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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姐就是个传说-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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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料到一等四五天,那滑头小子始终没有再来,顾先生又开始坐立不安,思考许久,一拍大腿:“是了,哪有只许他吊我胃口,不许我吊他胃口的道理?”

于是顾先生取了一卷《庄子》,跑到北院墙外,如痴如醉地诵读起来,一声更高过一声。这次为什么不读《老子》了呢?却原来顾先生突然想到,《老子》虽只泛泛五千言,然浩荡无边,上囊天地,下囊万物,无所不包,无所不容,天地至理全在其中,想那滑头小子,不过一小儿矣,怎么可能理解得了,便是连点皮毛也未必听得懂。

而《庄子》虽说是循《老子》而来,但其表达的形式却是一个个荒诞不经的故事,比较容易吸引小孩子。顾先生存了心眼,诵读时,每篇只诵一半,存心想把北院里那滑头小子的胃口给吊起来。

如此连诵了两日,北院的大门没开,倒是越恪瞧着奇怪,心道:这顾先生往日总是闭门不出,偶尔兴起,也会跑到江边上高声诵赋,或歌或垂钓,这几日怎么改了性子,对着北院的墙诵个不停?他越想越觉得怪异,赶紧跑去告诉了越老。

原来是虎丘

越老一听,紧张了,家主千叮万嘱要他照看好顾先生,可千万不能出问题,当即跑来,等顾先生诵完一篇停下来喝茶润喉的时候,才靠近了,小心问道:“顾先生,读书何不往屋里去?”

顾先生瞥瞥他,如果这话是越恪来问,他肯定不搭理,但越老好歹是个老人,敬老尊贤是古训,顾先生的脾气再怪,也不会怪到违反这条古训,因此只得哑着嗓子,道:“长者莫管我。”

嗓子哑得厉害,顾先生只回了短短一句,便又捧起茶碗猛灌。

奇人自有奇行,越老无奈地摇摇头,只好由他去了,转头却对越恪道:“过些日子便要入梅,趁这几日天好,你同你媳妇儿把这空着的三间院子里的被褥都拆洗干净,晒一晒好防霉。”

越恪还没应声,那边顾先生就已经噗的一声把茶水都喷了出来。

“三间空院子?这北院里不是住了个小子么?”

越老大奇,道:“顾先生,北院的客人,已在三日前离去,您这是……”

“竖子!”顾先生气得对着北院破口大骂,几近跳脚,“竖子,竖子,何故不辞而去!”

越老、越恪齐齐愕然。

“长者,那竖子往何处去了?”顾先生越想越不甘心,为自己白瞎了几天的心思,还有哑了的嗓子。吊人胃口就吊人胃口,不带吊了一半就跑了的。

“这个……应是前往吴县了……”越老怔怔答道。

顾先生扭头就回了东院,边走边喊:“备车,上吴县。”

越老和越恪面面相觑,迟疑了片刻,越老才道:“快快,去备车……越恪,你带着你家小子,跟着顾先生去。”

“是。”

越恪连忙应道,正要去做准备,又被越老喊了回来。

“记着,到了吴县,让你家小子给家主去报个信。”

“知道了。”

魏小花可不知道她这一走,屁股后面就跟来个摩拳擦掌的顾先生,因为感冒耽误了七八天的路程,已经追不上李志高等人了,只得一路向吴县而去,到达吴县的时候,刚好是那雅集文会举行的最后一天。怕错过看热闹的机会,她顾不上休息,一路就打听着去了举行雅集文会的地点,结果到了地方才一愣,居然是虎丘,上辈子她去虎丘旅游过,虽然没了塔,也没见着颜真卿的题字,但是虎丘的大致形状没什么变化,剑池也还是那样子。

搞了半天,原来这里不是南京,而是苏州呀,魏小花擦一把冷汗,可真是出了个大乌龙,幸好没人知道。

这一天虎丘的人特别多,山下光是牛车就停了足足一里地长,虽然说没到接踵磨肩的地步,但是这也已经是魏小花这辈子见过的最多的人群聚集点了。

“这么多人,上哪儿去找牛哥儿呢?”魏什长也被这么多人给吓到了,也有点羡慕,当读书人好啊,经常能见着这样的大场面。

魏小花想了想,也没什么办法,便道:“不急,往人多处走便是。”

还真让她猜对了,这会儿几乎所有来加雅集文会的少年俊彦们,都聚在一处松林内,数百人围成一圈,坐享酒宴歌舞,以这处松林为中心,四面八方都有人赶来瞧热闹。其实真正的考校辩论在上午已经结束了,这会儿正是放松时间,主持这次雅集文会的几位大人特地请了吴县里最有名的歌舞伎,热闹非凡。

魏小花赶到松林外的时候,这里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被围得严严实实了,时不时还有一阵喝彩声从内层传出来。

魏什长一看这架势,就苦笑了:“小花儿,挤不进去了,不如就在路口等牛哥儿吧。”

魏小花却有点不甘心,好不容易跑来了,居然看不到热闹,想了想便道:“爹,你去路口吧,我试试能不能挤进去。”

魏什长身材虽然不算高大,但却壮硕,想挤进去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魏小花就不同了,她身材瘦小,而且年纪又小,还是有希望挤进去的。

“不成。”

哪料到一向溺爱女儿的魏什长这回却摇头不肯。

“爹……”魏小花撒娇。

魏什长还是摇头,道:“你一个女孩儿,挤来挤去不像话。”却原来是怕魏小花吃了亏,挤来挤去,自然免不了身体接触,这里又大多都是男人,不管是谁挤谁,吃亏的都是魏小花。

魏小花顿时泄气,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了,再说被魏什长这么一说,她也不想跟一群男人挤来挤去,别的不提,如今天气已经热了,光是汗臭味大概就能把她熏得半死。

于是父女俩个怏怏地回到路口,这里是下山必经之地,在这里等,必然不会漏掉。不过枯等是无聊的,松林内有歌舞,可是她又看不到,魏小花便对魏什长道:“爹,唱个歌儿吧。”

魏什长就扯着嗓子吼了一句:“滚滚长江东逝水……”

正好有人从山上下来,走到路过,冷不防听到这一吼,跟一声雷在耳边炸开了似的,吓了一跳,冷不防脚下踩了颗石子一滑,径直从石阶上滚了下去。

魏什长顿时哑了嗓子,连忙跑过去,把人扶起来,又是赔礼又是道歉。

那人哼哼几声,捂着脚脖子蹲在地上,道:“罢了罢了,活该我今天倒霉,歌舞没赶上看,下山还摔跤,脚又拧了,走不得路,我的牛车就停在那边,你送我上车这事便算了了。”

“小花儿,你在这等着,不要乱跑,爹一会儿就回来。”

魏什长嘱咐了一句,便扶着那人去了。谁料到足足走出一里多地,才终于从无数的牛车中,找到了那人的牛车。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下山的人开始多了起来,魏什长和魏小花都精神一振,开始盯着人群瞧,以免把李志高给漏了过去。

谁知道瞧来瞧去,没瞧见李志高,却看到郑家派来的那个车夫了,魏什长连忙招呼了一声,那车夫便跑了过来。

“你们可来了,鹏飞小郎君这几日一直念叨着你们。”

魏什长忙问道:“牛……鹏飞呢,怎么只你一人下山?”

车夫喜形于色,道:“鹏飞小郎君被潘丞郎留住说话,潘丞郎的牛车半道上断了车辕,恰好被鹏飞小郎君碰上,便邀了潘丞郎上车,这会儿也还要坐鹏飞小郎君的牛车回去,让我先去把牛车赶近些……”

这车夫有点语无伦次,但意思还是表达明白了,虽然那潘丞郎是什么人魏家父女都搞不清楚,但见车夫如此欣喜,想来身份不低。

竖子与老匹夫

这时下山的人越来越多,原本停放牛车的那片空地便有些乱起来,堵车的状况时有发生,但车夫却并不焦急,只要开口一说自己这辆牛车是要前去迎潘丞郎的,别的牛车便自动让了道。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李志高才随着一大群人出现在路口。

这一大群人就让在路口,左一揖手,右一拱手,互相道了别,李志高便陪着一个面上敷了厚厚一层粉的男子上了车,左修之也随行在旁,一起上了李志高的牛车。

魏什长和魏小花这时候不方便上前说话,便跟着左家的仆人坐上了左修之的牛车。

一路上,魏什长便趁机跟左家仆人打听那潘丞郎的身份,一问才知道,李志高这次是撞了大运了,这潘丞郎居然就是主持这次虎丘雅集的三位官员之一,也正是郑博士的那位好友,虽然不是主考官,但是他的意见也是很有分量的。因半路上了李志高的车,当时李志高并不知他身份,与他畅谈,言语见地,举止风度,都十分得这位潘丞郎的意,加之又知道了李志高就郑博士写信再三拜托他照顾的那名弟子,就更留意了几分。后来李志高在文会上又发挥良好,更将与左修之合写的那篇《长江赋》抛了出来,引起轰动,潘丞郎更觉大有面子,因此李左二人定品的事,已是铁板定钉,毫无悬念了,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究竟能定个几品。

不过对于魏什长来说,定几品都不重要,只要能定品,哪怕是最低的九品,李家就算是熬出头了,若是李志高再出息一点,将来真弄个一县之主当当,他老魏家也就能跟着鸡犬升天,脱军籍换庶籍,从此换一翻天地了。

这一高兴,魏什长就嗓子痒痒,忍不住又吼起来:“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

左家仆人们是早已听过的,这时再听到,倒也不觉稀奇,反而是前面牛车上的潘丞郎,先是被魏什长的声音吓了一跳,面露怒色,待听了两句,怒色便化为惊奇,道:“这曲儿倒也有些意思,非是一般人能做出,鹏飞贤侄,你可知唱曲的是何人?”

李志高脸色一红,答道:“让丞郎见笑了,唱曲的那人是小侄表叔。”

“词曲又是何人所作?”潘丞郎问道。

“罗贯中。”李志高又答道。

潘丞郎一怔,把这个名字在嘴里念叨两遍,确认从来没听人提起过,正要开口再问,猛地突然听到前面有人高声大喊:“竖子,竖子莫走……”

这声音还没落下,便见前方一辆牛车横冲直撞,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冲来,惊得一行人脸色都吓白了,大抵是从没见过牛车还能跑这么快的,要是拉不住,一眨眼就能把他们撞个人仰牛翻。

魏小花听得声音耳熟,早就瞧见,那驾车疯跑的正是顾先生,一下子人都傻了,这竖子莫不是在骂自己?

按说顾先生晚走三天,不应该这么快就追过来,不过他是坐牛车而来,牛车的速度虽然不快,但到底比魏家父女的11路公共汽车要快得多了,所以双方几乎是一前一后到了吴县。

“顾先生……小心……”

却在那辆车上,有个人抢上前,从顾先生手里抢过缰绳,用力一拉,竟死死将疯跑的牛给拖住了。牛车在草地上滑出七八丈远,才缓缓停下,离李志高的牛车,不过三步远,真是险到极点。

李志高和左修之两个,吓得腿都软了,怔怔地坐在车上,半点反应也没有,那潘丞郎到底有些经历,虽是一身的冷汗,但见那车上有人居然拉住了狂奔的牛车,终忍不住道了一声:“好汉子!”

这一声把李志高和左修之同时唤醒,彼此对望一眼,心有余悸之下,亦不由得附和道:“好汉子!”

赞完了再去打量,方发现那汉子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脸上稚气犹存,身量并不高大,袖管高高卷起,看上去竟十分瘦弱,也不知哪来这么大的力气,竟能拉住疯走的牛。再看旁边还有一人,居然是越人庄里的越恪。

这时,顾先生已从车上跳下来,冲到魏小花面前,指着她的鼻尖大叫道:“竖子,你与我下来。”

魏小花一头雾水的眨巴眨巴眼睛,不是吧,还真是在骂她来着,自己在越人庄时不过是跟他开了几句玩笑,至于追到这里,就为了骂她几句?

却在这时,潘丞郎已认出顾先生来,吃了一惊,下车走来,道:“顾先生,潘浮有礼。”

顾先生这会儿眼里只有魏小花,哪里管得身边有人在与他见礼,见魏小花仍坐在车上不动,更是怒火中烧,道:“竖子,你、你不下来,老夫可就不客气了。”

魏小花被他一口一个竖子骂着,只觉得莫名其妙,又见他居然还威胁要不客气,当下便恼了,站在牛车上,居高临下,一根手指直指顾先生的鼻尖。

“老匹夫,你骂哪个?”

她这一骂,只听周围发出数起倒抽凉气的声音。却原来这一番差点成为惨案的冲撞,已经吸引了不少人注意,再加上顾先生和李左二人的牛车往路当中一停,三辆牛车挡住了整条路,后面的牛车都过不去,自然便往这边观望。

而那顾先生,魏小花不认得他是哪根蒜哪根葱,可是不代表别人不认得呀。这顾先生名安,字长卿,出身晋陵顾氏,算是高等士族,因脾气怪异,素有“不通先生”之称,那是指他不通人情。说起来,也是顾先生所处的这个年代,正是中国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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