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属下慌恐-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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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隔了良久,应该是良久吧,久到何清君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童年蹲马步的难熬日子时,听到他冷冷地道:“何清君,本王警告你,既然惹上了本王,就不要再到处拈花惹草!尤其是令狐箫,你更加沾惹不得!”
何清君直翻白眼,直想问天问地,她都问心无愧,她几时招惹他了,她又几时拈花惹草了?不对,拈花惹草不是说的是男子吗,怎么竟用在了她一介小女子身上,让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不过,为何令狐箫就是更加沾惹不得?他明明是清润如泉,温柔多情的,对闺阁中的女子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情人呢。
令狐箫邀约入画,也未必就是入画那般简单,生于皇家这样的权力中心,但凡有些能力的皇子王爷,都不可能单纯的想着风花雪月,有时韬光养晦或许只是保存势力,静待时机呢?
“华天门那里有什么发现?”令狐薄冷着脸问。
何清君摇了摇头。
令狐薄没有反应,似乎是意料中的事,转身回寝殿。
“摄政王千岁大老爷,玉佩……”她急忙叫住她,陪着小心,目光却死死盯着他手里的玉佩。
令狐薄攥着玉佩的大手握得更紧,似乎要把那玉佩捏碎才解气。
何清君见状,忙道:“千岁大老爷,您老别气,这玉佩若是捏碎了,属下可赔不起,您老愿意拿着就拿着吧。”
令狐薄却转回身来,盯着她道:“你想让他为你作画?”
何清君点头道:“是。”为什么不呢,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五王府未必就是虎穴……嘿嘿,说不定因入画,而让她一举美色扬天下呢,虽然她没什么美色,但得丹青绝技名扬天下的五王爷作画啊,那就好比得到了皇家承认,就算是貌若无盐,也没人敢置疑,只会怀疑自己的眼光出了问题。想到此处,她偷偷地乐着。
令狐薄俊脸更青,“既使明知他不可能是真心的?”
“……是。”何清君不解,她管他真心假意,反正只是互相利用,她若不是摄政王的近身护卫,想来也引不来令狐箫正眼瞧一眼。想当初她在白府时,怎地不见他邀她入画?
令狐薄忽觉一阵凄凉,“哪怕你心里有我一分,也不会让本王觉得如此寒心。”将玉佩往旁边空地一扔,举步进殿。
“他是不是真心要将我入画,很重要吗?跟我们之间有何关系?”她愤愤地嘟噜着,跑过去捡起玉佩,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切,本姑娘管他是不是真心的,那又如何?虽然从前入他画的必须都得是美女,本姑娘也没有如玉姿色,但既然他想画,为何不能画?难道入画前还得上称称一下自己几斤几两吗?”想到自己可以与京城的各种绝色美女并列入得五王爷的画,大概那些美女知道后,定会一面撞墙一面高呼“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她不禁恶劣的笑着。
将玉佩收入腰带,然后开启了玲珑阵,朝令狐薄寝殿翻个白眼,才解气地回房休息。
站在门后的令狐薄苦笑摇头,不是说要拉她一起沉沦么?如今他已沉沦到草木皆兵的地步,她还是清醒地站在旁边冷眼看着。他苦恼的是她在心里可以占据多重的位置,她想的却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虽然气恼之下将玉佩扔到地上,但也清楚,何清君不是不谙世事的单纯闺阁女子,又爱钱如命,不管在钱上还是情上,绝不会吃亏。只是明知如此,他心里仍旧苦酸难当。
也亏得他心下不爽,并未走远,加上内力高深,竟听到她在院里的小声咕噜,总算心里舒服了一些,否则今夜要一夜无眠了。
而那玉佩他一直以为五哥将它视若珍宝……若送出来当信物,五哥手中玉骨折扇,手指上的碧玉板指便可,却随随便便将玉佩送给他的近身侍卫当信物,可见那玉佩并非他想像中那般珍视。
若当真如此,他却随身配戴二十年,此事可有些蹊跷了,想到此处,令狐薄不由得眯眼,他最不愿看到的就是祸起箫墙、同室操戈。
第八十五章 才子佳人逛花园
次日,令狐薄早朝后,也未练功听曲,早膳吃得也极少,反而亲自带着天晋国的太子兄妹游御花园。舒唛鎷灞癹作为近身侍卫,何清君只能一路随同。
那位美得连神仙都自愧不如的四公主分明是对令狐薄十分钟意,夜莺般甜美的声音初始还恭敬有礼地叫“摄政王”,只一个时辰后,便变成了“薄哥哥”。
通常她听到“逸扬哥哥”“薄哥哥”之类的称谓,毫毛都会竖起来站一会儿,可是奇怪的是,当晋乐音第一声“薄哥哥”出口的时候,她觉得身上的毫毛尚未立起,便又服贴的趴下,第二声“薄哥哥”叫出口的时候,连她的心都熨贴了,看着眼前的小女娃儿,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若是男子,也必为之心动。
难怪令狐薄满面春风,笑意盎然……
两人比肩而行的画面非常美好协调,令狐薄虽然大了晋乐音十一岁,但是便是平常的富贵人家,男子四五十岁,只要他愿意,照样可以娶上几房十几岁的小姑娘,何况堂堂六王爷更是位尊贵无比的摄政王。
若单论相貌,摄政王虽比不得白逸扬,甚至五王爷也在他之上,但他的皮相在京城也是数得着的俊美,若论地位,王爷配公主,千古佳话……最重要的是摄政王洁身自好,单身未娶,放眼南宛,也唯有摄政王与晋乐音是绝对良配了。
那天晋太子也有意成全自家妹子,渐渐与两人拉开距离,反而与她并肩同行了。她颇为幽怨地瞪着前方那对才子佳人的背影:他们甜哥哥蜜妹妹的培养感情,为什么她要两腿受累的跟着?那位佳人不是娇贵之躯吗,怎么脚力比她这习武之人还好,逛了一个多时辰,竟不觉得脚酸?
“他们是不是很配?”清润的声音问她。
何清君微诧,转向天晋太子,“太子殿下是在问属下吗?”
晋望之眸中闪过异彩,笑咪咪地道:“不是你还能是谁?”
何清君笑了笑,“我想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到如此相配的一对了。”她目光追随着前面的碧玉佳人,只见摄政王千岁脚步似乎顿了下,又继续跟公主同行。
晋望之微笑着点头,“若能玉成此事,对两国来说,都是美事一桩。”
何清君对此举双手赞同。
“既然如此,不如就别打扰他们了,由姑娘引路,带本王往别处看风景如何?”
何清君转目再看一眼前面两人,有些为难:“好是好,只不过,属下是摄政王的近身侍卫,没有主子命令是不能随便走开的……”
晋望之笑道:“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好强人所难,那我们就在后面慢慢跟着如何?”
何清君点头。
岂知那对才子佳人游了一半,说是累了,明日继续。
何清君庆幸解脱的同时,不禁倚着一棵长青树为明日烦恼,奇怪的是,平时提一口气奔个几十里地,也未觉脚酸,今日不过跟着游了半个御花园,竟觉得双腿如灌铅般的沉重,难道她竟不如个纤纤弱公主吗?
正自想着,却见那位四公主坐在八角亭里动弹不得,娇嗔轻叹,说是脚好痛,走不动了。
令狐薄正欲吩咐黄公公去备轿辇,却听何清君站在树下,不淡不咸道:“在江湖中,这种时候,男人应该上前背公主回去。”
令狐薄迸着寒光的冷目转向何清君,令她不由自主的打个寒噤,缩了下肩膀。我见犹怜的四公主抬起如水秋剪,殷切望着令狐薄,晋望之抿唇微笑,不置一词。
令狐薄只作未见,冷声吩咐黄公公准备轿辇送四公主回紫毓宫,四公主失望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轻揉着脚踝。
“咦,薄哥哥,那位姐姐是谁?”
何清君顺着她视线望过去,暗笑,南家郡主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她是我南宛太后的胞妹,南雪莹郡主。”令狐薄为她介绍。
南雪莹看向八角亭,犹豫了一下,便带着两名宫女走过来。
“雪莹见过摄政王。”南雪莹微微侧身,又分别对晋望之和晋乐音施礼。晋望之拱手回礼,晋乐音忙起身微微一福。
“姐姐长得好美呢。”晋乐音坐下,扬脸称赞。“想不到南宛皇宫里竟有如此出色的美人儿呢?太子哥哥,你说是吧?”
晋望之温笑着点头。
南雪莹笑颜如花,“妹妹谬赞了,哪比得上妹妹天仙神姿?”说着又分别向三人施礼:“雪莹身体不适,就不打扰你们了,等这两日身体大好了,定会陪太后姐姐去紫毓宫瞧瞧妹妹。”
晋乐音含笑回礼。
南雪莹柳腰轻摆,带着宫女离开八角亭,经过何清君身旁是时,低笑着悄声道:“不知何姐姐心里什么滋味呢?”
何清君右手成扇状轻轻在嘴边扇着,笑吟吟地小声道:“属下心中无滋味,倒是闻到一股酸酸的醋味。”接着拱手施礼:“恭送郡主。”
南雪莹扯了扯嘴角,笑得十分真诚:“妹妹可不敢当,他日若姐姐做了摄政王的女人,雪莹还要向姐姐行礼呢。”说完便轻笑着走了。
何清君扶额,看向晋望之,为了不打扰自家妹子与摄政王培养感情,他一直与她并肩同行,此刻他正与她一同站在八角亭不远处的花树下,距她不过丈余,这位太子殿下也是会武之人,自然耳聪目明,她们说的话,肯定一字不落地传入了他耳中。
果然,晋望之转过头来,目底掠过一丝惊讶,一闪即逝,仿似是她的错觉般。她转目瞧向令狐薄,只见他眼皮半垂,无任何反应,只有手指时不时的轻敲下石桌。
何清君想了想,她有必要向晋望之解释一下,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她端出自认为最真诚的笑容,向晋望之走过去几步,道:“太子殿下莫要因雪莹郡主的话误会了什么,属下一介江湖草民,不过是摄政王花钱雇佣的护卫而已,只因为是女子之身,而雪莹郡主又太过在意摄政王,所以才会将属下当做假想敌,属下实在是冤枉之极。”所以太子大人,千万别把她当做绊脚石,若想让你家宝贝妹子独享摄政王,就搬掉南雪莹这块绊脚石吧。
她这一番话,既择清了自己,又将矛头指向了南雪莹。
晋望之眼底不见任何情绪,随意笑笑,道:“无妨,男子本就三妻四妾,何况像摄政王这般人中龙凤,嫡妃之外,再娶几个侧妃也属正常。”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立时附和:“太子说得是。”闭上嘴巴,人家都不在意了,她当然更不在意。
第八十六章 以讹传讹
不多时,轿辇来了,晋乐音伸出葱白玉手,想让令狐薄扶她上轿辇,怎奈令狐薄不解半点风情,竟大步流星走出八角亭,朝晋望之拱手道:“请望之太子与四公主先回紫毓宫歇息,有什么需要,吩咐黄公公一声便可。舒唛鎷灞癹”
晋望之看了眼宝贝妹子,见她不满地连连顿足,不由暗笑,这位摄政王果然如传言般一样不解风情,“摄政王客气了。”
令狐薄道:“太子姑且休整几日,然后咱们再正式唔谈吴山的烦恼之事。”
晋望之笑道:“正是,本王也正想趁此机会了解一下南宛的风土人情呢。”
两人互相行礼,然后,黄公公引着晋望之和轿辇在一众大内高手的护送下回紫毓宫。何清君则跟着令狐薄返回养义宫。
一路上令狐薄将何清君无视到底,直到进了养义宫,令狐薄才冷冷道:“给本王传膳。”
何清君一动不动杵在门口。
“给本王传膳。”令狐薄脸色黑了下来,重复一遍。
何清君高声叫道:“小顺子,摄政王吩咐传膳呢!”
小顺子这才从寝殿的不知什么地方钻出,连忙道:“是是,奴才这就去。”
令狐薄站在门内,冷冷注视着门外某女,沉声道:“何清君,本王使唤不动你么?”
何清君也不知哪儿来的气,冲口道:“如果摄政王千岁大老爷多加一份饷银,属下自然也可给千岁大老爷当丫环使!”
令狐薄眸里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你这是在跟我赌气吗?”
何清君意识到自己失言,忙笑道:“属下哪敢啊,属下对摄政王千大老爷的敬仰如滔滔浏河水,绵绵不绝,哪敢赌气啊,再说属下哪有气可赌,属下只是跟着游御花园,有点累了,万望千岁大老爷莫跟属下一般见识才好。”
“……”令狐薄睨着她,突然道:“你不是说这种时候男人应该背女人回去吗?需不需要本王背你回房?”
何清君一脸惊惧瞪着他,连退几步!
令狐薄冷哼一声,隐恻恻地道:“何清君,本王不介意背你回房,以后再有类似愿望,尽管说给本王听,说不定本王都会成全你!”
何清君只觉头顶“嘎嘎”飞过一只乌鸦,她很介意,真的,她非常介意。
令狐薄用过午膳后,小憩了一会儿,正欲去书房批折子时,晋乐音的随身婢女提着一个食盒到养义宫求见摄政王。
得到令狐薄应允后,何清君带她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