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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洗剑集-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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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有些呆滞的望着自己的双腿,他没想到这气浪既然厉害如斯,一时之间自己也有些蒙住了。

武当两童子已经全身虚脱卧倒在泥水中,他们相视苦笑,既羡慕白雪的功力大涨,又哀念自己被打回原形,不禁趴在大雨中默然不响。

“师兄。”良久,清风忽然低声喊了一声。

“师兄?”自从两人那日在武当山分手后,清云多久没有听见清风这么称呼自己了,他突然想起那些在解剑池下师兄弟无猜的日子,那是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日子,若不是那场天外飞来的神功,他们也许现在还在过着那样的日子,简单平凡却心里很满足快乐。

“师弟。”清云紧紧握住他师弟的手,“对不起,我错了。”

“不是的,师兄,我也错了。”清风失声痛哭道:“我们都错了。”

错了,错了,都错了。

从一开始便都错了。

清风想起了那日武当山上组成七星剑阵的七位师兄临死时的表情,他终于明白了,忽然挣扎起身,也强行拉起了清云。

“生者何为生,亡者何为亡,九天云中影,大道心中寻。春来百花盛,秋去万物收,往往复往往,兮兮逾兮兮……”清风口吟那日武当七子坐化时的话语,只觉得自己心中也是一片清明,他手拉着师兄的手缓缓走出元帅府大门,走向远方,许久声音慢慢淡下,却弥留在旁观的众人心中。

白雪忽然恭恭敬敬的朝他们离去的背影鞠了个躬,然后弯腰抱起余歌的尸体,一跃而去,足尖在高墙上一点,身已如孤鸿般掠去。

江南落雨纷纷,铺满黑瓦白墙之间,江南水乡,在一片烟雨朦胧中显得更加的飘渺虚幻。

白雪怀抱着冰凉的尸体,环顾四周,但觉得天地悠悠,怅然涕下。

他如一匹野马般疯狂的奔驰在这柔情似水的杭州城里,不管不顾所有人的目光,越是奔跑,体内那股绵绵不息的气浪越是悠长,仿若永无止境一般,这正是《真武经》第一层大成的表现,《真武经》总共三层,每一层的突破都有天翻地覆的变化,第一层限于技,第二层融于身,第三层便合和天地之力,到了那时已不是单纯的人了,而是可以和天地沟通,引用风云雷电之力的半神了。

当年白雪嫌玄门内功修炼麻烦弃而不顾,《真武经》不过入门,可阳春却修炼到了第二层,也正是这样,他每一招都带有龙象般若般威力,能将人体之神秘力量发挥出来,极为可怕,现在白雪居然一跃至第一层巅峰,隐隐即将有突破进入第二层的迹象,这实在归功于那生死二气的养护,所不同的是此时他更多了丹田里多了一颗血色的灵珠,不知是好是坏。

第131章   青衣再现

“终于到了。”

眼前西子湖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烟雨江南之中,此时大雨已渐止,杨柳岸细雨朦胧,湖畔游人三三两两,一朵朵如诗如画的油纸伞穿梭在柳叶与碧波之间,蓦然一抬头,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早夏,湖面已有些碧绿荷叶,在雨中倾打,“咚”清脆的响声,是荷叶上的水珠落回湖中,忽然有一双高傲如雪的足尖轻轻点在了这摇曳生姿的荷叶上,下一刻,他已去远了。

白雪双手横抱余歌,已一路踏波而去,惊起西子湖上无数游船,秀美的船娘们纷纷瞪大了眼珠子,望着那天际游龙般的身影,幻想着自己便是那男子怀中的女人,踏波游湖,这是何等样的神仙人物,又是何等样的浪漫风采,只要是怀春的少女们看见了又岂会不双手捧心仔细幻想一番呢,可她们不知道的是他怀里抱着的是具尸体。

桨声欸乃,美丽而多情的西子湖从来都不缺少那些缠绵动人的爱情故事,也绝不会少了风流不羁的才子佳人,白雪的举动虽然飘逸无双,可也不算是惊世骇俗,他不过是一颗小小的石子投入到湖泊中,溅起一丝涟漓,只一会儿,碧波湖面又慢慢的恢复了宁静。

“歌儿,三潭印月到了,当年游玩杭州城时这里是你最喜欢的一景。”

白雪抱着余歌从“小瀛洲”岛北码头上岸,一路走走停停,谢谢看看,每过一景便冲着余歌说个不停,只见亭、榭、楼、台,石桥曲折有致,漏窗空灵深远,花木扶疏,倒影迷离,置身其间,有一步一景,花木扶疏,步移景异之趣。他经过先贤祠等两座建筑,即步入九曲平桥,最后停在我心相印亭。

白雪浑然不顾旁人骇然的目光,温柔的替怀中人整了整妆容,梳理好头发,轻声道:“歌儿,这里是我心相印亭,不须言,彼此意会。”

但见我心相印亭前有石栏,白雪凭栏瞭望,湖中三石塔亭亭玉立在眼前,广阔的湖面与远近景色也历历在目。

再看九曲桥东,隔水与一堵白粉短墙相望。墙两端了无衔接,形若屏风。但粉墙上开启四只花饰精美的漏窗,墙内墙外空间隔而不断,相互渗透。墙外游人熙熙攘攘,墙内却幽雅宁静,咫尺之间兀自大异其趣。

“咦~!格劳棺抱了个系尸。”忽然身边有人惊呼出声,大骇道。

“真的是死人啊!”

余歌已经死去超过六个时辰,面色早变,细心的人只需多看几眼不难发现。

“居然有人抱着尸体来游湖,实在恶心……”

“格恶心的呀!”

“日不日有毛笔地!”

生硬刺耳的杭邦话扎入白雪的耳朵,无端挑起了他心中沸腾的怒火,只见他腾身而起,横腿一扫,已将亭口一株两寸左右粗的杨柳树拦腰扫断,血红眼,杀气布满颜面。

“一盏茶时间,谁还留在此地,杀无赦!”

“哗啦”一转眼方才骂咧咧的民众都跑光了,来游玩的大多是普通百姓,谁的腰也不敢自比那棵杨柳树,眼见这人怀抱尸体,满面杀气只怕肯定是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寻常人哪还敢多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走。

“好了,这里安静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白雪眼中血色一闪而没,痴痴的抱着怀里人亭中古廊坐看西湖。

看着天色由明转暗,杭州五六月的天刚下完雨,依然是一大片的云朵连接着一大片的云朵,白云如被淡墨染过,整片天空都是淡墨色的云朵。

“江南,多雨的江南。”

“为何江南总是这么多雨,难道多情的总是最容易受伤的。”

“歌儿……”

白雪无数次的想过他和余歌相逢后的情景,那是甜蜜而愉快的场面,可惜,现实总是太残忍,他们相遇后只有争吵和仇恨,更可悲的是不过半天便不得不分开,而这次的分开是永远的,从此天上地下,碧落黄泉再也不相逢。

“歌儿!!”白雪厉声高呼,声厄云霄:“你在哪里!我不准你离开我!”他横抱冰凉的尸体,仰面问天,却只换得两行清泪滑落嘴角。

“当你途径我的盛放,请停留……”伊人已去,不再盛放。

“锋”的一声,宁静的湖面上竞晌起了一片琴声,琴声铮铮妙音天下,听来中冲平和,娓娓道来,和这淡静的西子湖天人交融,名湖才子,一时间竟分不清何者是琴,何者是湖。

白雪冷然向琴声传来处望去。

烟水迷蒙中,湖上竟泛来一叶孤舟。

孤舟上盘膝端坐个身穿洗的泛白的靛青色秀士服的青衣男子,正在抚琴。水天相映下,只见他日如朗星,唇红齿白,面目姣好可鬓角依稀能见花白头发,只是神情洒脱,自带了一段风流。

他全身上下衣裳剪裁得体,简洁干净,竟无一丝一毫配件修饰,在这南国江南秀士才人似乎不带一些玉佩挂件,便不能让人看出他是个温润君子一般,岂知真正的儒雅气质是从内心发出来的,又岂是一些可笑的外在配件能装饰的,而他无疑便是天生的王者,生来便是上天祝福过的宠子。

白雪望了两眼,已经认出这个青衣男子便是那日在荒庙中与他饮酒和曲的青衣人,他紧皱的眉头疏开一些,心中暗想这次是巧遇还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那青衣男子右手“哗啦”一扫琴弦,木然而至,琴声一顿,高声道:“故人相见,可否上舟一叙!”

白雪微叹一声,身子已如一片孤叶飘落在舟首,他双手依然紧抱余歌,安然落座。

“好轻功!”青衣男子赞喝道:“在下听说三潭印月有怪人赶走一湖游客,本想也避了过去,可谁想这水推舟走,自己便来了这里,不曾想竟再次遇见阁下。”

此时的白雪虽然脸罩面具,可他如今的身份行踪早已是天下皆知,不是什么秘密了,这青衣人自然也知道了上一次是将他错认为女人了。

“阁下泛舟抚琴,雅致别具,不是俗人,在下岂敢放肆赶人。”白雪轻叹道。

“每次相遇,阁下都眉头深锁,似有无限惆怅与失意,不知是有什么过不去的事么?”青衣人淡淡问道。

白雪忽然眼中血芒一闪,露出利剑般锋利的眼神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第132章   三月共辉

青衣人一怔,道:“在下不过也是江湖一失意人罢了……”

“上次在荒庙在下入睡后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不是阁下做了手脚!”白雪直勾勾的望着他,似乎要看出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上次,”青衣人面色一变,道:“上次的事情在下直到现在也不能释怀,正想要请教阁下为何不辞而别。”

白雪讶然道:“我不辞而别,难道是我自己走的,如此我会不知道?”

“不错。”青衣人面露不解的回忆道:“阁下方一躺下不久便又起身,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走出了破庙,无论在下怎么喊,你都充耳不闻,消失在黑暗中……”

“我自己走出了破庙?”白雪大惊,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这话,可青衣人脸上看去浑然不似作伪,况且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若是要说慌也一定会编一个容易让人相信的吧。

白雪的心中将信将疑,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或许这个青衣人说的情景是真的。

“为何我自己一点儿印象也没有?”江南的风吹过,白雪莫名的感到一丝凉意,他突然想到昨夜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昏倒过去,之后余歌便横死浴桶中,白雪默想:“难道我的身上被人种下了什么秘法,可以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控制于我?”

他虽然心中想了很多,面色却慢慢冷静下来最后毫无变化,只是淡淡道:“原来如此,那是在下喝多了想不起来了。”

喝多了记不起来,这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可两人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适合而止。

青衣人目色转了一番,忽然朗笑一声道:“在下结交足下只愿音韵相合,其他的一概不管。”

白雪温柔的替余歌整理被清风拨乱的秀发,腻声道:“阁下可知道我是谁?”

青衣人对他的诡异行为视而不见,只是弯腰掬了一汪湖水在手洒然笑道:“在下此刻若说不知道那便是骗人的,可若是说出来了你我今日便再不能交心合奏,如此美景如此风月,阁下为何要一再辜负这天地美景呢?”

他的面上已经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道:“名字真的重要吗?阁下如此风流人物,怎么会也如世人一般浅见?”他闭目倾听湖中风声,“沙沙”作响,他将自己右手放置这千年不变的清风中,脸上露出梦呢的神色轻声道:“竹林有风,你便唤我竹下风又有何妨?”

“竹下风?”若是寻常时日,能够遇见这样风采的人物,白雪自然倾心相交,可此时的他心乱如麻,百事缠身,实在潇洒不起来,他抬足便要走。

忽然,水天交接处传来一声青铜钟巨响,钟声初动,传声独远,山谷皆应,久久不止,悠悠如鸣,犹如一青灯老僧轻轻掩卷叹息。

良久,钟声止,竹下风悠然道:“朝钟暮鼓不到耳,明月孤云长挂情。”

白雪方已举起的左足终于缓缓放下,他只觉得那一聚铜两万余斤的大钟狠狠的砸在自己的心口上,痛入心扉。

竹下风望见他这幅模样,心中也不知为何,竟不禁脱口而出道:“方才钟声响了几下?”这话一说完他已经后悔了,心中暗恨:“我为何要帮他,我不该这么做的。”

“响了几下?”白雪耳中听见一下,心中回响千百下,每一下两万斤重,每一下痛彻心扉,“究竟是几下?为何我分不清?”

他眼中的血红色再现,心中魔性大起,傲空长啸。

蓦然,浩空一轮明月,倾洒人间,白雪被那洁白的月光一照心神一晃,又再见湖中更有一月,他一惊,回首一望,塔中也是一月,原来此时已是入夜,三潭印月的美景终于出现。

一时间,空中月、水中月、塔中月三月共辉,洁白无瑕的月辉铺洒在血红色的白雪眼里,与他心中的明月上下辉映、神思遄飞。

“有多少个月亮,空中月、水中月、塔中月、心中月,何者真,何者假?明月明月,我心明月!”

“哗”白雪心中霎那间如被水洗,一片清明,他仰面望天,天空浩荡,低头赏月,月影飘摇,再问己心,心思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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