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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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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卓仁心中亦是震惊,纵然成卓远是当今太子,但是人人都知万岁爷一直以来并不疼爱这老七,甚至都懒得多看一眼,不想这聘礼却这样重,要知道当年他娶妻的时候,成靖之下聘也不过只是黄金五百两,即便现在成卓远是太子,身份贵重,聘礼不过八百两即可,如今这一番比较,成卓仁心中自然十分不快,但面上却仍旧是笑意不减,走过来亲手扶起慕容肃,道:“王爷切莫妄自菲薄,谁人不知王爷向来最得万岁爷器重,太子妃又是王爷的掌上明珠,万岁爷自然也重视。爱夹答列”
  慕容肃赶紧道:“三皇子过誉,微臣必当尽心竭力侍奉万岁爷,以报万一。”
  “聘礼既已送到,本宫也算是功德圆满,告辞!”成卓仁笑着拱手作别,目光不经意地滑过慕容微雪的脸,然后再次对慕容肃拱手。
  慕容肃将成卓仁送走之后,来到松鹤堂,脸上不负刚才笑容满面,而是沉重万千,慕容微雪将礼单放下,走过去问:“父王,你怎么这么一脸愁眉不展?难道是不满意万岁爷的聘礼吗?”
  慕容肃半晌才一声轻叹,道:“哪有?万岁爷如此厚爱,为父怎么会有不满?只是为父才从西山回来,心里面自是有些堵,微雪,让为父单独待一会儿。”
  慕容微雪旋即明白了,父王每每从西山回来,必定会伤感好些时日的,慕容微雪幼年时候常见慕容肃一个人坐在“合欢堂”中发呆,父王总是一脸的凌厉严肃,但是那些时候,却总是那样的伤感和无助,小时候,她并不懂慕容肃的那种心情,后来大了些,才知道那“合欢堂”是从前王妃的寝殿。
  那个叫白程程的女人,她从未见过,但她却知道父王一直深爱着她,即便是时过境迁,即便父王身边有数不清的女人,但是父王的心中却只有她一个人。
  慕容微雪有时候会觉得这样的父王很可怜,这些年来,他在那些莺莺燕燕中试图寻找一丝温暖,一时迷失,但是却终究抵不过历久弥坚四个字。
  有些人,碰到了,这辈子就躲不掉。
  所以,虽然她知道父王毫不留情地抛弃了她的生母,但是她却恨不起他这样悲悯的父亲。
  “是。”慕容微雪给慕容肃斟了杯茶,放在慕容肃的面前,然后轻手轻脚退了出去,留给慕容肃一室清静。
  慕容肃看着那袅袅生烟的茶,嘴角轻轻扯出一个笑来,抿了一口,顿时口齿留香,那股温暖馨香也顺时流到了浑身的每一个角落。
  【刚才出去散步~所以晚了点~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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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懂:一味相思,准拟相看似旧时7

  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难懂:一味相思,准拟相看似旧时7
  慕容肃看着那袅袅生烟的茶,嘴角轻轻扯出一个笑来,抿了一口,顿时口齿留香,那股温暖馨香也顺时流到了浑身的每一个角落。1
  他喜欢慕容微雪沏的茶,像她的人一样,温暖馨香,他更喜欢这个女儿。
  他自知他从来都算不得什么好人,从来都是最知道趋利避害的,这十五年来之所以能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文官,而到今日在天池朝堂风生水起屹立不倒,自是因为他八面玲珑且心毒手辣,他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但是这一次,因为这个女儿,他却狠亏了一次。
  慕容肃抿了口茶,将那礼单缓缓摊开,又看了一遍,渐渐地收起了笑,缓缓放下了礼单,眼中都是深沉。爱夹答列
  成靖之不是不知道他从前和成卓杨的勾当,也不知不知道他并不想站在成卓远的这一边,但是成靖之不但没有对自己采取行动,反倒是竭力拉拢。
  不但是竭力拉拢,而且这样的礼单一出,但凡是个明眼人都知道,慕容氏族和太子府从今以后便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成靖之这是在逼着他辅佐成卓远。
  慕容肃蓦地闭上了眼,死死地握着那明黄的礼单,烦躁不已。
  ……
  程程,若是我一直都做那个默默无闻的小文官,与你平安度日,是不是你也不会这样早早地撒手人寰?
  ……
  所有努力从来都是为了你,但终究是我害死了你。
  ~~~~~~
  随下聘队伍一道来的还有彩英,自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教导慕容微雪大婚礼仪,还有房中之术的,皇子大婚,按照惯例都会从宫中请来这样有经验的姑姑教导的,倒是孙丽华想的周到,让与慕容微雪见过面彩英前来,自是省去了慕容微雪的一番羞涩。
  到了傍晚,西山祭祀也已经结束,慕容南风回到家中,还未来得及更衣,便就指挥下人又将家中祠堂一番陈设,每年西山祭祀之后,慕容王府中还是要举行一番祭祀的。
  慕容肃整整一下午都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下人们并不敢擅自打搅,只等慕容南风收拾好了这些,才躬身进去请了慕容肃出来,又亲自给慕容肃更了衣,父子二人这才去了祠堂,此时,慕容肃的所有侧妃子女都已经等在了祠堂外边,自然慕容微雪站在最前面,瞧慕容肃过来,慕容微雪忙不迭迎上去,搀着慕容肃的胳膊,瞧着慕容肃一脸憔悴,心疼不已,父王从来都是肃穆刚直的,只是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才会显现出一些衰败来。
  慕容微雪柔声安慰道:“听管家说父王一整日都没有进食,父王早不是少年了,怎么还这样固执?竟只顾着伤心,倒不顾咱们这些孩子了吗?”
  慕容肃看了慕容微雪一眼,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点点头,由着慕容南风和慕容微雪掺进了祠堂中去,其他的子女和侧妃这才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也进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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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懂:一味相思,准拟相看似旧时8

  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难懂:一味相思,准拟相看似旧时8
  慕容肃看了慕容微雪一眼,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点点头,由着慕容南风和慕容微雪掺进了祠堂中去,其他的子女和侧妃这才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也进了去。1
  这祠堂自是一年到头不断烟火的,袅袅青烟愈发显得这地方凄清哀婉,因为白程程生前喜爱丁香,所以这里面还种着十几大盆的丁香,一年到头,花开不断,那丁香的味道便弥漫在祠堂中,浓郁的芳香混杂着檀香味儿,其实不是不让人窒息,只是谁都不敢表现出来。
  慕容肃一看到那桌上黝黑的牌位,登时觉得有些头重脚轻,蓦地就跪在了那供桌前的蒲团上,慕容南风和慕容微雪俱是一惊,赶紧地拉着慕容肃起来,只是不管怎么都拉不动,两人只得陪着慕容肃跪下,后面的人,便赶紧都乌压压地跪了一地,大气儿都不敢喘。爱夹答列
  “程程,程程……”慕容肃跪在蒲团上,弓着腰,一直将脸贴在地上,一遍一遍地轻声呼喊着,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像极了那浓浓的丁香花的味道,一丝一丝地传到慕容微雪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这样的父王,她绝少看到。
  她的父王一向顶天立地,是只手遮天的慕容王,即便是万岁爷也对父王客客气气的,但是即便是这样,父王每每一来到这祠堂,总会对着那块冰冷的牌位痛哭流涕。
  即便他不再年轻,但是他却始终用着一颗少年人的赤诚之心爱着这个早亡的女人。
  “慈母白程程之位”。
  慕容微雪定定地看着烟雾缭绕中的那方黝黑冰冷的牌位,心中不是不好奇,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竟然父王魂牵梦绕这些年?
  “程程,都是我对不住你……”慕容肃的声音越发哀切,也越发轻微,只有紧靠在他身边的慕容微雪和慕容南风才隐约听得见,两人心中都有些不解,但这个时候却什么都不能说。
  ~~~~~
  祭祀完毕之后,慕容微雪和慕容南风亲自伺候了慕容肃睡下,这才一道走到院中,纵使这时节天寒地冻,他们两人却还想在这空旷的院中站一站,心里面都有说不出的堵。
  慕容南风提停下脚,将慕容微雪的斗篷拉一拉,伸手握住了慕容微雪的手,有些责备,呵斥道:“手这样的冷,也不知道抱个手炉,真当自己是年富力强的小子啊。”
  即便是呵斥,听起来确实这般的温柔,尤其是在月光清辉之下,越发显得慕容南风俊毅伟岸。
  慕容微雪任由慕容南风握着自己的手,蓦地发出一声叹息:“哥,你还记得从前的刘侧妃吗?”
  慕容南风一怔,点点头,轻声道:“自然记得,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了,那时候你还小,不想你倒还记得,怎么忽然提起她来了?”
  “哥,我记得那年我七岁,整个王府中就属刘侧妃最漂亮,虽然刘侧妃出身微贱不通诗书,甚至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但是在父王面前却属她最为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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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懂:一味相思,准拟相看似旧时9

  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难懂:一味相思,准拟相看似旧时9
  “哥,我记得那年我七岁,整个王府中就属刘侧妃最漂亮,虽然刘侧妃出身微贱不通诗书,甚至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但是在父王面前却属她最为得宠。爱夹答列”
  “那时候父王每日除了上朝,几乎时时都在刘侧妃处,我曾经还亲眼看到过很多次,父王手把手地教刘侧妃写字,脸上都蘸了墨汁,却都不顾,父王笑得那样开心,刘侧妃也笑,仿佛那笑要从眼睛中流出来似的,真真是一笑倾城,我那时候年纪小,并不懂得,后来大了,读《诗经》便知道,那叫做执子之手。”慕容微雪侧着头看院中的一处假山上的五针松,寒风凛冽,那五针松便在风中摇摇欲坠,终于“咔嚓”一声,松枝折断,落在了地上,慕容微雪不由得就打了个寒颤。爱夹答列
  慕容南风赶紧地拉着慕容微雪走进了暖阁中,将火炉点燃,又给慕容微雪倒了杯热茶,这才柔声问道:“雪儿,你想说什么?”
  慕容微雪睫毛一颤,道:“可是后来,我同样在《诗经》中,我又看到,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慕容南风自是知道慕容微雪的意思,后来那刘侧妃听闻自己与已故王妃长得颇为相似,才得慕容肃宠爱,若是换做旁人倒也罢了,偏偏刘侧妃又是性情刚烈之人,所以自然是愤愤不平的,她到底是掏心掏肺地对慕容肃,竟不想自己只是个替代品罢了,后来在那一年祭祀的时候,刘侧妃在祠堂中看着慕容肃那般哀切,忽然就爆发出来,她指着白程程的牌位责问慕容肃,自己到底算个什么,难道真比不上一个死人。
  当时慕容肃冷绝至极,嘴上冷哼“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王妃相比?”,一边一把将刘侧妃狠狠推开,刘侧妃的头正好撞在了供桌上,登时头破血流,刘侧妃怒极反笑,一把抓住白程程的牌位就摔打慕容肃,慕容肃竟然不还手,刘侧妃到底心软,便停下,谁想慕容肃一把夺过牌位,然后便抽出宝剑一下刺入了刘侧妃的胸膛,刘侧妃的血还溅到了慕容南风和慕容微雪的脸上,饶是慕容南风一把将慕容微雪护在了怀中,慕容微雪还是吓得尖叫连连。
  后来刘侧妃因对先王妃不敬,虽已死,却还是受了千刀万剐的酷刑,就连刘侧妃一族都被远方边疆,而慕容肃则自罚,在祠堂中跪了三天三夜,水米不进,最后晕了过去。
  慕容肃醒来之后,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身边仍旧莺莺燕燕不断,却再也不见他对谁上心,自然有了刘侧妃做榜样,那些子女人自是明白谨小慎微,知道白程程在慕容肃心中地位不可撼动,愈发不敢在慕容肃面前再有半分失言。
  而作为白程程的唯一孩子,慕容南风的身份自然越发尊贵,原本身为长辈的庶母们,见到慕容南风却无不躬身行礼,这样的场景只怕唯有慕容王府才能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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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懂:一味相思,准拟相看似旧时10

  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难懂:一味相思,准拟相看似旧时10
  而作为白程程的唯一孩子,慕容南风的身份自然越发尊贵,原本身为长辈的庶母们,见到慕容南风却无不躬身行礼,这样的场景只怕唯有慕容王府才能见到。爱夹答列
  慕容微雪浓密的睫毛像两把鹅羽小扇一颤一颤的,显示着主人心里的不安,慕容南风瞧着心疼,身后拦住慕容微雪的肩膀,轻轻地一边揉着,一边柔声道:“怎么好端端地想起这么伤感的诗句?可不像你这平素风风火火的性子。”
  慕容微雪朝慕容南风怀中缩了缩,轻声道:“哥,不瞒你说今日本是下聘之日,我自然心里高兴,只是刚才瞧着父王那样子的神情,我便……便就再高兴不起来了,我刚才听闻赵府和陶府收到的聘礼,却还不到我的一半,我越想便越觉得心下不安。爱夹答列”
  慕容南风自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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