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恶魔啊 作者:看月亮滴小兔(起点vip2012-3-31)-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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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爱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人群，却着实一愣，再也回不了神——
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当你站在这里，望着眼前的人，看到她和你相似的五官，相同的气质，甚至眉眼中的那抹娇憨的色彩都如此相近……你会有种错觉，她就是你，出现在应该出现的时间，做你曾做过的事情。现在的林爱就有这样的感觉，恍惚间她以为那个银发飘飘的绝美男子怀中的女孩就是自己，一颦一笑都映入眼中，女孩有着和林爱相似的五官和气质，只是女孩的发色是深棕色，眼睛也是浅浅的金色，略有差别。
这一刻，林爱有些恍惚，更没有勇气走上前去……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眼前，她却不敢冒然去认，她希望是自己认错，不停安慰自己是长相相似而已，或者只是幻觉，只是因为太过想念才出现的海市蜃楼，而他不可能轻易出现在这里……但是这些通通不存在，真实而生动的色彩就在眼前，甚至能清晰的听见他唤她丫头，丫头……呵，这个熟悉而亲切的称呼一度让她认为自己是最幸运的人，能够在孤独无依的时候遇到他，亲兄长一样宽待自己的他。他称呼自己为宠物，真的就天真的以为他会待自己与众不同，傻的几乎蒙蔽了现实，蠢的当他救自己都是在所不惜……竟然忘记了，宠物就是宠物，丢掉了可以再买一只重新来养，至于丢弃的那只，甚至不愿意多张贴一张寻找启示……
那个人，正是卡加！
大陆&亡灵之塔篇 第七十一章 恬淡之香
一转身，一回眸，就看见日思夜想的人近在眼前，他依然美丽的脸，依然温柔的笑，依然柔声唤着丫头，然而，他怀中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卡加哥哥……
林爱心如刀绞般难受，涩涩的发疼，她不停的安慰自己，这只是巧合，是意外，是他的逢场作戏……可是那曾经温暖的怀抱此刻拥着的是别人，那动听的嗓音此时唤着的不是自己……林爱几乎站不稳，趔趄了一下，扶住了身旁的安斯，艰难抑制住几乎势如雨落的泪水，哽咽着道：“我们走吧。”
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林爱一刻都不想停下来，景物在身边逐渐模糊，身后的呼唤充耳不闻……只想离开这个地方，离开那个让自己呼吸困难的场景。一切都不再重要，生活仿佛乱了方向，原本就若隐若现的目标变得无迹可寻。想找些理由来搪塞自己，却发现任何理由都是苦涩。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身后的呼唤越来越模糊，双腿才瘫软下来，无力的靠在路边，林爱才惊奇的发现周围竟长满了郁郁葱葱的薰衣草，大片大片的淡紫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空气中弥漫沁人心肺的甜香，令人精神气爽。
林爱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却仍止不住的悲伤，脑子里还定格在那一幕，阳光刺眼的街上，温柔的男子和甜笑的女孩……这一切都让她觉得呼吸困难，曲膝而坐，将头深深埋进双膝之间，低声的啜泣声嘤嘤咛咛的响起……
…………
初月觉得很头疼，为什么总要顾及这个白痴少女的情绪，她是喜是悲是开心是难过又与自己有什么干系？偏偏镜夜听了安斯的话就一定要自己来追，理由是怕她迷路，真是可笑的理由，她再白痴也不至于连回旅馆的路都找不到吧？而自己面对镜夜那温柔的眼睛却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真是该死！
初月一边愤愤的踢开脚下的石子，一边沿着大路不知不觉走到郊外，大片大片的薰衣草呈现在视野之中，好闻的味道刺激的鼻子痒痒的，相比自己身上总也洗不掉的血腥味，这样的味道实在是舒服极了。明晃晃的阳光暖暖的照射在身上，初月猫一般的眯起眼睛远远望去……
茂密的紫色植物中间一个白色的小身体缩成一团，双肩还不住的一耸一耸，呜咽的声音依稀传来，不太响亮，明显再努力控制着情绪……
她，在哭？
初月有些不耐烦的蹙起眉，轻轻的走了过去。
“喂，你们女生都这么麻烦吗？动不动就用眼泪解决问题？不过话说回来，究竟是什么了不起的问题解决不掉？早上不是还好好的？”
揶揄的调子响起，林爱一怔停止了哭泣，抬起泪水潸然的小脸惊讶的看着与自己并肩而坐的初月，心里琢磨着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这里的。
“如果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何苦压抑着自己，这里又没人，我不会笑你的。”初月侧头露出难得一见的微笑，精致的五官越发的生动，朗若星夜的瞳仁里微微闪动，那一刻林爱分明看见花落如雨，看见初月的眼里足以代替一切一切早春的阳光……只是这微笑如昙花一现般的短暂，旋即又消失不见，初月收回目光伸向远方，低声道：“有的时候真想大哭一场，不必在隐藏自己的情绪，压抑多年的情绪也可以一并抛开，不用再顾及别人的眼光，不用再揣测别人的心情，不用再如棋子般步步为营……那样就是洒脱吧……可是即使这样简单的事，我也无法做到，真是讽刺呢……”
初月……林爱的唇角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怔怔的望着少年美丽的侧脸，心里如翻滚的江水，纷扰不堪。
“说说，因为什么事不开心？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总比你闷在心里的好……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说。”初月说着随手折了一只薰衣草放在鼻前嗅了嗅，又看了一眼林爱眨了眨狡黠的眸子。
“每个人的存在都是有一定的意义，可是我却找不到我存在的意义，也许我原本也不属于这里。”林爱叹了口气，疲惫的阖上双眼，扬起脸，任阳光将泪水蒸发。
存在的意义？初月一愣有点诧异打量了一眼满脸困惑的少女，原本以为女孩子都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而烦恼，林爱却抛出一个这么虚幻的问题，如果初月也生在现代恐怕就要套用各种辩证法来解释林爱的论证，可是初月没学过哲学也没想过这样的问题，不禁陷入沉思之中。
虽然不明白林爱这样头脑简单的人为什么会因为这样不切实际的问题而烦恼，但是却也给不出林爱明确的答案，究竟生存的意义是什么？林爱的生存意义是什么？自己的生存意义又是什么？诅咒，血魔，嗜血，神圣之手，权位之争……这些仿佛无形的枷锁紧紧的禁锢着自己，生命变得微不可闻，目的变得不再重要，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他藏起真实的自己，开始戴起虚假的面具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冷漠、自私、麻木不仁……他一向清楚自己的个性却不肯承认。当亲情变得模糊，当人性变得冷淡，他一遍又一遍的摧残着自己频临崩溃的身心，残酷的现实使人绝望，他甚至想过离开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只是还未付诸行动，他就出现了，他温暖的如一阵春风，阳光一般的微笑总是挂在脸上，在面临责难和惩罚他总是轻易的替他挡去一切，待他如珍宝一般珍贵，如影随形的伴随着他，唯他的命令不可抗拒，誓死效忠于他……这样的他，又怎么不让他心安？如果仅仅为了生存，那么他的生命里绝大一部分都是为了他吧……
“也许我这样的人不该为这种事情烦恼，也许会被你们取笑杞人忧天，可是所有的希望都化为泡影，最后一丝想要抓住的东西蓦然发现根本不属于自己……伤心、难过、失望……没有目标的存活，这样的人生生不如死，我甚至后悔来到这个世界。”林爱原本灵动的大眼里此刻溢满浓浓的忧伤，分明有一丝凄凉的泪水重新滑落。
虽然林爱的话是不争的事实，但在初月看来只是以为她后悔降生到这个世界，根本不清楚林爱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问题。在初月的印象中，林爱一直是单纯而又胆小的女孩，毫无心机，偏偏又缺少对世界的基本认知，单纯的近乎愚蠢。这样的女孩就像一张白纸，让人不忍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
不过这样的问题的确不是一贯冷漠的初月所能解决，思忖良久还是没有任何头绪，美少年的脸上浮出一丝困惑，索性整个人向后仰去，身体躺在柔软的草地上，鼻翼间传来恬淡的香气，轻轻的阖眸，混乱的思绪开始慢慢平静……
蓝天、白云，明亮的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扫去一切阴霾，身下的草地柔软而芳香，一贯冰冷的脸上渐渐柔和，双臂枕在脑后，抛弃所有的不快，初月的嘴角轻轻抿起……
腋下忽然传来柔软的触感，冰凉的皮肤隔着衣物摩挲着身体，初月倏然一惊睁开双眼侧头看去，林爱像小兽一般蜷缩起小巧的身躯依偎在自己的身旁，似乎仍觉得不够心安不时用头轻轻的在初月的肋下蹭蹭，脸上的泪水已经干涸，疲惫的模样显而易见，此时也轻阖眼眸企图避开一切喧嚣……
这样的身体接触已经不是第一次，虽然很讨厌与别人的肢体碰触，却一而再因为林爱而破例，初月也有些奇怪自己的反映，没有厌恶和愤怒，反而有些心安，至少自己还能给别人带来一丝安全感。嘴角划过一丝戏谑，也不再拒绝，反而伸出手臂将颤抖的身体轻揽入怀，听见怀中的女孩如小兽一般的呜咽，也只有轻拍脊背以示安慰。
如果伤心，就痛哭一场，别再勉强自己，我对未来的恐惧……并不比你少。
大陆&亡灵之塔篇 第七十二章 冬夜春光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旅馆，安斯又开始大呼小叫，紧张的拉起林爱的手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又不悦的瞪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初月，空气中的PH值直线下降。
初月也不理，径自走回自己的房间，忽然在转角处驻足，回眸看向林爱，信手一抛，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手链稳稳落在林爱的掌心。眼尖的安斯一眼就认出来，惊呼道：“这个不是船上的那个魔法师学徒送给爱儿的手链吗？”又奇怪的看了看林爱和初月，“爱儿，这只手链不是被你给当掉了吗？怎么会……”
“是啊，我好像在猫头鹰城用它换了三个银币……”林爱心虚的垂下头，又偷偷看了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的初月。
“别误会，我只是顺便看到就赎了回来，没有其他想法。”初月双手插进裤袋冷冰冰的抛过来一句话转身走回房间。
只是顺便吗？镜夜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抬手拍了拍林爱的肩膀，柔声道：“小月似乎总是喜欢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难得他不计前嫌还把东西买回来给你，好好珍惜哦！”
“诶？我……”林爱脸上立时飞起两片红云，想起之前初月很反对自己接受安迪的手链，突然又将失而复得的东西送还给自己，心里难免丝丝感动，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
安斯倒是不以为然，忿忿的道：“初月就是个口是心非的傢伙，又别扭又小气，没准另有企图，别理他。”说罢又牵起林爱的手往林爱的房间走，边走边笑嘻嘻的说：“爱儿，我买了好多好东西哦，你看看喜欢什么。”
镜夜望着渐渐远去的两人喃喃的道：“这只猫，最近似乎变回人型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恐怕是因为春天到了吧。”精灵一咧嘴露出一个足以颠倒众生的微笑，盈盈的望向镜夜。
越向北走越寒冷，冷风在空中盘旋，沿途的树叶凋零，稀稀落落的铺了一地，车轮碾上去发出沙沙的声音。
马车上虽然有取暖用的魔法炉，而且还有安斯这个免费的天然手炉，林爱还是觉得寒冷无比，身体不经意的颤抖，嘴唇也瑟索的发紫。镜夜解下身上的披风将林爱整个人包裹起来，温暖的臂膀将瘦弱的身体拥进怀中，轻扬嘴角柔声道：“爱儿似乎很怕冷呢。”
“嗯……”林爱漫不经心的回答，思绪却远远飘散，仿佛又回到那个寒冷的西北蛮荒之地，卡加也曾这样拥着自己，用体温温暖着自己，可是如今，物是人非……
手脚蓦的冰凉，听见车夫轻喝着马匹，似乎拐进了一座小镇。
“今晚就在这里留宿吧。”镜夜说着已经先行跳下马车，扶过初月和林爱找了一幢干净的小旅馆住下来。
因为时值淡季，加上又是偏僻的小镇，旅馆里几乎没有几个客人，镜夜一行人在这个时候抵达倒是很令人意外，旅馆主人手忙脚乱的收拾房间并准备好热水和食物欢迎几位看起来极为尊贵的客人，惊喜溢于言表。
简单吃过晚餐，几个人各自回房，安斯自然又赖在林爱的房间不肯走，美其名曰节省经费，实则四仰八叉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睡的酣甜，林爱已经习惯某猫的无赖，早早就将较大的位置留了出来，自己则侧卧在床边处摸着安斯柔滑的茸毛沉沉的入睡。
而隔壁房间的镜夜也极为耐心的等待初月完全睡着，才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