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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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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卓远一字一句,不疾不徐,云淡风轻。
  是啊,沐儿的死,自然是先帝留给他的把柄。
  成靖之当年既是借慕容肃的手灭了白氏一族,就断断不会让白氏一族再次出现在天池,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形态,所以当年先帝明明收到了彩英的血书,却只是搁置不提,绝了白氏一族最后翻案的机会,而今时今日,成卓远也断断不会重翻白氏旧案,天池能有今日的安定,并不全然是因为帝王如何英明治国,将士如何英勇戍边,最重要的是没有了白氏一族那样的威胁皇权的氏族。
  天池再不需要任何能可能僭越皇室的氏族存在,所以无论如何,白氏一族的旧案翻不得,所以慕容肃最终必死,却断断不能因为白氏的旧案而死,白氏一族只能是过往,而不存在将来,所以慕容南风终其一生,即便再难忍受,也只能是慕容氏族之后。
  所以,这个时候,要扳倒慕容肃,就必须有一个合理的罪名。
  还有什么罪名比杀害公主的罪名更加合适的呢?
  他能想到的,父皇自然也早就想到了。
  所以,多年之后,他真正明白父皇的这一番苦心孤诣。
  ……
  “那……那你为什么还娶我?”慕容微雪死死抓着成卓远的手,脸色越发苍白,哆哆嗦嗦道,“你明知道是父王杀了公主,那个时候你其实就已经认定了要灭慕容氏族……那么成卓远,你娶我,究竟是为了麻痹慕容氏族,还是因为你真的中意我?”
  慕容微雪,你究竟有多傻?
  成卓远不语,垂下头,对上女人的红唇,细细密密地吻。
  【今日发新书~《孽宫杀,毒后千千岁》简介:他是史上最残暴的君王。
  从冷宫孽障,到大兴新君,他踩着父兄尸骨、踏出一条通天血路。
  她是天下最狠毒的女人。
  从浣衣宫女,到大兴皇后,她笑看十指染血、终成一代蛇蝎毒后。
  ……
  那一年,他尚是腹中胎儿,她是襁褓女婴。
  圣旨之下,他连同母妃被打入冷宫,自生自灭;她全家遭祸,入宫为婢。
  那一年,他是冷宫孽障,她是濒死女童。
  寂静深夜,冷宫之中,第二十八座坟茔前,她啜泣,他叹息。
  那一年,他是皇后嫡子,她是太后侍婢。
  宫墙之下,两不相见,多少相思盼白头。
  那一年,他是挂帅出征的大将军,她是女扮男装的俏副官。
  沙场征战,与子同袍,不破楼兰终不还。
  那一年,他是天理不容的逆臣贼子,她是臭名昭著的祸水妖姬。
  兵临城下,铁血无情,终将父皇拉下马。
  ……
  斗后宫、争前朝。
  杀手足、囚帝后。
  平敌国、定天下。
  ……
  “阿许,终于等到这一天。”
  多年之后,城楼之上,皇城之巅,他拥她入怀,诉尽此生温柔。
  她眉眼如画,一袭凤袍,傲立风中。】
  。。。
  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

  ☆、385。肃杀 何年劫火剩残灰,试看英雄碧血,满龙堆25

  慕容微雪,你究竟有多傻?
  成卓远不语,垂下头,对上女人的红唇,细细密密地吻。()
  ……
  慕容微雪到底还是哭了,是再看完慕容南风留下的亲笔信之后。
  慕容南风南行之前,用一整夜的功夫写了这封亲笔信。
  这是慕容南风第一次给慕容微雪写信,怕也将是最后一封霰。
  雪儿吾妹:
  见信如晤。
  雪儿,算起来我们已经三年零五个月不见了。
  似乎从出生至此,我们从未分开过,即便有,也不过是短短几个时辰,或许是我午后去小校场练剑,或许是你在暖阁午睡,或许是我策马在前,你的轿子就跟在后面,又或许是试穿新衣,而我闲坐一旁等在帷幔之后。
  这样那样多的或许,现在想来都是美好无比,也是因此,我一直以为等待是一件极其甜蜜幸福的事儿,因为总能等到,总有结果,也是因为有这样那么多的或许,所以我从未想过,我们可能会有这样长久的分离,直到今日,我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一次南行,比早前预定的时间,推迟了一个月,你临盆产子,是比嫁人更重大的一件事儿,那晚,你临盆的时候,我就在养心殿外,看着许许多多宫人进进出出,忙忙碌碌,也看着万岁爷焦急等候,一脸汗珠,我却格外轻松安然。
  或许,我比他们都幸福吧,能感受你的疼痛,能分担你的痛苦,这是谁都割不断的牵绊,不管是距离还是时间。
  如今,你平安产子,我也终于可以离京了。
  此次南行凶险十分,都道是江南好,风景旧曾谙,但此时的江南,却真真并不是个好去处。
  但是雪儿,你却不必担心,只要我还活一日,就必定万分珍惜性命,因为和你生死与共,我一直分外惜命,不管是在北疆还是在南国。
  南行前,皇上问我是否要与你当面辞行,我想一想还是算了。
  皇上很是不解,说作为兄长,我这样实在不近人情。
  这天底下应该没有第二个这样的兄长了吧,明明妹子就在眼前,但是我却偏偏避而不见。
  雪儿,必你也很难理解的吧?
  就像过去的三年,我总是对你避而不见,你其实也一直都耿耿于怀的吧?
  雪儿,很多事情,我一直不愿跟你说,也不能跟你说,所以我只能缄口不言。
  这是只能我一个人咽下的苦果。
  又或者是喝下的佳酿。
  雪儿,这三年,你可有吃过冻海棠吗?
  我每一年都会吃。
  只是以前和你一起做冻海棠,现在却只剩下我一人了。
  雪儿,你还记得如何做冻海棠吗?还记得怎么挑海棠果?还记得怎么选日子吗?
  还有顺带做的冻红果,冻柿子,雪儿,那些子滋味,你还都记得吗?
  你嫁人的那一年,实在匆匆,连我们做的冻海棠,你都没有来得及尝一口,记得是你嫁人的第三日,我将冻海棠都取出来,一个接一个地吃。
  那一年的冻海棠滋味出奇的好,比外头走街串巷的小贩做的都地道。
  我坐在玄月馆的院中,从傍晚一直吃到了子夜才全然吃完,后来吃完的时候,才发现手指和嘴唇都冻得麻木了,或许是因为麻木了,我竟然也未曾发觉,眉眼鬓角上都沾满了雪花。
  竟恍惚这世间真有一夜白头。
  实在懒得起来,我就那么一直坐在院中,看你紧锁的房门,看院中我和你亲手栽下的那棵腊梅,也看纷纷扬扬的雪花。
  后来我银装素裹的一身吓坏了府上的老管家。
  老管家说我简直就像是个雪人,他从外头进来,还以为是哪个家丁半夜兴起堆起来的雪人。
  那时候,我忽然就哭了,在老管家的面前,怎么忍都忍不住。
  雪儿,那些年来一直在为留不住的雪人而哭泣,却从来都不肯回头看一看一直努力为你堆雪人的我。
  你所珍惜的,看重的,追逐的,从来都没有我。
  你一路向前,却从来都不肯为我回一次头。
  雪儿,你知不知道,你真是个没心肝的丫头。
  从前,你总是叽叽喳喳整日缠着我,是个比麻雀还聒噪的丫头,从小到大,从记事儿起,我的身边就有这么一个死死粘着不放的丫头,谁都知道,我疼你,宠你,一味儿惯坏了你,但是却又有谁知道其实我也早已经习惯了有你。
  想来也没有人知道,其实并非你离不开我,一直都是我离不开你。
  而且,我也以为你早就和我一样,习惯了彼此,习惯了这样的依赖不分离,这样的亲密无间,所以,那么些年,才能活的如此畅快,如此欢喜。
  但是雪儿,你如何能轻易就戒掉了这种习惯?
  这种对我来说一辈子都戒不掉的习惯,缘何在那一年除夕,
  你轻而易举地就戒掉了?
  我不是恨,只是一时接受不了。
  不,是至今都接受不了。
  这些年,我们酿的梅子酒,都是用前院果梅结的果子,用汾酒做地底,那个味道,天涯海角碧落人间我都记得,也更加不会忘,你站在我的肩上,十指纤纤摘青梅的模样。
  然后呢?
  我喝酒,你吃里头的梅子,才不过三两个,你就醉在我的怀里,拉着我的前襟,蹭着我的脖颈,咯咯地笑,真像是个坏心眼儿的猫咪。
  雪儿,你可能不会知道,我其实比你醉的更厉害。
  这天底下,就没有比你更厉害的一种酒,就没有你的笑更让人致命的一种醉。
  诺达的王府,从小到大,从从来来,似乎都只有你。
  你走之后,天翻地覆,满目疮痍。
  然后,从前被称做是家的地方,不仅成了伤心地,还成了憎恶之所。
  我私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后来,我不喜欢回家了,尤其是青梅结果,海棠争艳的时候。
  满京师都成了我的落脚地。
  有一断时间,我特别喜欢人多的地方,不管是贱民居所的集市,还是清晨喧闹的学堂,又或者是金戈铁马的北疆沙场,穿梭在人声鼎沸中,似乎你还在我耳边叽叽喳喳。
  这种自欺欺人的踏实感,真的陪了我很长一段时间,虽然到现在,我还没有习惯你的离开,总觉得哪天一张开眼,就还能看到你眉开眼笑的一张脸,你还是在我面前撒娇起腻的小雪儿,我还是把你宠得飞扬跋扈的哥哥。
  雪儿,我一直都很努力。
  努力去适应你的离去。
  努力去尊重你的选择。
  也努力在心中祝福着你。
  不管是上一次的北上,还是这一次的南行,你其实都是最私密的一层因果。
  如今,你嫁做人妇,相夫教子,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微雪郡主到与他人共侍一夫的后宫妃嫔,我其实一直都觉得你是委屈的,但是你却过得很好,听闻你日日变着花地做羹汤,为的就是能让他多吃一口,也听闻,他对你甚是怜爱,不惜空置六宫。
  你和全天下所有的寻常妻子一样,时时事事心中只想着夫君。
  雪儿,这是你选择、并一直坚持的生活。
  多少年了,你的幸福只源于他。
  这也是我一直不能释怀的隐痛。
  我希望你过得幸福,却又见不得你在别人的臂弯里索取幸福。
  所以,还是不见。
  雪儿,我不信,这么多年,你一直不知。
  南风。
  ……
  雪儿,我不信,这么多年,你一直不知。
  ……
  慕容微雪掩面痛哭。
  她如何不知,只是即便知晓又如何?
  那个从小把她架在肩膀摘青梅、甜杏的男人,那个冬日不顾严寒给她堆雪人、夏日给她连续几个时辰打扇的男人,那个在春风中耐心教她放纸鸢,在秋闱中连打了二十三只雪貂、只为给她做一件披风的男人。
  那个整天雪儿雪儿不离口的男人。
  那个只在她面前才舍得笑出声的男人。
  ……
  她如何不知?
  却只能当做不知。
  多少年了,他是她的依赖,是她的夏日清风,冬日暖阳。
  但是那又如何?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们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存在,又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相处。
  他是兄,她是妹,他们的一生早已注定。
  这样的清醒自知,断了她和他所有的可能和不可能。


  ☆、386。肃杀 何年劫火剩残灰,试看英雄碧血,满龙堆26

  他是兄,她是妹,他们的一生早已注定。
  这样的清醒自知,断了她和他所有的可能和不可能。
  所以,那一年除夕晚宴,当她终于遇见了成卓远,她几乎是亟不可待地去央求父兄嫁给他,没有半分女儿家应有的矜持,不顾半点父女兄妹的情面,拼的父兄翻脸也定然要嫁给成卓远。
  这样史无前例的疯狂,绝不仅仅是因为一见倾心,也是因为她迫切地需要逃离慕容王府。
  她不能毁了南风询。
  尤其是在她无意中发现南风夜夜都偷偷进自己的闺房、痴痴地看着自己之后。
  她是南风的心病,南风也成了她的心病霰。
  所以她需要做个了断,为了南风,也是为了自己。
  那一日,凤冠霞帔,鞭炮喧天,她终于如愿以偿做了心上人的新嫁娘,心中的欢喜却因为他那一脸的痛楚渐渐消散。
  最后出门上轿的时候,他就那样死死握住她的手,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是挽留,也是告别。
  是遗憾,也是悲怆。
  她都心知肚明,所以,她竟也没有挣脱,就在那样多人的面前,任由他这样紧紧地握着,那一双大手,曾经多少次地拉着她抱着她举着她挠着她……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的双手交握,十指紧扣,却竟也是最后一次。
  那时候,她竟然在想,如果他就这样一直死死抓着她的手,该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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