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福兮 作者:八珍-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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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象你这样年纪的人,正好是生儿育女的阶段,公司正是缺人的时刻,不想招进一个人马上就不能用了。”
我恍惚中又说了些什么,出了门,基本上已对这份工作不报任何希望。本来嘛,也不过是想凭此机会打听一下明极内部流程,获取业务情报,如今看来又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无聊闹剧。这么一想,自己的确有些逻辑混乱,出人意料。
不久,乔以婉志得意满地出征晋阳学习。临走还煞有介事地说:“江米,我和荣享等着你。”然后又仿佛想起什么来,说:“哦,你还是别来了,我会让荣享和你前夫一直暗通款曲的。”我没理她,这个最佳损友向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我的机会。我对此见怪不怪。
感谢战友荣享不遗余力地偷天换日,让我渡过了忙碌的一个礼拜,我也有机会直接连线了三元的采购部主管谢经理。对方态度热情,做事认真仔细,对我公司的产品也表露兴趣。周六早上,谢经理给我打了电话,提出是否可以下周考察我方的生产基地,以作进一步的商讨。我满口答应,不过此事非同小可,我也顾不得是周末了,立即向厉秉年电话请示。厉秉年听完后,给了我一个市郊马场的地址,让我去那里找他。
鉴于马场处于荒郊野地,连公共汽车都懒得到的地方,此刻又没了乔以婉的金龟子,我只有匆匆下楼问邻居借了辆自行车,准备单骑走江湖。路上,我一边骑着车,一边欣赏满目翠色。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我太沉醉于美景,很倒霉地被一辆疾驰而过的跑车刮过,我连人带车滚入田间。而那辆跑车也在不远处急刹。
跑车男见我爬出田头的狼狈样,竟然没良心地笑出了声。我故意把满身灰土掸向他,跑车男轻咳着说:“小姐,你要这样报仇吗?” 声调软绵绵,一听貌似台湾同胞。
他居然敢叫我小姐。我愤怒地驳斥:“你有见过在田埂边骑车的小姐?”
跑车男不明所以。我继续抨击:“你不知道这里也限速,开辆跑车就了不起了,显摆啥,有本事开辆坦克啊。”
跑车男脾气不坏,他笑眯眯地看着我说:“好好,就算我不对。你还好吧,没伤到吧? ”
我立马回斥:“什么叫就算,明明就是你不对!我现在头晕眼花,四肢酸痛,心率不齐,上吐下泻,你看着办吧?”
跑车男估计没见过我这种充满匪气的灵魂人物,有些傻帽,说:“你说怎么办?”
我一见,马上精神抖擞地说:“你得赔偿医疗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护理费,交通费,营养费,住房补贴,养老金,失业险,人身意外险,平安人寿险,平安财产险,机动车辆险。”我一口气说完。只见跑车男变得更痴呆了,他琢磨半天说:“我不太清楚这些赔偿,这样吧,这是我的名片,你现在就和我的秘书联系,她会过来处理的。”说着,看了看表说:“我今天实在没空,我先走一步。”说完,给了我一张小纸片。
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上了车,呼啸而去。我跺脚高呼:“实在不行,给点钱买补品也行……不然劫个色也行啊……”只是他没有听见,回应我的是田间阵阵风涛。我揉了揉名片扔在路边,心想,我哪有什么美国时间和你秘书联系。检查了车,还好没有弄坏,继续向前。
到了目的地。与其说是马场,不如说是高档会所。当我把自行车锁在角落时,已经迎来无数次保安的藐视。我立刻无声回击,不就是狐假虎威吗,别以为换个马甲我就不认识你!
按照厉秉年的吩咐,找到他的包间,里面却没人。我四处打量,马上被窗外人喊马嘶吸引,一看很失望,不是我热衷的群殴肉搏,而是一群人在打马球。我对此兴趣缺缺,无聊地看起了电视,等着厉狐狸。
门一开,厉狐狸和一个男人进来,看来是刚运动完沐浴过。见到我,厉狐狸点点头。而另外一个男人我也认得,不就是那个台胞跑车男吗。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见我也惊讶一笑说:“真是巧啊,Lee你不介绍一下。”
“江米,我公司的。” 厉狐狸喝了口饮料答道。
“原来是江小姐,幸会啊。我是Johnson,Lee的朋友。”说着伸手。
我也假模假样地握了握。说罢,三个人就走入餐厅,这顿午饭吃得颇具有历史意义。厉狐狸照旧意兴阑珊,而我和Johnson明显担负民族希望。我和他从地壳运动出现台湾岛,讲到流求。从荷兰人讲到郑成功,从鸦片战争讲到马关条约。最后终于复习到国民党兵败如山,陈水扁入狱,马英九上台。Johnson一口一个马总统,我一口一个台湾方面领导人。双方分庭对抗,僵持不下。正当我绞尽脑汁如何光复台湾,Johnson痴心妄想反攻大陆时,美国人厉秉年终于说了话:“差不多了,Johnson你不是有事要先走吗?”Johnson意犹未尽,碍于厉秉年的威严退缩了,起身道别。我这才想起和他讨要经济补偿一说。
厉狐狸注意到我流连的目光,问:“你和他有仇?”
我摇头:“我们都是中华儿女,炎黄子孙。他只是欠我钱而已。”
厉狐狸眼底起了一丝兴趣:“怎么可能?”
我把早上的车祸说了一遍,厉狐狸罕见地笑了:“你胆子倒挺大。”
我不明白地看着他。厉狐狸站起身,示意我离开餐厅。缓步走廊,他接着惋惜地说:“他就是明极的少东。你不是心心念念地要去他那里上班吗,可惜你都提前把他得罪了。”
我大吃一惊,不是因为Johnson是明极的老板,而是厉狐狸怎么知道我那点小九九。厉狐狸了然地看着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立马怒视,说:“无道昏君,我是为了亨洁,舍生取义。”
厉狐狸哼了哼,说:“难得你那么爱公司,不然我都以为你爱上我了。”
这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厉先生,你放心,我对你这种风骚男有极强的免疫力。曾经沧海难为水嘛。”
厉狐狸低头仔细打量我,看得我有些发怵,我站立不稳靠在墙边。厉狐狸顺势手抵着墙,低沉地说:“是吗,我倒要试试看。”我脸有些发烫,关键是他靠得太近,显得暧昧至极。我喃喃说:“厉先生;你不会在和我表白?” 厉狐狸突然大地回春,展颜欢笑说:“你说呢?”刚想说什么,被电话铃打断。厉狐狸抬手接起电话,转身走入拐角,低声交谈。我也如释重负。
“大嫂,你每回都能让我耳目一新啊。”
不用看我都知道,阴魂不散的花蝴蝶!
第48章 大保国3
果然叶容轩,正斜靠在墙边,不知死活地看着我。
厌恶陡然而起,我目无表情地越过他。叶容轩却一步上前拦住我说:“大嫂,你还在生我气?我想真心实意地向你赔罪。给我个面子吧?”
我继续闪过他,朝前走。叶容轩有些赖皮地跟上,说:“我是一番好意。你不要辜负我热忱的心。”
“嗯。我知道你是热心肠。你把太平洋给我捂热先。我就原谅你。”我冷酷地打断他。
叶容轩两眼泛光说:“行,你说什么都可以。我就当你原谅我了。不如我再给你介绍几单好生意?”
我实在觉得没必要和花蝴蝶纠缠,说:“叶容轩,你一个中华民族的败类,社会主义的寄生虫,粪坑里的屎壳郎,人类的排泄物。我告诉你我早就把你当屁给放了,你怎么还这么臭!” 叶容轩一听,面色有些发青。
“骂得好!”一个洪亮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
我和叶容轩抬头望去,竟然是和蔼可亲的叶仲修开着包房门站在那里。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鱼贯而出的还有叶氏家族全体成员,赵允芝,叶容宽,蓝胜雅,一个都不少。太上皇出巡,果然不是一般的阵仗。
叶仲修居然面带赏识地打量我,说:“江米,你骂得好。”随即朝叶容轩扫了扫。大家都选择了闭嘴。
叶仲修笑容可掬地对着我说:“是该时常给他敲敲,否则越发轻飘。” 叶仲修不喜欢叶容轩的行事作风是有正史记载的。在他看来,由于他本人常年忙于工作,叶容轩就是被赵允芝宠坏了的。尽管我和叶容轩一直在长辈面前扮演合家欢,全家福,也不能阻碍叶仲修明察秋毫,不然结婚时他也不可能说那番话鼓励我。至于野史,我个人认为叶容宽一定是叶仲修和他初恋情人生的,迫于世俗的压力两人不得不分开。要不然叶容宽怎么会和赵允芝没啥相似的地方。而叶容轩却是纨绔子弟的杰出代表。我一度痴迷于野史中的豪门恩怨,多次用《雷雨》,《穆斯林的葬礼》等经典桥段旁敲侧击叶容宽,也试图从无数本相册里寻出端倪,甚至不惜假装和吴妈干家务,套近乎。可惜,他们都藏的太深,我的段数不够。在我苦于找不到八卦素材时,被叶容宽察觉,他反而很体贴地说:“江米,我家后院阁楼里好像还有不少东西,你不如去那里看看?”我说干就干,当我满头大汗把阁楼归置整理一番后。吴妈却惊讶地轻呼:“小江,你这是干什么呢。这阁楼自打首长出生后就没人打扫过。”我一听,才大悟,难怪里面的东西都充满文言文的气息,生涩难懂!
叶仲修明显很习惯大家低头认罪的模样,继续说:“江米,好久不见了。你是忘了我这个糟老头了?”我诚惶诚恐地说:“首长好,首长辛苦了。”我的一番肺腑之言,惹得叶仲修哈哈大笑。
“江米,是我错过些什么了?” 身后山寨版普通话轻易地打破我苦心经营的和平盛事。厉秉年很快挑起了深宅贵妇的兴趣。赵允芝竟然没能维持高雅气质,有些难抑激动地说:“江米,他就是你上次说的男朋友? ”
“是程嘉豫吧?” 蓝胜雅面含羡色说道。
“谁是程嘉豫?” 厉秉年立刻注视我问道:“江米,你可要把话说清楚。”
我出现选择性失语失聪。厉秉年自问自答:“唔,待会儿再和你算账。”
我更呆了,厉狐狸你这是唱的哪出?
厉秉年显然是恶搞界行家里手。他一反常态,和和气气地抬头自我介绍:“我是厉秉年,你们叫我Lee。”
众人都在倒吸凉气,唯恐氧气不足。
厉秉年伸手轻轻整理了我的衣领,脉脉深情地说:“江米,你就不打算和我介绍他们了?”
我终于回了魂,有些不在状态:“这是叶容轩,他是我大学的校友。其他人是他的家属。”
一语既出,我能感到此时气象云图的变化。市民朋友,我们可以看到北方有一股较强的冷空气,距离不到一米,马上就要影响到我市的气温。冷空气夹杂着一股强落雪天气,请市民朋友做好御寒保暖工作。而这股冷空气,我们将以晋阳市长命名,叫做容宽号。
站在叶仲修背后的叶容宽面沉似水。多亏我有多年的正面打击敌人的作战经验,经历无数次血雨腥风,书剑恩仇,我用脚趾头也能感到叶容宽不太高兴。没办法,我和他是不相干的人!他都每次让我看见新欢在抱,我就不能假凤虚凰!
厉秉年面面俱到地和众人寒暄,最后他轻揽着我和叶氏一家一一道别。一路上,我别扭地被他搂着,恶毒地盯着他。厉秉年也恢复冰冷模样,话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独断:“你可以试着反抗……”
来到马场门口,我忙着道别。厉秉年又开始阴阳怪气地说:“你是不是该向我汇报什么?”我又无力地随他上了车。
在车上我和他说了一下三元的情况,厉秉年沉思了片刻说:“既然要看,你就带他们看一个工厂好了,无非是想压低价格。当然,你也没必要一味迎合他们,假若价格太低了,这趟生意不做也罢。我不想因此毁了亨洁的牌子。”
我点头称是。不久就到了市中心,厉秉年把我放下。下了车,我才记起自己借的自行车还拉在马场。此时夜色已暗,只能明天再去一趟。我慢慢挪回小区,忙了一天确实很累。
到了单元口,远远看到一辆黑车停在那里,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打开后备箱,拿出一辆自行车。我差点昏倒,这不是叶容宽是谁。还有那不就是我的自行车吗!我急步向前,从他手里接过自行车,说:“啊,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车?”我开心地拿出钥匙锁好自行车,很自然地看了看车里:“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