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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倾宫阙-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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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国库已经空了。”蕊仪静静地道,歉意地看着他,低头时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堂堂天子,此时此刻身边竟无重臣良将,只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国库又空了,就是李存渥也趁机带兵攻城,真是天大的笑话。这时他有没有想过,如果林康还活着,至少还会有一些人会站在他的身边。

  “国库空了?”李存勖愣住了,“那之前的军饷?”

  “那是父亲留给臣妾和妹妹的,之前都已经充作军饷了。皇上若不信,可以看臣妾的账册。”蕊仪微微抬起头,将他扶到一边坐下,“皇上,修缮洛阳宫的时候可修整了密道?”

  李存勖摇摇头,他何曾想过会有兵临城下的一天。蕊瑶慌了手脚,看着蕊仪,“姐姐,要不再想想法子,我听说李嗣源不杀百姓,我们扮成百姓的样子出城,也许就蒙混过去了。”

  “天子威仪,怎能如此行事?”李存勖怒道,摇了摇头,颓然地看了她们一眼,“你们先回宫歇了吧。”

  蕊瑶恨恨地一甩手,扭头走了。蕊仪落在后面,被李存勖叫住了,他起身向她走了几步,在他面前停下,“再陪朕说说话。”

  “臣妾宫里还有事……”蕊仪轻推了他一下,故意笑了笑,镇定自若。

  “他要来了,要杀了朕,你是不是要到他的身边了?可惜,你做过朕的皇后,留在他身边也只能做个妃子,还是明面上不能提的,委屈了你。”李存勖目露寒光,斜睨着眸看着她。

  “皇上说什么呢,你们是兄弟。”蕊仪叹了一声,这话如今说起来尤为讽刺,当初是他先向嗣源拔刀相向,“也许还有转机,就算他真的进来了,也不是那种好杀戮的人。到时候咱们大概会被遣到行宫去,皇上只是暂时龙困浅滩,将来必还有飞出升天的一天。”

  这些话谁会信,蕊仪心中嗤笑,就是李嗣源肯放过他,手下那些急着建功立业的大臣也绝不容了他。可是她呢?她还会再次踏入这后宫么?嗣源如今也许还是以前的嗣源,可是等他做了帝王,他会不会又是一个李存勖。她拿不准,不知道该不该再来一次。

  “这个时候你也要离朕而去?”李存勖心凉地道,长叹了一声,在偌大的大殿里异常刺耳。

  蕊仪看了看他,福了福身,“外面战火熏天,宫里不能再乱了套,臣妾要去安排一下,咱们不能失了天家的脸面。”

  “去吧,都去吧。”声音已不像方才那般沉重,李存勖转身进了内殿,背影是从未有过的寂寥。

  夜晚风凉,各宫依言很早就关上了大门,瑶光殿自然要做好表率,阖宫上下丝毫不乱,俨然有序一如往昔。蕊仪早早地更衣歇息,却在灭了烛焰后起了身,挽了鱼凤的手到后殿,打开最里面一间房门,将几口箱子一一掀开。

  “娘娘,瑶光殿里算上粗使杂役,一共三百人,这儿算上珠玉首饰,算起来还有三万两。”鱼凤悄悄看她眼色。

  “就把剩的缎子裁了,做包裹皮,都分给他们。近身服侍的有十几个,每人五百两,剩下的再分。”蕊仪失笑,抬头打量着这一室萧索,就剩这些了,“等分好了,也该打进宫来了。”

  “娘娘就快见到小郡主了。”鱼凤叹了一声,“那么小的孩子就许了人家,也不知是福是祸。”

  “她该为她的父亲尽一分力,至于以后,还要十几年,谁知道那时候会是什么光景。说不准,那时还是永宁高攀了人家呢。别说了,快分吧。”蕊仪微微一笑,拿了剪子,先分锦缎。

  大略过了一个多时辰,远处传来阵阵慌张的呼喊,不一会儿不远的地方也闹了起来。鱼凤抬头,看看地上已分得差不多的小包袱,“这么http://。快就来了?”

  “你去把他们都叫来。”蕊仪继续分着最后一箱东西。

  不一会儿众宫人到了,他们神色各异,步履间已有了惊惶之意,有的左顾右盼,有的已在抹泪了。鱼凤吩咐他们站好,前面是内殿里伺候的十六人,蕊仪看了看他们,指了指一旁堆叠的物什,不无感慨地道,“各位好歹跟了本宫一场,如今宫破在即,本宫也不为难你们。这些东西给你们分了,趁乱能走得就走吧。太尉大人一向仁义、爱民,不会乱杀无辜。”

  “皇后娘娘,奴婢不走,奴婢生是宫里的人,死是宫里的鬼……”众人落了泪,兴许是动了真情,兴许只是应景,不过假使是后者,如今这样的景况,也实属难得了。

  “好了,都走吧,本宫也不想连累你们。鱼凤,给他们分了。”蕊仪吩咐道,亲手给近身服侍的分了,余下的留给鱼凤。众人拿了东西,磕了头,纷纷离去。她愣了一下,纳闷地道,“萱娘呢?”

  鱼凤也才想起来,方才就一直没见到萱娘,“也许在忙别的,她不比别人,是不会弃娘娘于不顾的。”

正文 第一八三章 破宫(上)

“走,去看看贵妃。”蕊仪转身就走,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出得瑶光殿,抓住两个花容失色的宫女,没问出什么,一路往丽春台而去,终于有人说了,早先看见蕊瑶往贞观殿去了。她停住脚步,一顿足道,“坏了,萱娘也去了贞观殿。”

  “她知道了?”鱼凤也有些慌了,萱娘一直藏的很好,此刻宫中大乱,身边的宫人、内监大多落荒而逃,正是她报仇的好时机,“贞观殿该还有别人,应该不会有事。”

  贞观殿已经大乱,奔走之人不计其数,蕊仪侧着身子避开他们,偶尔有几个宫人们见了她还向她福了福,劝她快走。她也不理,径自入内,到了殿前,竟发现赵喜义、顺喜伙同几个内监前前后后把寝殿看了起来,萱娘更是站在了门口,指着几个内监把门从外面顶住了。

  “赵公公,这是在做什么?”蕊仪狐疑地看着他,他是想投诚,还是根本就是嗣源的细作?

  “娘娘,这都什么时候了,奴婢几个无根之人出去了也落不着好。不如趁现在把皇上献给太尉大人,求得个安身立命之所。娘娘为何还看不明白?娘娘平日对奴婢几个好,奴婢们都记着,也不跟娘娘为难,娘娘若要走,奴婢绝不拦着。”赵喜义叹道。

  “是皇上让你们心寒了。”蕊仪颔首,指指萱娘,“她怎么在这儿?”

  “也想给自己找个活路,这不把贵妃娘娘也关里面了么?娘娘还是快走吧,眼下宫里想立功的多了,说不准就要对娘娘不利。”赵喜义劝道,暗示着这已经拘起来的就不会放了。

  “你们打算把里面的人都交给太尉大人?我是说亲手交给他?”蕊仪淡淡地一笑。

  “毕竟是龙子凤脉,奴婢们不敢造次。”赵喜义含蓄地道。

  “那我现在要进去,你们把我一起交出去,不怪你们。”蕊仪抬头,望向殿门,赵喜义无奈地叹了一声,引着她和鱼凤过去了。她看向萱娘,“萱娘,好歹主仆一场,让我进去。”

  “娘娘,奴婢知道不关娘娘的事,娘娘快走吧。”萱娘面有难色,挡在了门口。

  “你不过想报复蕊瑶,我是她姐姐,多我一个也不多。念在我平日待你不薄,让开。”蕊仪直接拨开她,以眼神命令那几个内监把门栓拿开。门开了一道半人宽的缝,她闪身而入,对鱼凤道,“你留在外面,再和萱娘说说话。”门在身后“吱嘎”一声关上了。

  进了内殿,李存勖端坐龙座之上,蕊瑶半靠在一根柱子上,满眼是泪,看见蕊仪进来了,更是急了,“咱们走吧,外面不过几个内监,以皇上的武功,一定能够全身而退。臣妾可以引开他们,皇上不能再等了。”她看向蕊仪,“姐姐,你也劝劝皇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皇上是不会走的。”蕊仪微微冷笑了一声,上前了几步,“既然是天子,那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你……你怎么能不顾他的性命?我知道,来的是李嗣源,你是不愁的。可你跟他毕竟夫妻一场,你还是皇后,怎么可以……”蕊瑶浑身颤抖,口不择言起来。

  “你不懂他,从来都不懂,所以你纵使使出了浑身解数,也还得终日患得患失。蕊瑶,认命吧,认了命,还能走。”蕊仪打断了她,平静地道,然后看向李存勖,“皇上,蕊瑶已经是韩家唯一的人了,你就忍心让她死在你面前?她这么爱你,你若还忍心,真就是铁石心肠了。”

  “蕊瑶,你走吧,蕊仪,你也走,不必理朕,朕就是死也要死在这贞观殿里。他李嗣源算什么东西,一个胡儿,不过是父王一时怜悯收的义子,他算什么……”李存勖冷笑着,仿佛四周的一切都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他自己。

  蕊瑶哪里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皇上不可以,要走一起走。皇上不走,臣妾也不走。”她忽然歇斯底里地站起身,跪在李存勖脚边,抱住他的腿,哭喊道,“李嗣源是乱臣贼子,皇上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咱们只要出了洛阳,联络旧部,一定可以东山再起。”

  “晚了,一切都晚了,朕心里明白。”李存勖一挥手,蕊瑶向后一倒,瘫坐在地。他笑得苍凉,目中森冷,“存渥也打进来了吧?一会儿梓娇也要跟她走了,蕊仪,你是不是也要跟李存勖走?”

  蕊仪没有回答,蕊瑶知道他正是万念俱灰的时候,生怕他断了最后一点念想,扑过去紧紧抓住蕊仪袖摆,“姐姐,你不会走,对不对?皇上对你千般宠爱,你不能不知感激。”

  蕊仪叹了口气,想扶起她却不得法,只能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我不会走,可我也不会死,这世上有谁刻意求死的?他要死,念在夫妻一场,我就送送他。我可不能死,我们林氏一门,也只剩下两个人了。”

  “你都想起来了?什么时候?”刹那间,李存勖面无人色,他站起身呆呆地看着蕊仪,身上不觉一震。

  “有一段日子了,记不清了。蕊瑶,他是我林氏一门的仇人,你觉得我该为他殉葬么?”蕊仪淡漠得似乎有些刻意,她心里不能说没有一点触动,“蕊瑶,你是我妹妹,永远都是。你走吧,李嗣源不会难为你。我也不怕告诉你,当年父亲也害了我们林家,可是他养大了我,就算扯平了。他让我答应不为难你,我会为你求情。”

  “我不走!”蕊瑶发了狂一样拉着她劈头盖脸地又抓又打,恨恨地道,“你要报仇了是么?你要杀他,就是杀我!你这个白眼狼,你害死了二哥,又害死了三哥,我都没跟你计较,你现在又要害我的男人。我们韩家到底造了什么孽,养了你这么个东西。”

  蕊仪任她打了几下,脸上被抓出两道血痕,她推开蕊瑶,垂下眼眸,“造了什么孽?那就问问他。当年韩家是如何跟他勾结,害死我的父母。我的父母是你父亲的同乡,又是同僚,就是他们老师都出自同门,他们都做了什么,你会猜不到?”

正文 第一八四章 破宫(下)

蕊瑶忽然目光呆滞,扶着柱子坐到了地上,有些恍惚地看着她,“你是不是要和李嗣源里应外合?你放过他好不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只记得自己的身世,他对你的好,你都忘了么?”

  “他对我好,是啊,他是宠着我。他要真宠着我,会用我诱他的义兄赴死?会让我三方两次地夹在他们当中为难?蕊瑶,你醒一醒,他要是真地信任韩家,真的把父亲当作师父,他会连眼都不眨一下就判二哥死罪?他心里只有他的帝位和权术,还有就是如何铲除那些知道他秘密的人。他先是腆居晋王之位,再是进了这洛阳宫,别人对他百般忍让,再看看他是怎么对别人的。”蕊仪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深吸了口气,回头看向李存勖时目光不觉复杂,自己竟也有些分不清作何想,“你说,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李存勖定定地看着她,目中渐渐充血,良久的静默后,忽然怒吼出声,“他是朕的父王,朕是他的嫡子,朕做晋王、坐这天下有何不可?他为什么要把晋军交给那个胡儿,为什么朕立了再多的军功也没有用。朕比李嗣源强上百倍,为什么他选的不是朕?”

  “老王爷那么做,就是看透了你这个人。你喜怒无常、刚愎自用,刚坐了江山就贪图享乐,你为帝不足四年,宫里添了多少歌姬舞姬。你宠幸刘氏,败光了国库的银钱,连军饷都得用韩家的产业填补。你杀戮功臣,就为了找那可能早就不在了的文书。你诱杀与你生死与共的义兄,出尔反尔……当年老王爷看错你了么?知子莫若父,他看得真真的,李嗣源才坐得住这帝位。”蕊仪冷冷地指出,尚未说完泪已汩汩地涌了出来,看来,她对他尚不能全然不动情。

  李存勖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快走了两步,紧紧地掐住蕊仪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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