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剑集-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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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讶然道:“原来是那个自负拥有金山银海的钱多到十辈子也花不完的花钱,当年歌儿赌赢了他七十三家钱庄,看来他到今天还是记恨的紧哩,嘿嘿,他想要生吃我的肉?”
柳生旦马首道:“不错,他简直想的要命,甚至不惜花比你整个人重十倍的黄金来买。”
白雪仔仔细细的算了一番,叹道:“我若早知道自己值这个价钱,一定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亲自送到他的嘴边,他又何劳花着许多力气呢?”
“哦?想不到名草二少的雪少不仅对女人体贴入微,便是对自己的仇人也是合作之极呐。”
白雪摇头叹道:“要知道我这吃喝嫖赌,我最不擅长的便是这赌,可偏偏除了赌其他的全都要大把大把的银子……要知这世上的人前一刻还哈腰恭敬,下一刻囊中羞涩便立即扫地出门。”
柳生旦马首道:“幸好你不知道这个消息,不然你去领了赏,某家这群兄弟岂不喝了西风?!”
白雪又想了想道:“的确是这个道理。”
柳生旦马首道:“所以现在你最好还是乖乖的跟我走,说不准某家心里一软还能分一份金子给你。”
白雪哈哈大笑,道:“我也很想与你走了,不过怪只怪你慢了一步,我已将自己卖给了别人。”
柳生旦马首沉声道:“是谁?”
白雪努努嘴道:“哝,就是她。”
柳生旦马首道:“她是什么人 ?'…'”
蓉蓉沉下脸来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你只需知道白雪是我的便足够了。”
柳生旦马首也沉下脸道:“不错,你是谁的确不重要,因为过了今天,不管是凤九衾的蓉蓉鸟还是国色天香楼的楼主,都已不在世间了。”
“哼!”蓉蓉一挥衣袖,道:“你们幻堂今日春夏秋冬四大忍者倾巣而出,但愿能有一场好戏看。”她说完拍拍手,又有四名青衣小厮抬着一张八仙桌摆于正厅中央,她拉着白雪各自寻了一座坐下。
柳生旦马首大刀阔步的走到桌前上首坐下,道:“好不好看马上便可知晓!”
大战一触即发,柳生旦马首手下三大忍者和那先前进来白白胖胖的秋忍已走到酒徒的桌前,其中一个少年坐了下去,他的面上有一道极长极深的刀疤,从眼角一直拉到下巴,皮肉翻卷说不出的狰狞恐怖。
“他是春忍,传说那道刀疤是他自己划的,此人没进幻堂之前本是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只不过一件伤心事之后才性情大变杀人如麻,被柳生吸收了进去,他来对阵酒徒的确是最佳人选,今天是一场硬战。”容蓉小声的冲白雪缓缓讲道,她对对方资料了如指掌,可见两大帮派争斗激烈多年,互相之间的表面实力基本上都知道的七七八八。
“春忍?久仰。”酒徒极优雅的冲坐在自己面前的人点点头,他十根纤长秀美的手指温柔的划过桌上的酒杯边缘,满脸沉醉之色。
“酒徒。一样久仰。”春忍手扶武士刀硬邦邦的顿了一下脑袋。
白雪换了一个他自认为最舒服的姿势坐着,似有所思的笑道:“春忍对上酒徒,但也是绝配。”
“哦?”柳生旦马首侧面看着他。
白雪吟道:“上古有云:春三月,此谓发陈,天地俱生,万物以荣……”
“这春忍的奥义只怕便在一个生字,”他眨眨眼继续讲道:“春酒?春酒?!很多时候这两种东西不是联系的很紧密吗?”
柳生旦马首不屑道:“春酒春酒?酒之一事最是乱性,学武之人更是大忌。”
白雪道:“哦?不知柳生堂主认为学武之人当如何呢?”
柳生旦马首冷冷道:“断情绝义,忍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常人所不能成,这个道理只怕雪少不会不知。”
白雪哈哈一笑,并不回答。
学剑之人一生奉剑,性命所系,生死相托,其实又何尝不是剑的奴隶呢?
蓉蓉忽然道:“柳生堂主,只是不知这春忍到底多少实力,酒徒的酒虫也不知道能不能杀死他哦?”
“杀死?”
“嗯哼。”
柳生旦马首如锈刃般的笑声疯狂响起,他厉笑道:“蓉蓉姑娘大可放心,小小酒虫,春并不放在眼里。”
“哦?”蓉蓉心底冷笑一声,不再言语,摆正姿势和脑袋继续看了下去。
酒徒伸手摆过自己面前的三杯酒,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春忍又点了下头表示恭敬,举起左边第一个酒杯,那杯酒晶莹剔透就像是水晶,迎头就灌了下去。
柳生旦马首淡淡道:“第一杯。”
白雪道:“不错。”他的目光紧盯在春忍持剑的右手上,一个忍者最着重的就是忍字,但是春忍最稳的右手却在颤抖。
容蓉娇笑道:“酒徒的混酒里面融入他的独门秘技酒虫,这种东西一旦入肚就会拼命的往下钻,过境之处肠穿肚破,直到从下阴咬出,我倒是很想看看那个时候春忍还能不能忍哦?柳生堂主?”她说的话极为残忍,可语气却又娇又媚。
白雪叹道:“倒是很厉害?”
“哼。”柳生旦马首重重哼了一声。
春忍面无表情,默默运功良久,又拿起了第二杯酒,这一杯酒却难喝的很,只见酒徒伸出两根手指,压在春忍的持酒杯的手腕上,一个要举起,一个要压下。
压下自然比举起容易,不过一个人是一只手,另一个人只有两根手指,春忍慢慢的将酒杯举起,再慢慢的凑到嘴边喝下,他倒真是硬汉,脑袋在这过程中绝不往前凑上半分。
“好酒。”春忍吐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道:“应当是十八年的女儿红混以清冽的竹叶青,这两种酒混在一起本来应该十分奇怪,不过今天这滋味却是独特之极,当真是好酒。”
“喝了两杯了。”白雪不停的摸着鼻子道:“别人喝酒自己只能干看着实在是难受之极。”
柳生旦马首道:“阁下若是喜欢,过了今日,幻堂可以请你喝上三天三夜的好酒。”
白雪笑道:“那是最好了,希望柳生堂主说话莫要不作数。”
柳生旦马首阴笑道:“某家一生绝不对临死之人说谎,何况是你白雪。”
“莫要吹嘘了,你且看春忍的刀。”容蓉打断道。
春忍的刀藏在刀鞘里,可是现在却硬生生的插进地面坚硬的橡木地板半寸有余,要知这橡木重硬纹理直,韧性极好,质地坚实,是由国色天香楼千挑万选后选中的,今被春忍默运玄功驱毒下轻易摧毁,可见春忍忍受了极大的痛苦和折磨,这委实太惊人了!
“不错,”酒徒介绍道:“这是我花了三年时间调出来的,它的名字叫女儿情,是一只紧紧抓住自己情人心的女人的手。”
“好名字,很贴切,也很好听。”春忍吐出一口浊气,赞扬了一句,再去取第三杯。
洗剑集,洗剑集。南岭溪涧洗名剑。
洗剑集,洗剑集。名剑杀完人之后一定要很小心的洗净,之后藏于匣中,不可轻视与人。
这本书慢慢的写下去,白雪也慢慢的走下去,他一步步的走回去,或许有人觉得写了八万字了,还是没看见主角在搞什么东西,没有主线,那么我只能说前面的是慢慢的拉开了帷幕,各位若不是看下去,谁会想到岳不群是个伪君子呢?故事的前因马上就要揭开了,后果在慢慢的成长。
慢慢的,慢慢的走下去。
第29章 不死之术
第三杯酒清澈如一汪清泉,春忍拿的更慢,他几乎拿着它看了半个时辰,最后才面色惨白的下定决心一口吞了下去。
白雪问道:“第三杯酒又是何样的名堂?”
蓉蓉答道:“第三杯酒是酒徒的秘技酒虫的终极奥义,寻常人闻上一闻便立即中毒昏迷,春忍自然识得厉害,也是不敢,没有把握轻易喝下去。”
春忍一喝下那杯酒,立即站起身来向后翻了两个跟头,“咚咚”两声双膝跪坐在地面上,抽出长刀眼也不眨的往自己腹部划了一刀。
蓉蓉娇笑道:“切腹?传言东瀛忍者最是以荣誉为重,战败即死,今日倒是大开了眼界。”
她当面极度讽刺忍者心中神圣的武士荣誉,谁料柳生旦马首并不发怒,冷冷道:“他不是在切腹。我柳生秘术何止千万,变化多端尤岂能是常人多能揣度?楼主何必做出这等坐井观天之言。”
“你!”蓉蓉面色一变,气道。
白雪轻瞟了她一眼,断喝道:“闭嘴。”
“哦。”蓉蓉乖乖的坐下,她只觉得那一眼犀利之极,勾起心底从前的那份又敬又怕之心。
白雪看她这幅摸样,实在不信她就是半个无山城的主人,只怕这背后还有残碟主人的影子吧,他轻叹一声。
那边,春忍飞快的剥开自己的衣服,仔细小心的分开肚皮,腹部上的层次结构较人体上算是比较简单的,皮肤下面脂肪少的人只有三层肌肉,他极快的往上找到自己胃部,又一刀划开,“哗”,胃内流出一滩清水,除此之外竟然见不到任何其他的物质。一般人的胃内即使再干净也应该会留下些食物残渣,但他的胃里什么都没有,清水一下子便流的干干净净。
白雪喃喃道:“好霸道的毒物。”他出生百药门,对天下之毒自然是有很深的见解,可此时的他也不禁震惊于此毒之烈,骤然,白雪猛地站起身来,满面不可置信,只见春忍剖开自己的胃袋后竟马上又往那伤口处双手一合,他只是用双手简单一合,胃袋上刀口便不见了,看去似从未有那一刀。
春忍极快的一层层的将腹部合上,最后将皮肤也合了上去,此时,除了还有一摊鲜血外已看不见任何伤口。
白雪眉头深锁,低声道:“不死术?”
名草堂幽武室中藏有一卷东瀛忍术篇,其中一页讲到不死术之说,传说有东瀛大才将我中原上古方士的炼丹术与道家玄门内功融合改变后形成的一种极为诡异之术,唤作不死术,此术主要是出战前先服下丹药,后而凭借自己一口内家真气强行封住伤口,保证交战时的巅峰状态,不过时辰一过,反噬之力上涌往往是顷刻毙命,这世间绝不能存有逆天之事,虽然效果极佳,但因为牺牲极大且极难修炼,所以此术已有数十年未现人间了,白雪也只了解一些大概。
蓉蓉也看的大为震惊,问道:“何为不死术?”
柳生旦马首得意道:“这就是奥义——生的……具体表现!!忍术的极高境界。”
白雪张张嘴,终于没有说什么,又重新坐下。
春忍敞开着衣裳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酒徒道:“我赢了,因为我喝了三杯酒却没有死在你的酒虫下。”
酒徒微微一笑也站了起来道:“不错,我输了。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他又向所有人团团一周抱抱拳道:“在下先走一步。”
“仰天长啸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酒徒吟完此句一口,喝下桌上一杯酒,顷刻间化作一滩清水。
白雪目露不忍,轻叹:“哎??”
“哼。”柳生旦马首沉着脸道:“这就是失败的下场,失败的人就不能活。”
“有些失败只能有一次,失败了就意味着死。”
蓉蓉寒着脸,道:“这才是第一场,不必急着说些教训的话。”
柳生旦马首道:“不错,这才是第一场。”
秋明饭一般是分三场,三局两胜,成王败寇。
白雪死盯着春忍仔细的看着,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不死术在当今之世知道的人只怕已经不多,能找到修炼之法的人更是凤毛麟角,这春忍身怀秘术,不惜毁容加入幻堂,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正在思考时,春忍那边又有了新的变化。
只见他长啸一声,笔直的站着,本来已经合上天衣无缝的肚皮突然哗的重新放开,这一次鲜血喷射,惨烈至极,不一会儿他已变成个半身血人,他死死的撑着武士刀使自己站着不倒下,缓缓说道:“我虽然死了,但是酒徒中计自杀了,所以这一场依然是我们赢了。”
酒徒的酒虫烈毒无比,春忍本万万不能解毒,他只是仗着自己的一口内家真气快速的剖腹取出那口酒,可惜他的不死术只练了三成火候,一口气过,那伤口便加倍的裂开,再也不能救了。不过他使秘术骗的酒徒自尽,既然酒徒先死了,那么这一场自然就是他赢了。
蓉蓉沉着脸道:“不错,的确如此。”
白雪赞道:“倒真是硬汉!”
这出于意料的惨烈争斗远远超出白雪的预料,一场争斗下来,居然死了两个人,人命有时候真的太便宜了,更有在那些大的战争中,为了一些人莫名其妙的想法,千万人前赴后继的死去,他们可能至死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也许很多大人物都应该多去看看出生的婴儿,看看生命的奇迹,那么或许人间才能少一些无谓的杀戮,多一份安宁。
每一个人都应该享有和尊重生命的尊严,但江湖中多的是纷争与死亡,只要有人,就有争夺,有了争夺就会死人。
白雪想起那个华发早生的青衣人的话。
“人的话意思太多,更掺杂无数谎言与背叛,这就是天下所有是非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