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条例-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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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又来一下?难道是在床下面?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张淼双手撑着床沿,朝着床下看去。
一瞬间,就像是空气都静止了一般。
“妈的,小赤佬!”只听见张淼骂了一声之后,便一脸郁闷的把头缩了回来,继续躺好闭上了眼,但他的嘴脸却是微微上扬了起来。
而张淼病床四周的蓝色帘布忽然被拉开,强烈的白光直刺张淼的眼帘,在他的耳边响起了几个熟悉的声音。
“呜,阿拉不哭,阿拉居然也有一天会被骂小赤佬。呜……”这方言,一听就知道是大个儿的,没想到这小子会因为这一点哭起来。
“啊,西吧。大个儿桑,你实在太笨了,这都做不好。”这口音,肯定是小西,毕竟开口的第一个词就暴露了。
“肯定是大个儿太笨了,这么好的办法居然会失败。”这纯正的普通话,肯定是武跋了,六个人里除了张淼自己,就只有武跋是中国人。
一道有些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唉,都跟你们说了,用我做的痒痒粉,保管有用。”
“就是就是。”
这剩下两道声音肯定没跑了,只会是制蛊的涂轮和他的小情人普拉斯妲。
最后,被吵的翻了翻白眼的张淼无奈的说道:“涂轮,你个病患怎么也来凑热闹了?”
坐在轮椅上的涂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嘿嘿,医生说,保持心情愉悦才能让伤势得到快速的恢复。”
张淼好悬没被气死,无奈的长叹了一声:“啊,西吧~~”
小西摸了摸后脑勺,小心翼翼的问道:“三水桑,请问你是不是说了鄙人的专用语吗?”
“……”
不能搭话,一搭话就有可能会被气死,张淼这么告诉自己。
病房内,一时间笑声不断。
第38号地堡,地下四层,邢磊专用的办公室。
邢磊抽着烟,默默地看着对面一个人,时不时的将烟气朝对方的小丑面具上吐出。
似乎是沉默了太久的原因,邢磊吐出了个烟圈之后,开口说道:“怎么样?这六个菜鸟合不合你的胃口?”
一道电子合称的声音,从那小丑面具下传了出来,回荡在这显得安静无比的小小空间里。
“刚刚好……”
………………………………
第三十七回 训练之前
大病初愈的病人,往往会比健康的普通人要更早的消耗完精力。
中医说,这是体内的元气受了亏损,但所幸能够弥补,所以就需要调养。西医说,肯定是肾亏,开了一瓶肾宝,结果补过了头,还会觉得身体更加的难受。
距离邢磊所说的一个星期休息时间,还有两天就结束了,张淼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而涂轮身上那道从肩头到后腰的可怖刀疤,也总算是开始结痂了。
晚上,六人组一起吃过晚饭之后,就各自回房,只有涂轮被普拉斯妲掺扶着去了医疗室换药。
吃完晚饭之后,才刚刚六点左右的时间,回到自己房间的四个人都不会那么早就上床休息,毕竟白天也都没有太多的体力运动,所以都还是比较有精神的。
大个儿,房号6348,正对应他的编号。
推开铁门之后,大个儿需要低下头才能保证自己不会把头撞到门框上。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借助二号甬道上的灯光才能勉强看清的昏暗内部。
关上房门,没有开灯,大个儿径直走向了一个角落,然后面对角落,蹲了下来。
一米九的个头,此时竟像是一只害怕的鹌鹑一样,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他忘不掉,被自己拆成了零件的父母,用那种不可置信甚至带着些许忧伤的眼神看着他,直到他们断气、被放入绞肉机甚至是变成了肉泥之后,大个儿依然觉得,那两双眼神,还在看着他。
这么多来,大个儿养成了一个习惯,不管开灯或是没开灯,他都会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因为,他无法忘记那两双眼睛!
因为,他生吃了那两双眼睛!
屋外,张淼、武跋、小西继续走着,十分钟之后,小西停了下来。
房号6998,正对应他的编号。
推开铁门之后,映入眼帘的还是那种让人压抑的冷色调,但小西房间的墙壁上,四处贴着极为可怖的图像,巨人观、开膛肢解图、莲蓬乳、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畸形婴儿、挂在衣架上的人皮,等等等等。
这些图像,可以说是大部分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看见的景象,此时却是挂满了整面墙壁。
走进房间,关上房门,小西没有开灯,或者说他打开的是桌上的一盏台灯,阴暗的灯光照亮了桌面,照亮了小西撑在桌上的上半身。
突然,小西反手一拍,让那惨暗红色光照向了身后的照片墙!
紧咬牙关的扭曲摩擦声,若有若无的啜泣声,回荡在这只有十平米的房间里,挥洒着暗红色灯光的图片上,浮肿的眼睛睁开了、因为开膛而流出来的五脏六腑以及肠子抽搐着、畸形婴儿挣扎着要爬出满是福尔马林的透明罐子、挂在衣架上的人皮无序的动着……
黑暗的房间,只有暗红色的灯光陪伴着小西,只有墙上那令人可怖的图像,在看着小西!
他无法忘记这些可怖的画面,只要闭上眼,就会出现。但看着它们,却又好像能够忘记,结果却是越来越深入脑海。
屋外,只剩下张淼和武跋。
“你还记得,那家古董店的老板吗?”张淼忽然说道,但没有任何突兀的感觉,反而显得自然。
武跋笑了,笑的有些平淡,就像是一杯水一样:“记得。那个匣子里头有什么东西吗?”
张淼摇了摇头:“匣子被我摔坏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哦。”武跋应了一声,没在说话。
他们两人的房间,就在两隔壁。
房号7026,是张淼。
房号7027,是武跋。
一前一后的,张淼先进了房间,但是武跋忽然叫住了他,低声说了一句话。
张淼听完以后,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面露沉思,直到武跋进房关门的声音惊醒了他,然后张淼也进了房间。
半个小时之后,换好了药的涂轮和普拉斯妲走在甬道上,涂轮忽然轻声叫道:“其实我原本叫做巴颂。”
普拉斯妲轻笑着回应:“我知道。”
涂轮接着说:“五岁之前,我没有名字。”
普拉斯妲撩了一下滑落下来的青丝:“我也知道。”
“但是我更愿意叫涂轮。”
涂轮忽然感觉到自己被掺扶着手臂,多了一些沉重感,这是普拉斯妲抱住了他的手臂,紧接着就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一阵湿热感。
这个受了伤的美男子缓缓转过身来,让普拉斯妲在自己的怀里哭,或许是甬道之中足够安静,他听见普拉斯妲带着哭腔说道:“我知道,是因为我。”
涂轮一拍普拉斯妲的肩膀,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样东西,问她:“你看,这是什么?”
普拉斯妲红着眼,接了过来:“是鳕鱼丝。”
涂轮笑道:“走吧,回房间慢慢吃。”
普拉斯妲乖巧的点了点头。
或许,除了张淼以外,也就只有这两个人还算正常。
剩余两天的时间里,六人组像是约定好一样,几乎没有再见过,甚至是房门也没有出来过,除了因为每天都要去医疗室换药的涂轮以及掺扶着他的普拉斯妲。
值得一提的是,涂轮背上的伤口愈合的极快,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那道可怖的刀伤就从结痂到自然落痂,只留下了一道如同蜈蚣一般的刀疤预示着那足以要人命的一刀。
两天后的傍晚,六人组被邢磊叫到了地下一层的3号休息室,也就是托莫塔那座吧台旁的一间休息室。
里面,邢磊站在挂墙电视前,六人组坐在沙发上,一时间却是安静无比,没有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休息室的门被人叩响,紧接着被推开,一个鼻青脸肿的美国厨师推着餐车进来了,似乎是刚刚受了什么委屈一样,这个厨师还在时不时的抽着鼻子。
邢磊忽然问道:“嘿,杰森,你这么强壮的体格,怎么会被托莫塔给揍成这样?”
杰森抽着鼻子说道:“谁让他是我的远房叔叔呢?”
说着,将餐车上的食物以及餐具一一摆放在桌上,然后退了出去。
等到杰森走后,邢磊一指门口,对六人组说道:“这家伙,以前在外面的社会上,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杀手,但是被联盟收纳并参与了训练之后,现在只能在受自己远房叔叔的照顾,在后厨做一个该死的内部杂工。”
“而你们,从明天早上开始,也将投入到这样的训练之中。如果不想沦落到去做杂工,就好好的承受下来吧。”
最后,邢磊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那模样,就像是脸上的刀疤也如同活了过来一般:“现在,你们可以好好享用这顿美味的晚饭,然后早早的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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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 杀人技
“暴力,常常被人所不齿,因为暴力的发生,就代表着流血,流血就意味着有人受伤。在任何暴力事件当中,所有人都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就是那个受伤的那一个。所以,在大多数时候,他们更多的会偏爱或者选择所谓的思维方式以及言语表述!”
“但思维、言语这两种方式,就像中国武术里的点穴一样,需要一定时间的发酵,才会起到作用,但其起到效果,便足以让受害者长期处于精神折磨,甚至于出现崩溃的现象!”
“而且从法律意义上来讲,以言语攻击他人,甚至不会达成任何足以让其捡肥皂、上门板的罪名,撑死了估计也就被别人打一顿!”
“虽然也有无数的案例告诉我们,言语攻击也可以给其他人造成极大的压力,但这一点是基于无法面对面的进行交流。这意味着进行言语攻击的人,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然后因此产生这与自己无关的想法!”
“要知道,暴力,是解决任何问题的主要力量!”
“就像那两次改变了世界格局的战争,就衍生出了一句足以概括的话来。”
“在谈判桌上拿不到的东西,就在战场上去拿到。如果有一样东西是在战场上都拿不到的,那么谈判桌上也同样拿不到!”
这是一个戴着独眼眼罩的男人,站在一方三尺讲台上,用最激昂的语气,如此说道。
坐在台下的六人组已经看呆了,说好的上冷兵器讲解课呢?
传销洗脑?
借用武跋下课后的一句话来讲,就是:“你想一夜暴富吗?你想一夜成名吗?你想资产过亿吗?宝贝,你想开着兰博基尼泡妞吗?你想拿钞票点烟吗?你想成为世界的主宰吗?那还在等待什么?扑领老母,洗训啦!”
(鉴于最后一句话的性质,表示不能全部翻译,只能将“洗训啦”翻译过来,为普通话里的“洗洗睡吧”)
说完之后,六人组顿时笑了起来。而张淼却是一边笑着,一边看向窗外风景。
他根本没有想到,或者说,包括张淼在内的六人组都没有想到,在一个星期之后,会再次来到那场混战的发生地。
上一次,他们是以“菜鸟中的菜鸟”的身份参与进了混战,这一次,他们是以“菜鸟中的菜鸟学员”的身份坐进了其中一间教室里,重温曾经的校园生活。
当然,这所谓的重温,并不包括涂轮。
不知怎么的,被点滴洗刷干净身体了的张淼,突然想要抽一根烟:“走,去外面抽根美美的香烟去。”
说着,便站了起来。
“吱——”这是凳子腿摩擦地面的声音,而且张淼听的出来,这声音不仅仅是他的那张凳子发出来的,还有另外几把。
果然,张淼抬头一看,另外五个人也都站了起来。
六个人相视一笑,然后异口同声的说话了。
“你们谁带烟了?”这是张淼、武跋、小西、大个儿的声音。
“我们不抽烟。”这是涂轮和普拉斯妲的声音。
六人组不禁再次相视一笑,但却都没有坐下来,而是纷纷来到了教室外的走廊之上,一一排列好,一起看向外面。
从这里,一眼就能看见下面的操场,还有大门外的一排商铺,商铺前的街道上,行走着服装、肤色各异的行人,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外界的景象一样,没有任何的不妥。
除了头顶上的钢铁天花板和用来照明的白炽灯。
六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们在想着什么,可能是在回忆自己的经历,也有可能是在思考着午饭会是什么样的菜式。
忽然间,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