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属下慌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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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御书房回来的令狐薄一双凤目打量着她,她也不惧,双目直视回去,心下暗想:看吧看吧,本姑娘是嫁过人下过堂的,还怕被你个断袖看上不成?若非看在银子的份上,若非看在你破格提拔义兄的份上,本姑娘还不稀伺候你呢!
令狐薄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笑意和惊讶,自他当摄政王以来,所有人都怕他,哪有人敢像她这般无惧地直视着他?
养义宫院子并不大,眼见此处距离寝宫不过二十余丈,有何难处,他示意随侍太监侍卫留在外面,自己负手沿着小径进去,双眸左右观察,他倒要瞧瞧这阵有何厉害之处?
说来也奇怪,明明寝宫近在咫尺,一眼便望得见,岂知他竟眼看着宫门在前方,就是走不过去,总在院里打转。
一刻钟过去了,
两刻钟过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令狐薄转得晕头转向,愣是没从阵里绕出。
何清君在阵门处偷笑个不已,柳清飞瞪她一眼,悄声道:“摄政王你也敢戏耍,小心以后吃不了兜着走。”
何清君轻笑:“我找个大布袋兜着走,柳大哥知道的,我们乐山最不怕吃得多。”
柳清飞只觉一头黑线:“……”
何清君笑嘻嘻地顺着石径进阵,两个起落,落在令狐薄身旁,头轻歪,眼里闪着俏皮的笑意,“摄政王千岁,你是要自己绕出去,还是就让小的告诉你如何出去?”
令狐薄微觉尴尬,手指痒痒,真想伸手拧断她的脖子。这是他当摄政王后从来没有的感觉,既使对太后,也只有厌恶,绝没有这种难以自抑的冲动感觉。
他似笑非笑地道:“随何姑娘愿意,不过何姑娘是本王的近身护卫,理当随侍,本王什么时候出去,何姑娘就跟着几时出去罢。”
何清君愣住,这真是……
她立时端出两朵大大的笑花,清亮的眸子闪着小哈巴狗见到狗骨头的热情,窜到他眼前,“摄政王千岁,请允许小的给您老带路。”
令狐薄眼底隐含笑意,微微颔首:“如此也好。”
第十一章 谁的下马威?(二)
何清君心中暗翻个白眼:拿腔作势,不就是拉不下脸来求她一个小女子护卫吗?
心里纵有再多不满,脸上都表现得笑容可掬,真诚万分,没办法,她不能跟银子过不去,不能拿性命相博,谁教人家不但是王爷,更是摄政王呢!
当即跟在令狐薄身后,小声指着方位:“往左十步,踩离位,往西南三步走艮位……往右九步,震位,再往左,走惊门,正向生门,左转一丈,坤位,直走十步,踏开门,出来了。舒唛鎷灞癹”
令狐薄看着丈外的寝宫,失笑,这短短二十余丈路程,他竟走了半个多时辰,从未发现回自己寝宫竟如此难。
何清君迎着他意味不明的目光,心中忐忑,暗暗抹汗,皇家的银子哪有那么好赚啊,那是随时都有可能惹怒这位太上皇,随时都有可能不明不白的掉脑袋啊!
“此阵叫什么阵?”
何清君诚恐答道:“玲珑阵,根据九宫八卦演变而来,变化繁多,不解此阵者,入内必被困死,便是懂九宫八卦者入内,就算悟性极佳,没个半月二十天,也出不来,所以此阵……”
令狐薄惊出一身冷汗,懂九宫八卦者,悟性极佳都得半月二十天才能出来?原来他适才真的是托大了。
“半月二十天,饿也饿死了,何姑娘,你这分明是个死阵啊!你让我自己绕出去,分明是想置我于死地啊。”
何清君抱着残雪剑,冷汗直流,讪笑,“摄政王此话冤枉死小的了,小的以为摄政王掌管一国命脉,小小一个玲珑阵耐何不得千岁您老……谁知……”
令狐薄眼角一抽,这丫头,竟拐弯抹角的损他,看来她对他早间戳她痛处之事是耿耿于怀啊。
扫她一眼,眸光落在她手中短剑上,淡淡地道:“眼光不错。”
何清君一怔,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手中的残雪剑,不禁一笑。
令狐薄目光转向她腰间的玉笛,似笑非笑道:“何姑娘,本王批奏折累了很久,又在阵中绕了半天,很是困乏,何姑娘会吹笛,不如吹首曲子给本王听听?”
何清君顿时懵呆,她只是护卫而已,不是宫内歌舞伶好不好?
“怎么,本王指使不动你?”威严有力的声音透着威胁。
为了银子,为了小命,何清君忍“辱”含泪,笑容闪亮,道:“怎么会呢,摄政王是谁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指使谁不行啊,我吹,我吹还不行吗?”
令狐薄随便坐靠在石几上,一手支颐,眼皮半垂。
何清君瞅瞅那俊美冷峻的脸庞,慵懒地靠在骨节分明的大手上,加上那一身明黄莽袍,构成一副如幻的画面……摇头,可惜了,如此好看的一个男人,竟然有隐疾,不能造福那些名门仕女——别怪她邪恶,实在是皇家男人妻妾众多,若摄政王正常,那得造福多少官家小姐,造福多少名门贵族啊?
“何姑娘,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心里其实在骂我!”
“没有,绝对没有!我对摄政王的敬仰如滔滔浏河水,延绵不断,怎么会骂摄政王千岁?!”
令狐薄黑脸,浏河水,是南宛出了名的浑水河,湍急水浑,经常水患,一直是朝廷头痛的问题,去年,他拨了大笔银两,派可靠之人去监工修堤,力保四年内将堤坝筑起。
这个何清君不可能不知此事,分明是故意给他添堵的。
第十二章 摄政王要听曲
何清君从腰间抽出玉笛,凑到嘴边,吹奏起那首师父听了就会会心一笑的《乐淘淘》,欢快,悠扬,很容易感染人的情绪。舒唛鎷灞癹
令狐薄睁开眼凝视她,这个女人真是奇怪,不止脸上没半分悲凄,连笛曲都从骨子里透着轻快乐观。受她笛曲的影响,很快忘记适才的不快,似乎朝中一切烦恼事也都退散了。
一曲终了,何清君如释重负,令狐薄意犹未尽。
“再吹一曲。”
“啊?”
令狐薄闪着寒光的眸子睨着她,不说话。
何清君顿觉不寒而栗,心里将他车裂一百次,面上却是低眉顺目:“是。”
樱唇轻启,笛曲响起,是一首《月下会》。
令狐薄皱眉,这曲子欢快是欢快,只是吹曲者太过生涩,把欢快畅然的曲子吹得很是晦涩难忍,让他有种想起身捂住她嘴的冲动。
“换一首。”
“啊?换……噢。”换成《乐淘淘》。
令狐薄眉毛一挑,“本王说换一首。”
何清君汗滴滴地又换成《月下会》。
令狐薄嘴角连抽数下,有点抓狂,“何姑娘,请问你会几首曲子?!”
何清君讪笑,施礼,“其实……只会两首。”
令狐薄顿觉一群乌鸦嘎嘎叫着在头顶飞过,两首?!这也敢大言不惭叫做会吹笛?还附庸风雅地别一支玉笛在腰间唬人 ?'…'
况且第二首曲子,不叫会吹吧?吹得晦涩难听,让人听了想撞墙了断自己,真不知教她曲子的师父怎么活下来的。
他无语的打量着她,她低头讪笑着。
“何姑娘,你除了擅长武功和阵法,倒底还擅长什么?”
何清君作无辜状,“我擅长什么和给摄政王千岁当护卫有关系吗?”
令狐薄坚定点头,“这关系到我以后用人时的安排。”
“除了擅长的,其实我都不擅长。”某人微微昂首,大言不惭地道。
若非碍于摄政王的尊严和持重,令狐薄早就翻到石几下去了——他活了二十六年啊,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令人无语之极,眼前这个女子是真正让他无语了。
从前混迹江湖时,快意人生,刀剑相见,是享誉江湖的绝尘公子,众人见之敬畏绕路。现在处理朝政,软硬兼使,恩威并重,手握生杀予夺的重权,朝臣察言观色,见愠胆颤,又有谁人能让他如此无语?
何清君见他右手力撑石桌一角,表情似乎很不舒服,想了想,以男女有别的立场,她不该过问摄政王千岁的情况,但以上下级的关系,貌似……应该……问一下。
“摄政王千岁,您老没事吧?”
又是“您老”,这女人,实在是……
“……算了算了,你一路劳顿,刚进宫又忙活摆阵,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何清君立时一脸喜色,清亮的眼里闪着动人色彩,算这个摄政王还有点人性!
令狐薄一怔,此女姿色不过中等,而那双清亮的眸子总能轻易攫取旁人的目光,难怪号称京城第一美男的白都尉竟然肯娶一个中等姿色的江湖女子。
微觉尴尬地将目光转开,他这一生,还从未如此专注地看一个女子。
生在皇宫,见多了女子争宠惹来的祸端,更亲眼看着母妃由受宠到失宠,强颜欢笑地看着父皇宠幸一个又一个的新人,母妃明明心如刀绞,却要佯装大度祝福新人。
更因如今朝政不安,皆因身为女子的太后之故。
所以,他以为女子祸水,名符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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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天有事断更,所以今天补上两更。
第十三章 宫中的规矩
何清君躬身行礼,“摄政王千岁,夜间可需民女值夜?”
令狐薄摆摆手,“今夜还是让薛青守夜,你只管回去休息,用过晚膳后,将玲珑阵命门详细讲解给本王听,本王不想被保命的阵法给困死。舒唛鎷灞癹”
何清君笑答:“是。”
关了玲珑阵,走到门口,只见一堆的太监侍卫站在院中,而柳清飞早已不在,有太监见她出来,忙告诉她,柳清飞让他传言,兵部事务繁多,他先回兵部,过几日再带义嫂来宫中看她。
何清君谢过那名太监,暗笑,义嫂啊,素来不待见她,似乎不会想见她。
自嘲地再笑一下,义兄暗中帮了她不少忙,早已引起义嫂不满,此次进京,定也是义兄得知她在乐山过得颇为困顿,才大力向摄政王举荐的。只是义兄并不知道,很多人并不希望她再次出现在京城安洛,比如义嫂,比如白家诸人。
可是,嘿嘿,她嫁过人下过堂,为给乐山诸人讨生活,连颜面都可不顾及,何况是他人的意愿?
回到房里,她不得不感谢义兄的细心了,竟给她派了位宫女小秋照顾她的饮食。
小秋正在整理房间,见她回来,立时笑着迎上:“何姑娘,何时想吃饭只管说一声,我们宫女都有一口锅子,用作轮值错过用饭时刻热饭之用,所以何姑娘若想先休息一下再吃饭也是可以的。”
何清君一喜,笑道:“小秋妹妹真是善解人意,忙活了一天,我还真累了,确实想先休息会再吃饭,如此就麻烦小秋妹妹了。”
小秋掩唇笑道:“姑娘客气了,叫我小秋就行,小秋可不敢当妹妹二字。小秋还是第一次见到会武功的女护卫呢。”
何清君将残雪剑小心放在枕旁,将玉笛取了放在床旁小几上,和衣躺上床,“小秋妹子,麻烦你一个时辰后喊我起来。”
一个时辰后,准时起床吃饭,边吃边听小秋给她讲解宫中规矩,她这才明白,敢情在皇宫这天下最富的地方当差,竟然还不能吃饱啊,说是吃得太饱,万一当差时,身上忽然冒出异味,或突然打了一个饱嗝,那就是大不敬之罪,会掉脑袋的,所以但凡鱼虾,蒜韭等有气味的东西都不能吃,除却这些不能吃,饭菜倒是极为丰盛。
何清君下意识摸摸尚未填满的肚子,再摸摸尚健在的脑袋,轻叹一声,放下碗筷,她是习武之人啊,饭量本就比平常人大些,这再吃不饱,岂不成了软脚虾?
小秋笑着收拾饭碗:“自摄政王进宫后,宫内宫女遣送出大半,这许多规矩都松了不少,唯独这一项,我们不敢马虎,何姑娘是在摄政王身边当差的人,还是小心为上。”
何清君摸着肚子,笑道:“谢谢小秋提醒,不然还真说不定哪天不明不白掉了脑袋呢。”
小秋收拾好,笑着微微施礼,然后出去,“姑娘,皇宫不比平常百姓,规矩自是多了些,只要保住了脑袋,这吃穿月银还是很可观的。”
何清君干笑着目送她出门,一拳打在墙上,直想骂娘,早知道到皇宫当差还要饿肚子,就不来了!天大地天,吃饭最大,饭都吃不饱,怎么当差?
为免身上有异味,为免在摄政王面前失态,为保住脑袋,她连漱了两次口,找根牙签,对着铜镜将牙缝一个个剔一遍,确保牙内干净不留一丝菜渣,这才长吁一口气,去给摄政王讲解玲珑阵的命门。
第十四章 马儿跑,要吃草
整个讲解过程,她虽然口干舌燥,却小心翼翼绝不喷出一个唾沫星子,距离摄政王绝对三尺之外,以玉笛代手指,比划着命门和各门位置。舒唛鎷灞癹
令狐薄感觉到不对劲,皱眉问道:“何姑娘,难道本王身上有异味,令你如此敬而远之?”
何清君抹汗:“……”难道皇家的人就这般颠倒黑白?不小心会被治个大不敬之罪,太小心,又被责难,还让不让人活了?
突然豁出去了,大不了回乐山挖野菜打野味,也能填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