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谭画眉-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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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放心,聘金是我自己挣的。〃谭渊笑了起来,觉得何雁慈真有那么点贤妻良母的意味。
〃原来如此,啊,夫君,妾身忘了,忘了问。。。。。。〃何雁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那日仓卒,爹娘也并未告诉妾身夫君的名讳。〃
〃你不用一口一个妾身,你自称雁慈就可以了。〃谭渊想起自己果然还没跟何雁慈说过自己叫什么,便道:〃我的朋友都叫我谭画眉。〃
〃啊?〃何雁慈正跟着谭渊往草房走得好好,听到这名字却又跌了一跤。先前是狗啃屎,这次又是。她红了脸,在谭渊的搀扶下再次站起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你想笑就笑嘛。〃谭渊知道何雁慈在忍着笑。
〃雁慈岂敢嘲笑夫君,只是雁慈想不通。。。。。。夫君为何取了个鸟名?〃何雁慈眉毛抖动,双肩抖动,嘴角也抖动,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都有些紫了。
〃非也非也。此画眉非彼画眉。〃谭渊看何雁慈憋的辛苦,便用手扯了扯何雁慈的脸颊。
〃噗。〃何雁慈在谭渊的举动下憋不住口里的气,笑了出来。意识到后就马上正了脸色,憋住笑,做出很认真的脸色听谭渊讲解。
〃你也看过一些书。那你知不知道古代有个男人说天下的乐事、闺房的私密莫过于为妻子画眉?〃谭渊问道。
〃知道,雁慈问过爹爹,可爹爹说那样的男人没出息,所以被皇帝给砍了。啊,雁慈是说被皇帝给赐死了。〃何雁慈觉得自己用词有些不雅。
〃别听你爹胡说八道,那人活得好好的。〃谭渊略显粗鲁的回答并没有让何雁慈生气,反而觉得谭渊很是特别,竟然连自己爹爹都不放在眼里,不管如何,自己爹爹总比他有钱,还以为他多少会因此尊敬爹爹一点呢。
〃怎么走神了,嫌我骂你爹爹?〃谭渊又掐了掐何雁慈的面颊,发现手感非常好,有些上瘾了。
〃雁慈岂敢,出嫁从夫,夫君自然比爹爹大。〃何雁慈点头表示自己对谭渊的〃忠心〃。
〃那我继续讲。〃谭渊瞧何雁慈〃大义凛然〃地表示对自己的〃追随之情〃,便笑着说了下去,〃后来我和几个朋友讨论人间乐事,结果大家看法各不相同,有人说是做大官,有人说是发大财,有人说是行侠仗义,也有人说是成为高人异士好千古流芳。。。。。。独独我说世间乐事同前人所说,莫过于给妻子画眉,而我未来的理想就是每天给我的妻子画眉。〃
〃。。。。。。〃何雁慈瞪着眼睛看着谭渊,发现自己选的夫婿果然有些怪异,不仅打扮怪,想法也很怪。
〃所以。。。。。。〃谭渊做了总结,〃他们叫我谭画眉。〃说罢,得意洋洋。
第 8 章
谭画眉、谭画眉、谭画眉、谭画眉、谭画眉。。。。。。如果自己跟别家的女子一样唤自己夫婿的名字,岂不是就得叫他画眉?
画眉、画眉、画眉、画眉、画眉。。。。。。听上去好像在叫一只小鸟唉。何雁慈发现自己有些呆滞了。她跟着谭渊走进了草屋,看到了屋内的摆设,才清醒过来。
〃夫君,雁慈应该做什么?〃何雁慈环顾屋内,发现家具少得可怜:一张木床,上面一个草垫子和一床棉被;屋角四只木头箱子,外表破破烂烂的,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箱子旁边是米缸,上面盖着木板,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米;屋中央有张桌子,不过只有三条腿,所以少腿的那角绑了根木棍权做支撑,弄得桌面向那边倾斜着;东面窗边还有个笨木制的柜子,上面放了一些碗筷,可看上去几天没有刷了。
〃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坐在床上休息,我去炖鱼、烧饭。只要巢湖一天还在,我们就一天饿不到。〃谭渊指指床让何雁慈坐下,自己则到屋外一个低矮草棚的水缸里捉了尾鱼,剜腮去鳞地收拾起来。
何雁慈坐在床上,,发现草垫子比自己想象的要软,她拔开看看,那草好像还很新,摸上去软软的,便猜是谭渊为了自己特意弄的,心下有了不少安慰,觉得谭渊可能真像是书里说的那种值得女子托付终生的〃良人〃。
挨个打开箱子,里面都是些衣服、鞋、被褥。何雁慈把自己的包裹也放进去,又转头看了看米缸,见里面的米不多,都见了底。
〃用什么盛呢?〃何雁慈的目光落在柜子上。她过去打开柜子,发现除了柜上的那些碗筷,柜子里面是空空如也。
碗是海碗,还是特大号的那种。何雁慈用手端起来,发现比自己的手都大。所有的碗都有破茬口,里面还脏脏的。她用手指摸了摸,发现那脏处没有什么变化。她又用指甲扣了扣,发现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原来是陈年的污垢!
何雁慈想起在何家吃饭时那些陈旧却没有破又很干净的碗,不由叹了口气。
〃古有明训,有得有失。〃何雁慈想想何家,根本想象不出爹爹会亲自做饭,既便是穷,肯定是也让自己的娘做的。再看谭渊,和自己走了同样远的路,却还体贴地让自己休息。换了别人,付了聘金后,肯定当自己是买来的牛马,哪里会这样好呢?
〃贪心不足是要遭天谴的!〃何雁慈骂自己竟然也有点嫌贫,伸手拍了自己的脸一下,端着碗到米缸那里把米装入海碗。不多不少,正好一碗。她端着那碗米到外面找谭渊,看到谭渊正把洗好的鱼放入锅里用油爆香。
土灶,灶旁是小草棚,草棚里面有两只水缸,一只装鱼,一只装清水,旁边还有有低矮的桌,上面放着油盐酱醋,桌下是草编的座垫,草棚壁上贴着防雨的油纸,上面还挂着几个袋子,鼓鼓囊囊像是装了不少东西。何雁慈猜测是红山椒之类的干货。她老实地站在谭渊后面,等谭渊把鱼炖上了,才小步走上前去问:〃夫君,我能不能去烧饭。〃说着举起了手里的海碗。
〃哦。好啊。这个灶矮,是饭灶。〃谭渊指指炖鱼的大铁锅旁边的小空灶,摸摸额头上的汗,把腰里的斩草刀丢在小灶旁,又拾起大灶边上的酒葫芦,往嘴里倒了一口。
〃夫君,请到屋内休息,这里雁慈来就好。〃何雁慈想着家里厨子的动作,先从清水缸里舀了水到锅里
你做过饭?谭渊想问,他看何雁慈那举动也猜得出何大小姐是没干过这样的粗活,但又不好拂了何雁慈的面子,就进屋休息去了。
何雁慈看谭渊进屋了,才松了口气,开始回忆饭是怎么做的。
谭渊虽然进了屋子,但还是担心外面的何雁慈,他看得出何雁慈不是个做饭的材料,何况,他煮饭的锅就剩下了那么一口,被何雁慈烧漏了还要买新的。谭渊挠挠头,按捺住心中的忐忑开始算时间,估计鱼炖好了,饭也该烧好了,就等着何雁慈叫自己。可左等右等也听不到任何开饭的表示。谭渊实在忍不住,就撩起帘子出来,看到何雁慈满脸都是烟灰,蹲在小灶前,扇着里面冒出的浓烟。
〃别烧了,饭已经烧焦了。〃谭渊仰天长叹,把何雁慈从小灶旁边拉开,把火弄灭。他掀起盖子一看,里面毫无米饭的踪影,全是锅巴。
〃夫君,我、我。。。。。。〃何雁慈支支吾吾想解释一下,她累得满头大汗,却把饭做成了这个样子,心里实在有愧。
〃算了,没关系。慢慢学,我以后教你,省得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没得吃。〃谭渊拿了三只海碗,盛了一碗鱼,两碗锅巴。跟何雁慈进屋吃饭。
何雁慈愧疚了好半天,端着饭碗不好意思吃,可肚子却叫了起来,她抬头看谭渊眼里带着戏谑看自己,便问:〃夫君,你脸上这些泥饭前不洗么?〃
〃这个轻易洗不得。〃谭渊貌似严肃地答道:〃我脸上长了很多斑点,大夫说必须用泥敷上。每日换一次,那个时候才能洗去,其余时候不可。〃说完到屋外给何雁慈盛了一碗鱼汤。
〃谢谢夫君。〃何雁慈看看那破旧的海碗,闭着眼睛喝了一口。
咦?很好喝。何雁慈睁眼看了看鱼汤,发现比自己家炖得好喝多了。
〃来,鱼肉。〃谭渊看何雁慈见到锅巴就皱眉,知道何雁慈是吃不下,便捡了大块的鱼肉,挑去刺,把肉放在何雁慈的碗里。
〃谢谢夫君。〃何雁慈感动,心道自己果然嫁了个好人。如此体贴的夫婿,很难找。虽然不知道他的皮肤有些病,家也穷,但对自己很好。何雁慈盯着谭渊,看谭渊快速却很有规矩地吃饭,心情好了起来。
〃你笑什么?〃谭渊看着何雁慈对自己傻笑便问道。
〃啊,没笑什么。我有在笑吗?〃何雁慈摸摸自己的脸,发现嘴角好像真的上扬了。她看着谭渊,忽然想到了谭渊说他叫谭画眉,倒真的想笑了。
〃别笑了,喝汤。〃谭渊看何雁慈的表情也知道何雁慈是在笑自己。
〃好的,夫君。〃何雁慈半口汤喝到嘴里,又想到如果自己像是其他女子一样喊自己夫婿的名字,岂不是在喊〃画眉、画眉〃?
果然像在喊鸟。何雁慈想到这里,那口鱼汤不由从口中喷出。
〃你啊。〃谭渊摇头,怕何雁慈笑岔了气,就拍了拍何雁慈的后背。
何雁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忍住笑,低头吃完了饭。
谭渊让何雁慈铺床,自己则去收拾碗筷。何雁慈点头,可把被子摊开到床上,才意识到今天是洞房。
第 9 章
洞房!天啊,娘没有教自己该怎么做啊。何雁慈看看外面,日头落了,心里慌乱起来。她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转圈子,手足无措。
谭渊进来,看到的就是何雁慈那副像是小毛驴拉磨的举动。他笑着说既然床已经收拾好了,就该洞房了。说罢看着何雁慈转得更快了。
〃是,夫君。〃何雁慈脸红得不行,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就冲到了箱子旁,从自己带的包袱里面拿出了一块红布。坐在床上,把布蒙在了自己的头上,跟谭渊道:〃夫君,好了。〃
谭渊听到何雁慈那好像是要送羊入虎口的腔调,便毫无节制地大笑起来。他上前拽下那快红布道:〃你都进了我家的门了,还蒙这个做什么,我们省略掉那些繁文缛节,直接点吧。〃说罢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三两下就露出了胸膛。
何雁慈家教还算森严,平日家中下人干活时也都不敢这么暴露。仅有几次在出门的路上碰到袒胸露臂的汉子,她也都会赶紧低下头,根本不敢看。此时看到了谭渊的胸膛,脸上要滴出血了。
〃既然都嫁给我了,怎么还这么害羞?抬眼看看我,免得我觉得你嫌弃我啊。〃谭渊忍住笑说道。
〃雁慈怎敢嫌弃夫君。〃何雁慈颤颤巍巍地抬眼,一点一点,从谭渊的腰看上去,还没看到谭渊的脸,就被谭渊的身材吸引住了。她没看过别人的身材,也无从比较,只是觉得谭渊的身躯起伏得好看,特别地吸引人,让自己看了就转移不开视线。
〃怎么了。〃谭渊心说你怎么只盯着我的上半身,不看我的脸。
〃我。。。。。。〃何雁慈想说点什么,却觉得自己的嘴巴好干,有股热流在嗓子附近转悠,似乎要从里面冒出来一样,一直往头顶上冲,冲到自己头晕脑胀,不知道何处可以宣泄。她就那么呆呆地看着谭渊的胸膛,结果热热的液体就从鼻子里面流了出来,很急速,带着体温的热,顺着她比体温还热的视线就那么喷到勒谭渊的胸膛上。
竟然是血!
何雁慈头晕晕的,她想起来似乎娘说过,只有不要脸面的女子看到男人才会这样。
可我却对夫君这样,他肯定会嫌弃我了。。。。。。何雁慈心灰意冷,便往后倒去。
谭渊看到何雁慈喷鼻血也很惊讶,他慌忙抱住后倒的何雁慈,伸手摸摸何雁慈的脉门,发现是情绪激动导致的昏厥。
〃我身材那么好么?〃谭渊看看自己,拿了个湿手巾擦干净何雁慈鼻子附近的血迹。帮她脱掉鞋袜,盖了被。自己则跑到外面,躺在了自己打鱼的船上。
〃看来要在这里睡很久了。〃谭渊慨叹自己命苦,他估计何雁慈的娘没给何雁慈灌输任何闺房之事,〃你们不教,就只能是我教了。〃谭渊摸摸胸前,都是何雁慈的鼻血。他撩起湖水擦了擦,想到自己任意妄为娶了个陌生女子,心里多少有些佩服那种大胆,可想到何雁慈的种种,又觉得这个决定还不错。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谭渊自我安慰着,大刺刺地躺在船上也睡了。
何雁慈睡得熟,她睡足了一夜才醒。醒来的时候发现太阳已经升得老高,都能照屁股了。新媳妇,要早起伺候公婆、夫婿,做饭洗衣。。。。。。何雁慈觉得自己都要疯了,这些不仅仅一点没做,而且昨夜竟然连夫君都没有侍奉好。
公婆?他好像没高堂。做饭?自己昨天做坏了。可自己起码不能在新婚之夜一个人霸占一张床啊,那他是在何处睡的?三从四德啊,如果自己不好好侍奉他,他会不会以自己犯了七出的罪名把自己休弃了呢?对了,七出都是什么来着,自己好久没有背诵,都有些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