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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柳残阳牧虎三山-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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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而抬起头来;危蓉与毒魄四目交触,不由脸上飞起一抹红晕:

  “你看什么?”

  毒魄微笑道:

  “我在想,你长大了,没几天的功夫,你一下子就长大了……”

  危蓉唇角撇动,哼了一声:

  “不要倚老卖老,我知道你也不过是‘少白头’,我长大了?莫非你一直还以为我是个小女孩?”

  毒魄点头道:

  “在我印象里,你好像总带着三分稚气,不脱娇纵任性的天真,这一次,我才猛然感觉你长大了,或者可以说,成熟了……”

  危蓉把一千杂物收拾妥当,搬来一张矮凳坐到毒魄面前,她双手抱膝,微仰着脸道:

  “你会有这种感觉,一定是因为我杀了人,小女孩不是会杀人的,只有成熟的女人在某一种特殊情况下才有胆量杀人,沾染血腥的事,自然也就和娇纵或天真难以相连了。”

  毒魄道:

  “卫玉振是你杀的?”

  危蓉笑了笑。

  毒魄又道:

  “当时我一定是恨晕了头,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崔秀身上了,我只在盘算怎么杀,怎么叫他多受折磨,我满腔的怒火、满腔的怨恨,甚至忘记还另有一个姓卫的存在,更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潜入石屋的了……”

  轻掠鬓角的发丝。

  危蓉道:

  “我进去的时节,正看到崔秀拿那根碧绿色的棒子向你挥打,而你已跳到门边,卫玉振的位置就在桌后,他举起一面铜钹,就准备朝你背脊切下,我心里一急,只好奋起力量一矛插进他的身子,大概力气用得太猛,竟把他给捅穿了!”

  毒魄道:

  “多谢相助,危姑娘,但你怎会这么巧来到石屋?”

  白了毒魄一眼。

  危蓉有些委屈的道:

  “巧?一点也不是巧,告诉你,我来到‘抱固岭’‘鬼王旗’的总坛已经有三天了,因为‘鬼王旗’最近不断出事,迭遭挫折,是我爹叫我来探慰大掌旗的,等我人到了,才知道你老人家已掉进了他们的手里,而且身负重创,囚禁于石屋之内,我得到消息,不免心中焦急,却又不敢形诸颜色,只好暗里打听你的情形,三天下来,有关你的近况,石屋的位置、通路,警卫的调派等细节我都搞清楚了,但就是想不出法子摸进去,大掌旗因为你犯了他们组合的众怒,深恐他的手下会不计后果的狙杀你,是而把守石屋的人全派遣他自己的护从担任,更要命的是他特别传令,除非他的亲谕,谁也不准接近石屋,这样一来,对你的安全固然加了一层保障,我可头痛了,连‘假传圣旨’的一条路都行不通啦……”

  毒魄感动的道:

  “真没想到,为了救我竟害得你如此伤神……”

  危蓉苦笑着道:

  “你还有没想到的呢,这三天里,每到入夜,我就悄悄一个人摸到石屋附近窥探,以便找机会进去救你,可是他们一班四名守卫简直尽责得过了分,两个把门,两个巡逻,连个吨都不打,将一间石屋看管得严丝合缝,鸟雀难飞,要不是今晚上‘豹房’那三个死鬼潜蹑而来并袭杀了守卫,给了我混水摸鱼的空隙,我还不晓得该怎么解决难题哩……”

  毒魄忘情的伸出手去,握住危蓉的一双柔荑:

  “这三天来,日夜都冷,尤其到了晚上,经常飘雪起风,只怕就更冷了,你夜夜伏守屋外,寒天冻地,岂不冷坏了你?”

  危蓉垂下粉头。

  幽幽的道:

  “但要帮得上你一点忙,再冷,我也不怕……”

  注视着危蓉。

  毒魄低声道:

  “别来可好?”

  危蓉面靥半侧过来。

  叹了口气:

  “乏善可陈,也不过就和以前一样,过日子罢了……”

  沉默片刻。

  毒魄道:

  “如果能度此劫,危姑娘,希望有缘再聚,说不定会使你的心境豁然开朗,你要知道,人活着,并不止是过日子而已!”

  危蓉羞涩的笑了笑:

  “我也希望再见到你,毒魄,不知怎的,打上次分手,你那一头银发,就在我的心中挥之不去了……”

  又将危蓉的手紧握了一下才轻轻松开,毒魄当然体会得到,这低柔的几句话里包含的是什么意思,情也好,缘也罢,总是要修多少年才修得的果,而数次相逢,全在恩怨纠缠的微妙环境里,人处于直接的福祸依承下,感受便更贴切,情态的反应也就比较赤裸并少掩遮了。

  危蓉抿抿嘴。

  问道:

  “你有什么打算?”

  毒魄定了定神。

  道:

  “知不知道冯德恩现在的情况?”

  略一迷惘,随又眉宇舒展。

  危蓉道:

  “冯德恩?是不是那个‘独堂’的巡检,替你卧底的那人?”

  毒魄忙道:

  “不错,就是他,危姑娘,他还活着吧?”

  危蓉点头道:

  “还活着,听说大掌旗恨透了他,不愿让他死得太便宜,要慢慢的折磨他,一步上步的煎熬他,要他呼天抢地,痛不欲生,要他神魂癫狂,不成人形,这才再加以处决--”

  冷冷一哼。

  毒魄道:

  “狄用疆也未免太狠了,我却不能容他得逞,危姑娘,可否查出冯德恩如今囚禁之处?我务必要设法救他脱险!”

  危蓉小嘴一噘。

  道:

  “毒魄,他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样为他卖命?你要明白,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哪里还有余力再去管这些闲事?”

  毒魄恳切的道:

  “这不是闲事,危姑娘,这是为人的道义与承担,冯德恩冒死替我出力,他如今身陷绝境,我岂能袖手不管?何况他另有负累--有个深爱着他的女人,万一他发生不幸,就是两条生命……危姑娘,你不看他,看我的分上,请再帮一次忙!”

  沉思了一会,危蓉无可奈何的道:

  “好吧,反正我也豁出去了!”

  毒魄悄声道:

  “谢谢你。”

  危蓉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神情带几分得意:

  “还有你谢的呢,毒魄,根本就不用去打听,我早知道那冯德恩被关的地方,‘奇堂’后面林子里的牢房便是,此外,我也找得到那个位置!”

  毒魄喜出望外,差一点就要拥抱危蓉--他克制住自己这突起的冲动,笑道:

  “好,大好了,危姑娘,不论事成与否,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德惠。”

  危蓉眉梢子一挑。

  道:

  “少拣好听的说,毒魄,我还得看看你是怎么个‘永远不忘’法!”

  略微活动了一下四肢。

  毒魄正色道:

  “你会看到的,危姑娘,你一定会看到。”

  危蓉笑了,甜滋滋的道:

  “毒魄,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救那冯德恩?”

  毒魄道:

  “现在离天亮还早,危姑娘,打铁趁热,我们马上就去如何?”

  危蓉心头一边盘算,边慎重的道:

  “你逃出石屋的事可能已经被查觉了,此时‘抱固岭’内外若非兵荒马乱,就是刁斗森严,如果现在就去,会不会过于危险?”

  想了想,毒魄果断的道:

  “夜长难免梦多,假如因为我的脱走而激怒狄用疆,冯德恩的处境就更加岌岌可危了,危姑娘,我认为事不宜迟,还是早早下手为妙!”

  危蓉道:

  “你的伤,不要紧吧?”

  毒魄笑道:

  “没什么大碍,再重的伤,我也熬过来了,像我们这种人,天生的皮粗肉厚,原本就合着挨打挨剐的料!”

  站起身来。

  危蓉不以为然的道:

  “人都是肉做的,不是铜浇铁铸,你还是多珍惜点自己的身子,别耗垮了。”

  毒魄不再多说,跟着起身,在危蓉的前导下,双双溜出门外。

  夜色仍然浓郁,寒气逼人,朦胧的一层淡白反映在积雪上,虽说提供了良好的视界,但也多少影响到行动的隐密,危蓉却不管这些,拉着毒魄的手,轻车熟路的从院子的另一侧掩了出去。

  “奇堂”后面的这片林子,全是野生的黑松树,枝干曲虬,叶盖娉婷,衬托着堆叠在树梢上的块块白雪,越觉阴冷幽清,深邃晦沉。

  “鬼王旗”的总坛各处,迄今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异状,不见兵荒马乱,亦不见刁斗森严,依旧平静如常,这种现象,不由令毒魄和危蓉颇觉意外,他们在揣测--莫不是对方尚未发现石屋里出了事故?

  在林中迂回穿行,时时得提防树顶上掉落的积雪,危蓉一直拉着毒魄的手为前引,不片时,他们已经看到那座“牢房”,由双层大号青砖砌造的牢房,只瞧外貌的厚重坚实,就知道它是做什么用途来的了。

  毒魄隐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小声道:

  “危姑娘,你可想到拿什么法子诓进去?”

  眼珠子不停转动,危蓉皱着眉道:

  “我看只有硬闯,可是我却不方便现身,万一露了形底,对大掌旗就不好交待了,毒魄。你估量一个人干得干不下来?”

  毒魄道:

  “没有问题,你就暗中作接应好了,不过,该怎么个硬闯法呢?总不能破门而入--”

  危蓉胸有成竹的道:

  “他们今晚的口令是‘龙归大海’,你只要照答口令,再编造一个理由,大概就能混进去了,对了,这座牢房属‘奇堂’管辖,他们彼此之间人面极熟,你可别假冒‘奇堂’的人,以免露了马脚!”

  毒魄略微抄扎,大步行去,来到牢房那扇沉厚木门之前,毫不迟疑的便举手拍门,只拍到第二下,门内已有反应,传出一人粗粗哑哑的声音:

  “是谁呀?半夜三更还来敲门?”

  毒魄故意装出一副不耐烦的口气,大刺刺的道:

  “我是‘太阴座’的林大威,奉龙座头谕令,做全岭巡查,如今是查到你们这里来了,还不开门受检?”

  里面那位仁兄却是一板一眼,慢条斯理的回道:

  “莫急、莫急,不管你是哪个堂口的,干什么的,咱们都得照规矩来,不能乱了章法,我先问你,今晚上的口令是什么?”

  毒魄朗朗上口:

  “龙归大海。”

  那人长长“嗯”了一声,开始抽闩启门,一面犹在嘀咕:

  “你们‘太阴座’管的事也未免越来越宽了,内部警戒原是由‘奇堂’负责,如今居然亦插进一腿,不怕累得慌?”

  毒魄昂然直入,并顺手把门掩回,应门的仁兄是个矮不愣登的小个子,他抬眼打量毒魄,本能的感到有点不大对劲。

  “喂、喂,老兄,你慢点往里走,刚才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这时,毒魄业已看清牢房的格局--前面一间‘坚堂’铺上分别躺着另两个守卫,几步路的一条雨道后并排着三问“号子”,三间“号子”里只有一间关得有人,那人,他一眼既已认出正是冯德恩,尽管老冯眼下已多少走了原样。

  小个子横身拦向前头,又一叠声的咳喝:

  “牢房重地,你贼头贼脑胡乱张望什么?说,你叫什么名字?还有,我要看看你的腰牌--”

  毒魄忽然露齿笑了:

  “我说我叫毒魄,就是前些天被你们绑回来的毒魄,我当然没有腰牌,有的只是这条老命!”

  小个子顿时张口结舌,惊惶失措,一按腰间,却发觉连家伙都不在身上,他急不迭的朝后退出几步,像见了鬼似的怪叫:

  “来人呀,快来人呀,是姓毒的来劫牢啦……”

  两个原在黄龙高卧的朋友闻声惊醒,双双翻身下床,睡眼惺松的由枕底抽出军刀,茫然回顾:

  “谁?是什么人胆敢劫牢?”

  毒魄的手指伸缩两次,看去仅只一晃,那两人已蓦地全身摇摆,兵刃坠地,连面前的光景尚未看清,业已叠卧成一堆。

  小个子见伏之下,不禁魂飞魄散,心胆俱裂,口齿不清的直打哆嗦:

  “你……你……你把他们……他们……”

  点点头。

  毒魄道:

  “我把他们点了穴,‘黑甜穴’而已,不过是让他们再睡一会。”

  说到这里,他又伸出手去--却吓得小个子一个踉跄:

  “现在,老朋友,钥匙。”

  小个子略一犹豫,大概忖量实在没有反抗的余地,只有解下后腰带上的一串钥匙,乖乖交了过去。

  毒魄押着小个子来到关着冯德恩的“号子”之前,先打开外面一道栅门,又进去替他卸下手脚上的镣铐,然后,一指戳出,将小个子也送入了梦乡。

  冯德恩全身脏臭、遍体血污,脸孔上青一块、紫一块,且四肢关节瘀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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