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邪皇:万岁万万睡-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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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斯汀不准薇安再离开庄园,她若出门必会遭到情绪偏激的图阿雷格的群起而攻之。
纳奚在最初几日,也被魅狄送进了庄园,她在原来的住处已经没办法再住下去了。每天都有人围在她院外高声谩骂诅咒。他都听不下去,何况纳奚。
是在纳奚还有女仆的低声议论之中,薇安才知道事情到了多么严重的地步。
部分人结队跪在了庄园门外,不吃不喝,暴风雨也不能将他们赶走。他们只给烨斯汀两个选择:要么把迷了他心智的薇安交出处死,要么就看他们这样慢性自杀,直到死亡。
部分人则已更加激烈地手段表达心中的怨怼:他们开始肆意抢劫、欺压外族人,看到与薇安有一点相似的女孩就杀掉。就算这种强盗、杀人行径只能有一天的光阴一次的机会,他们也义无反顾。
至于图阿雷格别的领地的头目,胆大的已经宣布,除了战事,不会再执行烨斯汀的命令,一副独守一城占山为王的样子。
这样一来,也激发了烨斯汀更为狠辣地镇压暴民、镇压属下,郦城内的人出动暗卫,别处领地情况严重的,他已开始准备出动兵力,只要雨季过去,就会发兵征服挑战他底限的人。
整个图阿雷格,陷入了暴躁恐慌的情绪氛围之中。
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烨斯汀却告诉她,与她无关。
薇安不知道,这样的镇压与反抗,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在烨斯汀威慑之下,庄园内所有人都做出天下太平的样子来,甚至再也没人敢对她提起外面的情形。
可是,经常听到的诅咒声、悲呼声、镇压声、惨呼声,不需她看,也知道事态只有越来越严重。
她一直不敢问烨斯汀一个问题,却是每日困扰着她:一段感情,为了她一个人,那么多的人赔上了性命,甚至不乏骁勇的将士,值得么?
究竟是谁错了?
可是不能问,明白烨斯汀不可能在最需要用人的时候乐得看到那么多人赴死。
他只是别无选择。
想要在一起,想要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唯有如此。
的确,他是还有第二条路:放下如今手中一切,带她走出世人眼界,去过平凡的艰辛的生活。
可他是个男人,他怎么能舍得让自己深爱的女孩陪着自己饱尝艰辛。
何况,他的身份早已赋予了他使命,要统一各族,重建沙漠帝国。
他不能为了霸业放弃她,只有与整个图阿雷格相抗衡。
他已赌上了一切,绝大多数的人都在质疑他痛斥他,在这时候,他需要的是她不改初衷陪在身边,不是她的犹豫,更不是她对别人丧生的怜悯。
他如今每日承受的太多,那张最俊美的容颜在入睡时,双眉都是深锁,眉心不能舒展。
太心疼。她看着太心疼。
生活在一段时日内,陷入了漫无边际铺天盖地的阴霾。
纵使烈日如昔,人心底还是冷得犹如置身冰窖。
只有魅狄是发自心底的愉悦着。
他杀戮的原因是听命行事而已,可以放下部分负担;他要得到的是他早就该娶回家的纳奚,并且因为有着烨斯汀的事做挡箭牌,他的婚事遭到的反对声越来越少了。
第一次,他因为被人们忽略而由衷地开心。在这情形下,他又将纳奚送回了住处,纳奚也很少再被人打扰。
可是,他的喜悦在撒莫回到郦城那一日的时候,到了尽头。
撒莫回程中带着一支由最精良的战马组成的马队,他和十余名手下这一路屡次历险日夜兼程之余,累死了几十匹骏马,硬是只用了二十多天就回到了郦城。
当然,撒莫也带回了布伦达。
风尘仆仆的两个人,进城后并没休息,直奔庄园。
巴克听到了消息,也命人用椅子将他抬到了庄园,他必须要在第一时间阻止布伦达嫁给撒莫。
偌大的厅内,烨斯汀坐在北面书案后。
巴克在左,魅狄在右。
撒莫与布伦达携手走进门来。
撒莫先对烨斯汀道:“我要娶布伦达。”又转头看向巴克,“布伦达答应了。”
巴克将手边的拐杖径自抡向撒莫。
撒莫却是冷笑着抬手接住拐杖,“要打我,也要等到我娶了布伦达之后,到那时候,我是晚辈,你才有资格。”
“你这个心如蛇蝎的人!”巴克怒斥着,转头看向布伦达,“你怎么会这么没出息!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
布伦达不说话,低下头去。她已经疲惫至极,身形都有些摇摇欲坠。
“坐。”烨斯汀让撒莫与布伦达落座,凝眸打量前者。
撒莫变了,变了太多。
他的眼神透着狠辣、恨意和刺骨的冰冷。
妮卡出事了。这一点已能确定,只是不知道妮卡怎么样了。
现在的撒莫,像是他烨斯汀与初回来时的魅狄的组合。冷酷、阴郁。
他熟悉的记忆中的朋友撒莫,已经死了。
烨斯汀敛起目光,看向布伦达,“你同意嫁给他?”
布伦达点了点头,眼睑垂着,不看任何人。
“那么,回家休息。”
烨斯汀这句话引来了巴克最激烈的反应,他撑着拐杖站起身来,双眼血红,“你这是什么意思?布伦达要嫁给谁该由我决定!”
“由你决定?”烨斯汀笑了,“告诉我你的决定。”
“我……”巴克要被气死了,“我想让她嫁给谁你会不知道?布伦达配得起任何人,她该嫁给图阿雷格最优秀的男人!”
“那个男人是谁?”
“你!”巴克不管不顾地吼了出来,“布伦达只有嫁给你,我才会认为她会一生安稳,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给她安乐时日!也配不上她!”
烨斯汀自嘲笑道:“我要娶薇安,只娶薇安。我如今是全族的耻辱,是逆天行事的败类,你怎么能让布伦达嫁给这种人。”之后摆手示意布伦达退出。
“所以你……”
“你话怎么这么多?”烨斯汀蹙眉,眼神转为锋利如刀,“要么坐着,要么走。”
巴克强忍着满腔怒火,坐了下去。
烨斯汀问撒莫:“还有别的事么?”
“有。”撒莫看住魅狄,“我不同意他娶纳奚。”
“啊?!”魅狄满目惊讶,像是看着疯子一样,对撒莫道,“我娶谁关你什么事?!”
撒莫冷漠回道:“你的血统高贵,怎么能娶被外族凌辱过的女孩,那种女孩和妓女有何差别?”
烨斯汀玩味地笑起来。
魅狄暴躁起来,“你说的这是人话?!纳奚怎么能跟妓女相提并论!”
撒莫从容地道:“在我眼里一样。甚至于,纳奚还不如一些从妓院里走出来的女孩。”
魅狄嘶声笑起来,“你不说我还忘了。我以前听说你要娶一个从妓院走出来的女孩,怎么?现在要娶布伦达了,能理直气壮地指责别人了是不是?!”
“不是。”撒莫竟是冷漠回道,“因为我这辈子娶不到,现在,别人也别想如愿。”
“……”这种逻辑需要时间消化,否则一时难以转过弯来。魅狄明白过来之后,片刻后安稳落座,“我跟你生气真是浪费精力,你反对与否都没用,我就让你看着,纳奚会风风光光嫁给我!”
巴克却在这时出声提醒烨斯汀,“你也不管管他们?这样乱糟糟的局面,这样的龌龊心思,我的女儿怎么能嫁给这种败类!”
烨斯汀却是笑得云淡风轻,起身缓步向外,“嫁娶之事,除非特例,不需我过问。你们的事自己解决,与我无关。”
“怎么就和你没关系?”
烨斯汀脚步一顿,回眸笑道,“你们三个到齐了正好,可以商议一下我的婚事。如果你们一致反对的话,我不会再坐首领的位置。你们都无意义的话,就费心帮忙打点。”
看着那道透着沉稳霸气的优雅身影走出视线,巴克喃喃叹息:“疯了,疯了……为了个女人,他是真疯了!”
撒莫与魅狄都不理他,忙于眼神对峙。
良久,撒莫起身道:“首领只能是烨斯汀,不可能有第二个人选。他坚持娶薇安的话,我会帮忙镇压族人的反抗。这是我的看法。”
这一点,魅狄没办法反对,粗声粗气地说了声同意。
巴克反对婚事,但是本质在于烨斯汀抛出了放弃首领位置的条件,让他无从反对。
烨斯汀不可能被代替,一来是因为血统出身就与族规一样不可更改,二来却是因为烨斯汀能征善战例无败绩,换个人,不能使得全族人团结起来谋取霸业。相反,如果是一个无能之人站在他那个位置,族人不是没可能生出反心。
眼下,只能把两件事分开来对待。
撒莫走向门外时道:“魅狄,你想娶纳奚,必须得到我的同意。因为就在此时此刻,纳奚已经被我手下带到了更安全的地方。我同意你的婚事之前,会帮你照顾她,你不用担心。”
“你说什么?!”魅狄暴跳如雷,疾步追了上去。
“尽量别动手,我会由着你打,之后我会在纳奚身上报复回去。”撒莫回头,笑意残酷,“何苦。”
魅狄硬是没了主意,之后便怀疑撒莫在骗自己,发足奔出庄园,去纳奚住处一看真假。
巴克唤人抬着自己追赶撒莫,语声已经软了下来,“撒莫,你能不能冷静下来,能不能收回你要娶布伦达的话?你可以尽情开条件,只要你不娶布伦达,我什么都答应。”
“我计划是十天后娶布伦达,你多说几次这样的话,我不介意明天就娶她进家门。”撒莫并没回头,佩剑连着剑鞘飞出,重重搭在巴克仅剩的那条腿的膝盖上,“滚!”
巴克闷哼一声,随即清醒过来。十天,还有十天时间阻止婚事。他吩咐人带自己回家去想对策。
撒莫去了后面,见薇安。
问过女仆,得知薇安在后面练习飞镖消磨时间。
缓步找过去,却见薇安坐在秋千上打瞌睡。
“薇安。”撒莫走近唤她。
薇安睁开眼睛,初时带着茫然,之后就迸射出惊喜的光芒,“撒莫!你回来了?居然这么快就赶回来了,太好了!”说着话她跳起来,到了他面前。
“是。”撒莫勾出一丝笑意,“急着回来,行程就加快了。”
之后,薇安与烨斯汀这次初见到撒莫一样,看出了他的变化。
他瘦了,满目沧桑、悲伤、冷意。
“撒莫,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薇安心急地问道,“你变了好多,是什么事情造成的?”
撒莫如今也只在薇安面前能够流露出一点情绪,目光一黯之后,缓缓摇头,“也没什么,别担心。”
薇安迟疑地问道:“是不是——妮卡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行不行?”
“她——”撒莫艰难开口,“她背叛了我,离开我了。我知道你在让暗卫寻找她的下落,不用了。她去了别处,不用找了。”
“背叛了你?”薇安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又不知从何问起。
“总而言之,妮卡与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撒莫凝住她,“我要娶布伦达了,以前的一切都过去了,不用再提了。”
“可是——”薇安蹙眉,“你娶布伦达有什么用呢?你最爱的是……”
“我跟布伦达是各取所需。”撒莫眼中有了一丝笑意,“再说,我也算是帮你消除了一个潜在情敌,你该感谢我。”
薇安失语。
布伦达嫁给撒莫的话,是幸还是不幸的开始?
撒莫没有再逗留,“看看你就好,我也该回家了,去休息一下。”
薇安木然点头。
在撒莫离开之后,她才听说了他反对魅狄婚事的事情经过。
泰德讲完,目光凝重,“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撒莫整个人特别不对劲,让我特别不安。”
“那就查啊!把很多事情查清楚!”薇安正色道,“现在你们忙着镇压,我知道,可是,尽量还是全力查清这件事,行么?”
“我会尽全力。”泰德不论是听命行事,还是因着好奇与不安,都急于把这件事弄清楚。
说完这件事,烨斯汀回来了,第一句就告诉薇安:“换衣服,跟我出去两天。”
“去哪儿?”薇安由衷地高兴起来。
“散散心,这些日子被闷坏了吧?”烨斯汀拍拍她的脸,“我们去以前打鱼的地方,离开这些人,躲两天清净。”
“可以么?”薇安现在只感觉他分身乏术,哪里有偷闲的余地。
“什么事缓两天,天也不会塌下来。”烨斯汀帮她找出要携带的东西、衣物。
策马出门时,才知道他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不是要去打鱼,只是去散心,只是象征性地带了鱼叉、鱼刺。
在众多士兵的护卫下,两个人离开郦城。
一路上,薇安不断听到谩骂诅咒她的声音。
她已成为众矢之的,再闹下去,恐怕会演变到人人杀之而后快的地步。
是该出去走走了,暂时离开去喘口气。不然,真要压抑死了。
离开郦城,士兵的队伍便刻意放缓了速度,远远随行。
到达那条河边,先到的人已经搭建好了一个兽皮帐篷,帮两人安置好随身携带的东西,便告辞离开。
视线极尽处才能看到远远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