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闯他的国-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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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看了他一眼,和他一样没有任何表示,不笑也不打招呼。
虽然努力想要集中精力,却还是感觉他的视线一直紧跟着她,强烈地不容忽视。
他就在邻桌,神闲气定地站着,目光直直地锁住她。
景安打完一局交换温卿的时候不小心被他的国色天香踩了一脚,尖细的高跟鞋后跟无情地踩在她运动鞋鞋面上。痛得她咬牙倒吸了一口气。眼里禁不住地痛出了眼泪。
国色天香故作惊讶地向她说着“对不起”,眼里却是一副“你活该”的轻蔑。分明是故意的,自从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她便注定了要承受这样的责罚。
他只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好像一切与他无关。其实本来就是无关,哪里会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有关也是要关心一下他的佳人的现状,可现在这样,他自然无需动容。
都是女人,况且见识这样的把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温卿当时知道那个女人的故意。她上前将景安挡在身后,刚要替她讨回公道却被景安拉住衣角。
她不顾温卿的挣扎硬是将她拉出去了。走得像个逃兵,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一通嗔怪是免不了的,一路上温卿都还在喋喋不休,对她这般没骨气的做法很不以为然,为了尽快平息温卿的怒气,她便尽量顺着她,晚上温卿提出逛商场她自然也不敢有异议,只跟了她去权当为她参谋。
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走进大型专卖店是何时了,一个人的时候没有这种闲情逸致,有伴的时候却又不喜欢这般的浮华,又或者骨子里还是继承了朴质民家的节俭。因而一年下来别说逛街,连新衣服都来不及添几件。
温卿倒是熟门熟路的,似乎天生对衣着有识别天赋。挑选衣服的时候很是认真,布料、裁剪、风格设计等的要求都很高,逛了大半个商场也没能看中几件。
她只是站一旁静静地看着温卿一件一件地筛选,偶尔应答她几句问话。温卿目光停在一件粉色阿依莲连衣裙上,思忖顷刻转头看看站在一旁的景安,觉得合适便拿了过来递给她。景安已经适应了温卿在某些方面的强权,便也没有做推辞,应了她的话到试衣间试穿,大不了待会儿找几个借口不买便是。
商场里白炽灯格外明亮,将视线范围内的一切都映衬的洁白如雪,像是镀上了一层银,连带着让人心情也变得明朗起来。温卿坐在皮制沙发上等着景安,确是包里的手机先亮了起来。
景安出来的时候变看见温卿有些焦急地站立着,看到她出来便立马迎上来。早上出来的时候明明欢欢的高烧已经退去,这会子却又再次烧了起来。母亲一个人没了主意,便打了电话催了她回去。温卿面露愧疚,今天只好到此分手。
她本来是想同温卿一起回去看看情况,却被温卿回绝了。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折腾一下可能也要大半夜了,她便听了温卿的话,打算过两天再登门去看看欢欢。这般打算着,想到看孩子多少要有些礼物,叮嘱了温卿路上要小心就一个人留了下来想去儿童区逛逛。
将衣服放回原处,却在转身时趔趄着不小心踩了别人,惹来对方夸张的怒叫。她连声道歉,却在抬头刹那傻了眼。眼前狰狞着脸孔的赫然是上午故意踩了自己的女人。难道这也算是因果报应么?虽然这样想着嘴里却依然不住地道歉,诚意明显要比对方上午时候足。可是对方显然没有自己那么好说话,是个难缠的主。加之上午的乌龙事件,似乎对方的敌意来的要更为强烈。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被踩的女人似乎对这样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依然我行我素地披着美丽的外表行着泼妇的行径。
“你怎么走路的?是瞎了眼看不清么?你自己看看我的鞋被你弄成了什么样子!”对方盛气凌人地呵斥着,丝毫不受众人的影响,反而因越聚越多的人而斗志高涨。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自然没有应对的能力。旁人的窃窃私语几乎让她无地自容,只希望能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这样被围观的感觉一点儿不好,就像是被人剥了衣服示众一般尴尬。
受不了女人的挖苦,她终于憋红着说了除道歉之外的第一句话,“你开个价吧,我付你钱。”
“哼,你以为这鞋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么。实话告诉你,这是限量版的,我不知费了多大力气才勉强拿到手,你以为你是谁呀,居然几个臭钱就想搞定。”女人鄙夷之色更甚,连话都说得更顺。
“那你想怎么样?”她涨红着脸问她,看热闹的人已经越来越多,她万分后悔刚才为什么不跟着温卿一起离开。甚至她希望能出现奇迹,下一秒温卿会因为觉得放她一个人在这里不放心而重新返回来继而给她解困。可终究,这些都只能凭自己捏造出来安慰自己。
攥紧手机的手骨指已经开始泛白,她已经不能确定自己还能在这样困窘的情况下坚持多久,或许不久她便会坚持不住按下那个号码,然后自己便会获救。可潜意识里是不想这样做的,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好友,无论怎样抉择温卿终究都是为难的。
她不擅长于给朋友出难题。
无助地看了一眼人群,寄希望于某个热心人出来救场,却终究是失望。现实中的人,心已经变得麻木不仁。他们看热闹的心明显要胜过那不值钱的热心肠。毕竟这样能够作为人们茶余饭后谈资的话题也不多了,他们当然是乐意多看一个算一个。
被踩的女人本要继续出声,却不知为何最终是没有听到声音。那张脸因嘴型未来得及完成发音而变得无比滑稽,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被惊吓住了,眼里有一丝的哀求,像是在求得某人的原谅,却终究因为没有得到满足而变得绝望空洞。
景安对于对方的反常感到疑惑,却见她的目光焦点并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偏了些角度投在旁边。接着清冷低沉的男音响起,“有什么条件明天找我说。”是对对方说的。
接着便感觉自己被人半搂住,整个人便如抽去了骨架般瘫软,所有的紧张和胆怯都随着真实温暖的触感而消逝,像是运动员集中所有力量长跑过后的放松和舒缓。最紧绷的那根神经终于敢松懈下来,全身忽然就变得奇累无比。原来吵架是这般艰难的。
刚才她的所有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无助的,紧张的,气愤而羞赧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变化。见惯了她平平静静的情态,以为所有事摆在她面前她都能四两拨千斤,却到底没有想到她居然如此恐惧人群。周围人越聚越多她显然便越是不安,有那么一刻他倒真的是希望她能按下那个数字键,一睹能够救她于水火之中的人的真面目。没由来的,竟还在心里自己与自己打赌,一方面睹她一定会求救,却打心里觉得她不是那种人。甚至对后者的胜算更有把握。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路况,心里却在哂笑自己何时如此无聊,居然拿这种事情打赌。旁边她明显还在缓冲之中,整个身子瘫坐在座椅上,脸因惊吓依然是忽白忽红的变化着。眼里还有未来得及处理的冰凉液体。
一路上相对无言,只有舒缓的音乐穿梭耳际,流淌在空气里,继而飘出窗外。
车在小区楼下停下。下车前她终于开口,转过身看向他,楼洞里昏黄的灯光下无法判定她是否有勇敢的望进他眼里。
“刚才谢谢你。”说完推开车门离开。声音还带着淡淡的颤抖。
回到家里狠狠地冲了个澡,才终于缓解了迟钝的感知神经。心情一片狼藉,无法做任何思考。便只能早早地熄了灯睡觉,门铃声却在灯熄灭前一秒想起。没有做任何思考便来开了门,他就这突兀地出现在眼前。
有短暂的错愕,摸不准他的意图。明明不熟,却似乎已经不能再熟。
本来已经是要驱车离开,却在属于她的那盏灯亮起时踟蹰了脚步。对着那盏乳白色灯光有那么一刻的不满,无法确定是不满她多天没有任何动静不联系自己还是不满她刚刚的怯懦。唯一确定的便是自己的情绪因为她,已经变得十分不好。
一天整理东西的时候她才发现,不知不觉他的物品竟占去了她大半空间。衣橱里他的衣物整齐的摆好竟然比她的还要多,洗漱间里摆着他的洗漱品,剃须刀,还有她为他选购的沐浴露。客厅里也摆着不少他时常浏览的财经杂志。相比起来,这里倒更像是他的家了。
不是没有想过撇清关系,至少应该明确一下现在是怎么回事。可每次刚张开口,看到他黝黑深眸里绽放的流光溢彩便说不出任何话。一辈子都活得太清醒,或许选择懵懂一点会更好。
第三章
他最近来得越来越频繁,有时是下班没事的时候会过来蹭饭吃,有时是半夜她已经睡下之后。
一个人的时候她想到现在的生活会突然觉得很荒唐。虽然大学时对那些同居事件已是见怪不怪,但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对方还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人,她总觉得不真实,像做梦般朦胧。
又是周末。昨晚她已经睡着却又被他吵醒。被折腾了一晚早上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她才醒来。她是有起床气的,一醒来的时候总是会迷迷糊糊。习惯性伸着懒腰,无意识地伸手去摸床头桌上的手机,却不料触到了他温实的手臂,她吓得立即收回手,人也清醒了几分。
他已穿戴整齐,坐在床头笑看着她。好看的笑容合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一齐亮丽地令她睁不开眼。“早。”他说。
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以前他都是不等她醒来就离开的,再次见面时两人都将之前的种种忽略不谈,因而省去了很多尴尬。所以她完全没有应付这样突发情况的能力。
只朝他尴尬地笑笑,她迅速拉起被单,将自己围了个严严实实。将头埋进去她才发现自己没有穿任何衣服,突然想起昨晚的疯狂,一抹红晕又浮上双颊,整个脸都热地烫人。
他看着薄被里一动不动的她,无奈地挠了挠鼻尖,继而伏在她耳际轻声说道,“快点起来吧,待会儿还要出去呢。我到外面等你。”语气温柔地像情人间的呢喃,足够将冷若的冰霜化作一池春水。
她这才想起昨天说好一起去郊外放风的。尽管已是一月份,田野山丘都已无景色可看,她却仍然执着地要去,像是千年不变的约定。他闲来无事,便也想知道到底荒芜的郊外有什么这样令她痴迷,竟不畏严寒酷暑地几乎每月必到。
往常一片绿意的山坡果然什么都没有了,山脚的田野也寂寥地只剩下一些顽强的杂草,好些也被白雪摧残地没有了生气。
她倒并不在意,完全没有因为这样的荒凉扰了兴致,依然拿着相机摁个不停。不管何种景色,葱郁的或是单调的,都有它们独特的韵味。她是了解的,就像人生,会有学业有成,事业爱情双丰收的喜悦和充盈,也会有平平淡淡,甚至碌碌无为的空虚。而现在的她,如果要选择的话,定是眼前的所视更符合她此时的心境。
他就倚靠在车上,看着她不断地左跑右跳,脖际的围巾随风轻拂着,看起来倒也唯美,只是这背景显得有些凄凉。她有时会回头和他交谈几句,他便轻声应着,手里拿着她刚才脱下的外套,直担心她会受凉感冒。
即使跟着她郊外一日游,他却仍然没有领悟到那些让她如此兴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坐在车上她还是一脸的回味无穷。他便忍不住问出了口。
她的目的不是看风景,而是在酝酿一种心境。繁华的都市太过浮躁,只有安静甚至荒凉的开阔视野才能让一个人的心沉淀。她一直是怀念江南水乡的,怀念那里的一草一木,怀念那里的山山水水,更怀念那里至亲的家人。
一个女孩子,只身一人来到这与家相距千里的北方,这么多年了,不想家是骗人的。可是想家又能怎样,她是有家不能回啊。说是看风景,实际上只是寄托一种乡情。但几年下来,除了寄情于景,倒也能舒缓一下紧绷的心情。每次从市外回去,她总能感觉自己似脱胎换骨一般,原本疲惫的身心顿时又精神十足。这又是运动的一大好处吧。
她兴奋地跟他描绘着家乡的秀丽景色,眼里满是激动的奇光。他问她,既然如此怀念为何不时常回去。一听到这里,她顿时安静了下来,刚才的热情立刻化为虚无。
她沉默着,他便也不好再问。他们还没有熟悉到交待彼此的过往,也没有必要对对方挖心掏肺,他深知现在的问题已经显得冒昧了。他有必要尊重她的隐私。
从那次游玩回来之后,两人都好像很忙的样子。有一段时间他们的联系疏淡了不少。公司老板私下里向她透露因为她业绩好,成绩突出,公司有意将她提升为新的部门经理。可能在年后会正式让她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