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烈焰-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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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时兴起吗?”宁倚歌轻声叹息,蓝色发带在清风中打着飘。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蠢笨一样好玩!”他嗤笑,脑海里却是闪过女孩子嘟着嘴傻呼呼地跟在他身后腻着嗓子叫“君哥哥”的样子。
宁倚歌转过身看着对面男子脸上不断变化的神情淡漠的双眼不由得紧紧一闭,他太了解他了!
“扶苏城那件事?”
他抬眼诧异地看向对面的蓝衣男子,那件事情他并未告诉任何人,他是如何得知的?
“君颜,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的。”
“对,是我!”他冷冷说,邪魅至极的脸上依旧平静如千年不化的积雪,然内心却是有无名的恐惧在疯狂滋生,当日,是他的错!那晚,万花节的那晚他确实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绑走,等到他后悔要将她救出的时候却已经晚了,她已经被人喂了“梦回”,能够解除“梦回”的只有交合,能怎么办,难道让其他男人来糟蹋她吗?他狠不下来那个心,她的一切都是他的,即使做也只能由他来做,可是现在却真的后悔了,后悔在最开始没救她,害怕被她知道这一切,他很清楚以她那洒脱绝然的个性,若是知道了这一切那么任何挽回都将是枉然。
“若是被她知道……”宁倚歌淡淡地说。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决然道,不过接着眼眸就是一闭,“如果她知道,那么她是不是就会更恨我了呢?她越是爱我就越是恨我,越是恨我就越是痛……不对,她会恨不恨,不会恨萧……”话说到这里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不恨就是萧君颜,萧君颜就是不恨,她爱不恨,又恨萧君颜,若有一日她知道爱的与恨的竟然是同一个人,爱得越深,恨得越深,痛得也越深,君颜,你的目的就达到了!”
他没有回话,只是走进阳光轻洒的桌旁为自己倒上一杯茗茶。
“我从不知道你会为了一个人费如此之大的心思。”宁倚歌背对着一旁冷着脸的男人说。
他轻抿了一口茗茶,微眯了眸眼,“倚歌,既然要对得起自己,不让她痛到极点又怎么对得起自己?心思?不过是一点小把戏而已,你看她多傻多笨,这么好骗!”他轻笑了声,好看的眸眼却是紧紧盯着手臂,手臂有点微疼,那是被她昨晚疼痛之时一口咬伤的。
宁倚歌摇了摇头,站着的身形一时有点恍惚,这是命运的安排吗?明明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明明这世界这么大道路这么多条,他们怎么就这么又遇到了?他怎么就会突然兴起要同她玩游戏?难道睿智如他不知道伤人者人必伤之的道理吗?傻,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傻?
“她是‘凤舞’的主人,一山不容二虎,“凤舞”和“烈焰”终究要斗个天翻地覆,况且她也不会放弃北康三皇子回归轩辕,终有一天你们会斗个你死我活!当初设想的也就是在她找到‘凤舞’后将‘凤舞’掌握在手再抹杀她以绝后患。君颜,若你爱上自己的猎物那会是一件很悲哀的事。”阳光中浮沉万千,宁倚歌转过身,圣洁如莲的面容隐在光影中虚幻如烟。
他低眸看着自己手中的玉色茶盅,手上还有她的味道和温度,不知道现在的她醒了没有,她一定饿了,要了她那么久,以她的脾气肯定又会大骂着他这个混蛋……
宁倚歌轻咳了一声唤回对面男人那已然奔离的思绪。
“我会爱上自己的猎物?倚歌,何时你也变得如此爱说笑了?”他嘴角勾起,似乎是在笑,似乎又不是。
“若是没有那自然最好。”若是有……君颜,那也是不会被允许的!
有还是没有?有?没有?他捏紧手中的玉色茶盅,眸眼漆黑深邃,仿佛吸噬掉了所有光线的黑洞,却又在转瞬间释放出所有光华。
“万事通在武林大会上说的那句话到底是真是假?”
阳光斜斜洒在宁倚歌如玉如莲的侧脸上,斑驳出道道光影,使得他的那句“自然是真的。”的回答都显得异常飘渺。
听得他的话,萧君颜猛地将手中玉盅啪地一声按在朱红桌面上,“若是那样我就更不能放过她了!倚歌,现在商钜野应该也知道了,拓跋泠岄肯定也不会轻易放手,我要尽快下手把她带回永乐城!”他急急说,兴许是情绪激动致使声音有些微变调。
“探九鼎,需此凤,意思再明白不过,君颜,要得这天下就要“凤舞”和“烈焰”,否则我们打不败四大家族!而“凤舞”却只能由她找到开启出来,这就是需她的原因。也是我们一开始这么安排的原因。”
“若她找到‘凤舞’那么我只需要将‘凤舞’夺来就是,本来我们当初计划的也是这样,不同的只是对于她的处置方法,既然她与天下有那么大的干系,那么将她留着对于我们而言也是有益无害的,所以我一定要赶快将她带回永乐城,哼,就将她牢牢锁在禁宫之中,如此这般,不论北康还是南苍都奈我不得!”绝美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明显对这一切早已成竹在胸。
听了他的话站在窗边的男人忍不住紧紧捏住自己的手,他分明就是在为自己的私心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他已经这么不知不觉陷进去了?然而他却不知道没有“凤舞”那个女人就只有死路一条,已经差不多一千年了,当初昆仑子铸器大成之时以魂祭器魂飞魄散之时得以幸存的一魄已经在轮回中挣扎了一千年,灵气和魂气已经被剥夺得所剩无几,若是现在她不能成功炼化“凤舞”将自己残破的灵魂与锁在“凤舞”中的灵魂融合,那么等待她的就是延迟了一千年的魂飞魄散。以前不能告诉他那只是因为无法泄露天机,而现在这个男人已经开始在乎了,他的帝王命途已经开始受到影响,而他,这个生来就注定要守护他的观命者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决不允许!
“找不到‘凤舞’,没有‘凤舞’,她就只有死路一条!”宁倚歌淡淡地说,丝毫不在意身后那人猛然聚焦在他后背的目光。
“你说什么?”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问道,全身却是犹如惊雷碾过。
“你不能带她回宫!她必须去找‘凤舞’,否则,她只有死路一条!”
云锦客栈中,莫言呆呆地躺在床上,寒冷,前所未有的冷侵袭全身,颤抖着伸手想要将滑落的被子拉来过却发现自己的手仿佛有千斤重怎么抬也抬不起来,嘴角冒出的鲜血已经干涸,血迹凝在下颚上映着苍白如水鬼般的脸色更显恐怖和阴森。
她睁大了眼,茫然而空洞地看着头顶上方的锦帐,泪快速地涌出然后顺着眼角滚落进身下她和他才纠缠不久的粹白床单里。心口很痛,就像是被人拿着一把锉刀一刀一刀地狠狠地锉狠狠地捅,心都被搅碎。
只不过是因为怕他离开而在梦中突然醒来,然而却让她听到了那如晴天霹雳的话,怎么去相信,怎么能相信啊?她要怎么相信那个数次救她于危难中的男人,那个带给她人生中最大快乐让她能够勇敢地从阴影中站起来去面对人生去相信人心的男人竟然是那个带给她最大苦痛的人?
不!她不相信!她不相信!一定是她听错了,一定是的!他不会骗她,他绝不是他,那个人是皇帝他不会在江湖上行走,对,他是皇帝,皇帝那么忙碌,忙着国事忙着后宫,他不可能脱得开身的!他绝不会是他!绝不会是!
她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却发现身子没有丝毫力气,硬挣扎着爬起,刚准备穿衣就感觉胸口一阵闷疼,用手捂住嘴就感觉手上已是一片黏腻,慌慌张张地找出一根锦帕擦去掌心和嘴角的血,然后撑着浑浑噩噩的身体站起来。不敢去看身上他留下的一切痕迹,只想着要找到证据去证明那不过是他一时说错了话或者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用面纱遮住苍白如纸的脸就急急忙忙地奔出去找谢锦棠。
正值正午,楼下大堂里热闹非凡,一眼望去,谢锦棠一个人坐在那张熟悉的桌子旁浅酌着酒。
走过去喝了一盅茶沙哑着声音开口问道:“泠岄他们呢?”
她喝着酒不答话。
“心里不舒服就说出来,作践折磨自己只不过是徒添伤悲,只不过是把自己的伤疤撕给别人看,换来的也只是别人眼里的一场笑话。”她眸眼低垂,手中的茶杯被紧紧捏着,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谢锦棠仰头将手里酒杯里的清酒一饮而尽,然后随手将小酒杯扔在桌上。
“那你自己呢?情绪大起大落,你又怎么了?”
莫言抿了抿嘴,唇边似乎还留着他的味道,沉迷的沦陷的味道。
“泠岄呢,泠岄他们去哪了?”她转移话题。
“不知道,一大早就不知道去了哪。”
“锦棠,帮我打听一个人,最好是把他的画像给我一份。”迟疑一会儿后她低沉道。
谢锦棠点了点头,“你要查谁?”
“轩辕王朝大将军——苏如!”
谢锦棠诧异地抬起头看向她,顿了顿后开口,“好!我尽快帮你查!”
莫言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很快,很快,谜底就会揭开了。
拖着脚步回到房间,靠在门上,然后突然几步上前猛地将那悬挂着的重重锦帐和凌乱的床单扯到地上,坐在地上双手狠狠地撕扯却最终只有无力地躺在地上。
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躺了多久,内心只有无尽的恐慌和绝望,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不是的,不会的,不可能,一切只是自己的杞人忧天杯弓蛇影。他是爱她的,在乎她的,那不是逢场作戏不是假情假意,她要相信他,相信他!
噔噔噔,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就是谢锦棠的声音传来,“莫言,你让我调查的东西弄好了。”
她躺在地上的身体猛地一震,害怕的情绪铺天盖地而来,想要撑起身子赶快去开门把那秘密看清楚却又偏偏连撑起身子的勇气都没有,害怕,是,她就是害怕。
有想过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问,就这样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地过下去,但终究不能,她终究不是那样的女子,对她而言,爱很重要但却不是她的全部,她不会为了爱而委曲求全忍辱负重而放弃自己的尊严自己所坚守的一切,她的爱恨历来干脆而洒脱,相爱之人要彼此尊重彼此相信彼此包容,但容不得半点欺骗与背叛,这是她的原则,也是爱的基础。
“莫言,你在吗?”谢锦棠在门外急声问道。
“我在,等会。”还是要撑起身子勇敢面对这一切,她要弄个清楚明白,绝不能糊里糊涂地过,否则她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将地上的东西堆到一旁,戴上面纱轻打开门。
“你究竟怎么了?”谢锦棠的眼里俱是关心和猜疑。
“没什么,如何?”她身子堵在门口,手紧紧抓住门,内心忐忑不已,像是等待法官裁决的罪犯,生与死就在这一线之间。
谢锦棠没说话只是将手里的一卷宣纸递给了她,“莫言,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不过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永远站在你身边,公子也会永远站在你身边,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坎很多磨难,但都是可以跨过去的,只要你自己能够挺住!”说罢她就转身离开。
莫言低眸,手里的宣纸明明那么轻却偏偏又那么重,重得她连动都无法动一下。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个不稳手里的宣纸就滚到了地上然后缓缓地打开在了她的面前。
只瞄了一眼她的全身就抖得跟筛糠似地,双腿一软整个人便轰然倒地,像是瞎了一样,眼里的世界全是黑暗,喉咙酸涩难忍,胸腔像是泡在了水里剩下的只有窒息只有绝望,她就像个溺水的人在深水中拼命挣扎但却怎么也抓不到那根救命的稻草,只能在死亡的拥吻中沉入海底。
太嘲笑了,宣纸上的那人就是摘了面具后的薄雪,或者说就是轩辕王朝大名鼎鼎的将军——苏如。
他说:是不恨让他来救她的。不恨让他来救她……哈哈哈,苏如,你又何时认识了不恨?如果她没记错,苏如应该是在北疆才对的吧?
他说:记住这张脸,当你有事想不通的时候记得想想这张脸。这张脸,是她傻,现在才明白了这张脸的含义。
再清楚不过了,其实再清楚不过了,这么多年的经历和后来的精英教育让她早已将理智二字深刻进了脑海,现在想来……从头慢慢想来……
其实早就怀疑过,很久以前就怀疑过,第一次见面他说的那句“不要再让我遇到你”的莫名其妙的话,第二次在凤仙客栈里他问她会怎么对待她恨的人,他说他很期待……她的手狠狠抓紧一旁的宣纸,努力睁大了眼不让泪掉下来,心里是莫大的痛楚在翻搅,终于知道他说的很期待是什么意思了,他分明就是期待看到她爱上他的样子,他就是这么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