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将军妻,不做帝王妾-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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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趁着夜色,匆匆往西行去,到了城门,守城门卫见了二人,喝问道:“什么人?城门已经关闭,要想出城,明早再来吧。”
花蜒细细看了那喊话的门卫头领一眼,低头从腰间摸索出一块黑乎乎的物件,递给他,他伸手接过,借着手边火把的光亮看了一看,原来是一块暗黄的腰牌,上面粗粗地刻着一只丹凤。他抬头半信半疑地看着花蜒,不敢确信令牌的真假。花蜒见状,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道:“怎么?还不能放行么?”
那头领这才没奈何地一挥手:“开城门!”而后将令牌还给了花蜒,低声谄媚道:“您请!还望代卑职问候娘娘。”
花蜒“嗯”了一声,带着韩慕阳大摇大摆地出了城。
韩慕阳见花蜒虽然面色酡红脚步虚浮,但双眼精光毕露,显然并未大醉,便试探地问道:“花大哥,那腰牌是门主给你的么?”
花蜒停下脚步,看了看渐渐亮起来的天空,道:“不要问那么多,我们后面有尾巴,现在分开走,半月之后再长安会合。”
韩慕阳大惊,忙回身去看,却被花蜒拉住:“不要打草惊蛇,你只要一路朝长安而去,游山玩水吃喝玩乐都行,只要时不时将这个竹筒露出来就好。他们要的是这个竹筒里的东西,很可能会下杀手,你要小心。”
韩慕阳将竹筒从花蜒手中接过,只见竹筒上端用封泥封死,封泥上还刻了字,可见里面是极其重要的东西,倒让他紧张起来:“那。。。万一我保不住这东西怎么办?”
花蜒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不要紧的,里面是空的,真的在我手上。快走吧,估计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了。”
韩慕阳紧紧攥着竹筒,满脸紧张:“万一我有什么事,你可得让我爹娘把我的婚事退了啊。。。”
花蜒顿时头大,踢了他一脚:“赶紧走!”
韩慕阳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花蜒看看他远去的方向,转身朝相反的方向飞掠而去。
第二日,杨玲珑一早醒来神清气爽,看了看外面才发现天气很好,于是决定去偏院走走。命小玉备了厚礼,二人早饭后便往傅柳的住处而去。
傅柳的贴身丫鬟名是个胖乎乎的小丫头,见了杨玲珑,忙上前跪拜:“夫人,二夫人尚未起床,奴婢这就去催一下。”
杨玲珑不悦地皱了皱眉:“二夫人?是谁让你们这么叫的?”
小丫鬟自知说漏了嘴,吓得脸色煞白,忙磕头认罪:“夫人饶命,奴婢知错了,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杨玲珑慢悠悠地坐在桌案边,拿起桌上尚在冒热气的茶水,自己倒了一杯,品了一口,道:“嗯,是好茶,我这堂堂二品诰命也喝不上这样的好茶呢。”
小玉见状,凶神恶煞地喝问那丫鬟:“大胆狗奴才,镇日里妖言惑众,这偌大慕容府何时出了个二夫人?找打。。。”
那丫鬟自知难逃,趴在地上抽泣:“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小玉看了看杨玲珑的脸色,恶狠狠道:“自己掌嘴!”
☆、131 妻妾纷争
那丫鬟没法可想,只得乖乖忍着泪,啪啪地恶狠狠地抽着自己的脸。
杨玲珑仍是慢悠悠地品着茶,看也不看她一眼。
没一会工夫,傅柳便急慌慌地走了进来,也不说话,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满眼含泪地看着杨玲珑,神情颇为倔强地与杨玲珑对峙着。
杨玲珑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面前毫不掩饰怨恨的傅柳,轻声道:“妹妹,今日我来,只是想看看你,不曾想被这个劣奴坏了心情。既然是妹妹的贴身丫鬟,那姐姐就免不得要说上几句。这慕容府内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姐姐既然是主母,少不得的要管教府内不守规矩的人。妹妹有身孕,每日的请安今日起就免了,安心在府内养胎就是,这个丫头就赶出府去,姐姐会另安排人来伺候你。妹妹你看这样如何?”
傅柳紧紧咬着下唇,眼中泪花闪闪,却一句话也不说。
杨玲珑也没想让她说什么,气定神闲地起身理了理衣衫,便昂首挺胸地往外走去。到了门口,杨玲珑忽然笑眯眯地后头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傅柳,道:“哦,对了,妹妹如今有孕在身,还是不要喝茶水的好,对胎儿不好。”
看着傅柳因为这番话浑身一震,她才满意地回身走人。
小玉在路上不停地嘀咕:“夫人,您还是太善良了,要我说,就应该让这些仗着宠爱目中无人的人见识见识您的威严才是!那傅柳仗着自己怀孕了,连请安都自行省去了,今日听见夫人您来访,甚至还故意躲了起来,明显是想跟您作对呢。太过分了!还好夫人您聪明,拆穿了她。”
杨玲珑心里难受,受不了这样的唠叨,抚额叹道:“算了,别说了。我乏了,想回去休息。午饭就不用给我准备了。”
小玉悻悻地住了嘴,道:“是,夫人。”
杨玲珑回房后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想着以后,竟是越想心中越是难受。也许真的是她贪心了,一直幻想着慕容冲会一心一意宠爱自己,可相处下来才发现,他不是那种会为了一个女人辜负另一个女人的人,他或许会偏爱她们四个中的某一个一点点,但绝不会专宠。他娶了谁,就一定会对谁好,所以他会对她们四个做到雨露均占。这是他可爱的地方,也是他最可恨的地方吧!
若是早点嫁给他,该多好!
突然有利器破空之声传来,杨玲珑一骨碌翻身起来,听声辨位,伸手接住飞射进来的一把匕首,忙奔出室外查看了一圈,也没有看见可疑的人,只得将手中的匕首拿起来,匕首很小巧,上面插着一张纸笺,抽下来展开一看,越看越惊心,忙回屋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奔出了门。一路没有见到仆人,倒也省了许多闲言碎语。
她到马厩牵了惯常骑的那匹白色名唤追风的骏马,那是慕容冲出宫前往平阳时苻坚赏赐的,慕容冲平日见它如蛇蝎,杨玲珑却看中了它,张口要了来,还没有骑过,今日却派上用场。
追风是匹性情温和的母马,见了杨玲珑倒没有任何抵触,任她跨上马背,撒开四蹄便奔出了慕容府,朝西而去。
☆、132 中招
杨玲珑一路疾奔,到了城外十里地的一片小树林,下马细细找了起来,片刻之后便找到一棵被剥去一小块树皮的小树,那伤口成箭头状指向西面,伤口处还有白色的浆液流出,显然是刚剥不久,再往前走几步,又是一棵同样被剥皮的树。她顺着暗号一路追去,在树林里七拐八绕的,终于走到一口废井前,那井想必是原居住在附近的村民所挖,已经干涸,成了一口废井。杨玲珑弯腰朝井下看去,只见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只得喊道:“拓跋瑶,你在里面吗?”
话音刚落,只听井里传出“嗯嗯”的声音,像是有谁在极力挣扎。
杨玲珑一听那声音,心中焦急,看了看四周,没有绳索之类的东西,再看了看干涸的井壁,一咬牙,顺着井壁跳了下去。
井并不深,她很快就落到了实地,井底铺了一层厚厚的枯叶,像是这口井已经荒废了太久,井底已经没了湿泥,亏了那厚厚的枯叶,否则她这一跳难保不会伤到腿。
她一落地,眼睛很快适应了井底的昏暗,四周的景象便看得清清楚楚,直叫她头皮发麻。只见在她五步之外,堆了大约十几具尸首,鲜血渗进枯叶里看不见,但是扑鼻的血腥气这时直直钻进她的鼻孔,令人作呕。靠着墙壁的地方有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在轻轻蠕动。
她强打精神,从脚边捡起一把沾满血迹的铁剑,慢慢走到那人身边,用剑轻轻挑了他一下,道:“拓跋姐姐,是你么?”
那人动了一下,随即闷哼了一声,杨玲珑这才看见他肚子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还在汩汩地流着血。她忙将剑扔下,上前扶住那人,将他面前乱糟糟的头发拨开,这才看清他的面容,是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并不是拓跋瑶。
她忙按住那道伤口,急道:“喂,告诉我你是谁,拓跋瑶呢?”
那人看了看杨玲珑,良久才虚弱地道:“快去。。。通知教主。。。事已败露早做准备。。。”一句话说完,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眼见的是不行了。
杨玲珑又惊又急,大喝道:“喂,不要死啊,教主是谁,我怎么通知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拓跋瑶不是被抓了么?人呢?你又是谁啊?”
那人脸如金纸,撑着气道:“教主。。。是慕容。。。冲。。。”说完两眼一翻,再也没了生息。
杨玲珑忙摇了摇他:“喂。。。喂。。。醒醒。。。”
可是那人闭上的双眼再也没有睁开。
井底越来越阴冷,杨玲珑感到了丝丝的寒意,放下那人,将井底的尸首细细看了看,心中越来越惊。只见所有死者均是颈部被人一刀划断,刀口齐整泛白,显然是被高手一招取命,她在府中接到的信笺上说拓跋瑶在这座井中,可如今,井底只有几具死尸。那么,拓跋瑶是自己逃脱了,还是被人转移到别处了?
杨玲珑在井底一刻也不愿多呆,一提气,顺着凸凹不平的井壁爬了上去,到了井外,甫一踏上地面,便觉左肩一痛,低头一看,只见左肩上插着一枚竹箭。疼痛感迅速演变为麻木感向全身蔓延。她朝四周看了看,树林里不见一个人影。这竹箭是从何处而来呢?
没等她再继续想下去,竹箭上的毒已经发作,她两眼一黑,倒在井边一动不动了。
数丈之外的一棵茂密大树上跳下三个人来,其中一名面带银白面具遮住上半张脸的男子开口朝另两名男子吩咐道:“将她绑了,带回去。”那两名男子忙应了,奔到杨玲珑身边,将她扛在肩上,三人便大摇大摆地朝树林外走去。
韩慕阳与花蜒分道扬镳之后,一路故布疑阵,时而往东时而往西,又按照吩咐时不时地将竹筒显摆地挂在腰间,可是半个月过去,他这一路仍是风平浪静,丝毫没有遇到花蜒所说的危险。
这日,他游山玩水来到一处繁华城郭,只见城门上一幅石匾,刻着两个苍劲的大字“洛阳”,原来是洛水之滨的古城洛阳,他绕了一大圈,竟一路往东来到了洛阳。看来他在河南境内不宜久留,所以他打算在城内住一宿便启程西行,以便尽快赶到长安。
☆、133 不打不相识
腰间挂着醒目的竹筒,他大摇大摆地进了一家酒庄,大堂内客人稀稀拉拉的,他选了角落的桌子坐下,着小二上了酒菜,便风卷残云地吃了起来,正吃得兴起,忽闻大堂西侧传来一声娇呼:“说了我不是没钱,我的钱袋刚才还在身上呢。”
小二满不在乎的腔调:“我不管你的钱袋在哪里,现在请姑娘您把酒菜钱结了。”
突然只听一声惨叫,小二的身体已经飞到了大堂中央,血花飞溅,原来是落地时撞破了额头。韩慕阳眉头一皱,伸手拿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抓起包袱便追着那抹飞奔出门的红影而去。那身着火红外衣的女子打了人,害怕被人抓住,一路疾奔而去,形影仓皇。韩慕阳在后见了,才意识到那竟是个身怀武艺的女子,心头更觉厌恶。他向来认为习武之人应当行侠仗义,绝不能自持武艺欺压平民百姓。他决心抓住那女子,脚下步子立即加快,在后面紧追不舍。
韩慕阳有意放慢脚步,始终保持十步左右的距离,跟着那个红衣女子一路奔进一条小巷,前方有墙堵住去路,那女子见状,只得回过头来,怒喝一声:“你是什么人?跟着我做什么?”
韩慕阳没想到她伤人在先反倒能一幅蛮横模样,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愣了片刻才皱眉道:“姑娘,你自恃拳脚欺负一个酒楼伙计,赖账逃跑,实在不是个江湖中人该有的作为。还望姑娘能随在下前去酒楼陪个礼,将饭钱结清,”
那女子把眼一瞪:“你是酒楼的保镖么?少管闲事!”
韩慕阳轻轻地一摇头:“在下只是路见不平,说句公道话而已。”
红衣女子一听,脸上怒意更胜,俊俏的脸庞上蒙上两团粉红,更显得粉嫩美丽。只听她气呼呼地说道:“你少管闲事,识相的快让开,不然别怪本姑娘手中的剑不长眼了。”
韩慕阳见她拔出剑来,心头火起,心想无论如何也要出手教训一下她了,便冷眼看她把剑摆开姿势,却并不打算让路。
红衣女子见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得把心一横,挥剑刺了上去,韩慕阳见了她的剑招,心中暗惊,忙左冲右突地引她来攻,将她手上剑法细细地看上几招,这才瞅准时机一把握住她的右手,挥手点了她的穴道,急忙道:“你使的是断水剑法?杨玲珑是你什么人?”
红衣女子全身不能动弹,这才知道害怕,苦着脸:“杨玲珑是谁?我不认识啊。”
韩慕阳想了想,又道:“那你和桃花坞什么关系?”
红衣女子一听“桃花坞”三个字,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我爹是桃花坞白虎堂堂主马诚。”
原来她正是马诚的爱女马淑贤,胡善与晋廷勾结内乱之后,她便流落在外,一路逃到洛阳,没想到竟因为一时冲动打伤人被韩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