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雪球-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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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时候,我才了解到,沃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多丽丝回忆说。不过,城市服务公司的股价很快就高涨到202美元/股。沃伦学到了三个教训,并把这段时期作为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时期之一。第一个教训是,不要过分关注股票的买入成本。第二个教训是不要不动大脑的急于抓住蝇头小利。如果他能更耐心一点,他就能赚到492美元,他对此一直念念不忘,并由此吸收到上述两个教训。从他6岁开始,他干了5年活才积下120美元买了这只股票。以目前从出售高尔夫球,以及在棒球场贩卖爆米花和花生中赚到的钱为基准来计算,沃伦意识到,要把“丢失”的利润赚回来,那得用好多年。他将永远、永远、永远的记住这个错误。
还有第三个教训,是关于投资他人资金的教训。如果他出现投资失误,那可能会有人因他而烦恼和不安。因此,他不想对其他任何人的资金负责,除非他非常确信自己会成功。
大象
沃伦没有参军,而是在秋天的时候开始上大学。巴菲特一家一直都认为沃伦会进入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沃顿商学院。沃顿商学院是全国范围内供本科生就读的最有地位的商学院;本杰明?富兰克林创建了宾夕法尼亚大学,也留下了很多名言,如“借钱味难尝,使人心悲伤”、“时间就是金钱”、“省一分钱即挣一分钱”等等。实际上,宾夕法尼亚大学和沃伦非常合拍——当其他孩子玩的时候,精力过人的沃伦像个装卸工一样的四处忙碌挣钱。
但是沃伦自己并没有把这事看得太过重要。“关键是什么?”他问自己。“我知道我想要干什么。我已经挣了足够的钱生活。大学只会拖我的后腿。”但是他从来不会拒绝他父亲认为重要的事,因此,他勉强同意了进入学院学习。
考虑到儿子尚不够成熟,父母安排在奥马哈的朋友的儿子恰克?皮特森当他的室友。皮特森比沃伦大5岁,在军队服役十八个月,刚刚退役回来。恰克相貌英俊,是个纨绔子弟,每晚会和不同的女孩约会、喝酒。皮特森一家天真的认为沃伦也许能让他定定性,而沃伦的父母则觉得年长的恰克也许有助于沃伦适应大学生活。
1947年秋,巴菲特全都坐上车,送沃伦费城。他们把沃伦和他的浣熊毛皮大衣都放进一个小小的宿舍套间。恰克已经搬了进去,不过,不在宿舍,又在外面的某个地方约会。
巴菲特一家驾车回到华盛顿,将沃伦留在了校园,这个地方到处都是恰克这样的年轻人。二战的老兵成群结队的走过学校的绿地,宾夕法尼亚大学校园的中心生活区夸德(Quad)全是这帮老兵。他们多年形成的世故和老道扩大了沃伦与同学之间的差距和差异——在搬到华盛顿时,沃伦有也曾有这种感受。有组织性的校园忙碌而又很社会化,在这样的校园里,在一群性格坚毅、穿着运动外套和锃亮鞋子的人中,穿着松垮T恤和破旧网球鞋的沃伦很显眼。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橄榄球运动非常盛行,秋季的校园社交生活都是兄弟会组织的橄榄球比赛。沃伦虽然也喜欢运动,但是在运动的社交需求超过了他对运动的需求。他习惯了把大量时间用来琢磨想法、计算资金、整理他的收藏,以及在自己房间里演奏音乐。在宾夕法尼亚大学,1951届的1600名学生四处交友调情、搂着脖子亲吻、玩摇滚乐、喝酒、玩橄榄球,沃伦的独居寡处相形见“出”。他就像蜂巢里的一只蝴蝶。
对于飞入群中的蝴蝶,蜜蜂出现强烈反应是预料之中的事。恰克保持着士兵式的整洁和永远锃亮的皮鞋。当他第一次遇到他的新室友,沃伦的邋遢令他感到震惊。他很快发现,沃伦完全不知道怎么独立生活。
在他们合住后的第一个晚上,恰克因参加社交活动而照例回家很晚。第二天早上,恰克醒来发现整个浴室一团糟,而他的室友显然已经急匆匆地去上早课了。当他晚上看到沃伦时,恰克说:“洗完以后请把浴室打扫干净,好吗?”“好的。”沃伦说。恰克接着数落:“我早上进来的时候发现你把剃刀丢在水槽里,把肥皂弄的到处都是,毛巾扔在地上,简直比地狱还糟糕。我喜欢干净。” 沃伦只好不停道歉。
第二天早上恰克起床的时候,沃伦的毛巾还是在浴室的地上,洗脸盆里都是细小的胡须,居然还有一个湿的电动剃须刀。晚上恰克看见沃伦时对他说,“沃伦,你自己看看。用完剃刀要拔掉插头,否则别人可能会因此而触电。我不想每天早上来帮你收拾。你的不拘小节会把我逼疯的。”“好的,好的,没问题。”沃伦答道。
可是,一切还是维持原样。剃刀还是在水槽里。 恰克意识到,他说的话沃伦根本就没有听进去。恰克很生气,他决定采取行动。他把剃刀的插头拔了,然后扔进已经放满水的水槽里。第二天,沃伦买了一个新的剃刀,把它插进插头,浴室照旧是一片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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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穆朗玛峰
沃伦带着崇拜的敬畏仰望着格雷厄姆。他在10岁的时候——早在他了解到格雷厄姆在投资界是何许人之前——就反复的读过Northern Pipeline的故事。如今,他希望能和他的老师互有往来。不过,在课堂之外,沃伦和格雷厄姆鲜有共同兴趣。格雷厄姆涉猎、探索人文、社会和自然科学相关领域的知识——他写诗,是个众所周知的失败的百老汇剧作家;他在好几本笔记本上写满了笨拙的发明想法。格雷厄姆还全心全意的去舞厅跳舞。在亚瑟?默瑞的工作室里,他脚步笨重的盘桓了数年,跳起舞来像肢体僵硬的士兵,还高声的数出舞步。在晚餐宴会上,格雷厄姆经常中途消失,跑去演算他的数学公式、读普鲁斯特(法文),或者是独自一人去听歌剧。他宁愿做这些事也不愿和无趣公司的同事待在一块受罪。“我记得我学过的东西,”他在回忆录里写道,“而记不住我生活里的事。”生活之事优于学习的一处例外是格雷厄姆的约会。
一个人如果要与一流作者竞争以吸引格雷厄姆的注意,那么,唯一途径是这人是一名女性,而且主题是性欲。格雷厄姆个子矮,也没有堂堂仪表,不过人们告诉他,他那性感丰满的嘴唇和具有穿透力的蓝眼睛会让他们想起爱德华?G。?罗宾逊。他的五官有些部分像一只小精灵,长相并不英俊。不过,对喜欢挑战的女性来说,格雷厄姆似乎是珠穆朗玛峰:她们遇到他,就想登顶。
从格雷厄姆的三任太太可以看出,他的偏好品位变化极大:从充满热情、意志坚定的教师海兹尔?马左到百老汇的歌舞女郎卡萝尔?维德——比他小18岁——再到第三任妻子,他的前任秘书、聪明智慧、无忧无虑的埃斯特尔?“埃斯蒂”?梅辛。复杂的三段婚姻源于他对一夫一妻制的完全漠视。格雷厄姆后来在他的回忆录里这样开头,“让我以最认真、严肃和清醒的方式来描述我的第一次出轨”。结合格雷厄姆的嗜好看,他兴许还曾向在地铁上遇到的心仪女性匆匆写过引诱性的小诗。不过,他太理性了,就算他的爱慕者要赢得他的目光也肯定是一大挑战。
对格雷厄姆的太太们而言,他的花心简直是令人发狂。不过,沃伦当时对格雷厄姆的私生活一无所知,他一心一意的想着能从才华横溢的老师那里学到东西。1951年1月,在格雷厄姆研究班课程的第一天,沃伦走进了一间摆放了一张长方桌的短小教室。格雷厄姆坐在中间,周都是18或20岁的小伙子。其他大部分学生年纪都比较大,其中还有一些是退伍老兵。有一半的人不是哥伦比亚大学的学生,而是旁听这门课的生意人。沃伦又一次成了最小的一个——不过也是知识最丰富的一个。沃伦的同学杰克?亚历山大回忆说,当格雷厄姆发问的时候,他必然是“第一个举手,并立马开口发言的的人”,班上的其他人都变成了“二重奏”的听众。
随着春季学期的一天天过去,沃伦的同班同学逐渐的接受了教室里的二重奏常规剧目。杰克?亚历山大说,沃伦“是个非常专心致志的人,他可以专注得像一只聚光灯,几乎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周七日,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觉。”他能够引述格雷厄姆的投资案例,也能提出自己的投资案例。他常去哥伦比亚大学的图书馆,看以前的老报纸,一读就是连续好几个小时。
沃伦收集信息资料,剔除掉其他人思维方式所形成的偏见。他花很多时间阅读穆迪和标准普尔的手册,寻找股票。不过,格雷厄姆每周的研究班课是沃伦最为期盼的事儿,甚于他所做的其他一切事情。随着学期末的临近,班里的其他同学都忙着找寻他们的未来。几乎所有年轻的经商者都将努力在大工业公司里面向上爬作为通向成功之路。在艾森豪威尔领导的战后及大萧条后期的美国,安全的工作是非常重要的,而美国人都相信,从政府到大企业的这些公司机构在本质上都是乐善好施的。在机构的蜂房里面找到一间巢室,并学会如何适应,这是人们预期想做的通常之事。
沃伦脑子里有一个目标。他知道,如果格雷厄姆雇佣了他,他会超过他人。虽然沃伦在很多事情上都缺乏自信,但在股票这个专业领域,他心里总是很有底气。他向格雷厄姆毛遂自荐到格雷厄姆纽曼公司工作。即使是梦想着格雷厄姆这位大人物工作的也需要胆识和勇气,不过,沃伦就是这么闯劲十足。毕竟,他格雷厄姆的明星学生,班里唯一一个得A+的人。为了抓住这个机会,他提出无薪工作。他前往格雷厄姆的公司,请求得到一份工作,心里的自信远远胜过他乘车去芝加哥、接受哈佛商学院面试的时候。
格雷厄姆以公司只雇用犹太人为由拒绝了他。
巴菲特发现,自己对老师格雷厄姆无法说任何可以被解读为不满的话,即便在10年之后也是如此。当然,是失望是难免的。格雷厄姆难道不能为他的得意门生破一次例吗?雇佣一个不花他一分钱的人?
将老师奉为圣明的沃伦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现实,即格雷厄姆不认为与他存在个人交情,格雷厄姆认定了这点,以至于他不会破例,即使是对在他授课学生中最优秀的一位。沃伦并不投合格雷厄姆的心意,至少暂时还没有。沃伦很灰心失望,一直到毕业,然后再一次让自己振作精神,踏上了归乡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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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布拉斯加小姐
在和女孩交往方面,沃伦一直是个失败者。他很渴望有一位女朋友,但让他与众不同的特质对他这方面的诉求造成了阻碍。“和女孩子们待在一起的时候,我是最害羞的一个,”他说,“不过,我对此的应对可能就是让自己变成一台说话机器。”当他把股票或者政治话题都说完了的时候,他只能转向咕咕哝哝。他很害怕邀请女孩出来约会。当有女孩偶尔做了一些事,让他觉得他不会被拒绝的时候,他就能鼓起勇气,但是一般而言,他的态度是,“为什么她们不来约我呢?”因此,在高中和大学期间,他并没有太多约会。而当他有约会的时候,总有些事似乎不太对劲。
虽然苏珊一开始对沃伦不感兴趣,但是如果她不想了解这个人的全部,她从不会在一个人身上花一分钟时间。苏珊很快就意识到她的第一印象错了。沃伦并不是她所认为的享有特权、傲慢而自信的人。沃伦回忆说,“我过得很混乱。”他战战兢兢地处于神经崩溃的边缘。“我觉得自己形单影只,是个社交低能。但是除了这些,在生活中,我找不到航速。”即使是苏珊的朋友也注意到在沃伦自信的外表下面的弱点。苏珊逐渐的认识到沃伦内心的自卑。巴菲特谈论股票时自信、天才的光环,以及夏威夷四弦琴弹奏,所有这一切都包藏着脆弱和需要他人的内在:一个男孩整日笼罩在忧伤之下,踌躇困惑,不知所措。“我一片混乱,”沃伦说,“苏珊看穿了我的部分内心,她如何做到这点令人难以置信。”沃伦后来说,苏珊需要把他变成一个理由——对苏珊而言,他足够“犹太人”,但同时对她的父亲而言,又不会太“犹太人”。因此,她的想法开始有所转变。
沃伦对其他人的穿着几乎跟瞎子一样视而不见——即使对女性也如此——但他如今非常爱苏珊,以至于他实际上注意到了苏珊的衣着。沃伦从不会忘记他们约会时苏珊穿的蓝色女装,或者是他称之为“报纸装”的黑白印刷风格的衣服。在牡丹公园的亭子里,四周飞舞着夏日萤火虫,两人随着格伦?米勒的曲子跌跌绊绊地跳舞,沃伦还没有学会跳舞,所以,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舞池里,他就跟六年纪在女生联谊会上一样惬意。不过,“我做什么她要求的任何事,”沃伦说,“我还会同意她把蚯蚓放在我穿了衬衣的背上。”
劳动节,沃伦带苏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