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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摄政王,属下慌恐-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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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薄已经离开她耳旁,转身看了看屋内的两只炭盆,亲自加了些无烟银炭里面,将炭火烧旺,然后走到对面的桌旁坐定,道:“本王每日都为你提供些风华绝代的动力,你快些好罢。”

何清君“噗哧”笑出声来,其实咱们的摄政王大老爷还是挺自恋地。

令狐薄坐了一会,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经过适才的情形,他发现他根本无法这样与她相处,总有股冲动,想直接化身为狼扑过去,于是便找到个话题,好分散些注意力,道:“前日,柳夫人曾在宫外求见来探望你,本王未允。”

“呃。”何清君随口答应着,说起来义嫂不止对她无半分感情,反而满心的厌恶,她来探望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不会是真心的,他未允便未允,想来他也是怕义嫂来给她添堵吧。

“清君,再有半个多月就要过年,本王已经命人去边疆将柳大将军召回,将定国候郑康成派至边境驻守。”

何清君讶然转头瞧他,这却是为何?

令狐薄淡淡地向她解释:“定国候虽然素来与本王亲近,为人也耿直,但在朝中为官多年,与南家一派的人都多少有些交情,本王怕当真动起手来,他不够狠,留下隐患。而柳大将军则不然,他是本王一手提拔起来的,对本王绝对忠诚,对南家也绝不会留情。但定国候对朝廷的忠诚是不容置疑的,将他放在边关驻守,本王同样放心。”

何清君点头,朝中的事,她是不懂,但他的安排总是没错的。

令狐薄道:“南浩志现在正在犹豫观望,是维持现状,再等时机,还是于年后起事。”

何清君面向他侧身躺着,不解地思索,南浩志一心谋反,绝不可能就此放手,他却犹豫了,是因为令狐薄,还是因为南淑兰的极力阻拦?她想两者原因都有吧。

“清君却道是为何?”

“为何?”

令狐薄眯起狐狸般奸诈的眸子,眸底闪过一丝精光,道:“南浩志突然下决心于年后起事,不过是因为找到了大魏这个同盟,他起事之时,大魏趁乱攻击,攻南宛一个内忧外患、措手不及……”他嘴角扯出一丝狠绝的笑容:“本王既然知道了,自然绝不会让他得逞。”

何清君不由自主地坐起,看向他。

原来,先前他听大燕三皇子说南浩志派人与大燕联系合作,便想到,南浩志既然能派人跟大燕密谋,自然也会派人与大魏这个劲敌联系密谋,于是便暗中派人通知他早年在大魏安插的眼线去查探,传回来的消息,果然南浩志已与大魏达成了协议,大魏配合南浩志起事,若然事成,南浩志将两国边界的堰城送给大魏作为答谢。

于是他派人给安插在大魏的眼线送了一瓶药王老人秘制的药粉,此药极易溶入水中,无色无味,便让那眼线和暗卫合作,用了当初刺客对天晋太子下毒的手法,将药液滴入魏皇酒杯中,只一滴便足够魏皇大病一场,此时的大魏,魏皇病重,皇子们为争储位斗得天翻地覆,哪还有心思管南浩志谋反之事?

南浩志没了魏皇的支持便少了两分胜算,又有太后在旁边阻拦,难免会有些心浮气躁,犹豫不决。

何清君却以为,没了魏皇的支持,固然是一大原因,更重要的是有令狐薄这个强劲对手,令南浩志毫无胜算,若她是他,必是维持现状,再忍上两三年,等他归权于小皇帝,趁小皇帝年轻,根基又不太稳的时候再动手。

“那千岁大老爷的打算呢?”

令狐薄唇角轻扯,眸里闪过邪佞,“本王岂会由着他想谋反就谋反,想隐忍便隐心?如此狼子野心,若不除掉他,南宛迟早会毁在他手里!既然他犹豫不决,本王便帮他下决心,逼得他不得不动手。”

何清君恍然,怪不得啊,怪不得他会下令让暗卫在送亲回来的路上杀掉施燕臣,这样一步步先斩除他秘部大半杀手,再逐渐拔除他的同党,下一部就是他在江湖上的一些暗杀势力了吧?

这样蚕食下去,南浩志也只能背水一搏了。

令狐薄凤目紧紧盯着她,道:“本王已查清,那日刺杀你的那个杀手出自锦杀楼,清君,你好生养伤,待年后你伤好后,本王许你,你可亲自带兵剿了锦杀楼,至于那个人是不是你亲弟,你打算如何处置他都随你。”接着声音微厉,“但是,他毕竟险些亲手杀死你,就算他是你亲弟,本王也一定会让他吃些苦头!”

何清君答道:“好。”微微一顿道:“千岁大老爷,那个人确定是我的亲生弟弟何清宇无疑,他相貌跟我爹几乎一模一样。”

令狐薄凝目看她,良久,缓缓地道:“相貌一模一样?清君,凡事太过巧合,必有问题,那个人出自锦杀楼,锦杀楼是个江湖组织,易容术,在江湖上并非什么绝密之术,本王也会……”

何清君闻言瞪大杏目,是了,她怎地忘记易容术这回事,那个人或许是她弟弟何清宇,却未必一定长得这般酷似父亲生前模样,若是易容……那必是南浩志的杀手组织中曾有人见过她父亲生前模样,故意将那人易容成酷似父亲的样子,扰她心神,以求一击成功。

想起数月前,曾有刺客入宫刺杀令狐薄的杀手,当时只觉那人的一双眸子极为熟悉,像极了母亲……对,就是像极了母亲!而这个人,却宛若跟父亲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怎么可能!

她霍地赤脚跳下床,却因为用力过猛,牵动左胸胸口,“滋——”地连连抽气,额上瞬即盗出薄汗。

令狐薄身形微晃,便冲到她身侧,伸臂扶住她,凤目不悦地横她一眼:“你怎地如此不爱惜自己,就算是习武之人,也应有受伤的自觉。”

何清君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千岁大老爷,我是不是被南浩志算计了?”

令狐薄睨她:“你说呢?”

何清君欲哭无泪,还用说吗?她肯定是中了南浩志的奸计了!这一剑挨得冤枉死了!若非令狐薄和师父的拼力抢救,她早就到地府跟阎王府喝茶对饮去了!

令狐薄重新将她抱上床,在她身后垫了床软被,让她舒服地依在床边,为她拉上棉被盖在身上。

然后才道:“清君,本王知你最重亲情,但是也该学着留点戒心,你自己想想,因为亲情,你吃过多少亏?这次更险些毫无反抗地将命搭上!”

何清君呵呵傻笑着,令狐薄说得一点没错,她屡屡在这所谓的亲情上吃亏,前有纪芙摸着她的性子,在江湖上散播关于胞弟的消息,然后她的夫君成了别人的,中有她与柳大哥被暗算几近赤身地躺在同一床上,若非令狐薄冷静下来发现疑点,恐怕她和柳大哥就算未被他一掌毙了,她也无脸再呆在京城了。这一次,几乎就要了她的命!

想到那一剑,她牙根都咬得痒痒了,锦杀楼,她必要亲手带人剿了它!

又过了几日,宫里到处忙着准备过年,令狐薄也更忙了,每天只有三餐会陪着她吃,早膳后会陪她在院里走上两圈,便批折子或与大臣们“密谋”去了,用完晚膳便不再去批折子,一般会陪着她,跟她说一说朝中的情况和他的打算。

何清君每每听了都连连咂舌,暗叫好奸诈!

这日,多日没有动静的李凤香突然进宫求见,令狐薄沉吟了一会,便准她进来了,他则回到养义殿,绝不容许何清君再出意外。

小顺子引着李凤香进了养义殿偏厅,一进偏厅,李凤香便急急向何清君跑过去,却被一阵掌风挡在半丈之外。

李凤香愕然望向令狐薄,有些委屈地往后退了两步,朝令狐薄跪下行礼:“民妇叩见摄政王千岁。”

令狐薄坐在何清君旁边,面无表情地睨着跪在地下的李凤香,好一会儿才道:“起来吧。”

李凤香这才起身,向何清君又施了一礼,道:“民妇见过薄王妃。”

何清君看一眼令狐薄,自小皇帝为他和她赐婚当日,她便受了重伤,赐婚一事,也只有朝中大臣知道,就算大臣们嘴碎,到处嚷嚷,也不会传到近西郊那么远吧?

令狐薄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一侧。

何清君正欲起身还礼,令狐薄却转回头横了她一眼道:“你要记住,你现在的身份的薄王妃,接受旁人的朝拜是理所应当的事。”

何清君微欠起的身子只好规矩坐好,面上微现尴尬,讪笑一声,朝李凤香道:“五姨娘免礼。”

李凤香起身站好,心下有些不舒服,她不过是已经家破人亡的何家的落魄女儿,又嫁过人,凭什么便当了摄政王的王妃,明明她女儿何清茹要美上她万分,偏被摄政王给当面羞辱,老天为何这般不公平!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面上却笑得极为得体,道:“谢薄王妃。”

何清君似笑非笑地睨她,若是远在西郊的五姨娘能听说她与令狐薄已被赐婚,该知道她重伤的事吧?为何她受伤近二十日,五姨娘未曾进宫探望?就算是义嫂,尚且还做做样子,她呢?她不会以为她这个便宜女儿必死无疑,看了无用,所以一直在犹豫着吧。

“五姨娘近来可好?”

李凤香轻笑:“回王妃的话,民妇很好。”微微一顿,道:“前些日子听大哥说,王妃受了重伤,一直想来看望王妃,却未想到,民妇突然染了重风寒,连病七八日才好。民妇怕进宫反而传染了王妃,故而一直拖到现下才来。”

何清君笑了笑,这个五姨娘倒是个人精,一眼便看出她的疑惑,开口就解释一直未进宫探望她的原因,只是这话里有几分真意,唯有她自己知道,她转头看向令狐薄,只见他眼里闪过一丝不屑,甚至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若非她内功恢复了几成,还真听不到他那一声轻哼,看来,对五姨娘的解释,他并不相信。

但五姨娘解释的却是合情合情,挑不出任何毛病,既使她心里也有几分不信,却展颜一笑,道:“原来姨娘感染了重风寒啊,我还道是姨娘未听说过呢。”

既然她能这般解释,她为何不能否认自己从来未对她疑惑过呢。

李凤香暗吁了一口气,道:“姨娘今日来就是来瞧瞧,你伤得如何,恢复得怎样?”

“劳姨娘挂心了,伤势虽重,却未致命,想来是熬过这一劫了。”

李凤香抚着胸口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姨娘也放心了。”偷偷瞧一眼令狐薄,见他面上冰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桌边,不由得心里一瑟,抬眸看何清君,一脸的担扰:“你不知道当日我一听说你受了重伤,心里有多怕,心跳得那个厉害啊,连着数日睡不安稳。”

何清君道:“让姨娘担心了,好在有惊无险,并无大碍。”转头对小顺子道:“小顺子,快给我五姨娘看坐。”

小顺子忙从厅门口进来,搬了张圆凳放在李凤香身旁,道:“夫人请坐。”

李凤香面上笑着道谢,心里却是极为不快的,她都站了这半天,她才想起来给她看坐,可见不管是何人,一旦得升,哪还会将旁人放在眼里的,既使将家人看得极重的何清君也难免俗套。

“五姨娘身体可是大好了?”何清君跟她聊起了家常。

“嗯,若还病着,哪敢带着病气进宫,岂不是将病气过给王妃了?”李凤香笑着道,忍不住又看一眼令狐薄,有他在,说话总有诸多不便……

何清君也是同感,她知道令狐薄在此,只是怕五姨娘使诡计,可是五姨娘不过一介弱女子,就算有什么诡计也不敢在宫里使吧,再说她虽然重伤在身,对付一两个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又会有何危险?有他在,五姨娘便会有所顾忌,有些话就不便说,那她永远不知她究竟想干嘛?

她不停地向令狐薄使眼色,令狐薄却视而不见,手指依旧轻敲着桌边。

偏厅内顿时一片寂静。

何清君想了半天想到一个话题:“五姨娘,清茹怎么样了?”

李凤香美面一红,尴尬地看一眼令狐薄,讪笑道:“她很好,每日绣花弹琴。”

何清君“呃”地一声:“嗯,那就好,自那日清茹回去,我便一直未回去过,也不知她是否会想不开。”

李凤香脸更红了,有些坐立不安,微一犹豫,起身朝令狐薄跪下,道:“摄政王,那日小女多有冒犯,请摄政王看在王妃和小女年幼无知的面上,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民妇代小女向摄政王赔个罪。”

令狐薄凤目冷冷睨她:“女无妇德,母之过。夫人该回去好好管教她,否则终会因失妇德,难觅婆家。”

何清君:“……”千岁大老爷,你用不用这般毒舌?何清茹可是五姨娘的骄傲,你竟然咒人家嫁不出去,成心要气死五姨娘啊。

果然李凤香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摄政王教训得是,民妇必定回去好好管教她。”

李凤香实在无脸再在宫里呆下去,便道:“王妃,民妇这次来除了来探望你,还有一件事情。”她不敢再看令狐薄,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何清君道:“还有十余天便是除夕了,姨娘想邀你到宅里围炉守岁,不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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