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情也有眼睛 作者:念小曦(晋江2012-06-25完结)-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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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频频被整，还是进不了房间抱不到新娘，开始抱怨：“伴娘们你们饶了我吧，我红包也给了也山盟海誓了，你们要为自己留条后路呀，再不让我进去你们结婚时我就下狠手了。”
“好啊，敢威胁我们，那就结婚时不请你去，怎么下狠手？”沈心晔笑着大声说。
“展辉兄，该你了，这个沈心晔太彪悍了。”其他伴郎开始起哄，大家都是同学，李展辉当年黏着沈心晔却不能抱得美人归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别，这么多年了，尴尬。”李展辉小声推辞。
“沈心晔，李展辉在外面，你要不开门，我就让他向你表白。”一个伴郎冲房间里叫着。
沈心晔听到心里开始打鼓。新娘使使眼色，她不想让自己的伴娘尴尬，沈心晔躲在门后，其他伴娘打开了门，新郎和伴郎一鼓作气冲进房间，新郎冲到新娘身边却轻轻的抱起新娘，远没有冲进来时的气势，小心翼翼的好像捧着世界上最美丽的珍宝。其他伴娘跟出去时，沈心晔却看到新娘的头纱有些歪了，回头去拿梳子和发卡，转头却看到李展辉在门口看着自己，多年不见，李展辉已经不是曾经的小毛孩子，他长高了，身材也壮实了，只是笑起来依旧柔的像水一般，他定定的看着她，她对他笑笑，然后举举手中的梳子便跟了出去。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等在门外，新娘坐在车里，由新娘的妈妈给新娘穿鞋，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但是女儿出嫁父母难免感伤，新娘看到泪光闪烁的母亲，眼泪吧嗒掉了下来，“傻孩子，结婚哪有新娘掉眼泪的，妈妈是为你高兴。”
站在一旁的沈心晔看到这一幕，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差点哭花了眼睛。
婚宴办在临海的花园式酒店里，在婚礼前，新郎新娘便在花园和海边拍外景，伴郎伴娘按照新郎新娘的要求也成双成对的做陪衬。李展辉便走到沈心晔身旁，牵起她的手按照摄影师的要求，双手合十对视，一对幸福的新郎新娘，3对靓丽的伴郎伴娘，一起做深情对视，引得旁人侧目，也拍下当时的场景。做完后，伴郎伴娘们哄笑起来，新郎却把新娘紧紧搂在怀里，笑得幸福爽朗。沈心晔看着想起陈祈墨的怀抱，那个让她沉迷的温暖的怀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了。
婚礼因为新郎新娘的精心准备而精彩独特，到敬酒的时候，按照习俗老人最重视新婚之夜，不让年轻人喝酒，可是同学和同事却不放过这对新人。大杯的白酒或者啤酒让新郎喝下去，这时候便需要伴郎们出来挡酒了。沈心晔在酒桌上看到很多高中同学，感情好的，一般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变了很多，有人胖了，有人瘦了，有人带着另一半和孩子来的，她长期在外工作，同学会参加的少，大家一时还没认出她，等认出她的时候，有位同学惊呼：“沈心晔，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哪有什么变化呀？”沈心晔笑着说。
“感觉，不过说不出来。”同学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然后瞟瞟旁边的李展辉，做出一个加油的动作，两人都当没看到，痛快挡酒。
沈心晔替新娘挡了几杯啤酒，开始脸红，她的酒量尽管自己有意识的培养，却总也好不起来，喝下去有点反胃，不过还是克制了，但是慢慢却有些脚软。李展辉适时的用手臂护住她，不再让她喝酒，她只好帮着新娘挡住各种刁难。
新娘一直很文静，对于同学的捉弄有些不知所措，沈心晔便向前挡着。一个男同学要新娘帮他点烟，还站在椅子上让新娘跳着点，新郎本来还在邻桌说话，见势赶忙跑过来，拉住新娘，两个人会心一笑。新郎在同学耳边说了几句，同学便笑起来说着恭喜恭喜，也不再为难新娘，说：“让伴娘代替吧。大家图个乐呵。”三个伴娘里却独独指着沈心晔，沈心晔也不推脱，不就是点烟嘛，拿起打火机开始跳着点，无奈这个男同学个子特别高，站在椅子上不肯放低，沈心晔穿着8公分的高跟鞋跳着吃力，还是不放弃。突然一双手臂揽着她的腰，将她托起，沈心晔回头一看，李展辉正对她笑着，她有些尴尬，赶忙伸手把烟点上了。被点烟的同学哈哈笑着，拳头顶顶李展辉的肩膀，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出手，哈哈。”
沈心晔没多做停留，跟着新娘到下桌去了。整场下来，她没有再跟李展辉走在一起，不着痕迹的跟他分开。
敬酒结束，伴郎伴娘开始闲下来，沈心晔见到老同学自然也相谈甚欢，谈高中的事情，谈分开以后的事情，发现大家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沈心晔看到张菁菁，当年的骄傲大小姐已经嫁做人妇，高挑的身材没什么变化，只是性格表情都透显着无尽的柔和，笑起来也温柔美丽。是什么样的男人可以让她如沐春风般的变温柔？沈心晔有些惊讶。“菁菁，你真是越来越柔和美丽。”沈心晔由衷的赞叹。
张菁菁甜甜的笑着，回头叫过来一个男人，介绍道：“这是我先生。这是我高中同学沈心晔。”两人彼此点头，男人温和的笑着，轻轻揽着张菁菁的肩头，对沈心晔说：“菁菁以前跟我说起过你，那时候高中让你一个人教全班跳舞，到现在她还是觉得自己当时太任性了。”
沈心晔惊讶张菁菁居然还记得这些小事，笑着说：“哪里哪里，都是当时班上的男生太任性了，要不是菁菁，他们哪里学得会尊重女生。”
“看来你还立功了。”男人低头宠溺的对张菁菁笑着说。
“去去，去跟你同事聊天吧。”张菁菁推推男人，娇羞却幸福的表情演绎在脸上。
沈心晔笑起来，“菁菁，我知道你变化的原因了。”
“嗨，别被他给骗了，生气的时候很凶的。”菁菁笑着做了个抹脖子的样子。
“你以前喜欢的男生可不是这样的啊。”
“是啊，小时候人人心里都有一张单子，上面罗列着自己喜欢的类型的特点，可是长大才知道其实最后找到的男人未必能符合你单子上的多少条件，只要相爱，单子上的条件都不是条件。”菁菁偏头看着跟别人谈笑风生的先生。
“你们怎么认识的？”沈心晔看张菁菁一脸幸福，八卦的问道。
“程岸介绍的。他跟程岸是初中同学。”
“哦。”沈心晔从来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程岸的名字，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
“我们能在一起还多亏了他。前几年我被我妈盯着相亲，程岸从英国回来就把同学介绍给我了。沈心晔，你不会忘了程岸是谁吧。”张菁菁看她一脸茫然的表情，还以为她已经想不起程岸是谁。
“怎么会忘记呢？高中的化学王子嘛。”沈心晔收起尴尬，掩饰的说。
“对嘛，你当年跟他一起领舞气死了多少女生。”
“嗯。。。那他过的好吗？”分手后再也没有联系的两个人，她突然很想知道他如何，可惜要从别人口中知道。
“挺好的，前两个月回来过一段时间，说是办些手续准备定居英国。”
“定居？”沈心晔没有克制住，果然，他真的不回来了，她开始恍惚，，“手续办得。。。办得如何？”
“好像很顺利的，他拿到了英国一个很有名的实验室的OFFER。”
“挺好的，国外的实验室比较有条件可以让他发挥才能。”沈心晔无力思考，已经断了联系，为什么听到还会如此心痛。
“好什么好啊，我从小就讨厌他那样子，什么都争强好胜还要装作不想要的样子。他大学报志愿的时候，他爸想让他考干部学院回来进政府，一家人都是做官的自然有好仕途，结果他就要跟他老爸斗到底，非要学药学，跟家里闹得不可开交，他跟他爸好几年都不怎么说话，啧，这不毕业考研，然后出国上博，他一路考一路上就是为了争给他爸看，关系恶劣的那几年，他回来我们一起吃饭我都觉得他身上有股戾气，慢慢我也不愿意见他了。好在他实现了自己的理想，这两年他爸妈想儿子想的不行，他爸也快退休了转了念想，觉得他这样挺好的，关系才有缓和。”张菁菁一口气说了很多，却一字不落的被沈心晔听进耳朵里，这些她从来不知道，她只知道关于前途，程岸有着坚定的追逐，却不知道背后的缘由。
“我以前听说他好像有个女朋友在J市等他，这次他回来办手续却决口不再提，人各有各的生活，人家女孩在J市能跟他坚持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分了也是好事。他就是长的好，但是身上那种冷到骨子的镇定让我几岁的时候就对他退避三舍。那女朋友他家里也知道一点，他爸以前为了缓和关系，想让他带回来，只要是好人家的姑娘他们都愿意，说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他爸可是咱们市的三把手，你说那么骄傲的老头子低头成这样子，现在两人分手了，老头子可惜不得了。”
沈心晔听着觉得声音越来越远，她已经不知道为什么会听不进去了，也已经无力再支撑着场面，挂着无害而好奇的微笑听张菁菁的话。
不记得如何离开会场，她穿着单薄的裙子走到酒店的海边，昏黄的灯光照在延伸至海里的木廊上，扶手两边还点缀着婚宴的主题色丝带，随风轻轻摆着。跑到栈道的尽头，脸上泪水随风飘走，终于终于忍不住呜咽起来，话语不清的问着黑暗的大海：“程岸，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一遍一遍，让她无法停止的追问，低低的声音被海风吞噬，连她自己都不再能听清楚。
程岸，你告诉我海边的星星特别亮，因为它们要为海上的渔船导航。
程岸，你告诉我伦敦的天气永远看不到我们跳舞时那样明媚的阳光。
程岸，你告诉我让我不要轻易就流眼泪，这样只会让人看到我的软弱。
程岸，你告诉我我们是海中的鱼，茫茫鱼群中每条看似一样却有各自的特点，我的微笑就是你找到我的标志。
程岸，你告诉我不用勉强跟你吃你喜欢的苦瓜炒蛋而偷偷在嘴里含一颗糖果。
程岸，你告诉我喜欢我是一瞬间的事，就在那一瞬间已经注定了我们的一辈子。
程岸，你告诉我不应该只过想你的日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空，宽广的天空才能让一个人自由飞翔。
沈心晔默默数着，默默数着程岸对她说过的每一句，情话千千款却没有他的生活，没有他背后的真实。“程岸，你是不是忘记了？”沈心晔仰面，泪水滑落滑进发髻和耳朵，声音模糊不清，天空星光璀璨却在泪水的眼睛里再也不能闪光，忘记了什么？忘记了她所不知道的东西。
“大喜的日子，让新娘看到不好。”有人递过来纸巾。沈心晔抬头看是李展辉。
“我只是感慨自己还没嫁出去。”沈心晔跟李展辉从来不刻意表现什么，尽管身边的李展辉已经不是高中时的毛头小子。
“我也没主呢。”李展辉笑着说。
“这次回国我就不打算回去了。”李展辉看着前方，好像在跟沈心晔说，又好像自言自语。“你还要在J市吗？”
“不了，那里没有我要的东西了。”
“那考不考虑回来？这边这些年发展的不比J市差。”李展辉站在她身后良久，听她一声声叫着程岸的名字，以前刻意打听她的情况时也听说过她和程岸的一些事情，看她哭成这样子，恐怕两个人早已分开。
沈心晔侧身看向延绵的海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悠悠的问：“展辉，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我爱的人我抓不住，爱我的人我不敢抓。”
失去的爱情就像一张网，曾紧紧的网住她，让她束手束脚，找不到解脱的出口。张菁菁的话如同一个破网的利器，打破她对程岸所有的感觉，郁积在心中的痛苦仿佛找到一个出口，一夜之间随海风飘向远方，散落在无边的海面了无痕迹。
第二天沈心晔中午醒来，蓬头垢面的跟爸妈吃饭，沈妈妈让她多见见同学，李展辉打电话来约她，却被她以走亲戚为名拒绝了，当时八卦的沈妈妈在旁边听着，伸手便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男生约还不肯出去，没前途。
“算啦，女儿回来一次多陪陪我们。心心，下午爸爸开车带你们娘俩去海边。”爸爸兴奋的说。
“好啊，好啊，带上那个烧烤炉子，我们去烧烤。”沈心晔欢欣雀跃。
来到海边，有很多小孩子跟沈心晔小时候一样在抓小螃蟹。她跑去看，看到水桶里爬上爬下你叠我我叠你的小螃蟹，她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的吻，心头好像有血液涌进来，有多久没看到他了，她想他已经不会来再找自己了，或许自己是个爱情的胆小鬼，或许自己是个爱情的绝缘体，或许爱情对于自己真的是奢侈品。
☆、交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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