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剑集-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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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虽也知道这些人奇异,也没想到是这么的厉害,看来那金山银海的称号,他也能参和一脚了。
欧阳也道:“一百万两银子,好吧,我拿二十万,老三要十万,其余的让老四带回去给主子。”
“这……”王老三担忧道:“老大,你才拿二十万,这点银子到了哪里怎么够用?要不我这里再匀五万,主子那里再匀五万给你吧。”
“不行!”欧阳否定道:“老三,你手下要吃饭,况且最近可能会出大事,要点银子给人安家,主子的份额更是万万不能少,就这么定了吧。”
“好。”众人只能将银子分了,那小茵娘低声抱怨道:“也不知有些人有没有中饱私囊……”
“小茵娘?你这话什么意思?!”飞龙急的一脸肥肉乱抖,道:“不要以为你总是待在主子身边,就能乱冤枉人,现在这年头,银子是那么好赚的吗?”
“好了,不要说了。”欧阳叹了口气,道:“飞龙也难的,他既要正大光明的做生意,自己又不能露于人前,大家也要体谅他的难处。”
飞龙见欧阳为自己说话,得意道:“这才是老大的气量嘛。”
欧阳并不再理他,他小心的将银子贴身藏好,又从里面取出一个四方形的包袱,道:“我这里也有个包袱,要老四亲手交给主子。”
小茵娘接过那包袱,奇道:“哦?这里面是什么哇?”
欧阳目光闪动,一字一顿道:“是我多年来忍辱负重下的成果。”
“啊?”小茵娘只觉得这包袱沉甸甸的,她失声道:“这难道就是名单?”
欧阳冷声道:“不错,这就是南国五品以上有实权的所有官员名单,以及身家私隐,为人品性,包括他们之间的派属关系等等……”
“这份东西……”小茵娘捧着那包袱,喃喃道:“这份东西主子可是盼了很多年了,没想到终于,终于做好了。老大,这些年,你才是最辛苦的那一个!”
欧阳道:“只要对主子有用,我就算是肝脑涂地,也是愿意的!”
众人齐声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白雪暗暗心惊,他先前见飞龙能一年获利百万,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了,没想到这欧阳更是厉害,竟能搞到南国朝廷官员的私隐资料,单凭这份本事,已经是举世无双了。这个主子这般厉害,手底下的人已经如此了得了,她自己又会是什么人呢?
“啊,对了。”白雪忽然明白过来,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欧阳要自己阉割了,原来他是要混入南国皇宫做太监,也只有皇帝的太监,才有可能弄得到这么多官员的资料,想到这里,他只觉得自己的手心全都是冷汗,此人竟能为了这份资料,不惜放弃做一个男人的尊严,卑微到去做一个太监,白雪也不禁为这等忍耐和狠辣所折服。
“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会被我白雪给看到,既然我看到了,那么他这些年的辛苦,注定是要白费了。”
众人见诸事差不多已经完结,才又坐下来,喝上一杯,这些人原来都是生死交托的兄弟,可因为种种原因,这些年的分开,竟然互相之间生了嫌隙,此时就算坐在了一起喝酒,也是酒肉穿肠过,滋味百般生,到底如何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白雪望着他们,何曾不是想到了自己,当年阳春白雪和余歌三人也算是横行一时,风头无两,如今又落得怎么样的下场,相见只是仇人,世事无常,实在难料。
等酒过三巡,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也渐渐的来了。
那小茵娘首先受不住了,她长长的伸了个懒蛇腰,才缓缓欠身道:“诸位兄弟,我还要回去伺候主子,就不能再喝了。”
“这么快?”王老三正喝高兴,他红着脖子嚷嚷道:“咱们这么久没见,今天不喝个痛快,大醉淋漓岂能作罢?”
“咯咯咯……”小茵娘掩嘴娇笑道:“我可没你那么好命,要知道你当了地痞流氓,这一醉就三天,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不搭理,我可不成,我在主子身边,要时时小心,不能误事了,再说了,这天色也暗了,再过会儿,要伺候主子更衣入寝了。”
“这才多久,主子就要入寝了?”欧阳喃喃道:“她那病……还好吗?”
“她那病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在身上。”小茵娘指指自己的心窝,叹息道:“在这里。”
飞龙目露奇怪神采,问道:“这些年主子还念着那个人 ?'…'”
“不许胡说。”欧阳喝叱道:“这些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飞龙冷笑道:“我们都不是第一天跟主子,这些事情谁不知道,何必这样忌讳……”
他话还未说完,那欧阳怒吼一声,忽然一个虎扑,已将这条飞龙紧紧的踩在自己脚下,右手二指如血红的铁钩,咬在咽喉上。
“这手?发功后竟然是血红色的。”白雪一惊,看到这等武功忽然想起一个人,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我警告你,只要你再胡说八道半句!我便这就灭了你!”欧阳脸如重冰,一字一顿道:“我说的出,做得到!”
杀气,这欧阳身上的杀气腾腾,血腥择人而嗜,即使白雪离了这般远,也感到一阵阵凌厉的杀气割的他面门欲裂,这简直不比那东瀛一刀的杀气弱小。
“我……”这飞龙也是见过大风浪之人,不过他更知道欧阳的厉害,真的不敢再多说了。
白雪也终于肯定了,他肯定这欧阳原名唤作欧阳千杀,成名于二十几年前,此人平生只有一个爱好:就是杀人,他原来名叫欧阳杀,当杀了第一个人后,改为欧阳一杀,杀足十人后改为欧阳十杀,杀足百人便自称欧阳百杀,等到他绝迹江湖之前,名字已经是欧阳千杀。
当一个人已经杀过千余人后,再从他口中说出的死亡威胁,只怕没人会不当真。
白雪喃喃道:“江湖传说他去向成迷,原来他去做了太监,大隐隐于朝,难怪没有人找的到他。”
“老大……”飞龙知道这次欧阳动了真怒,只要那夺命手指一钩,不管是不是兄弟,那都是个死字。
欧阳饿狼般的死盯着飞龙良久,才终于放开他,冷声道:“若是当年的我,你已经死了。”
“是。”飞龙再也不敢多言,一言不发爬起来,像他这种人,也只有欧阳这种杀人如麻的恶人才镇得住。
“还有你。”欧阳手上的血色渐渐退去,他瞪了一眼小茵娘,道:“还有你,老四,你跟在主子身边,更应该要谨言慎行,这话在我们中说已是不该,若是让某些有心人听到,岂非要酿成大祸?”
“是。”小茵娘也是满脸苍白,不敢多言。
“你早点回去吧。”欧阳也不再多说,挥挥手让小茵娘先走。
小茵娘朝众人福了一福,道:“众位哥哥,小茵娘先走了。”
她说是要走,可却往屋里面扭着腰肢走去,欧阳目送她离去后,自己也拱拱手,再次一掠而去。
那飞龙眼见欧阳消失的不见了踪影,才敢目露恨色,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是血色的。
“呸!”
“你就是再呸,他也看不见,听不见。”
第371章 一路曲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飞龙回首,怒瞪王老三。
王老三又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喝着:“没什么意思。”
“嘿嘿。”飞龙冷笑道:“不要以为当是爷我真不懂你话,你不就是想要看我和欧阳老大争斗,自己好坐收渔利吗?”
王老三仰天大笑三声,忽然将掌中酒杯往地上死命一掷,厉声道:“既然你如此看我,那便作罢,可怜,可叹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飞龙面色一变,道:“我不明白。”
“我什么意思?”王老三掂量了一下自己那份十万两银票,不屑道:“这一年,难道真的只有这么点儿收成?”
飞龙怒道:“那是自然,难不成我骗了你?!”
王老三随手将十万两银子丢还给飞龙,道:“收起你那套模样,还有这点银子……”
“你?”飞龙接过银子,大惑不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老三道:“若是爷真要靠你这么点银子来罩那些弟兄?不出三个月,你就在老南门天桥底下见过我的尸体了。”
飞龙道:“你怎么越说我越不懂了。”
王老三也不愿再绕圈子,直接道:“你每年的收入都要上缴大半,我知道你心底肯定很不服气……”
飞龙辩驳道:“没有的事……”
王老三也不管他,道:“欧阳仗着自己是老大,每次既拿你钱,又不给你留面子,他这般做法,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你当真这么好心?”飞龙冷笑道。
王老三道:“我也不是纯粹是为了你,其实,我……”他又抬首小心的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后才小声道:“我也早有脱离的意思……”
飞龙身子一震,失声道:“你……”
王老三拍拍他的肩膀,道:“不瞒你说,我若是做一个混混头,不知道多潇洒自在,何必要受这些人的气。”
飞龙迟疑道:“那你的意思?”
王老三摇摇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
“好,去我那里再说。”飞龙一咬牙,两人一合计,从那口井上钻了下去。
白雪目睹完这一切,只觉得心里面不知道什么滋味,若非亲眼所见,又怎么能相信呢。
夜色已经很浓了,四极无声,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砰砰砰……”
一下下,一声声,放佛是那佛钟,在一下下的拷问着白雪,拷问着他的心。
终于,白雪醒悟过来,他轻身下树,走入屋内,这里面竟似是一间大户人家小姐的闺房,靠窗边是一张梳妆台,台上本该是红烛垂泪,可如今一片漆黑,幸好白雪目光锐利,那桌酒菜就这么不伦不类的摆放中央,另一边是张牙床,床上罗帐低垂,床前还放着一对女子的粉红绣鞋,看似有人睡在床中。方才经历过多少人间丑陋事,白雪已不愿再多看一眼,这闺房只有一道进门,窗户紧闭,白雪明明看到小茵娘说了要走,也是往屋内走去的,这又是怎么回事?他想了想,径直走到床边,躬下身轻轻的一敲床边木板,“咚咚咚……”的空响。
“里面果然是空的,看来那小茵娘是从这床下的通道进出的。”白雪也不再迟疑,他必须要跟上那小茵娘,否则一旦迟了,那本名册到了那所谓的主子手里,南国朝廷的秘密将赤裸裸的展现在别人面前。
他揭开床上锦被,往各处找了一番,终于发现了机括,轻轻一扳,突然间床板一侧,人便摔了下去。
这一摔直跌下数丈,幸好白雪轻功无双,他心中早已有了准备,并不惊乱,落地后才发现地下铺着极厚的软革,看来是那小茵娘自知轻功不足,给自己垫好的以免落下受伤。
再听到头顶轻轻一响,床板已然回复原状。
白雪心下暗道:“床下设置机关,倒也是符合她女儿家的行事作风。”
他落地后小心的行走了几步,发现并无任何机关暗器,便加快脚步,在密道中曲曲折折的奔出数十丈,然后开始一路向前倾斜,越行越低,约莫走了五十来丈,忽然垂直往上,生生有数丈之高,上空盖有铁板。
“这该如何是好?”白雪暗道:“那小茵娘既然是落下要垫软革,那么轻功自然不会极高,可这等高度又是如何上去的?”
他虽然想不明白,可这些高度他还是能够上去的,只见白雪深吸一口气,贴着密道边壁缓缓上游,他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大约一盏茶功夫才游到顶盖,左手一推,打开一个口子,终于飞身越出。
此时,乌云早无,不知何时出现了明月,皎洁的光辉照在白雪落脚处,但见一旁丢着一捆绳子,他暗暗骂自己蠢笨,这小茵娘既然能下去,自然是已经放下了绳子做策应,看来方才那床下也应该有的,不过是他没注意到罢了。
这出口处居然是一处荒僻的祠堂,白雪总算还赶得比较急,倒也是没有把那小茵娘给跟丢了。
月光下,那身穿宫装的小茵娘走出祠堂,又绕过一条寂静的荒街,在拐角处,早有一辆轿子在等着她,看到她来,那些原来抽旱烟打瞌睡的轿夫立即清醒了,赶紧将她迎上轿内,抬起就走。
李庆自从被阉割了之后,只干过一种活,就是抬轿子,他今年已经四十不惑,虽说是个太监,可平日里也干着粗活,体力还算可以,不过从没今天这么累过,从来没有这么奇怪过。
男人四十不惑,他偏偏碰到了一件怪事,就在那宫女上轿后,他觉得又有一阵阴风吹过,然后这轿子平白的重了百余斤。
“这要说,莫不是鬼压轿?”他这般想着,脚底下也越来越软,心里面在一遍遍的念着:“阿弥陀佛……”祈求了漫天的神佛,虽然这平日里他并不拜佛,可也并不妨碍他遇事后临时抱佛脚。
世人大抵如此。
这轿子之所以重了,自然是白雪化作了一阵阴风躲到了轿底下,这轿子走得还算比较快,他勉强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