檐下高挂的宫灯,果然见到岳云曲臂枕着头,胡乱躺在床上,连靴子都没脱。
他见是我,立即恼火地扯了被子,蒙头蒙脸盖上,做与我不见之势。
我叹口气,坐到他床沿,仍然得不到岳云的理会…………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指望一晚上就能施展手段让岳云消气。
起身,将放置在玉盘中的消暑冰雕,挪近床边,淡淡道,“这么热的天,还闷头躺着,你不怕闷出病来,出席不了后日的完聘礼吗?”
我再拿起团扇,亲自对着床头他微微露出的发髻,殷切扇了起来,道,云儿,朕过来,是以为你还有话说呢。
岳云在被中早闷得难受,听我这么说,忽地掀开了被子,挺身坐起,横眉瞪我…………我的视线,落在他脖子上粘湿的一缕乌发处………岳云仰着头,棱角分明的喉结略略滑动,湿色润泽,光影和谐,分外诱人。我使了好大劲才移开目光,垂目盯着手里的扇柄。
听得岳云开口逼问道,“官家怎能,如此冷血寡情?”
我嘴角抽动,分辨道,“旁人这么说也就罢了,你也这么说?朕待你难道也称得上冷血寡情?”
岳云压抑怒气,勉强道,官家狡辩什么?官家明知我所指,却故意牵扯我…………怎的?官家是说,待我这个外人,都比自己的骨肉亲人要好吗?那岳云真该自刎谢罪!
我被冲口而出的“外人”两个字,瞬间打击到了。又见岳云咄咄逼人的模样,恼上心头,道,你平日少言寡语的,朕今天才发现真是看错了!怎么,你自己主动牵扯进来还怪朕?
岳云见我还是不认错,反而与他顶起来,怒从心头起,燥热不已,更一把撸起了袖子,目色犹如剑刃般雪亮,握拳骂道,我何尝不是看错了官家…………官家竟可为了皇位稳固,置父兄不顾,更任由金人折辱二圣…………行径何等无耻!
我瞧见了岳云胳膊上刺眼的疤痕,心里乱糟糟的难受,站起身道,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和家人吧。
岳云却盛怒,以为我竟敢以家人要挟他,跳起来恨声道,你敢再对我爹爹如何?我便…………
我见他俨然带了杀气,心中怒不可遏,狠狠将团扇一掷,怒瞪岳云,道,“你便怎样啊?你还不赶紧带领岳家军,与你爹爹一道,父子同心,直捣黄龙救出朕的大哥赵桓…………实在不济也救出先太子赵湛…………到时候你们父子封侯拜相,辅佐明君,可比伺候朕这下作无耻,冷血寡情翻脸无情的货色强太多了!!
岳云气得面红耳赤,竟指着我的鼻子,语不成声道,你…………你…………!!
我一把拨开他的食指,恶意道,错了错了,你便是要大不敬气死朕,也该等到迎回先帝之后,那才叫兵不血刃,恭迎复位呢!此等奇功,万古流芳!
说完,我就看到岳云仰头死死咬牙,强咽吞声,与我对视…………
我气恨不平,哼一声便望向别处…………这房间布置用心,都是我一手操持,生怕他……岂有此理!
恨得磨牙,眼角余光却依稀看到,岳云伫立一阵后,快走到自己放盔甲衣物的箱子旁,从靴子内狠狠拔出了一把,匕首。
我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却不动。
只见岳云铮地抽出,寒光刺得我汗毛直竖,映得他双瞳倔强刻骨…………他决然伸出,方才指着我的食指…………不好!
我大叫一声,跳起来就去抓岳云的手腕,眼见危急,干脆伸臂向着匕首一挡…………顿时只觉得钻心一疼,胳膊处的袍子立时浸出一大团血迹。
但我管不得自己,死死掐住岳云的肩膀,焦急顿足道:你…………你犯什么傻?
殷红灼热的鲜血已经顺着手肘流到了我的指尖,一滴滴流到岳云衣衫上,他真如傻了一般,愣愣看着自己的肩膀,看着我的手指…………
自伤不成,反倒割了皇帝。我另一手死死攀着他的腕,终于,握着的匕首,铛地一声,清脆落在地上。
我不顾,再拉起岳云的右手,捧到眼前仔细地瞅:修长有力的指节,厚茧粗糙的指腹,指尖依旧带有颇好的血色,虽然掌心有血迹,但这是沾染了赵构的……………我见了,安心几分,摇摇晃晃道,你……你要吓死朕了。
岳云直直站着,眼中慌愧又委屈,亮亮的叫我看了…………忽然觉得之前的愤怒微不足道,无端无理。
我长出了一口气,更拉着他的手,在自己脸颊上亲昵触了触。
岳云如被电击,猛地一激灵,微微翕动嘴唇,好容易吐出“官家”二字。
我伸手一点他的唇,温和揽着他,低低道,“云儿,朕没事,这是朕自己不小心。都是朕的错,不该故意气云儿…………要是云儿真伤了手,朕才叫魂飞魄散心胆俱裂。
岳云一直沉默,但他扶着我坐到床沿,先服侍我脱下外袍,卷起蘸染鲜血的里衣袖子,再将床头一套自己的衣裳,“呲啦”一声撕扯开,作绷带,简单地给我裹在伤处止血。
完了更一言不发,垂首跪在我跟前。
我摸摸他的头,叮嘱道,云儿,朕还有事交代,你跪着干嘛?,记得千万别张扬此事,不要找太医。就叫蔡公公弄一瓶金疮药和干净的丝帕来,朕每日都在你这处包扎,掩人耳目吧。
岳云领命,走之前还贴心地搀扶我躺下,给我拉起被褥。我见岳云始终低垂眼睑,一副犯了大错的样,又是甜蜜又是好笑,更感激这无意的苦肉计…………大大程度地缓解了我们之间的状况呢!
方才太险了,岳云性子烈得我真有些后怕。千万不能再重蹈覆辙,与岳云硬碰硬。要解决这次的矛盾……
主意打定,岳云回来后,闷声不响地继续给我处理伤口,我一边真疼,龇牙咧嘴作倒抽气状,一边却做出微笑,看着岳云,安抚他说自己完全没事…………如此加强了他心里的内疚。
逮到机会,我索性脱下血污的里衣,叫岳云取了一套他的白苎麻薄衫,自己贴身穿上,再看一眼垂头站在床边的岳云,冲他招手道,云儿,过来。朕和你说话。
岳云近前,我一把拉着。
欣慰注视他半晌,我开腔,首先道歉。“云儿,朕今日在金人面前,确实举止不当。多亏有云儿提点,朕不会再犯了。”
岳云轻轻皱眉,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说二圣之事,但瞧我一眼,改口道,臣出言不逊,还望官家恕罪。
我捧着他的手,再三摩挲,心满意足主动接茬道,“云儿指责朕的那些话……朕也还击了,竟把云儿气得几乎伤了自己…………咱们就算扯平了,好不好?”
他低了头,道,谢官家不责之恩。
我呵呵一笑,拍拍他手背,低低对他道,那咱们就和好如初了。
岳云不回答,更不坐,只微微扭头不知在看什么…………我正想招呼他并肩躺下,却听岳云还是终于不依不饶道,“官家怎能,怎能那样对待自己的父兄呢?”
明知道这个话题不会让赵构愉快,岳云却犟头犟脑再次提起,不得答复不罢休一般。唉。
岳云细心瞧见了我的神色,抿抿唇,突然颇有几分决绝惨烈地大声言道:纵然惹得官家厌恶了,岳云也要直言不讳…………官家此举…………委实令人失望寒心!
我急得忙喝道,你又犯傻了!
岳云倔强站着,双拳紧紧贴于身侧,强硬道,“我本就不懂博官家欢心那一套,落在官家眼里自然傻!”
我捂着手臂,作气痛状,转头看着床里,好半天才终于开口,对岳云道:“先帝虽为朕的父兄,朕却气恨他们懦弱…………白白葬送了一半大好河山,完颜亮说时,朕只是在想,若朕落到那般境地,宁肯自焚殉国,也死不当俘虏,有辱国体…………朕想着这些走了神,没顾上斥责完颜亮。”
岳云听闻神色肃凛,可信我殉国,却似不大信我说“没顾上”。
我做示弱疲倦状,抬手覆上自己的眼睛,淡淡道,“云儿,你爹爹是岳飞那般大英雄,这样的父亲自然值得做儿子的崇敬尊重,云儿你身为兄长,一贯爱护几个弟弟,所以有些事情,就注定了无法理解。”
“朕的父亲,酷爱花石纲,宠爱蔡京童贯,后宫姬妾成千上万。朕的兄长,竟然与金人画押条款,将家中城中女眷,上至帝姬,下至歌女,如牲畜一般供金人挑选…………好,这先不说,朕一想到他们二人,竟然露身体,披羊皮,在金人面前咩咩叫,配合地完成了献俘仪式…………朕心中气恨不屑,就压过了眼见骨肉遭罪的悲恸。”
“连朱皇后一个女子,都有不堪受辱,自尽的勇气,为什么朕的父亲兄弟们……”
我作势说不下去,偷偷看岳云的反应…………见他皱眉低头,大概是觉得我的想法太过大不敬却又无法反驳指责。
我便不再“尽情谗言”,见好就收,长叹一声道,这话朕也就对云儿你一人掏心掏肺,场面上,朕该怎么做还是心里有数的。不过云儿你生气也是应当,朕身为儿子弟弟,却对二圣心生怨恨…………朕怒其不争,恨其软弱,更痛大宋遭此惨祸啊!
“唉,朕也累了。你还要说什么,且等明日吧,明日还要召见金人使节呢……你把朕沾了血迹的衣服烧掉……这次朕就算说是自己不小心,也会惹人怀疑……”
半真半假,我渐语渐低,最后翻身向内不看他,眯眼便睡。良久,转侧一看,岳云静静坐在床头矮凳上,目光迷茫矛盾地想着什么。
月光清辉,残烛泪凝,家具器皿都静静伫立,光影相叠,明暗交织,像后世的油画…………岳云也像画中人一般,一动不动端坐着融为一体。
我痴痴看了他一阵,终于缓缓伸出,拉起他略带凉意的手,贴在面颊上暖着,边低低念叨:刚才就像梦一样……幸好你没事。
他手背渐渐转暖,我眷恋地捧着蹭着,直至察觉到肌肤灼热,脉搏血液仿佛是涌动着的岩浆,有意无意,我的呼吸扫在他手上,嘴唇更微微触到坚硬的腕骨…………岳云猛地抽回手,怔怔一刻后,竟又缓缓俯头,伏在我的手边。
我温和一笑,也不再说话,伸手细细爱怜抚摸岳云的鬓间发髻。他的发丝粗硬却韧感十足,倔强地伏于手指隙,一路牵着我的心弦。
…………这一夜,最终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次日,我让岳云再给我敷药,并用军中手法牢牢缠上绷带。再穿上中衣,外袍,自信不会有任何人看出异状,便乘了金铜螭头腰舆小辇,带领一群锦袍花帽的仪仗青俊,往击鞠场去。
岳云今日不去背嵬军,也骑着马,小帽紫绣战袍,带御器械装近驾随侍。我在路上不时转头往身侧看,见他一夜没睡,心思重重,却强行压抑倦色。我几次三番想令他回去休息又怕岳云心里不快,终是说不出来。
皇帝一行抵达时,秦桧已经带领百官,并完颜亮为首的一干金人使者,在场边等候。我下了辇,左右环顾一圈,只见东门西面两个球门金晃晃刻着蛟龙,门下有石凿莲花,旁边插着五色彩旗,整个规模小于现代足球场,却花俏百倍。
臣子行礼毕,完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