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寺-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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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登时陷入危境,节节败退,破绽迭现,险象环生,只是咬牙作困兽斗。
陡然──
凶汉一声冷笑:‘老匹夫那里走!’
走字甫落,蛇影连变,分扫老者左肩,右股。
云宗文心中一震,暗喊一声:‘要糟,这老者败了!’忖念中,果然一声沉哼,发自老者口中,人影乍合倏分,老者已然仰身倒地。
同时──
凶汉却仰天一阵狂笑,笑声直比鲛人夜泣,巫山猿啼还来得难听。
云宗文方自一皱眉,已见笑声戛止,凶汉举杖威胁老者道:‘嘿,费老狗,你再不说出那玉狮子放在那里,就别想死得全尸!’
老者怒骂道:
‘你们这些绝魂寺的走狗,就是杀死老夫,费铭远也不将玉狮献出,死,更作厉鬼擒你们这些为虎作伥,无法无天之恶贼。’
凶汉冷笑道:‘老狗你死在眼前,还敢嘴硬,玉狮子献是不献!’
老者仍旧不屈,骂道:‘玉狮子我天山一派秘宝,你们凭什么?’
‘太爷们就凭这柄蛇头杖,你真不献?’
老者自份必死,双目一闭,不理不睬。
凶汉一声暴喝:‘老鬼想死还不容易,照打!’打字乍出,手起杖落,蛇头杖一式雪花盖顶,打向老者胸骨。
凶汉不打头而打胸,自有他一份阴谋。
云宗文乍闻凶汉,竟然是绝魂寺徒党,心中早已激起杀机,这时一见老者垂危,那能不救。
就在凶汉仗势未落之际,陡然一声暴叱:‘鼠辈敢尔!’
声未落,便已挥手拍出一股掌风,直向凶汉胸前卷撞过去,同时,双掌连扬,掠身老者面前。
凶汉气愤不过,正待下手击碎老者胸骨,再迫他献出宝物。
不料,变生意外,突觉一股强劲迫来,压力之大,生平罕遇,不禁大吃一惊,自救要紧,连忙顿足暴退。
他身形乍退,忽见横来插手之人,竟是个文弱儒生时,不由又是一怔。
但旋即一阵气愤,将满腔怒火,一齐发泄在对方少年身上,他们素来跋扈惯了,竟忘记眼前书生,时才那劲急的一掌之刀,不是武林高手,那能俱此。
当下凶眼圆睁,杀机毕露,骂道:
‘小子你是吃的熊心豹胆,竟敢阻碍太爷买卖,还不跪地乞饶,太爷就念你无知,留你全尸。’
说话间,狂傲,野蛮、凶横、不屑之色溢于言表。
云宗文冷笑道:‘狂徒你死在眼前,还在逞强,看掌!’声落掌出,‘黑虎偷心’,当胸一拳,用上了十成劲,陡然欺身打出。
凶汉一生称霸,未曾受过人半点不敬,万料不到对方小子,会不上一言半语,就举拳打来。
他见对方进步扬拳,竟是通俗不过的‘黑虎偷心’招式,不由露出轻敌之念,暗忖:‘这小子原来是二流货色!’
骄念一起,恶意顿生,喝声:‘小子你这是自找速死!’蛇头杖一横,挟劲扫出一式‘横断巫山’,打敌掌,扫敌腰,毒辣之至。
但他掌势甫出,料定敌人必会闪退,左脚一跨,正待欺身并进。
那知,他杖势扫处,忽觉重心不稳,已失敌踪,方自一惊,已见急劲压胸,一时那还躲避得及。
一声惨叫未起,叭哒一声,登时失去知觉,吃云宗文一掌击碎胸骨,震出丈外,死于就地。
也是凶汉过份轻敌,不知云宗文恨透他们绝魂寺之人,而且交战经验不多,一出手就用全力,因此一掌之下,就难再活,也是他多行不义之报应。
老者危机一发,死中得救,不由对云宗文救命之恩,大为感激。
当他看见云宗文一掌就将凶汉击毙,不禁暗中惊佩万分,心道:
‘这少年是谁?竟然会有这等功力,一掌就将霸道鄂、陜、晋三省的秦中一霸胡猛毁于掌下。’
当下以剑支身,站起身来称谢道:‘多承小侠援手拯危,小老儿费铭远终身永感大德!’
云宗文闻声转头,见老者形状,忙欺掌一拍,解开他被制穴道,谦让道:‘前辈何必多礼,路打不平,正是我辈所当为…………’
‘请问小侠贵姓台甫,可知这胡猛乃是绝魂寺属下!’
老者之意,乃因对方为救自己,而得罪绝魂寺,根据往例,大凡树敌绝魂寺者,不出多少,必然被绝魂寺恶徒,追杀处死,是以心中略感不安。
云宗文道:‘在下云宗文,就是知道此人乃是绝魂寺匪徒,因此才下杀手,诛除此恶。’
老者闻言,不禁面露惊诧之色,暗道:
‘人云初生之犊不畏虎,委实不讹。数十年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公然与绝魂寺为敌,只是……………唉!可惜他这么一朵武林奇葩!’
那声长叹以及尾后感语,却是脱口而出。
云宗文心中一怔,问道:‘前辈为何叹惜起在下呢?难道…………’
他本是想问,对方难道与绝魂寺有关,但话到唇边,发觉不对,忙停口不说。
老者闻言一震,知自己一时失态,误将心中所思脱口说出,知道若不实说,恐使对方恩人误会。
当下惭愧地道:
‘恩人且恕老夫不礼之罪,原因是数十年来,大凡得罪绝魂寺者,任他是名师高人,都难逃绝魂寺千面如来的……………’
底下之话,正感不便说出之际,云宗文已冷然一声傲笑:‘哼!千面如来虽是宇内悸惧的恶僧,我云宗文却未将他放在眼内。’
说至此,转口道:‘前辈既已无事,在下想就此告辞!’
费铭远见他要去,忙道:
‘恩侠想必是外方人,此刻时已近晚,老夫蜗居,就在离此不远的长安城中,敢请恩侠屈驾寒舍,让老夫聊尽地主之谊如何?’
云宗文一听,老者竟住在长安城中,心想自己正好想入城,乃道:‘不瞒长老,在下生于江南,正欲西去边境,今夜真想入城投宿,不过,官道上有一匹脚力,待在下前往带骑,再入城打扰贵府!’
费铭远道:‘既如此,待老夫与恩侠同行,绕道由官道入城吧!’
于是──
二人相偕脚程,向官道奔去。
路上,老者有意考验考验云宗文轻功,因此暗中将本门轻功,展至极处。
那知──
身侧少年,却亦步亦趋,未见用足全力,而自己已先累得汗湿气喘,这才知道,眼前少年,竟是个罕见奇才。
心中不禁暗自揣想,普天之下,不知是何等高手,竟能调教出这么一位艺业超凡的少年。
二人一阵急驰,疾逾闪电,片刻间,已来到官道,原先云宗文栓马处。
然而──
云宗文那匹健马,竟已不知去向。
云宗文觉得奇怪,因为他马栓在路侧隐处,路人甚难发现,再则此刻行人甚少,那么,坐骑为何会失落。
费铭远道:
‘或许过路之人,看到此马主人不在,顺手牵羊去了!请入城,小老儿当再为恩侠备一骏驹代步!’
云宗文无可奈何,乃与费铭远同奔城中。
入得城来,已是华灯初上,万家灯火。
云宗文见这文化古都,屋宇鳞次栉比,非常热闹繁荣,商旅亦颇不少。
费铭远家在城西,不大一会工夫,已到达一家,门第颇为壮观的屋宅面前,可是,屋宅大门却紧紧闭住,宅内更是一片漆黑,毫无半点灯火。
费铭远心中一震,一股不祥的阴影,飘上脑际,激动地一声:‘怎么搞的,里面的人都死光啦?’
云宗文闻言,心中暗自发噱,心道:‘这老者敢情是个火爆脾气?’
忖念中,只见老者一个箭步,掠身近屋,双手一推,呀地一声。大门应手而开,竟是虚掩的。
老者提高嗓子喊道:‘费福,费碌,你们怎么不点灯呢?’
声落,却无人应答。
老人心知不妙,这是往常所没有的,数个时辰之前,自己应战枫林,曾吩咐过他们,不可外出,怎么此刻会不见人影。
云宗文因不知人家家规习俗,是以一声不响地,紧跟着费铭远入屋。
二人通过玄关,来到大厅,费铭远一马当先,跃入厅里,喊声:‘小侠暂候,待老夫点上灯再………啊!’
一言未了,突然一声惨叫。
云宗文闻声大震,忽见一团黑影,挟劲急之势,飞射过来,他目力奇佳,及是临危不乱,入目已知费铭远身中他人偷袭,被震飞过来。
急忙运臂一抄,接住费铭远身子,并大喝一声:‘什么人敢暗箭伤人?’
功布全身,以防敌人暗中袭击。
但喝声过后,并无回语。
云宗文一声冷笑,掠身直奔大厅。
就在他将跨步入厅之际,陡闻一声:‘照打!’声到风到,一股阴冷刺骨的潜劲,势如排山倒海,猛向云宗文卷压而至。
云宗文虽是手挟费铭远,但他早有防备,乍见寒飙袭来,不由冷冷一笑:‘鼠辈专施偷袭,还要脸吗?’
挥右掌,打出一记劈空掌力。
双方潜劲一接,陡地一声大震,刹时屋瓦沙坠,梁栋拆裂,整座大厅左角立毁,一阵哗喇喇的暴响中,云宗文隐闻一声惨嗯,由近而远,带着夜行人破风之声。
他入耳而知,敌人必受伤逸去,只因费铭远受伤待救,乃未衔尾追出,风息声沉,堂上仍旧恢复死静的黑暗,蒙带着一股凄凉而又阴森的气氛。
云宗文探手取出千里火,熠亮火种,点燃了放置桌上的灯光数处,登时,堂上天亮,灯光下一看费铭远,双眼紧闭,面色死白,奄奄待毙。
云宗文心中大为不忍,掏出三粒鸿博居士所赠的万妙丸,塞入老者口中,并予以一阵推拿。
一方面,他还严神戒备,恐歹徒再施偷袭。
半晌──
老人悠悠醒转,但面上仍现出痛苦之状,气急败坏地喊着:‘老弟,那歹徒是否…………嗯!’
话到半途,猛觉一阵痛楚,竟然闷嗯一声,无法继续言下去!
云宗文一见老者服下三粒鸿博居士秘制灵丹,竟末袪伤去毒,心知老人内腑已碎,必然无救。
不禁扼腕道:‘前辈伤势要紧吗?’
费铭远凄然道:
‘小老儿内脏已碎,命在顷刻,唉!原来他们果真死光了,但不知尸体被那股匪徒放在何处,恩侠能帮我往内堂找他们吗?’
说至后来,气息大见微弱,眼看果真无法再活多久。
云宗文知他口中所说‘他们’,必指的眷属而言,当下抱起他进内堂。
入得内堂,但见灯光亮处,横七夹八,约莫十余个尸体,倒卧地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均面带惊恐之色,惨不忍睹。
老者再度醒转,入目家人死状,不由大喝一声,但见一股血箭,从口中射出,人又晕死过去。
云宗文眼看这费铭远一家人,均惨遭毒手,不禁对下手之人,心狠手辣,残忍无匹的兽行,大为忿怒,决心为老人报仇。
突然,无意中触及壁上,一片血红污渍,细一审视,竟是数行血书写着。
天山遗孽,行踪已露,先治你族,再追玉狮。
血骷髅留
云宗文心忖:‘血骷髅?难道也是绝魂寺人物,玉狮到底是什么?’低头一探费铭远鼻息,见他一脉尚存,心脏未停,知还没死去。
心念一动,手落如风,连拍费铭远志堂、关元、腹结、百汇、中庭、数处大穴,然后左手按在他命门穴上,迫入一股内力。
云宗文知老者已然无药可救,为替老者报仇,乃以此手法,使老者垂死心志稍清,以探询结怨歹徒之由,并可知血骷髅是谁?
半晌──
费铭远再度醒来,云宗文忙道:‘前辈可知血骷髅是谁?晚辈当尽全力为你全家报仇,除却这惨无人道的恶贼!’
贺铭远闻言,脸色倏变,露出惊恐之色,喃喃道:
‘血骷髅?血骷髅?怪不得我无法承受一掌,原来竟中了他的断脉手,老弟,你怎么知道是血骷髅?’
云宗文指给他看壁上留字。
费铭远见字,不由凄然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想不到这只玉狮,竟带给我一家惨祸,我费铭远死不打紧,可怜天山一派大仇,从此却无法报雪,天啊天啊,鸣…………’
云宗文见费铭远突然痛哭出声,知道哀莫大于心死,老人必蕴藏着一桩心事,心知希望已灭,却大哭出声。
当下安慰道:‘前辈且抑悲怀,盼能详告个中因由,晚辈当为你报仇,并代你完成未了心愿!’
老人闻言,这才止住哭声,痛苦地道:
‘老夫出身天山派,三十年来,家师玄真子从外云游归来,次日忽然卧床不起。
老夫那时年方弱冠,随侍在侧,心想师父练武之人,心壮体健,绝少会生病的,内中大有文章,但屡问之下,家师始终不答。
一天夜晚,家师愉愉地将我唤至床前,交给我一只玉狮子,说明这只玉狮子隐藏一件秘密。
‘命我趁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