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邪皇:万岁万万睡-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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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哪个百姓不怕他。
从来是平稳无恙的一段行程,在这一日,出了一段插曲。
伊微特策马迎面而来。
与烨斯汀相距短暂距离的时候,她身形落地,单膝跪地,恭声道:“伊微特拜见陛下。”
烨斯汀带住缰绳,俊颜隐含薄怒。
伊微特索性仰起脸来直视他,“我的来意,想来陛下已清楚了。”
“不清楚。”烨斯汀总是会在不该糊涂的时候装糊涂,“你要怎样?”
“为了给我父王报仇,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愿意成为陛下身边没有名分的女人。”因着心意坚定,因着昨日起的心甘情愿,伊微特语声平静,只是诉诸事实。
烨斯汀唇角微扬,醉人笑意漾开来,“你不需如此。”这样的笑容,总会让人忽略掉他与笑容同时漾出的寒气。
大漠人都是直来直去的性情,伊微特亦如此,所以,她直言心绪:“我已听闻陛下钟情之人也是能征善战之辈,若如此,我愿意……”愿意与那女子一决高下,让他看到她的优势。
“不必。”烨斯汀语调略有加重,言辞愈发无情,“你没这资格。”
伊微特不由羞愤,“为何没资格?”
“你永无可能超越她。便是能与她不相上下,别忘了,她身边人是我。”
薇安身边的人是他烨斯汀。
烨斯汀不会败给任何人。
那份自信,是他在征途中生成。而在伊微特看来,更似与生俱来。
而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不过是有情与否的差别罢了。
伊微特忍下羞愤,直面自己如今处境,放缓声音问道:“那么,陛下就算是为了来日益处,能不能收留我?”
“我要这天下,自有我的方式,不需你一介女子相助。”
这话惹得伊微特又不能压抑情绪了:“可薇安、布伦达不是也曾长随陛下南征北战么?我如何也曾是一国公主,难道连她们都比不得?”
烨斯汀语调凉薄之至,言辞亦是:“比不得,你在我眼里,甚至不如一个图阿雷格死囚。”
伊微特险些忍不住发火,语气更冲:“那你是什么意思?我远道而来,一为求和,二为借兵,落在你眼里,就那么无足轻重么?”
“你的身份,是昨日黄花。求和之说,是痴人说梦。与我借兵,是痴心妄想。”烨斯汀轻一摆手,“退下。回去。”
伊微特彻底被激怒了,站起身来,恨声道:“我放下身段,要成为你众多女人之一,你又何苦这般咄咄逼人不留情面?你记住,这世间,谁没谁都能活!不依靠你的势力,我照样能为我父王报仇雪恨,照样能在来日与你兵戎相见!”
烨斯汀分外无辜分外勾魂地笑了,“那么,我不妨告诉你,你父王是被我手下暗卫所杀。”
“……”伊微特被他猝不及防地宣布这一秘闻而震惊,身形踉跄后退。
她做了什么?
她居然前来跟杀父仇人求和借兵?
她居然心甘情愿地要嫁这杀父仇人 ?'…'
被瞬间崩溃的意志打垮,她跌坐在地,茫然相看。
真的不愿意相信。
能不能告诉我,方才只是你戏言?
请你,求你。
“一山不容二虎。你父王不过是我几名暗卫便能除掉的货色,他错在不该试图与我形成对峙局面。”烨斯汀言语落地有声,“我的王宫,不会再有任何一名女子可踏入。回去,等我来日长袭南部,令你臣服。今时免你不死,只因你是为求和而来。”
语毕,他策马,无情离开。
留给她一道永不能忘的冷酷无情的背影。
他似是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局面,留给她的是怎样的颜面尽失,是怎样的心酸屈辱痛恨。
他似是毫不在意,这样结果,足以让她在这两日间由爱到恨,恨意永世不能磨灭。
所谓暴君,原来不是只会杀人,原来最擅长弑心之举。
——
第二日,伊微特离开帝都,返回南部。
来时万人空巷争相目睹,走时无人敢上街观望,怕被殃及。
她来时人们众星捧月,走时避之不及。
也是在第二日,两名女暗卫面见烨斯汀,有要事禀报。
一直被众人齐心协力隐瞒的真相,一直让烨斯汀与薇安困惑不已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第129章 弥天大谎
兵书终于译完,薇安很有些成就感。将纸张大小相等的译文排好顺序,亲自监督着宫女将之装订成册,脚步如风地回到前面大殿,去找烨斯汀。
烨斯汀在书房,两名女暗卫垂首而立。
见薇安进门,烨斯汀吩咐暗卫:“去外面等。”
薇安把兵书放在他面前,“送给你的。”
烨斯汀将书册拿在手里,慢慢翻阅,“辛苦了。”
薇安随着他翻书的动作,看出不足之处:“我的字不好看,而且字迹不一样,有的工整有的潦草,你找人再抄录一本吧?”
她的字没有女孩子的娟秀清丽,透着男子才会有的硬朗洒脱。
“不用,你亲手写的,我看着舒服。”烨斯汀握住她的手,“谢谢。”
薇安却在探究他的目光,“你好像不大高兴啊?发生什么事了?”
烨斯汀手指在她手背弹跳几下,“如果要出事,恐怕就是大事。”他思忖片刻,“你去问那两名暗卫,日后她们有所发现,会直接跟你禀报。另外,她们谈及的事,我交给你去查,答应么?”
薇安暂且压下心头疑问,爽快点头:“当然。”
走出书房,薇安将两名暗卫带去寝殿外间询问。
一个人道:“自从纳奚被安置在后宫以来,萨伊琳不时前去找她密谈。她们每次都是将语声压得极低,属下无从听清谈话内容,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们屡次提及‘四年前’这个字眼。四年前,她们有所交集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她们被沙哈威凌虐的事。”
另一人补充道:“那件事,是她们两个和另外一个女孩被凌虐。属下给各处暗卫传信,请他们帮忙寻找第三个女孩,但是——那个女孩在前段日子不知所踪。之前开了一间店铺,安稳生活,所以,有些蹊跷。”
“所以,她们三个被凌虐的事另有文章。”薇安眼中闪过惊讶、困惑,“是这意思么?”
“对。正常来说,她们对那件事会出于回忆的痛苦避免提及,而萨伊琳与纳奚却屡次提及。不正常。”一个人特别冷静地分析道,“而且,细想她们两个平日的言行,也不似别的有过这种经历的女孩一样,毫无自卑——按理说,这种女孩应该害怕男人忌讳,更害怕因为被嫌弃而被日日羞辱,但是,纳奚嫁了魅狄,萨伊琳成了陛下的女人。”
薇安有太久不曾关注这两个人了,萨伊琳就不必提了,而纳奚是在成婚后,慢慢与她拉开了距离。从没去想过的这些事,在今日被人道出,也察觉出了端倪,沉吟片刻道:“那么,将你们这些怀疑告诉普利莫,让他命令各处暗卫,尽快找到第三个人。”
“是。”
薇安回到后方的时候,一路上都被这些听闻困扰着。产生的怀疑让她心头被无名的恐惧填满,真有些不寒而栗。但是又一再告诫自己要保持清醒理智,不要由着这种怀疑滋生。毕竟,那样的猜测意味着的是三个女孩疯狂的一种病态行径。
第一次,在经过后宫的时候,她视线细细打量过每一处建筑,用心探究着每一个所遇到的美丽女孩。
这里看起来平静温馨,耳闻目睹都是女孩子的欢声笑语,可其中藏匿着的波澜恐怕一如部分女子看到她时急急掩藏起来的妒恨。
被收入王宫,却只是个摆设,她们真的能自心底心甘情愿么?
恐怕也只是随着萨伊琳粉饰太平。
见到普利莫,薇安直言道:“能不能给我一份后宫女子的详细资料?”
“当然。”普利莫转身吩咐身边手下,“听到了?去拿来。”
引得薇安惊讶,“你早就把她们记录在册了?”
普利莫微笑颔首,“身世、背景全部记下了,以备不时之需。”
薇安钦佩不已。
普利莫随意问道:“你呢?怎么开始对她们感兴趣了?”意在打趣,“陛下到如今都记不得她们的名字。”
薇安心道,烨斯汀要是将一帮女子记得清清楚楚才是祸事,之后回答:“一样,以备不时之需。”随即打趣回去,“你这样子,分明是要把能见到的每个人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那你有没有查过我?”
“当然没有。”普利莫连连摇头否决,“我怎么敢?陛下又怎么允许?”
让人听着从心里舒服甜蜜的言语,通常是一个人无意之中道出这种被恋人看重的事实。薇安笑了起来。
普利莫其人,是越相处越能发现他对于烨斯汀的绝对忠诚,性情也不像他给人的那种阴冷沉闷的感觉。当然,也只是薇安、尼克等人这么看,在四木眼里,普利莫始终是个让她横竖看不顺眼横竖不能理解的存在。
薇安不时就能听到四木低声控诉着对普利莫的不满之处,得到的回应总是普利莫冷声反诘。也不知道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结的梁子。
等待第三个人下落的日子里,薇安抽时间去看了看纳奚。
纳奚迅速地憔悴消瘦了下去。薇安远远观望,见她抱着海勒坐在椅子上,满脸悲苦,神思恍惚。
原本是想去询问旧事,可是纳奚这样子,让薇安放弃了。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在这种时候去揭纳奚的旧伤疤。魅狄丧命不久,与她不过三年多的夫妻情分,她的悲恸欲绝可想而知。
薇安只是又想起了瓦尔克。
之后又想,人活着是有多累多悲哀,想念的人不在眼前,甚而已经离世的居多。
随后的日子里,薇安全心投入到训练手下这件事上,与尼克出尽花招难为人。那帮孩子经过上次比试的事情后,少了不甘,多了服从,是认定没有白吃的苦。
那册从普利莫手里拿到的资料,薇安带在身边,不时就翻翻。是外族官员亲眷的占据了大多数,图阿雷格女孩反倒屈指可数。
烨斯汀这是摆明了跟传统、族规对峙。
也只有他做得出这种事了。
在薇安越来越觉得那些女孩可怜的时候,后宫出事了。
在同一日,半数女孩病倒,或是昏迷不醒,或是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更有甚者,六个女孩死于非命。
萨伊琳也被殃及,一昼夜昏迷不醒。
原因待查。
薇安是与烨斯汀共进晚餐的时候听宫女禀报的。
烨斯汀轻描淡写地道:“去找普利莫处理此事,和我说什么?”
薇安险些发笑,“死了六个人,你没听到么?”
“全死了才好,省得日后还要费神把她们遣散出宫。”
“这叫什么逻辑?”
“我真这么想的。”烨斯汀笑了笑,换了个懒散的坐姿,拿过花名册,一面看一面饮酒。
南部是迟早都要收入囊中的,这阵子他都在忙着命分散在各地的将领加紧练兵。有些将领在这三年来已经生出懒散倦怠,不再适合带兵,他要调配人手前去更换。而帝都古罗科的事情也不少:各处征兵后选拔出来的好苗子也已赶赴此地,要抓紧把他们训练成国之利刃。
薇安看着他这种吃饭也要分心的坏习惯,唯有无声叹息,过阵子再让他慢慢改掉吧。
对于后宫的祸事,两个人都没当回事,可事实却让他们不得不重视起来:
第二日,薇安与烨斯汀携手走出大殿,要各奔训练场和教军场,眼前情形却让他们脚步一滞——后宫在之前病倒的女孩子们正列队走到长阶下,站定身形后,齐齐下跪。独独不见萨伊琳。
与此同时,一群官员也急匆匆赶来。
他们自然都是莫名生病或死去的女孩们的亲眷。
他们赶到女孩子们近前,亦是齐齐下跪。
烨斯汀索性携薇安一起转身返回大殿,“滚进来说!”
一众男女跟随入内。
薇安无语望天,这种阵仗,她当然不难猜出,这些人是奔着她来的。
贝娜无声入内,搬来一把椅子放到烨斯汀身侧。
“坐。”烨斯汀道。
薇安也便安然落座。
官员见状,有的险些跳起来,语声悲痛而气愤地道:“陛下如何能与外族女子在大殿同坐?”
“闭嘴!”烨斯汀语声冷如寞雪,视线落在女孩们身上,“你们先说。”
一名外族女孩膝行上前,仰起脸道:“陛下,后宫半数人无故病倒,恐怕是事出有因,陛下该先查清此事,给我们一个说法,还我们一个公道。”之后瞥过薇安,眼中闪过恨意,“有人说是因为她的缘故,我深信不疑!一定是她暗中做的手脚,否则后宫三年来风平浪静,怎么在她来到王宫之后就出了这么大的祸事?我们中间,六个姐妹都死了啊……”
“你要做第七个?”烨斯汀唤侍卫,“成全她!”
薇安想,自己是越来越像他一样冷血了。不然的话,她怎么会在这时候想笑?
那女孩被拖着向外走的时候语声凄厉地道:“陛下难道为了她不辨黑白了么?难道要为她葬送整个后宫?你怎能如此!我们这么多人还比不得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