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偶天成-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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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嬷嬷?”甄妙皱了眉,露出不解的神色,“三姑娘的奶娘?”
罗天珵讶然:“你怎么知道?”
要知道连他都是特意询问了才知晓方嬷嬷是三妹的奶娘。
三妹只是一个庶女,如今才六岁,他哪会关注伺候她的都是哪些人。
甄妙从衣袖里掏出个巴掌大的小册子翻给罗天珵看。
“那本记载着管事媳妇子的小册子已经背完了,这一本是记载各位主子身边大丫鬟和管事嬷嬷的。”
“你背这个?”罗天珵震惊。
甄妙脸皱了起来:“好难背,我一共写了十本,这才背到第三本。国公府里人太多了,主子也多。”
她就说嫁个地主家最省心了吧,吃穿不愁,人口还简单,估计背上一本顶够用了。
罗天珵一直盯着甄妙,细微表情难逃他的眼睛,诡异的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不由气结。
喂,这种因为家里人多就被嫌弃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
“我用了点手段,马婆子说的应该是实话,所以这事,恐怕就这样了。”
田氏真是好歹毒的心肠,出手还要用三妹的人。
想到这里罗天珵嘴角翘了翘。
不过三妹也是二叔的亲生女儿,不是吗?
看着罗天珵那阴暗的样子,甄妙嫌弃的别开了眼。
怎么办,她还是喜欢蒋表哥那种干净清澈的美少年,或者二伯那种谪仙般的美大叔,完全不好这一款啊。
“甄四?”罗天珵眼睛眯了起来。
那些乱糟糟的想法顿时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觉眼前人的动作实在让他很不舒服。
“嗳?”
“想什么呢?”
“呃。我在想等秋天了,就可以请大哥和表哥他们吃火锅了。”甄妙顺嘴回道,随后觉得屋内气氛一冷。
“请你表哥他们吃火锅?”罗天珵只觉一把怒火在心口烧,猛然站了起来往外走。
“哎,世子,你去哪儿?”
罗天珵一声冷笑:“去闭月那儿!”
请表哥吃火锅?那他就去睡通房!
甄妙露出诧异的神色:“闭月?闭月不是被发卖了吗?”
罗天珵嘴角抽了抽。
她都改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弄得他连通房的名字和人都对不上了!
“那就去落雁那吧,你赶紧睡吧。”罗天珵绷着脸道。
甄妙脸色猛然一变:“不行!”
说着就起身想拉住罗天珵,却忘了脚伤,一触地钻心的疼。不由哎呦一声。
罗天珵一个箭步冲来,弯腰把人抱起,眼底深处喜色涌现,声音不由放柔了:“急什么?”
不想让他去就直说嘛,看来还懂得吃醋。
罗天珵忽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看着怀里的人眼神有些深。
甄妙怕摔下去,紧紧搂着罗天珵脖子,小心翼翼道:“世子,那个。沉鱼小日子刚过,您要是想去,就去她那吧……”
罗天珵脸色发黑,咬牙切齿地道:“知道了。这就去!”
说着就把怀中的人往床榻上甩去。
甄妙还紧紧搂着罗天珵脖子,这样一来,身子陡然悬空,下意识的就双腿连踢带蹬无比利落的攀住了对方的腰。
罗天珵身子一僵。瞬间有了一个长时间没有得到纾解的男人最真实且正常的反应。
甄妙觉得硌得慌,不由动了动身子,然后觉得小腹那里的凶器更硬了。不由低了头看。
罗天珵尴尬欲绝,伸了手就蒙住甄妙的眼睛,然后把她放到床上,死命扒开缠住他的手脚,自己也顺便躺下了,只是背着人,羞恼的不说话。
甄妙托着腮盯着背对着她一动不动的人,在寂静的夜里,长长叹了口气。
这么久了,她以为已经治愈了,原来还得吃药!
罗天珵回过身来:“你叹什么气?”
甄妙觉得有些委屈:“世子,你说过只和明媒正娶的妻子在一起,不睡通房的,原来那是在你不生我气的时候。你看我不顺眼了,生气了,就还要去睡通房。”
罗天珵被她控诉的语气打败了。
为什么别的女人那藏着掖着的善妒之心,到她这这么理直气壮?
“如果我去睡了呢,你打算怎么办,不让我进房吗?”罗天珵忽然想知道答案。
甄妙垂了眼:“不会啊,我不是你的妻子吗,哪有不让你进房门的道理。”
会不会再吐他一身,她可不管了。
这种事,没有哪个女人会高兴的,她绝对不是唯一的一个。
只是有的女人咬牙隐忍,有的女人不得不大度罢了。
至于介不介意,高不高兴,完全没有必要说出来。
最关键的是这个男人在不在乎你的情绪。
甄妙直言,只是觉得对方不守信用罢了。
沉默了一会儿,罗天珵声音响起:“放心,我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嗯。”
罗天珵叹气:“快点长大吧。”
“嗯。嗯?”甄妙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一马平川的胸部,气的翻了个身,闷声道,“睡吧。”
日子真没法过了,用了太妃的方子,怎么只觉得那里又疼又痒,就是不见别的动静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怒了
日子没法过的甄妙第二日起了个大早,让夜莺和雀儿去采了新鲜的荷叶来,然后指挥着青鸽做了荷叶糕,带着去了怡安堂。
天越来越热,走了这么段距离,还是伏在青鸽背上,甄妙脸上就出了汗,抬头看看白花花的天空,叹口气。
那匹冰绡碧罗不能压箱底了,好东西不用,就是浪费。
进了怡安堂的门,一股清凉之气就传来,甄妙舒适的呼口气,笑眯眯的走过去:“祖母,孙媳给您请安。还是您这里舒坦,孙媳等会儿都不想走了。”
“不想走就留下吃饭。”老夫人似乎心情不错,放下正在看的帖子笑道。
甄妙瞟了那帖子一眼。
浅黄色压海棠花纹图案,看起来就精致贵重。
老夫人开口道:“是一个老姐妹下的帖子,邀我去景泉山庄避暑。”
说着就忍不住笑了。
她这个老姐妹是将军府的老太君,二人是手帕交,后来所嫁的夫君都是武官,就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到了这把年纪,就极为难得了。
老太君下帖子请她去避暑,帖子里还抱怨了一件事。
去岁娶的孙媳年纪轻不懂事,管家就出了岔子,藏冰少了,结果如今冰价奇高,且还难买着,她一把年纪屋里冰盆不够,又耐不住热,只得让丫鬟们昼夜不停的扇扇子,结果中暑的丫鬟都好几个。
老夫人这个得意啊。
她孙媳今年才嫁进来,管家第一天就花两百两银子买了冰!
这种在老姐妹面前油然而生的优越感,怎么这么让人开心呢?
老夫人已经想好了回信的内容,看着甄妙的神情更加愉悦了。
“祖母,您要去景泉山庄吗?带孙媳去吧。”甄妙最擅长的就是一笑二求三撒娇,现在觉得这技能真管用。
老夫人摇摇头:“今年祖母六十大寿,哪里走得开,等来年带你去。”
“好。”甄妙脆生生答应着。
丫鬟禀告三夫人来了。
宋氏带着罗知慧过来了。
四郎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下了学才会来请安。
甄妙发觉这位三婶情绪似乎不大好。
老夫人也看出来了,淡淡道:“宋氏,是不是老三又胡闹了?”
甄妙赶紧低了头削弱存在感,老夫人在晚辈面前完全不给三叔留面子啊。
宋氏表情僵了僵,脸上是极力忍耐的表情,可惜最终没忍住,用貌似平静的声音道:“老爷他为了画一副男子画像,跟踪人家整整一天,然后被人家打晕,卖到小倌馆去了。”
甄妙头垂得更低。快埋到胸里去了,呃,虽然她没有。
心里尖叫道,这是哪啊?哪啊?人们眼里高大上的国公府?
老夫人声音平静的让甄妙以为听错了:“赎回来了吗?别人知道他是谁了吗?”
然后就看到老夫人伸手敲了敲榻上的小桌几。
宋氏身子一颤,道:“赎回来了,老爷说他是国公府的管事。”
甄妙听了,脸色飞快扭曲一下。
这都是什么人啊!
老夫人习以为常的松了口气,凉凉道:“跟那个孽障说,无论他怎么胡闹。别让人知道他是国公府的三老爷,否则我拿小桌几砸死他!”
甄妙头垂得更低了。
还是让她找个胸把脸藏起来吧,在暴露对国公府的真实想法,被老夫人拿小桌几杀人灭口之前。
不一会儿。四夫人戚氏牵着年仅四岁的六郎进来了,请安后就悄无声息的坐着。
甄妙感激的看了四夫人一眼。
总算来了个人,不用再听镇国公府这些乱七八糟的秘闻了。
四夫人纳闷的看甄妙一眼。
甄妙回之一笑。
四夫人却冷冷淡淡的别开了眼,把六郎搂紧了几分。
甄妙悻悻地收回目光。老实坐着了。
四婶有些古怪倒是可以理解的,任哪个女子年轻守寡,整日憋在后宅里都会默默变态的。
又枯坐了一会儿。二夫人才姗姗来迟,一进来就请罪:“老夫人,儿媳今日来迟了,请您原谅则个。”
老夫人自然没有怪罪,闲聊了一会儿就提起让宋氏跟着管家的事。
宋氏眼底闪过惊诧,面上却还平静,大大方方的应下了。
甄妙暗想,这位三婶夫君被卖到小倌馆都能保持冷静,也确实没有什么能令她动容的了。
不一会儿,老夫人就要众人散了。
甄妙得了一起用饭的吩咐,又想把昨夜审问马婆子的事和老夫人说说,就没有离去。
田氏也留了下来。
这一次田氏先下手为强,其他人刚出去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随后对跟在身旁的三姑娘罗知真并一个年轻仆妇道:“跪下!”
“田氏,这是怎么回事儿?”老夫人脸色沉下来。
田氏跪着没有起身,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道:“老夫人,都是儿媳管教不严,大郎媳妇摔下秋千的事,竟是和我们房有关,儿媳实在惭愧。”
“田氏,你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好好说。”老夫人神情莫名的扫了一眼怯生生跪着的三姑娘和一言不发的年轻仆妇。
这仆妇,应该是三娘的奶娘吧?
倒是记不大清楚了。
田氏没有动:“老夫人,儿媳实在没脸站起来,也没脸说。方嬷嬷,你犯了这么大的错,还是自个儿对老夫人说吧。”
年轻的仆妇脸上是灰败之色,缓缓伏下身子额头贴地道:“是……是仆妇见三姑娘总是委屈的哭,心疼的厉害,得知是因为给大奶奶当出轿小娘受了辱,一时猪油蒙了心,才,才找了马婆子,要她想法子给大奶奶一个教训的。”
说着头磕得砰砰响:“这事都是奴婢自作主张,和二夫人、三姑娘无关。求老夫人开恩……”
方嬷嬷磕头磕得实诚,青石地面上隐约可见血迹。
三姑娘罗知真扑过来,吓得哭起来:“奶娘,奶娘,你别磕了,你流血了。呜呜,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讨厌大嫂的……”
年仅六岁的罗知真不明白,为什么她只是和奶娘抱怨了几次大嫂不好,奶娘就做出这种事来。
可小小的她已经懂得感动。奶娘是对她最好的人了,除了奶娘,再没有人会因为她几句话就愿意为她出气。
看着罗知真眼中满满的心疼和感动,方嬷嬷眼底深处闪过愧疚和怜惜。
她对不起三姑娘。
可她,实在没有法子。
田氏嘴角悄悄翘了翘,很快又露出愧疚表情。
老夫人冷厉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方嬷嬷,然后转头对甄妙道:“大郎媳妇,把马婆子带来。”
“祖母,马婆子就在耳房。由青鸽看着呢。”
片刻马婆子进来,所述的和方嬷嬷别无二致,说完不停打自己耳光:“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是奴婢猪油蒙了心,为了几两银子就做了糊涂事!”
老夫人脸色难看的挥手:“把她们两个带下去,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老夫人开恩啊——”
马婆子尖利的声音久久不散,方嬷嬷直到被带下去都一声未吭。只是踏出门口前回头望了三姑娘一眼。
三姑娘已经哭哑了嗓子,跌坐在地上孤单无助,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老夫人皱皱眉。不满地看田氏一眼:“田氏,三娘自幼养在你身边,不求你把她教导的像元娘那样大方懂礼,至少也要纯善开朗,不然你这做嫡母的也有责任。”
当着甄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