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国公府嫡女-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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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不要动呀,发髻都歪了。”锦画笑着直躲,她手里可还攥着奉珠的一缕青丝呢。
“那李九郎也不知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才会遇上咱们娘子呦。”绿琴展开一件浅紫色的高腰裙,“这件怎么样,娘子,外面再罩上一件白色绣花杉子,配上一条水蓝色的系腰丝绦,高贵又典雅。”
奉珠也知自己不厚道,但还是嘴硬道:“那也是他活该,他可以不看我,不管我啊,还不是一个色棍,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世上不会再有另一个柳下惠了,想让这些男人坐怀不乱啊,比登天还难。”
青书端了莲子羹进来,听了这话,抿唇笑道:“若是娘子,即使无有坐怀,也没有一个郎君能逃得出娘子的裙下,更何况李九郎。”
“青书,我这才明白,原来你们四个人中,就你是最坏的,找打。”奉珠拿了首饰盒里的翡翠梳篦就扔过去。
青书身手利落,一手举高托盘,一手挽花接住,躬身笑道:“谢娘子赏。”
奉珠摆摆手,“给你就是,反正我多得用不完。”
一会儿,奉珠收拾停当,在铜镜前照了照,觉得满意了,就亲自端着莲子羹,带着四个侍婢到甲板上去。
“多年不见你在京中露面,寡人还猜测你凶多吉少了,没想到九郎自己还闯出了一番功业。”韩王并不以为意,不过随意的打发时光,说话。纵然他如何厉害,一个没有宗族没有根的人,也不足为虑。
李姬阳嘲讽道:“不比韩王,凤子龙孙,吃喝不愁,前程一片锦绣。”
韩王对李姬阳的态度不满,当下脸色就不怎么好,道:“若不是你当初做下那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今日风光也不下于我,我知道你那大哥,自小体弱多病,你只要在坚持几年,什么风光都是你的,都是你这脾气害了你,这么些年了,在外面吃够了苦头,你该后悔了吧,没了那层光芒,你在外面什么都不是。”
李姬阳把茶盏往几案上重重一放,淡漠道:“我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于我,本就不稀罕家族封荫,韩王休要再提。”
“九郎,怎得和一个不相干的人生气,仔细气坏了身子,儿可心疼。”奉珠娇滴滴的嗓音一下把李姬阳所有的不快都赶走了,他诧异的看向奉珠,便见她雪肤花貌,高髻紫衫,兰胸高耸一片丰腻雪白。
李姬嫉妒之火熊熊燃烧,那裙子就不能再往上提提,堪堪卡住半团红玉,倒是露出了一大半在外面,她这是想如何,想用这风流身段趁机勾引谁?反正不是他,李姬阳想。
利眸扫了韩王一眼,瞧他那副柳下惠坐怀不乱,非礼勿视的样儿,李姬阳更是恨不得把这个女人按倒捆了关箱笼里不让她出来,就她这幅打扮,是想便宜哪个野男人!
奉珠不请自来,跽(ji)坐在李姬阳身边,温柔如水道,“九郎,应付这么一个人,你都饿了吧,儿特特为你熬了一碗莲子羹,趁热吃,儿喂你吧,别脏了你的手。”
奉珠对伺候人的事不大熟练,舀了一大勺出来,撒了一大半在李姬阳身上,奉珠手忙脚乱的拿帕子给他擦,边擦还边一个劲的道歉,娇滴滴道:“九郎,人家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凶人家啊。”
彩棋听了,掏掏耳朵,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锦画听了,心里痒痒的,抿抿唇,忍着继续听。
绿琴干咳一声,眼睛望向别处。
最是青书,浑身一颤,赶紧跑了,这绝对不是她们家娘子,绝对不是。
李姬阳是何等儿聪明灵秀的人物,见奉珠当着韩王的面这般作为,脸一半黑一半红,一把搂了奉珠的腰在怀,调笑道:“娘子真是贴心,这莲子羹真甜。”李姬阳忍着甜腻又吃了一口。
一旁的宝庆听着奉珠甜腻腻的嗓音,再看到他家主子一口一口的吃着那甜物,他牙都酸了,天知道他家主子最讨厌吃甜食。
这房娘子是主子的软肋、逆鳞无疑,以后可要更加尊重才是。当下往后退了一步,距离奉珠三步远。至于那兰胸到底如何汹涌,甭问他,问也不知道,知道也不说。
物以稀为贵,人,有人争才是香饽饽。这韩王见奉珠对他不如从前,甚至于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心下自然不悦。
房奉珠以前哪次见了他,不是急急扑上来,怎么短短三个月不见,她就变成这般了。难道是自己的面容不如以前俊美了?韩王禁不住悄悄摸摸自己的脸。
“在下阳道壮伟,不如今夜自荐枕席如何?”李姬阳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配合的对奉珠又搂又抱,把个奉珠差点气死,喂喂,你贼爪子放哪里啊,放肆,王八蛋。
“儿定当盛装相迎。”奉珠妩媚的笑。舀了一大勺莲子羹一下塞进李姬阳嘴里,“郎君你吃啊。”吃死你!
李姬阳最厌这甜滋滋的味儿,一小口一小口的勉强还可以咽下,冷不丁被灌进一大勺,当下给喷了出来。
“嗯~你坏死了。”奉珠一见那羹汤喷了人家韩王一身一脸,赶紧拿了帕子捂住小脸,娇滴滴,抑扬顿挫,婉转拉长声调道,帕子下一张俏脸咬唇含笑憋的通红,她真不是故意的。
“咳咳,咳咳,韩王见谅,无心之失,无心之失。”李姬阳真不知道会这样,这男人不管如何都是一个王爷,还是一个受宠的王爷,只要太上皇不死,他就完好如初,最是不能得罪的。
赶紧拉了奉珠起来,又是作揖又是谢罪的。
韩王最注重自己形貌,如今被这两人弄的这样狼狈,真的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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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王爷自称寡人,一般情况下也会自称我。
女子自称奴或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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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夜半船舷听春情
更新时间:2013…1…11 18:39:16 本章字数:4501
韩王恼怒,可也不能叫了侍卫来把奉珠或者李姬阳怎样,不过是无心之失,他难道还真能把这两个人投进大牢不成。
遂,牵了奉珠的手,让她恪守妇道,作为即将入府的姬妾,再不端庄,定要奉珠好看。
他不提倒还罢了,他一提,奉珠霎时忍耐不住,本就怀着一腔怨恨硬生生的忍耐着,这回像是点了火药桶,一碰就炸。
她跑进房拿了自己的红线牛皮鞭子,一指韩王道:“论心计,我比不过你们一对奸夫淫妇,今日我便与你拼了,你当初踢我一脚入黄泉,今日我就抽死你个王八蛋!因果报应,报应不爽,我只愿我一鞭子就抽死你,省的脏了我的手。”
李姬阳愣了,韩王傻了,这个房奉株莫不是疯了?!
怔愣见,就观奉珠甩着鞭子啪啪响,朝着韩王兜头就抽下来,韩王躲避不及,抬手挡了自己的脸,他手上立时就被甩出一条血痕。
火辣辣的疼,韩王大喝,“放肆,你疯了不成!来人,给我把这疯妇捆了!”
李姬阳上前一把抱住火冒三丈的奉珠,“他是王,你是民,你到底想怎样,纵然你父亲是国公爷,国公爷难道还比王爷大不成,你该为你父母想想,他们养你这般大不是让你到处闯祸的。”又悄悄在奉珠耳边道,“有什么天大的怨恨,且神不知,鬼不觉的对付了,岂不是好。”
奉珠瞪着李姬阳,偌大的凤眸怔怔看着他,看着看着,眼泪珠子骨碌碌就掉下来,她道:“我最厌那些腌臜脏污的事情,我不愿意我自己也变成那样,不论国仇家恨,咱们一人一剑当面对峙解决了,生死各安天命,多么干净利落,死的去黄泉,但愿下辈子不见,生的,安安稳稳过日子,幸福安康,他们偏偏好日子不过,算计来算计去,这样的日子太累了,我不想要,一点一毫都不想要……”
李姬阳听了她的话,心中怜惜更深,爱宠莫名,抚着她的头,怔然道:“我果然没看错你。痴儿,若世人都像你心光明磊落,那便是真正的青天大同,何来这世间重重叠叠的阴谋算计。”
韩王对奉珠的话不解,并微微心虚的猜疑,是否她已经发现了他和遗珠的事情,更何况他也不能计较太多,不说奉珠身份在那里,只就一样,他是男子,她是女子,他计较太多就被人看不上,这哑巴亏只好闷声吞下。
暗想,果然遗珠说的不错,这房奉株,最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更该把她纳回去,让遗珠好好管教。
朝去暮来,夜空星辰似海,迢迢牵牛,皎皎织女,北斗紫宫,映入江中皆如萤火。
奉珠喝了些酒,自己一个人坐在船舷上想事情。
脸色微红,眼儿娇媚,态生两靥,似悲似喜还如愁。
自船尾那灯光微暗处,一个船娘正生着火煮着吃食,不一会儿一个船夫闻着香味踱过去,嬉笑着轻声讨要。
奉珠闻声看过去,见者他们有趣,竖着耳朵细细听。
此时,李姬阳正听宝庆的安排。
“主子,入京事宜仍在进行当中,只是仓促之下不能尽善尽美,还望主子担待,主子,我们的重心是否也要紧跟着移入长安。”宝庆心想,多年来都在扬州,一时半会儿想动根本,需要大量精力来办,如此一来,主子和琅嬛山庄合作的事情就要耽搁一番了。
“不必,扬州水陆交通,四通八达,最适合我们船行,有珠庆,银庆照看着,我很放心。至于陆上那条新航线,让归海洛川来长安找我,我让银庆查的事情,有消息没有。”
“主子,琅嬛山庄好查,只归海洛川这个人不好查,他的出身查不出来,每当查到要紧处便什么都消失了,这还是自咱们的情报网建立以来,遇上的最大的敌手。”想到此,宝庆很是遗憾,真恨不得亲自去会会。
“如此……”李姬阳背手在后,在甲板上走了几步,道:“暂且放一放,待我与其相好,打探一番再说。”
“是。”宝庆瞅了瞅李姬阳的面色,然后道:“还有一桩事,是关于庞大娘的,请主子示下。”
“她……”李姬阳转了转手上的佛珠,“你说。”
“庞大娘见咱们突然的要进京,她也想回来,她说长安才是她的根,她想回来给夫人上柱香,主子,你看……”
李姬阳转动手串,眉目见冷意,宝庆只听李姬阳淡漠道:“她是越发没有分寸了,先冷一冷吧。”
“是。明日就入长安,奴去打点行装。”
李姬阳摆摆手,让他下去。
抬眼望去灯火阑珊处,便见那小人儿正聚精会神的竖着耳朵听墙根。
可是什么好听的,这般精神。
顺眼望去,便见船尾那里,船夫和船娘正兀自调情。
船娘眉眼含春,伸出小指,船夫嘿嘿贼笑,要捉了她的手亲香,那船娘赶紧把手一缩,眉眼嗔怒。
船夫以为今夜好事不成,面有遗憾,但还想试上一试,低头便见船娘把一只鞋微微露出来,他一本正经的脸上露出喜色,伸了脚出来去碰,船娘又一缩,船夫跟进,这一回那船娘眉眼含春,轻轻踩了踩船夫的大脚,回身往船舱里去了,船夫知好事得手,忙端了船娘煮的粥跟进去。
一时,灭烛脱衣,翻涌倒卧。
只听奉珠妖娆笑道:“调情灯下心辣辣,软玉相拥醉成春。”
李姬阳听了唇角微牵笑痕,心中又怨怪奉珠不知回避,这等事体哪是她可以看的。
在她身畔坐下,训斥道:“大晚上的,不回房睡觉,敢在这里听墙角,你闺训是怎么学的,成何体统。”
奉珠敢是醉了,她往李姬阳身上倚靠,指着天上星星道:“若我是星星,只知闪耀,不知忧愁,那该多好。我不是强自说愁,我的愁没人能懂。”
“要入京了,你也知道羞愧了,当初又为何做那样的事情,给自己抹黑,更让家族蒙羞。我看就是你父母太宠爱你了,把你惯的不知天高地厚。”
奉珠点点头,承认道:“以前太不懂事了。只知自己快活,从不为母亲分担伤愁,我不是一个好女儿,只让母亲为我愁,不为母亲愁。”奉珠耳边又想起母亲和父母争吵时喊出的话。
“房乔,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学不会贤惠。”
“房乔,你想纳妾,除非我立马死了。”
奉珠醉语,瞅着李姬阳,模糊道:“母亲,用一只眼睛换得了父亲一生不得纳妾,那么,我又该付出什么,才能得一心人。李姬阳,我是断也学不会贤惠的,李姬阳,你告诉我,你要我的什么才会答应我一生不纳妾,不,李姬阳,你告诉我,我是不是该付出生命,才能让你心甘情愿的,心里只我一个人,心甘情愿的,纵然我死了,你亦为我怀念一生,守候一生。”
此夜,江水沉寂,星河幽幽,时有鱼儿跃出水面,搅动水花,哗啦啦作响。
“你醉了。”李姬阳打横抱起奉珠。
昨夜星辰昨夜风,风过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