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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无忘斋诸事-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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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楚越几乎将所有事情都对寒崇文全盘脱出,就是想将玄剑山庄的内鬼和幕后之人都逼入绝境,那人费尽心思、手段狠绝,岂能放任魏楚越和秦棠大摇大摆地好好活着,将徐州案一查到底,证人证物一一呈报?
  魏楚越和秦棠被困樊府就是他们最好的机会,他是想以身作饵,引那幕后之人出手,看看宋怡临则是网,所谓的策应便是待鱼儿咬钩,就是收网的时候。
  魏楚越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却怎么都没料到樊府居然并不是一座普通的宅院,宋怡临出来不容易,想进去更难,魏楚越请君入瓮的谋划,眼看着就要成了自掘坟墓,将宋怡临急得团团转。
  文然已不知是今日第好几百次唉声叹气了,他伸手摩挲着请帖的红缎封皮,默默想着,以无忘斋的江湖力量不能这么快查到这位樊老爷身份,但还有两个人应该是知道的。
  一个是郭博彦,这位姓樊的老爷曾是郭博彦的座上宾。
  还有一个是知府高晋,他对郭博彦极为殷切,在樊老爷购置宅院的时候就查探过这个樊荣,虽然文书上不曾留有记录,但高晋定会知道些什么。
  明日,文然要出门一趟。
  郭博彦,文然是一定不会去找的,若真是见到,文然恐怕会控制不住自己气愤得要杀人。那边只能是知府衙门了。
  虽然卞城中人尽皆知知府大人对文先生比旁人都要多敬三分,文然心里清楚高晋并不是真的高看了他,而是招惹他太麻烦,或者说,是招惹无忘斋太麻烦。
  魏楚越不在,文然自己去衙门,恐怕连大门都进不去,更不必说见知府大人高晋的面,直截了当的问是必然行不通的,还得另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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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大家新春快乐!阖家健康!百病不侵!
  才发觉过了零点了,那晚上还有一更!


第48章 
  宋怡临离开樊府与老徐道别后径直回了家。
  回去时,文然正在灯下看书,却不是平日里悠然的模样,而是许多字帖堆满了桌案,他正一册一册地比对着什么,以至于宋怡临推门进来他都不曾发觉,直到宋怡临到了他眼前。
  “在看什么?”
  “你回来了?”文然搁下手中的字帖,站起身来绕到宋怡临面前,抬手就拿自己的衣袖给宋怡临摸了摸额角的油烟灰尘,“累了吗?是不是立刻要走?”
  宋怡临看着文然在他眼前,恍然间有种不真实的幸福感像春日朝阳不知不觉洒满了全身,令他说不出的心旷神怡,不自觉地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文然没发觉宋怡临正出神,又着急按着他坐下说道:“把衣服脱了。”
  宋怡临一愣,不待他缓过神来,文然一转身爬上了床。宋怡临心神一荡,哪里还有什么废话,三下五除二地脱了衣服就向着文然扑过去。
  文然被宋怡临抱了个满怀,吓了一跳:“啊?!”
  宋怡临顺手就将文然的外袍拉扯了下来。
  “呀!你作什么呢!”
  “不是你让脱的吗?”
  文然用手肘将宋怡临抵住,哭笑不得:“我是让你脱了衣服,给你换药!”
  宋怡临一僵,这下手脚往哪里放都不知道了。
  文然乘机将宋怡临一把推开,拾起方才掉落在床上的伤药和纱布,将宋怡临按回去端正坐好。
  “你这几日肯定都没好好休息过,更没顾得上自己身上的伤了吧?”文然叹了一声,“今**回来的时候就该给你换药的了,你啰啰嗦嗦一箩筐话绕得我头晕,倒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你就算立刻要走,也得先换了药。”
  文然一边说着,一边拆了宋怡临腰上的纱布,上一次给他换药都是三日前了,幸好宋怡临没有跟人动手,伤口没再裂开,愈合的状况还不错,已经结了痂。
  文然给宋怡临擦干净伤口,忍不住轻轻按在结痂处摩挲了几下,已经慢慢坚硬的痂横在宋怡临腰间惹得文然眉头紧皱,心里一阵心疼难受。
  宋怡临身上有许多伤疤,有些已经很浅很淡了,显然是年岁已久,有些则很狰狞,文然第一次见到时都震惊了,他无法想象宋怡临经历过什么,那些伤有多少痛,也难揣测其中有多少伤几乎要了宋怡临的命,他又是如何挨过来的。
  “已经好了,不痛的。”
  每一次文然触碰那些伤口的时候,宋怡临都这么说。
  宋怡临其实很害怕文然流露出这样心疼的神色,他害怕文然担心,与文然在一起这两年他几乎没有再受伤了,徐州一个不小心,还是没瞒住。
  宋怡临握住文然的手,挪了两寸按在自己另一侧腰上,嬉闹道:“我身材这么好,你怎么偏偏琢磨那块痂。”
  宋怡临经年习武,身上一分赘肉都没有,结实的很,肌肉线条明朗,诱人的很,所谓秀色可餐也不止是文然的模样而已,而这个时候却让文然觉得硬邦邦的,像是一身甲胄,实则是一身的伤痕累累,更心痛了。
  文然知道宋怡临是想哄他,可一想到他还牵连在徐州案中,文然就无法不担心,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只一言不发地给宋怡临敷了药。
  宋怡临有些慌神,将文然拉起来,抱进怀里,低在他耳畔道:“然,我没事,也不会有事,为了你,我会小心。”
  文然与宋怡临安静地相拥在一起,才渐渐安了心下来,他知道宋怡临不会骗他,就算是哄他的话也会说到做到。
  宋怡临身上很暖,就这样毫无挂碍地拥抱着文然恨不得将所有的热都传递给文然,也忍不住心里痒痒的,生出旖旎的念头。
  宋怡临慢慢地、悄悄地伸手探入文然的衣内,手掌灼热的温度让文然一烫,突然一凛,压住了宋怡临的魔爪。
  “你身上有伤,不许乱来。”
  宋怡临将脸埋在文然颈窝里撒娇:“然,那你帮帮我吧。”
  文然一下子就听懂了宋怡临的话,倏地红了脸:“你不是立刻要走?!”
  “我何时说要立刻走了?”
  “你进了樊府?见过了魏少?”
  “进是进了,却没见到魏少。”
  “那你还能悠闲地待在家里?”
  “不是悠闲地待在家里,是与你在一起。”宋怡临又忍不住要耍流氓,文然一时的心软和半推半就令得宋怡临一下子就长了胆,将文然抱到了自己身上,蹭在文然心口又说,“帮帮我嘛……”
  文然被宋怡临撩拨得禁受不住,呼吸越发急促起来,想推开他,可自己的手脚都不听使唤了,不用宋怡临摆弄,自己就扒到了宋怡临身上。
  ……
  “若让魏少晓得,定是要骂死你的。”文然还喘着粗气,目光扫过一地狼藉,不由地念叨了宋怡临一句,其实是自己羞赧难当,埋怨自己又禁不住他逗弄,纵容自己也纵容宋怡临。
  宋怡临极为满足地舒了口气,笑说:“魏少哪里能什么都知道?文先生难道会告诉魏少?”
  “……你!”文然伸手就拍了宋怡临一掌,扭头拿被子蒙了头,惹得宋怡临笑得更开心了。
  “放心,他这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左右今夜也做不了什么,何况是他自己要留在那里做人犯的,他怨不得我。”
  文然气得哼了一声,忍不住长叹,将下午琢磨请柬的事情告诉了宋怡临,说想等翌日去一趟府衙问问看。
  “说起这个,我回来其实是有事情想问你的。”
  “嗯?关于魏少?樊府?”
  “正是。我今日装作厨子混进去了一次,没机会四处查探,但临走时瞧见了樊府的马车和运来的几箱东西,想问问你。”
  “马车和箱子?这些我能帮得上你的忙?”文然诗文书画是无双才士,举国没几个人比得上,可马车箱子这些凡俗常用的东西反倒是他全然不熟悉的。
  “京城大户人家都习惯在自己的马车上打上自家标记吧?”
  “是没错,京城皇亲国戚、高官贵胄众多,马车自然也多,总要有个能分辨的法子,否则上个街立刻就分不清楚了。所以各家都会留有标记,一般在车辕上。那樊荣是锦绣坊的东家,马车上有标记也不意外,多半不是樊姓标记,就是锦绣坊了。”
  宋怡临点头,瞧着文然在自己怀里,忍不住在他额上轻轻啄了一口,才说道:“是有标记,车辕上是樊字,不过,箱子上既不是樊姓,也不是锦绣坊,而是另一个,虎符纹。”
  “虎符纹?可有云纹样?”
  宋怡临摇头:“没有。”
  “卧坐之样,还是扑咬之势?”
  “扑咬之势”
  “怎会……?”
  “以为我知,这虎符纹该是兵部样式吧?但朝中制式我知之甚少,只能问问你了。”
  “虎符纹极为少见,只有两种,一种是卧坐云头,但凡封了亲王的皆可用,京中的王爷们一般都喜欢另制其他的符样,另一种呈扑咬之势的,是兵部的样式。”文然坐起身来,面对宋怡临,正色道,“那种虎符纹是寻常用不得的。就算亲王、公伯侯爷都不能用。若私制,按谋逆论罪,祸连九族。”
  谁敢?!
  谁都不敢!至少没人敢这般明目张胆。
  所以樊府里送进去的箱子都是出自兵部,而且并不属于樊荣。
  秦棠为大理寺办差,他知不知道兵部也有人来?
  文然一时无措,宋怡临的脸色也微微沉了下来。


第49章 
  屋内一片静谧。
  文然不放心,又检查了一遍宋怡临的伤口,确认没事才算心安。
  宋怡临憋着笑,不敢在这个时候开文然的玩笑,生怕惹他不开心,又要把他赶去无忘斋,最近他们真的没什么机会两个人好好的、安安静静的、无人打扰的待在一起了。
  文然仔细地替宋怡临合上衣衫,好像怕他疼一般小心翼翼,宋怡临忍不住一把拉住文然抱进怀里,轻声唤他:“然……”
  “嗯?”
  “就想抱抱你。”
  “……”文然没有说话,安然地拥抱着宋怡临。
  “对不起,把你也卷了进来,让你担惊受怕。”
  “给我递请柬的人又不是你。宋哥,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境之下,你都不需要说抱歉的话,是我想待在你身边的,就算碍手碍脚的,我也不想离开。心之所向,身之所往,你能不能明白?”
  过去总是宋怡临爱说那些浓情蜜意的话,突然文然说这些反倒让宋怡临一时无措起来,下一刻又开心得不得了,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了。
  “明白!”宋怡临最是明白,当初他第一次见文然就明白了,一心一意都系在文然身上,不听劝地往文府里闯,让文远峤发现后,遭了好一顿毒打。
  那时候文远峤还不知道宋怡临是无忘斋的人,下手一点没留余地,府中仆人是真下死手狠狠地打了,文然听着院里的动静,心头直跳,他以为经过这一次,宋怡临就不会再来了。
  可宋怡临还是不死心,带着一身伤还要去,魏楚越见他那样子,居然没有再拦,笑了笑,喝着茶说了句风凉话,“被打成这样,美人计是用不成了,换苦肉计也是不错”,看着宋怡临的身影没入夜色。
  文府上下也都以为宋怡临不会再来,值夜的人松散了不少,让宋怡临有机可乘,又钻进了祠堂里,文然从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可瞧他伤痕累累的可怜模样实在难狠下心来,再唤人来将他再一次打出去。
  有了第一次文然的心软,就有了之后无数次的心软,到现在文然比宋怡临自己更舍不得他。宋怡临心里清楚的很,旁人只瞧见他对文然唯命是从,其实是文然更宠溺他。
  “你夜里还走吗?”文然靠在宋怡临怀里,忍不住问一句,私心里,他不想宋怡临离开。
  “在家陪你好不好?”
  “可以吗?”
  文然还是担心魏少的处境,毕竟魏少不是去做客的,而是阶下囚,万一出点什么事,宋怡临恐怕会内疚自责一辈子。况且他这里并没什么事。
  “无忘斋的人在樊府外守着呢,若有情况会报于我知晓的。现在这种情况,魏少自己恐怕也始料未及,我又无法向他传递消息,确实麻烦。”
  文然轻叹一声,道:“我下午一直在研究那请帖,却看不出太多有用的线索,若一定要说些什么,这位送请帖的樊老爷定是位富贵显赫之人。”
  宋怡临一想,问道:“兵部里有谁与瑞王有关?”
  “瑞王?瑞王早年领兵在外,在军中声望极高,回到京中之后,虽不再掌军,兵部自上到下对他依然十分敬重,兵部侍郎李济宁就是瑞王一手提拔的。”
  瑞王的出身不好,生母是宫中女官,是先帝诸多皇子中最不得宠的,一及冠便早早就封了王离开了京城前往封地瑞阳府。不多久,北边起了战事,那是瑞王少年热血,不声不响就投了军,待先帝知晓时,瑞王已经一战成名,从此战功赫赫,朝中再无人敢看低这位不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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