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蹉跎了年与岁-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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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信息,伍月也跟我说过,但是我依然想不通,如果她每天都有车接送,按道理来说,人家爸爸妈妈下岗了,人家凭什么接送李年?想了许久,我还是决定究底问究竟。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每天都坐车过来的,而且是奥迪的,对不?”
看来这个问题,她不愿意回答,沉默了半天。
“不愿意回答算了。”我见她咬紧牙关的样子,就不再为难她了。
“这些以后我会告诉你的。好吗?”她说。
我点点头。因为李年无助的样子,看得出她很回避这个问题,对于她的有意逃避,我自然选择手下留情,不再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敲地板”不合时宜地进来,早自习又被她征用了,时间再次被“敲地板”合理利用了。还是“敲地板”说的对,时间跟牙膏一样挤一挤就有了。
我猛地拍拍昏昏沉沉的头,一眼撞上了米安妮回望我的眼。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我心虚得收回目光移向别处。
米安妮越来越大胆越来越主动了,这一点让我非常的头疼。而且不分场合,让我惊心胆战。米安妮可以不怕,但是我怕啊。
因为要是被同学发现了。一旦告到老师那里,什么都不好说。
终于感受到煎熬的滋味,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所以,我除了搔搔头,不知道做什么好,一个劲祈祷时间快快流逝。
一直熬到了放学。
“你们两个不要跑!”我急匆匆拉住了寒和伍月。
“干嘛?我还得回家复习功课。”伍月挣脱了我的手。
“求你们了,行吗?”我再次抓出寒与伍月的手臂哀求道。
“拿我们当挡箭牌啊?”寒看出什么似的,问我。
我满是感激的眼神点了点头。
“好吧,咱们一块回去咯。”伍月勾住了我的脖子。
米安妮在远处看到我跟寒和伍月在一块,不好意思再夹在我中间,所以先走了。看着她转过身的刹那,我忽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米安妮略显孤单的背影,我就觉得特别的心酸。
“安妮不好?”寒见我长舒了口气诧异地问我。这时伍月侧过头来看着我。
“不是,只是觉得我们还小。”我连忙推说。
“小个屁,我们已经开始长大了。”伍月勾着我脖子的手勒得更紧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有喜欢的女孩咯。”寒乘机将了伍月一军。
“放屁!”伍月反应巨大。
我见时候到了,解开勾我脖子的手,穷追不舍追问。“那你反应这么大干嘛?心里有鬼了。”
“就是啊。”寒在一边煽风点火。
“没有没有!”伍月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得,样子滑稽极了。
“狡辩。”寒说。
“那我猜咯。米安妮?”其实我也是乱说的。谁知道,我说出这名字的时候,才知道已经闯祸了。
伍月顿时没了脾气,情绪非常的低落。随后一言不发,与刚才还在拼命辩解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真的假的?”寒见情况不对,关切得问道。
伍月艰难得点了点头。承认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追问。
“开学第一天,好像是。”伍月说着
“这么快?”寒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一见钟情呗。不过只是单相思。”伍月开始自嘲了。
“不会吧?”连我也觉得难以置信,因为我对米安妮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伍月怎么就有感觉了呢?伍月对米安妮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
“难道你们没有喜欢的女孩吗?”伍月这一问,难住了我们。
“神经病!学业为重!”寒立马换了个严肃的表情,没有刚才的嘻嘻哈哈。
“是啊,学业为重,什么女孩不女孩的,不能保证我们考个好一点的大学。再说了,考上好一点的大学,还怕找不到女孩子么?”我附和道。这一刻我觉得寒的话说得太对了。
“那是说明你们没长大啊。”伍月立马做出惋惜状叹息着。
“操!就你早熟!”寒反驳。
“得得得,不争了,有毛病的,扯到这个话题干嘛?大家散了散了。”我挥挥手,示意散会。
“欠扁!当初求我们留下来陪你,现在倒好,一脚把我们踢开了。”伍月想起什么似的。追着我打,不过我自知感觉不妙,迈开脚丫子,早已逃之夭夭。
只听到后边震耳欲聋的喊声。
“于秋!你去死。”那是伍月的声音。
“于秋,你是王八蛋!”那是寒的声音。不过我脚丫子跑得更快了。
回到了家,母亲又阴着脸。
“怎么啦?谁欠你钱了?”我一进门就看到她那张脸,不由自主挖苦着。
“少来!你这臭小子有什么事瞒着我?”我母亲双手叉腰。想在我面前建立一份威严感来,我没有理会那份威严。
中国的家长特别严肃,很喜欢和孩子们制造距离感,这样才能树立威信。殊不知这样做会与孩子们心理上的距离越来越远。
“干嘛呢?我能瞒你什么事啊?我再怎么瞒能瞒得住精明的老妈吗?”我仍在揶揄着。
“少贫嘴,那女孩干嘛往我们家打电话啊?”
我母亲的愤怒是有道理的。
我一愣,一个名字在脑海中出现。
米安妮?然后故作平静的样子回应妈妈。“同学,大惊小怪干什么?如果换成男同学,你还会大惊小怪么?”
“就是女的,我才不放心呢。”妈妈说着拍拍胸脯又说“万一你们有感觉了。早恋了怎么办?”
“我不跟你废话。有毛病的。这些年头,我都成疑似恋爱的怀疑对象。”我不高兴得绕过母亲,往里边走。
“妈是为你好,把一切源头活活掐死在摇篮里。”她做了一个掐的动作。上了年纪的人做出来的动作实在是很难看,我看了都想笑。
“随便你。”我把书包丢到沙发上,洗了洗手准备吃饭。
“跟你说补英语的事,你怎么看。”
“随便你,你要是嫌钱多,就请呗。”我夹了块后烧肉咬了口,敲着碗说声。“这个好吃!”
“你怎么说话呢,妈不是为你好嘛。你怎么看呢?”我妈死死的盯着我的脸,捕捉我脸上的任何表情。
“有必要吗?你要是请了,我其他课就没时间学了。到时候好了英文,坏了其他科你看着办。”我再次夹了块红烧肉丢进嘴巴里,加大了咀嚼的力度。肉的香味从我的嘴里一下子喷出,那个感觉叫过瘾!
“有这么严重?”我妈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正在寻思要不要请外语老师。
“鱼与熊掌不能兼得。这道理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鸡同鸭讲。”我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什么熊掌与鱼的,反正你所有学科都给我学好了。”我妈开始急了。她生怕我一极端,故意不好好学习。
“你天天叨,有完没完?我还是年级第一呢。”我嚷嚷着,发着小孩子脾气。
“你那年级第一,还不是你爸妈炼成的。”我妈生气的用筷子敲了敲我的脑门,提醒着没有我父母的严格,我哪来的成绩。
正在这时,“叮铃铃”电话铃又响了。
“谁呢!真烦。”妈妈一边嘟囔着,不耐烦地去接电话,说了一阵后,阴着脸对着我喊“小秋,是你的。”
“喂?”我跑过去接了起来。
“是我,李年。”电话那头声音很轻。
“小年啊?”我差点惊叫起来。我很意外她居然会打电话过来。
“别这么叫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什么事?”我直接切入正题。
“我发觉我跟不上你们的进度,所以……”
“你是说,让我来帮你辅导作业咯?”我开始替她说出了她的想法。
“恩。行不行啊?”她的语气透着一丝哀求的味道,这一点让我无法拒绝。
“可以啊。”我应着。
“会不会占用你的时间呢?”
“不会。呵呵。”
“那好,谢谢你,我挂了。”
“恩,拜拜。”我挂了电话回到餐厅里。
在餐桌的另一头,妈妈阴着脸,样子依然很难看。
“孩子,你是不是早恋了?”
“怎么可能呢?”
“那为啥有这么多女孩子给你打电话呢?”
“哦!就这事啊?那是不是男的给我打电话,就同性恋啦?”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的?同性恋和异性恋能一样吗?”
“我发现有一件事情特别奇怪。”
“什么事?”
“在你的眼里,是不是,男女之间除了爱情就没有友谊了?”
“这……”妈妈一时语塞,只好说不出话来。说真话,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因为我根本没有把柄在她手上,除了那次去网吧之外,再也没有做出什么让妈妈失望的事。
这事情不了了之。
青春期,一个烦恼的年龄段,父母担心自己的孩子早恋,总是看的很紧。同样的,而我们怕被父母发现,情愿选择把这段感情放在心里。
我对李年的辅导功课严格上来说是一种重复温习的过程。因此在讲解的时候,会让自己突然那么一下子顿开茅塞。米安妮说她也要我给她辅导功课。米安妮的用心我当然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我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推辞不过,只好同意了。
从那时候开始,我回家的时间比平常晚了一个小时。
我母亲对我晚回家的行为甚是反感,她总觉得我在把时间浪费到没必要浪费的地方上去了。
我曾花了时间思考,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能用来浪费时间的,后来发现,浪费时间的事情,我一直都在做,比如刚才的思考。由此可见刚才的思考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在人的一生里,我们经常做一些浪费时间的事,这一点你不能否认,他也不能否认。这个奇怪的现象简直到了无法解释的地步。
寒和伍月说我对李年的关怀超出了同学范围,对此我相当的困惑,我实在是没看出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甚至不明白同学范围是如何界定的,而且它是多大的一个范围。
寒说我最明显的表现在于,在辅导的时候,重李年轻米安妮。但是这个问题我自己倒没发觉,只是觉得,米安妮的学习底子好,不用花费太多的精力辅导,而李年不行。不过让我感到高兴的是,寒和伍月加进了放学后自觉帮人家辅导功课的行列里。
伍月说这个是功德无量的事,我觉得跟功德无量沾不到边,整一个南辕北辙的事。
寒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理解不了。寒说,高考就是她们的命,经寒这么一解释,我突然又懂了。
所以说白了,是该死的高考,把我们原本不相干的个体集中起来,然后命运的安排让我们彼此之间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说,我与他们的认识,完全是一场命运的安排。说到这里,我是不是该感谢命运呢?
辅导完后,我们三个男孩子并肩回家的时候。那是盛夏过后,微凉的秋天,吹起一阵风,我们三个人都会不约而同得打起了哆嗦。
秋天就这样悄悄的来了,总之不知不觉中,把一些凉意带来,带走了有生命的机体,一些些依偎在树梢上的那些黄叶,终究没有摆脱自己的命运,它们无奈的落下,把这个季节弄得更为惆怅。
季节的转换让眼前的颜色变得丰富起来,秋天,满目金灿灿的黄色,夕阳染黄的色彩加上秋风的点缀,让我的眼里多了一份动感。不过天开始黑的特别早,是气候转冷的一个标志。
“你们发现没有?安妮对秋有意思哦。”伍月说。
“你怎么知道?”寒对这类八卦总是后知后觉的。
“因为,我发现安妮看秋的眼神,完全是一脸的崇拜。”伍月解释道。
“那不对了,人家是仰慕,和爱恋完全不同。别老是安妮安妮的叫着,你们两个很熟啊?”我在一边纠正道。
“那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啊?为什么死命得与米安妮撇清关系?”伍月对我的反应甚是不解,他觉得,作为一个男孩子,一旦被女生恋上,一定会暗喜,甚至得意。而他却没有从我脸上读出任何喜悦的神情。那是因为,我不是伍月。
“没什么意思。”我耸耸肩。
“搞不好,人家暗恋李年,对安妮没有任何感觉呢。”寒说出那句玩笑话,让我的心里有了奇怪的感觉。李年的名字再一次从我心底里跳跃着,然后就想涟漪一样一圈一圈得荡开,扩散到我的全身。我脑海中居然出现了李年的音容笑貌。
我的步子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一些,心里寻找关于李年的蛛丝马迹。
“怎么了?我不就开个玩笑么?至于让你愁眉苦脸的么?”寒见我不对劲,只好安慰我。而我挥挥手,表示不碍事。
李年这个名字,终究还是让我的心里头剧烈的颤了一下。我开始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好事。难道,早恋的种子在我心里头萌芽了?
到了十字路口,我们三个都向不同的方向走去,各怀心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