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相,不嫁妖孽君王-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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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很快,德宝便走了出来,面色有些怪异的看了她一眼,侧身让出门口。
“请进!”
“多谢!”
沐清秋自是客气的一颌首,而从德宝跟前走过的时候还是听到德宝嘴里嘟囔的一句,“无事献殷勤……”
沐清秋嘴角勾了勾,脚下微停,却是猛地回头看向德宝。
德宝猝不及防,身子差点儿撞到身后的门板上。
见状,沐清秋微微一笑,眼睛只若弯月,“德宝,你嫉妒我?”甚至于声音都有些怪异的尖细。
什么?
德宝清秀的脸上一双眼睛瞪的滚圆。
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沐清秋的身影晃了进去,而后转身还给关上房门,把他给关到了门外面。甚至于临了还冲着吐了吐舌头。
德宝心头猛地一跳。
险些立马蹦起来,使劲的砸门把这个什么沐相从里面拖出来。
……
……
屋内,沐清秋的手还没有从门扉上撤下来,眼前还清晰的一闪刚才德宝恨不得立刻冲进来的神情,就忍不住想要爆笑。
虽说德宝给她上过伤药,可这一路上怎么也没给她几个好脸色看,现在她不过也就只有五天的日子可以过了,当然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只是她嘴角的笑意还没有合拢,耳边上却已经听到一阵清浅的笑声。
“这回,可满意了?”
沐清秋蓦的回头,眼前那人的模样不正是那位便是在她一眼看到便已然有些恍惚的俊美妖孽面孔么!
沐清秋蓦的回头,眼前那人的模样不正是那位便是在她一眼看到便已然恍惚的俊美面孔么!
他什么时候站到她旁边来的?莫不是刚才她的举动都在这位爷的眼睛里?
额……
沐清秋收拢了自己的手脚,转身便要拜倒在地,“臣……”
“罢了!”
她的身子也就是刚弯下去,就已经被这位恢复了本来面目的君主给扶了起来。“免了,人多口杂。”
“……”
沐清秋勉强扯了扯嘴角,既然知道人多口杂,还把面具给摘下来,也就不怕这会儿进来的是旁人。以至于泄露了他的身份?……
沐清秋咬牙,不禁又暗骂自己怎么这么婆妈了。
“过来坐!”随后,那位爷便拉着她往房间里走。
“……”沐清秋也只能先顺从的跟着过去。
只隔着一道屏风的屋内,烛光盈盈。
径直走过的桌上正摆着一盏参茶。
那位爷直接过去就端起来,而后递到她跟前。
就是人家不说话,沐清秋也能明白这位君主的用意。
她低头颌首,“臣不敢。”
“不敢?还是说这就是清秋自请罪责的样子?”炎霁琛挑眉微讶,眼中一闪暗光。
“……”
沐清秋无语,只能双手接过来,一饮而尽,仓促之间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只是方放回到桌上,便听到那位君主低语,“这是朕最喜欢用的杯子,觉得如何?”
陡然间,沐清秋又只觉得百爪挠心。
话说这杯子和味道有什么关系吗?她喝的是里面的参茶,又不是品尝这杯子到底是出自景德镇还是什么地方的!好不好!
一时沐清秋不知道怎么回答。
而看到她的神情,那位君主又道,“莫不是清秋没尝出什么味道?”
嘶——
这个妖孽君主,到底想要怎么样?
炎霁琛淡淡的瞅着她几乎暗暗抓狂的模样,嘴角微扯,“原来清秋倒也是知道喝的是参茶!”
……
徒然,沐清秋脑中灵光一闪。
这是人家帝王御用的参茶,身为臣子,若是真的表示恭谨感激,自是要要慢慢品来,哪里能像是她这样牛饮的?
她怎么就忘了此来的目的——是拍龙屁的呢!
她偷偷抬头,但见立在面前的那位君主脸上的神情已然有些不悦。
果然——
她忙再度垂首一辑,“臣惶恐,臣此来自是请罪,还请皇上明鉴!”
“请罪?”
炎霁琛坐到椅子上,淡淡的睇过她,“朕倒是不知道沐相是为了哪件事来请罪!”
沐清秋深吸了口气,脑门上只丝丝的发麻,可还是脱口而出,“臣身患离魂之症,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沐清秋,只是皇上把江南水患一案交给臣,臣便是万死也要完成皇上之嘱托。”
“只是臣万不该在接手江南水患一案之后,便独居偶所,不曾和皇上商议,几若置之‘安定王爷’于不顾,让众臣矢口非议。”
“而自臣身置府衙,但见流民刑案,便只觉百姓辛苦。虽也自认矜业刻苦,可到底也唐突了皇上嘱托,为一己呷私,意图躲避圣上威仪,拖延时日,更几乎犯下滔天大祸。”
“——还请皇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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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没拍上“龙屁”,那现在她就先当个忠臣吧!
言罢,沐清秋便是撩袍,意图跪倒请罪。
只是身下的官袍还在手中,炎霁琛已然幽幽开口,“只是这些?”
沐清秋唇角一白,抬头看向他。
只见几若妖孽的面孔在烛光下只若曼华,魅惑丛生。眼底波光盈盈,竟是看不出丝毫的隐意。
……难不成这位君主已然知道了什么?
沐清秋咬了咬牙,“臣惶恐不知。”
垂手间,右臂轻轻的颤了颤。
炎霁琛看在眼里,脸上的笑容不由敛了些,
“过来——”这次,语气已然生硬了。
“……是。”
沐清秋一颤,也只能老实的走过去。
“掀开袖子!”
而堪堪在那位君主的跟前站定,便听到那位君主如此说。
沐清秋迟疑了下,还是听话的挽起袖子……烛光下,但见那处现在应该已经好了的伤处上面还缠着纱布,而纱布上,更隐隐冒出一缕殷,虹。
炎霁琛的的眸光猛地一缩,随后已然长身而起。
那凌然而来的寒意,只让沐清秋脚下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却才发现人家根本就不是冲着她去的,而是转身去了一边柜子前面。
一阵轻微的窸窣传来,很快那个人便走了回来,手里拎着一摊对她而言并不陌生的东西——正是先前德宝给她包扎的时候,用的药品等物。
立马意识到这位爷的意图,沐清秋忙上前几步,“臣自己来……”
“你?”
即便只有一个字,可随着冷然而来的气势只让沐清秋登时闭了嘴巴。
人家只是花美男王爷的模样,就让她不敢放肆,更何况此刻又是那帝王让人心悸的气场?沐清秋只能坐到一边,动手解开自己胳膊上先前缠着的纱布。
随着纱布的解开,洁白的手臂上,那似乎已经见小的伤疤处正裂出一道伤口,即便并不大,可此刻露在烛光下却更显狰狞。
……
但见着那位君主的面色在烛光的摇曳下,几若有些阴晴不定,沐清秋忙道,“其实,这几日已经见好了,只是有些忙,就……嘶……”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就已经被这个男人手下毫不手软的力道弄得一抖。
好痛。
沐清秋咬牙,才没有痛呼出声。
……皇上,您要是不会包扎,就把这种活儿交给旁人去做吧!不然也可以当作没看到啊!
“很疼?”那个帝王问道,13850877
沐清秋忙摇头,“不疼!”W7ff。
炎霁琛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继续给她上药,“朕看也不疼!”
“……”
————————
幸好也就是一开始的时候狠狠的痛了下,而后那位君主在包扎的时候,也算是小心。
原本沐清秋只想老老实实的低着头,好好的一副听话的模样。可四周的寂静,还有只有跟前这轻微的窸窣声让她不得不抬头,慢慢的看过去。
一开始,她也是告诉自己只是盯着胳膊上的伤口看,甚至于觉得那双游走在自己伤处的手指那般晶莹也可以称之为上等的美玉。
可看着看着,视线就不由自主的往上移过去。
尖滑若完美的下巴,剔透的只好像没有一丝瑕疵的面庞,低垂下来的浓密睫毛只若蝶翼的弧度……
还是每刻都好似牵引着她的意志。
……不能看,不能看下去!
沐清秋深吸着起,匆匆的别开目光,最后只能低头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左手。
是他让你受的伤!所以,他给你包扎伤口也是应该的!你不是从小就生长在这里人,所以这在别人看来或许是天大恩宠的事情,对你而言不过是理所应当!
……终于,伤口最后包扎好,当沐清秋刚要抬手想把袖子捋下来。耳边突的却是那位君主的一声轻哼。
“朕不喜欢有人故作聪明。”
一直就低垂着头的沐清秋眼角一抖。
此刻不用抬头便能察觉到那帝王正盯着她,嘴角掩开浅浅的弧度,更若京华。
“……”她没说话,也没敢说。
只是她的行为在那位君主看来似乎还是不太满意,
“怎么?朕说错了?”
“……”沐清秋知道自己不能再缄默不语,只能跪倒在地,“皇上圣明。”
别说人家没说错,就是说错了,她也只能认了。
看到她跪下,炎霁琛起身,又把她拉起来。“怎么又跪下了?现在我不过区区一个王爷名头,何尝你一个钦差大人这样叩拜的?”
他的手很轻柔,可放置在她胳膊上的力道却又是让她有些发麻。那语气更让她背脊上一阵阵的发寒!
沐清秋忙抬头,但见到他的嘴角正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莫不成他早就知道她心中的不忿,所以才这样对她的?
霎时,心下打了个机灵,脑袋里也乱成一团。
可现下又岂是她混沌的时候?
当即,忙转移话题。“其实,臣此来,也想把这几日情由禀告皇上。”
而后,不容那位君主说什么,从怀里掏出那本简要的册子递交上去就开始巴拉巴拉的把这些日子以来对江南水患一案的情由禀告了一番。
“……江南水患一案牵扯重大,臣也只能先惩处一部分官员,其他尔等便请皇上裁决,而至于所抄家没收的财产,臣也已经尽数调拨往灾处,并从江南郡财政拨出十数万白银……”
那些关在狱中已经处置的那帮人自然不用多说,除了民生,另外需要提的便是钦差走使在民间探寻民情所不经意探出来的另外一些官员的罪责。再加上她手里那本册子上所写着的记录,她就也一一揪了出来,当中自然包括那个何郡守,而这些也就只等着案件总结的最后一日处置了。
毕竟之前也已经简单的呈报过案由,再者人家君主又是什么精明的脑袋,所以沐清秋简明扼要,就是一边说着一边小心查看着那位君主脸上的神情,也倒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然汇报完毕。
等说完了最后一个字,额头上也已经几若出了薄薄的一层水汽。
……
“嗯!果然不错!”炎霁琛点了点头。俊逸似仙的面上看不出什么特别明显的欣喜模样,“这阵子,清秋辛苦了!”
“为皇上,为社稷百姓,臣心甘情愿!”沐清秋忙躬身又是一辑。
貌似从进到这个屋子开始,她就几度生死徘徊,现在看这个情形,倒也可以勉强松口气了。
炎霁琛嘴角习惯的勾了勾,“你倒是心甘情愿,可若是只有你一人,恐怕也没办法这么快就办的如此圆满吧!”
沐清秋一愣,“皇上的意思是……”
炎霁琛浅浅的笑开,俊美的面上只风华曼月,下一刻,桌上已然拍下了一张百两银票,“离去之时,钦差大人总要略有表示吧。”
沐清秋眼前一亮,忙颌首。“是!臣明白!”
脑袋里立刻想到的是之前在书上看到过的“鸿门宴”又或者“杯酒释兵权”的典故。
“在想什么?”
沐清秋神情一凛,又怎么能把自己想的那些似乎不太着边际的话真的说开了,又是稽首,“臣会在五日之前,府衙设宴款待各位大人,届时,还请王爷同行。”
“不错!”炎霁琛满意颌首。
……
他那忠忠。终于,沐清秋功成身退,总算是离开这位总是让她莫名寒颤的君主房间,可却在她快要走到屏风处的时候,那位君主又开口,
“朕记得清秋不惜舍身而救,所以日后不许再这样了……朕只许一次,下不为例!”
他的声音从背后缓缓而来,竟是柔和暖煦,恍惚的好似在路上的时候,他对她仅仅几日的和颜悦色时,那淡淡宠溺,淡淡暖意。
沐清秋心间一哽,脚下险些错了步子。
“……是。”
她应着出了屋子。
却是在走出屋子之后,眼角只觉得酸胀的厉害。
*************分界线啊,分界线***************
之后的几日里,沐清秋更忙了。
日出而行,日落而归,就是夜里,屋中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