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邪皇:万岁万万睡-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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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微特先是道:“你是撒莫。”
撒莫点头承认。
伊微特斟酌片刻后道:“你现在是烨斯汀千方百计寻找的人,必然也是他下了绝杀令的人。这样的话,与我合作。”
合作这措辞是她斟酌的重中之重。她明白撒莫如今的处境有多艰辛,却还是刻意给他一份尊重,且决心日后诸事亦如此。
原因之一,她考虑过这是不是烨斯汀的障眼法,考虑过撒莫是不是本着做奸细的目的来与她汇合。转念便否定,原因太简单:烨斯汀虽然可恨,却沙发果决,不是会用这种手段的人。
原因之二,她分析撒莫整件事情的始末,不觉得会有任何端倪。他能从对图阿雷格效忠到背叛,是和她一样,为了感情上的失落与巨大反差。撒莫心头的绝望比她更重。
原因之三,她知道图阿雷格率性而为且轻狂的到了什么地步——全拜烨斯汀所赐,她必须要用平等的态度对待撒莫,而且,也是真的需要这样一个人的全力相助。
“合作?可以。”撒莫淡淡回道。
“那么,谢谢。”伊微特抬手相请,“自此刻起,你是我最好最看重的伙伴。”
撒莫扯出一抹敷衍的微笑,“不急。你抵达南部的时候,才是我与你合作的时候。在那之前,我会给你一些认可我的行动。”
“拭目以待。”
“你也珍重,回去后尽量还是别奢望再建立帝国——不大可能,尽快把可信之人手里的兵力笼络到你手下才是正事。”撒莫忠告完毕,转身,挥手,与随从静默远离伊微特眼界。
伊微特在抵达南部之前,都在思量撒莫最后那句忠告,最终不得不认可。
她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公主身份——这认知也是拜烨斯汀所赐,其次,她在父亲意外身亡时不在南部,此时人心已乱,想要父亲麾下所有人员继续效忠谈何容易。
但是,她想重建帝国再次与烨斯汀对峙是一定的,所以才分外焦虑地等待着撒莫能够兑现承诺。
撒莫没有让伊微特失望——
抵达南部之前,伊微特便听闻了北部几个城市发生动乱的消息。
因为那份痛恨,她乐见其成。但是,她幸灾乐祸的时间也没多久,动乱很快就被压制住。
无疑,烨斯汀已有防范。
但是,动乱到压制的过程中,已经决定了各有所失的局面。这让伊微特愈发肯定撒莫的能力——起先她甚至没有奢望撒莫在北部还有余存势力。
所以,伊微特抵达玻尔多再回转到费雍作为据点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图阿雷格伙伴——撒莫。
她在初时,便是再认可撒莫的能力,终究是还是对他有着本能的戒备,不曾分给他兵力,让他的作用只发挥在出谋划策上。
她与撒莫迅速达成共识,利用任何可能性,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南部的兵力归拢到她手里,慢慢形成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南部国家虽然已没落,可是对于烨斯汀带来的威胁,绝对不会比南部国王在世时小一分一毫。
只有更胜从前。
不可避免的,烨斯汀与薇安自然知晓了撒莫的下落和近期种种行径。
烨斯汀回归到了最平静最隐忍的阶段,命撒出去的暗卫全力以赴防范各地可能发生的任何变数,其次,便是沉下心来,从头到尾的分析撒莫的性情及其可能在日后做出的任何举措。
答案很残酷,很让他心烦。
烨斯汀到现在才特别清晰地认清了一个事实:撒莫这个人,在面对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会像是出于本能一般地把自己隐藏起来。
这导致的结果就是,烨斯汀无从回想出撒莫在任何一次战役中给出什么建议,只是有着一次又一次地撒莫浴血奋战的回忆。
同样的,薇安亦如此。
似是宿命安排,撒莫是隐藏于他们身边的一颗炸雷,他们只能意识到他爆发的危害性,却不能详尽地了解分析那个人。与之正相反的是,撒莫对他们的了解却是详尽之至。
这晚,两人谈及此事。
薇安笑道:“总归是我们养虎为患。以后征战,你还是一如既往就可以,而我,可以随性发挥。”
烨斯汀不解之下问道:“怎么你就可以随性发挥?”
“因为你的手段,敌人就算是心里有数也无处可逃,而我当然要给撒莫制造一些困扰,让他觉得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薇安了。”
“你本来就变了。”烨斯汀笑道,“除了我和尼克,谁都会觉得你现在不像以前,更不是传闻中的样子。”
“对你们怎么会变。”薇安想说的是,根本没得改变。除了最糟糕的一段时期,她跟尼克也已做不到似来此之前那般冷漠,都是因着心底最深的信任。
烨斯汀满带眷恋地吻了吻她。
冬日将尽之时,如今薇安的蓝衣卫已经有了三千人,而且她已分散出其中最优秀的人员去扩展队伍,不求多,只求精,在来日必然能在沙场上建功无数。这一切,是因着她严酷的作风和不经意呈现出的率真性情。
铁血磊落的风范,再加上步步精进的能力,能有哪个热血儿郎不认可?
她再怎么转变,也无法抹杀一些骨子里便有的真性情,始终会比他多一份宽仁。这恰恰是除了他之外的将领最需要的。
烨斯汀除了撒莫之事,自然也有着另外一份烦扰:
他要重用尼克,他的臣子始终反对。
只要事关外族人外邦人,就没有那杆子闲人认可的时候。
只要关乎外族人外邦人,他就要在一路的质疑抗争下达到目的。
幸好,这件事总归是与他在建国初期重用沙诺时大同小异,只是稍稍严重一些。为此,他每日一早坐班大殿之上,听着截下官员亢奋激烈地诉诸不满,之后一一给出答对。
需要他答对的事,总是少不得出人命。这是绝对的。
而他对自己这一性情甚是了解,也在建国初期就做出了应对之策:每一名官员,尤其是朝中官员,身后必然有有两名替补人员。替补人员上任后,便又会命暗卫寻找最佳替补人员担任闲职再做备用。
可怜那些官员,对这一切并不知情,所以总是笃定烨斯汀会因着自己的职务不敢轻易将自己处决,最终又会因为这一笃定付出生命的代价。
在几名官员丧命、几名官员被收押至大牢之后,众官员终于气焰消减,由着烨斯汀把尼克送入朝堂,着手诸多民生大事。而沙诺,在辅助尼克的同时,开始料理其余政务。
烨斯汀便在这样的情形下,专攻军事,心无旁骛。
在这情形下,薇安起先是每天提心吊胆,生怕尼克会日复一日地面对众官员的中伤、暗算、不配合,后来得知沙诺、普利莫都全力配合,才慢慢放下心来。
其实薇安预料的事情都在初时发生且泛滥,只是尼克在最短时间内付诸行动反击了而已:薇安分给他几十个人做手下,那几十个人不是吃素的,况且烨斯汀又是直言相告——小事找尼克,大事找普利莫,他需要用到的时候绝对不迟疑。
别人给你近路,你偏要走弯路,不是太傻了么?——尼克秉承着如此心态,度过了他涉及朝政担任要职的最艰难的时段。
转过年来的春日,烨斯汀与薇安都在最大限度地耗费精力着手出征事宜的时候,远方有信来。
看到笺纸上的字迹,薇安便忍不住红了眼眶。
那是慕西里写给她与烨斯汀的信。
☆、第135章 绝无仅有
薇安,烨斯汀:
我还活着,和游牧民族行走大漠。
有朋友相伴。
勿念。
——慕西里
一封信,仅只这寥寥数语。
信件是普利莫交给薇安的。
薇安弹了弹信纸,“这封信……”
普利莫即刻点头,“是慕西里的字迹,属下已经核实过。”
薇安又细细看了几遍信,蹙眉不已。
觉得怪怪的。
为什么她会觉得,慕西里是用给陌生人写信的语气写了这封信。
他的家乡、亲人、士兵,他居然提都没提。
怎么回事?
百思不得其解。
可如果连她都如此,别人就更不会想得通。
但是,有了这一封报平安的信总是好的,起码意味着的是他没事。
潇潇暮光之中,气温开始明显降低,露在外面的指尖变得冰凉。大漠的春寒料峭,到了晚间,一如冬日。
四木不曾忘记贝娜的叮嘱,跑去拿来一件狐皮大氅,动手帮薇安披上,系上系带,嘴里劝道:“如果还要我们继续训练,告诉我就好,你要回王宫休息。”之后审视着薇安的脸色,“你和陛下一样,这阵子太辛苦,如果再不注意,旧伤的恶果就要来了。别撑着,你撑也撑不住,再说回去后要记得唤陛下回去休息——这也是贝娜每日跟我絮叨的事——陛下是第三天没回宫了,贝娜担心他如往年一样生病。”
“嗯,我会的,你们也吃饭休息,不用晚间训练。”薇安拍拍四木肩头以示她与日俱增的细致,随即命人带马,离开训练场。
她特地绕路去了教军场,听闻烨斯汀午后便回宫了,这才让小黑马全速返回。
步入寝殿,看到贝娜正满脸担忧地在外间来回踱步,看到薇安,似是看到了救星,“等一下。”轻声说着,从酒架上选了一坛烈酒,倒入碗中,“他脸色太差,烧得厉害,却不肯服药,你就用土法子试试,把酒给他揉在后背。晚些时候不见效的话,你再叫我煎药。”
“怎么越活越孩子脾气了?”薇安轻声抱怨着,还是接过酒碗。
贝娜苦笑,“这两年都是这样。也难怪,人喝了草药就更乏力,好几天昏昏沉沉,他是怕耽误正事。”
“那他以前生病都是硬撑过去的么?”
“唉——可不就是,要么就是撑到忙完政务,才肯服药歇息两天。”贝娜想起来便是满脸恻然,“记得前年,他烧得厉害,还咳嗽了好多天,喝过一副药,因为第二日起得迟了些误了点事,打那之后,就特别厌恶汤药。甚至于——”
“甚至于什么?”
贝娜笑了笑,“没事。我上年纪了,总是絮絮叨叨,你快去,快去吧。”
薇安也没再追问,记挂着烨斯汀,快步走进寝室。
烨斯汀像是没事人一样,正倚着床头批阅奏折,近前小小几案上摆满纸笔奏折,闻到酒味,笑着看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想喝酒了?”
“想得倒是美。”薇安把酒碗放在桌案上,先探手摸了摸他发烫的额头,转而解下斗篷。
大殿内从冬日起,到了晚间都是暖融融的。
薇安夺过他手里的笔,把东西全部搬到床下,“今晚你的事就是休息,这些事我帮你做。”
“不用,明天我再批阅就是。”烨斯汀是真乏得厉害,头脑也有些昏昏沉沉,揉了揉眉心。
薇安转而把酒碗拿来,放在床头小柜子上,动手帮他脱掉上衣,“不服药也由着你,但是要试试贝娜教我的法子。”其实以前尼克也经常这种法子给一山等人治疗发热的症状,效果还是不错的。
烨斯汀忍不住蹙眉,“小题大做。”
“听话!”薇安笑道,“不然就不理你了。”
这种善意的威胁怎么能不奏效,烨斯汀怎么会不配合。
薇安跨坐在他腰际,双手先沾了些酒搓热,随即才将酒液搓揉在他背部。
烨斯汀漫应道:“明天带上蓝衣卫,和我去教军场,出征的日子不远了,你该有自己的一支主力军队。”
“好。”
薇安手势迂回,不时询问他力道的轻重。
烨斯汀自心而身放松下来,享受着她的照顾,让她完全不需顾忌,“你看我哪一点儿像是那么娇气的人 ?'…'怎么都好。”
“不娇气怎么会耍性子不服药?”薇安笑着打趣。
“明天还不见好的话,一定服药。”
“说话算数?”
“一定。”
覆着薄茧的一双小手,手势温柔地从他肩头一寸寸滑至腰际。
酒液被按揉入肌肤,逐步发热,慢慢生出困倦。
堕入梦境之前,他语调慵懒地叮嘱:“明早早些叫醒我。”
“嗯,安心睡。”
薇安等他呼吸转为匀净,睡意深沉时,才轻手轻脚地下地,给他盖上被子。迟疑片刻,又去找来一张厚实的毯子给他加上。
随即,她便席地而坐,帮他批阅奏折。
奏折皆是请示征兵、练兵、防御、换将、准备粮草方面的,大多数她都能揣度他心思给出笃定的批示,而有的实在是棘手,便拿出来放在一旁,等明日他醒来给他复述询问后再做定夺。
忙至夜半,案上奏折只余几份她给不出答复的,这才想起一件事,不由拍拍额头——居然忘了用饭,甚至于也没问他吃过饭没有。
起身到床畔,探手摸了摸他额头,不由喜悦地笑了起来,他体温已经恢复如常。所谓的土法子,倒是有着立竿见影的效用。
她走到寝殿外,不好意思大半夜唤人备饭,便去了膳房,亲手准备饭食。是太了解自己了,如果饿着肚子又不沾酒,是怎么也没办法入睡的。
膳房在尼克停留一段时日后,多了很多花样。但是她现在对衣食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