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烈焰-第3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燃烧之苦的东西!否则……”他有些火大,只要一想到她挣扎蜕皮的样子他的心就没由来地狠狠抽痛。
宁倚歌静静地看了会眼前这个怒火中烧的男人,开口道:“我无法答应你,因为那并非是病,也并非是毒,而且,无药可医!”明明圣洁如莲,却偏偏说了这绝情的话。绝情?他是绝情,他绝情是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退无可退!谁能懂那种无力之感,那种明知命运会怎样运行却偏偏无能为力只能任其前行的挫败感?
拓跋泠岄紧捏住双手,却说不出来任何话,眼前的男子是从不会说谎的,很早以前他就知道,只是,难道真的要他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痛吗?
“泠岄,这世间本就有千般万般难奈何,若是不能改变那就去接受!”蓝色流苏拂到他绝色容颜上,仿佛正拂过万千的落寞。
“我一直相信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这是我和她从未改变过的信念,这世间纵有千般万般的难奈何,我们也要将它打破!”
听了拓跋泠岄的话,宁倚歌扣在桌面的手不由得一僵,淡然无波的眼眸中终于荡起了一丝涟漪。
“什么时候得空了来城东烈火宫驻扎处坐坐吧!你和君颜也有很多年没见了。”说罢,宁倚歌起身就要离开。
拓跋泠岄瞥了一眼窗外,漫不经心地说:“当年在北康,若不是他跟年老的太监学了些变戏法的把戏他还真是活不过去,”他微眯着眼似在回忆,“他历来就是个善于伪装的人,我记得那个时候他扮过乞丐,扮过太监,扮过女人,甚至还扮过那畜篷里的畜生……大哥让他扮什么他都能扮得惟妙惟肖,倚歌你说,这世间怎么就会有这么会唱戏的人?”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尘世之间谁不是戏子,看戏的人又怎会知唱戏之人的悲哀?泠岄,你是聪明人,有些话瞒你连我自己也会觉得可笑,但我能告诉你的又有什么?天道无辜,人心难测,你只需坚守你自己心中所念所想,终有一天,你会得偿所愿!”他很清楚,那个女人若是在时期将近之时还不能找到“凤舞”那么也就是死路一条,不过,泠岄,若是你要坚持,若是你真的非她不可,那么,我会帮你!我会帮你把她的命暂且留住,不过代价就是你要失去你最珍贵的东西!
这样的交易,你愿是不愿?不过以今日的情形看来,拓跋泠岄,你会愿意!
终究,你会输得很惨很惨啊!
宁倚歌走了,房间里面陷入沉寂,他偏着头靠在梨花大椅上,阳光洒在他平摊着的手上。
头痛!萧君颜是头潜藏着的狼,商钜野更是张狂霸道的男人!而北康,边境贼寇窜起,朝中局势更是混乱,罢了,这步棋总还是要走的!与其腹背受敌不如抢占先机,思前想后,与他的合作才是保全之道。
只是,她的病要怎么办?她……顾不得擦拭手上狰狞的血色,他赶紧打开房门向她的房间奔去。
急急地敲门,无人应。
顾不得那么多,兀自打开房门,走进房里放眼望去却是空无一人。
她不在,竟然不在!夏花正在绽放却被从天而降的大雨将花瓣浇落一地。
他站在房间中却宛如站在广袤无垠的沙漠中,漫天漫地都是令人绝望的黄沙,遮天蔽地盖住了所有的来路和去路。
这么多年了却从未像今天这么孤独过。
难道以前经历的一切孤独都不叫孤独了吗?
也许是吧,因为他从未觉得这孤独也能让他感到心痛。
猛地推开挡在面前的门,不顾一切地往楼下跑去,他只知道一定要找到她。
……
百无聊奈地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没法再在那屋子里呆着了,脑子一空下来就胡思乱想,她历来讨厌控制不了的东西,因为那样会让人觉得很无措很迷茫很没有安全感。
“听说了吗?刚才在武林大会上不恨公子和弯月公子为了个男人大打出手了呢!”
“对,对,我也看到了,太厉害了,弯月公子的紫弯月倏地一下挥出,天地失色啊!实在太厉害了,哎,可惜不恨公子毕竟是武功不及才华,最后只有弃佳人而去了。悲哉,壮哉,佳人难奈何啊!”一人万分惋惜道,看来是不恨的铁杆粉丝。
“你知道什么,那个男人是多么的有气魄多么的有壮志多么的有才华,断袖怎么了,若是换做我那样的男人我也会爱,还会爱得死去活来呢!”一个手握长剑的女子捶胸顿足道。
“你知道什么,据扶苏城那来的人说那是个女人!再说了,能和不恨公子弯月公子扯上关系的人没有半斤也有八两,不然她怎么配站在这样优秀绝伦的男人身边?”
莫言静静地听着街边人的谈话,不由感叹流言果真是厉害,甚至还说那两人对拼了,真是越说越玄乎,越说越离谱。于是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都是些兵器铺子,间或夹杂些客栈酒馆什么的。
经过一个小巷子时一阵恶狠狠的声音猛地窜入耳。
一听就是小流氓小地痞角色,“喂,小矮子,赶紧认错,否则老子打得你找不着娘!”莫言眉毛一抬,停住脚步。
“快点,怎么?难道要我张大炮亲自动手不成?”另外一个嗡里嗡气的声音传来,听这架势估计是这地儿的龙头老大。
“小矮子,磕头认罪听到没有?狗崽子,也不看看咱们张大少在这的名气,风崖子风盟主都要看我们大少的眼色行事,你别不识相,否则……老子一捶捶死你!”一个更流里流气的声音传来。
真是有趣,这风无涯倒成了风崖子,张大炮,张大少。这些人取名倒是有趣得紧。
“狗崽子都不看,我一个人何须看?”
竟然是浑厚沉着的声音,莫言不禁内心诧异不已,想来这个他们口中的小矮子还是个有骨气的人。
接下来没有说话的声音传来,只有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
“哼,说不出来话了?后悔了吧?大爷我今天心情好,小崽子你从大爷我胯下爬过去再喝大爷的一泡尿,大爷我就大发慈悲地饶恕你。”是那个张大炮的声音,飞扬跋扈之极。
“明年今日会是你们的祭日!”小矮子说道。
“祭日?我让你祭日,撒尿,赶紧给我撒,撒他嘴里,谁要是撒偏了老子让他自己给舔起来!”张大炮气急败坏道。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她莫言不用想就知道,这些人折磨人的方法怎么都一个样?不是钻胯就是撒尿,毫无新意。不过看这小矮子的沉着隐忍,说不得就是一个异世界的韩信啊!
“果真是够狠,看了这么久的戏却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小矮子的声音从巷子里传出来。
莫言四下里看了看,周围没人,想来这里的人是看这种戏码看麻木了。
“还不救我?将来有你求我的时候!”小矮子的声音继续从巷子里传出。
“老大,这小崽子疯了,在自言自语呢!”
“给我把他的双手双脚剁了拿去做肉包子!”张大炮咬牙切齿地说。
“谁敢?”莫言缓缓从巷子口走进来,若非这小矮子求救,若非这群地痞心肠实在太过狠毒,她是不会插手的。这世界上恃强凌弱的事情那么多,谁管得过来?所以唯有自己强悍才是真理。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张大炮说。
莫言向他看去,果真人如其名长得就跟尊大炮,不过现在她可没那功夫跟他闲话。
“小子,少管闲事,否则会丢小命的!”一个小三角眼说道。
“你他妈的赶紧滚,否则老子连你一起弄去做肉包子。”张大炮不依不饶。
莫言斜了他一眼,“拉帮结派,欺辱弱小,口出狂言,横行霸道,为祸乡里,长得还不伦不类污染空气。今日若不杀你老天都会谴责我!”
说罢莫言手腕一翻,五彩光芒瞬间飞泻而出,空气中传来嘶嘶般的裂开声,冷气四散开来。天地间五彩交缠笼罩了小巷里的穹宇。
五彩散去,莫言看向地面,只一眼却差点吐了出来。
地上除了一些密密麻麻的五彩小毛针,就是一摊摊红黄色的脓水,恶臭阵阵袭来,她忍不住蹲在地上干呕。
前世今生这么久,少不了的人骂她性格狠厉心肠歹毒,但杀人这却是第一次。
“哼,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不过心也够狠,知道斩草除根。”是那个小矮子的声音。
莫言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大概只到她腰间的男孩子浑身湿漉漉地站在那脓水中一脸嘲讽地看着她。
“你是?不像是小孩,你究竟多大?我不是斩草除根只是因为这暗器实在厉害。”说实话她心里也很懊恼,甚至有些害怕。
“不惑之年。还有,别用那种眼光看我,知道我的人只会崇拜我,祈求我。”
原来是个大脑有问题的,莫言起身理了理衣摆,“以后少往这些地方走。”说罢就往巷子外走去。
“慢着,”小矮子急急唤道,“我在江湖上被人叫做万事通,你救了我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
“你是神经病?”
“……不是。”小矮子头发上的“水珠”不停地往下掉,嘴角抽搐。
“这算我救你的报答?”不过看这小矮子的表情,倒是骄傲得很,一点都不像知恩图报的样子。
“不过我不需要。”说罢她拔腿离开。
“凤生烈火中,花开彼岸旁。探九鼎,要此凤;要此凤,探九鼎。你这一生注定历尽坎坷,经历生死大劫,不过既然你救了我,那么我自然会帮你一把。”他在她身后默默念道。
已经走出很远的莫言没有想到,万事通有恩必报的个性竟会在不久的将来给她带来那样大的灾难!
第九章 不期而遇
抬头看了眼斜挂的夕阳,暮色四合,残阳欲坠。街旁的客栈酒肆里面愈见热闹喧嚣了起来,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了。
不想回云锦客栈,怕他还在生气,两个人相处了一年,他一直都是儒雅如陌上独立的君子,乍然爆发出别样的情绪,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深深吸一口气,随意走进一家酒肆里面去。
乍一进门,鼻间就是酒香缭绕,大厅里零零落落几个破旧桌几,游侠浪人兀自端着酒盏落寞地喝着,还有些人不胜酒力醉趴在了桌上,嘴里喃喃自语。
原来快乐的人没几个,伤心的却是真的随处可见。
“掌柜的,随意上点小菜!”扔了个银裸子在柜台上,她直接向靠窗的一个无人桌子走去。
不一会,几碟小菜和一壶清酒就送了上来。
花生米炸得很脆,吃起来咯嘣咯嘣的响。
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把这清酒喝上几杯,她是知道的,这种专门招呼江湖人的酒肆里的酒烈得很,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醉得跟那些趴在桌子上的人一样。
但是心中郁结却是难以解开,明明知道借酒浇愁反而徒添寂寞,但那手还是不受控制地向倒扣在桌上的青色酒盏抓去。
“喝酒伤身。”清明干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莫言回头一看,身子一个踉跄差点跌在了地上。
“是你?薄雪公子?”她诧异问道。
“又吓到了,你还记得我?”好听的声音透出丝丝喜悦的情绪,他急急反问她。
“你脸上这面具虽然与第一次我见的那张有差别,不过都是差不多的。而且公子的身上有股特殊的清香,因此很容易辨别。最主要的,是一个人的气质,那是独一无二的。”她是经营花类生意的,自然对香味很是敏感。但真正最明显的,其实是他的眼神,他看她的眼神是特别的。
“你很聪明,”他笑,然后一掀膝前锦白衣摆自顾自地坐下,“掌柜的,再上一副碗筷和些小菜。”
莫言也不答话,手里捏着筷子,眼睛看向窗外,天边长云翻滚,卷舒间金色流连。
离戌时三刻差不多还有一个时辰,她可以好好喝上一杯。
“卤翅尖、花生仁、还有麻酱拌豆角、炝辣三丝。”他拿起筷箸,嘴角翘起,想来心情极好。
“怎么?”
“都是我们以前喜 欢'炫。书。网'吃的小菜。”他挑了一筷子炝辣三丝,大口吃着,恨不得一口连筷子都吃掉。
“我们?”她诧异问道。
“我和她。”他嘴角含笑。
“她?你的妻子么?”
“不是,只是一个故人罢了!”
莫言点点头,“那薄雪公子,我们以前认识吗?”她问,眼眸投向窗棂外的那片天空,眼角余光却是紧紧锁住他,并且满意地瞥见他手上一抖。
“不认识。”他继续吃菜,似乎是饿急了。
“你是不恨的朋友,他不像是个朋友很多的人,你会为了他而赶去救我,看来你们关系不错。”她继续问道。
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兀自倒了一杯清酒举到唇边,咕隆咕隆几声就下了肚。
“我和他是多年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