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玉-抱金砖-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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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抬头:“叔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上次我们已经讨论过了不是吗;而且我家里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现在还……”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把我排斥在你的生活圈之外。”他直视进我眼中,眸光闪动。
“不会的,我不会的。”拉低他的头,我主动吻住他。
“你答应的,不要忘了。”反被动为主动的同时,他在我唇中呢喃。
“知道——这里好冷,进去啦。”攀住他的脖颈,我忍不住笑开——
没安全感的大男生,呵——
※ 四月天 ※ ※ 四月天 ※
就这样开始了和叔伟的半同居生活。
我是那种极度恋旧的人,不过恋的不是人,而是自己的天地,所以除非必要,我很少主动用到他给我的那串钥匙;他却刚好相反,除了拿必需的资料,几乎每个晚上都在我这边。
不过,还好不影响什么,较大的改变也不过是将书房里挪出一角放他那一大堆机器。他很乖,知道我译稿时是六亲不认的,加上自己的工作室也才刚刚步入正轨,要忙的事情太多,所以大多数时候,他会安静地敲打他的机器,不来烦我。
说到工作室,靖秋的孪生妹妹已经正式成为员工之一,听说工作十分勤奋,而且聪明好学,各种技能提高得很快。
今天又是周三,到社里开过会,取了待译的新稿件,正打算去逛逛好久没去的“Soul Paradise”,那里这两天正在举行一个超大规模的书展,却接到叔伟的电话,说是有个disc落在家里,让我送给他。
也好,还没正式参观过他的工作室,去看看。
取了他要的盘,心情愉快地转了几次车,凭着原来的印象找到他们那间名为“Natural Dimension”的工作室。
“柳姐,你来了。”
迎出来的是净霄,偌大的办公间里,看得到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志凯和靖秋他们去外面接设计;叔伟和靖童在后面小会议室。”看我四处张望,他解释道。
“哦,这是叔伟要的盘,你拿给他吧。”看他们都很忙的样子,我决定还是以后再好好参观。
“望华,你来了!”
递磁盘的手突然被握住,拉过去,被人搂抱住,鼻子对上叔伟米色的上衣。
“看吧,柳姐,磁盘还是你自己交给他吧。”净霄含笑打趣,又坐回自己的隔间里去忙。
“你要的。”将浅绿色的塑料方块贴到叔伟胸前,我尝试推开他——不习惯在公共场合表现得太亲密。
“喔,谢谢你。走,我带你到处看看。”他笑着接过,改以单手扶住我的腰,带着我向里走。
“改——”
“你就是柳姐吧?你好,许靖童。”
话还没说完,眼前跑来一个淡兰色的身影——啊,女性版的靖秋:白皙的皮肤、直顺的长发、温婉的笑脸,好漂亮的女孩子。
“你好,柳望华。”我也笑着伸手。
“刚刚我正和齐哥讨论设计,听到柳姐你的声音,他丢下工作就跑出来呢!”小姑娘倒是自来熟,不由分说地挽住我冲着叔伟挤眉弄眼。
我侧头,叔伟这次倒没脸红,反而很得意似地将环住我腰的手紧了紧。
“估计我哥他们就快回来了,我们说好一起去吃料理的,柳姐,一起?”靖童热情邀请。
“是啊,上回麻烦柳姐招待我们,这次算我们回礼。”净霄探出头附和。
“对啊,让我也沾沾你的光吧。”叔伟也参一脚。
“去,你那份自己出!”马上有人反应。
他倒不介意,一径等我的答案。
“好啊。”盛情难却,我爽快答应,转头又对叔伟说:“那你先去把工作忙完,我就在这边坐一下。”
“那个设计也差不多收尾了,我陪你转转。”他不领情,理所当然地交代靖童:“剩下那部分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许小妹答应得也很干脆,转身回会议室去了。
“自己偷懒又拖上我!”拍一下叔伟,我不是很认真地抱怨。
“什么?我是给她机会多锻炼锻炼。”
强词夺理!
说话间,已经被他带入一个小隔间,只有一张转椅,于是被扯坐在他腿上,我挣扎着想起身。
他不理,一手圈住我,另一手灵活地操纵鼠标,飞快地点击,调出一个个窗口。
“哦,对了,”突然他喊一声:“你把那个抽屉打开。”他抬抬下巴向我指示。
“那个?”我指着自己左脚膝盖正对的抽屉。
“嗯。”
我打开。
“把那个白色的小盒子拿出来。”他的目光不离电脑屏幕。
我抽拿出来,才发现是个小小的保鲜盒。奇怪地看看他,他做一个“打开啊”的表情。
掀开盖子,啊,毛荔!
“有个朋友刚好出差到南方,特意托他带的。”身后那个人掩饰不住心中的得意。
急急地剥一颗放进嘴里,嗯,果然是记忆中的味道。
“好吃吧?‘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贵妃级的待遇,还不赶快谢恩?”看我眯眼享受的样子,他打趣。
“你是在暗示我胖吗?‘陛下’——”我咬牙切齿。
“不知好歹的女人!”他佯怒,却仍是张口吞下我喂给他的荔枝,“好了,你乖乖在这里玩游戏,我去把那个尾巴收掉。”放开我,他起身。
这还差不多,总算是了解我欣赏努力工作的人,还以为他真的要“从此君王不早朝”。
可是——
我不会玩这种高难的城邦游戏呀。
对于靠鼠标和键盘操作的把戏,我仅能玩转扫雷和接龙,再复杂的就不行了。
怎么办?
正烦,旁边突然递出一杯咖啡:“柳姐你在干吗?”
偏头,靖童。
“谢谢。没什么,不会玩这个。”接过咖啡,轻抿一口,嗯,还是不习惯它的味道。
“这是什么?”小女生一手指向保鲜盒。
“毛荔啊。”见她皱眉,我笑,“就是长毛的荔枝,来,尝一个。”说着就要动手替她剥。
“我自己来。”看来也是从小在北方长大的小孩,她的脸上泛起和当初叔伟听我讲家乡名产时如出一辙的兴奋表情。
“嗯!怎么这么甜?!”她一副享受至极的样子。
“喜欢就多吃点。”我笑着,干脆递过整个保鲜盒。
“不用了,一个就好了。”小女生腼腆一笑,伸手拿了一个。
我也不勉强,将盒子放回桌上。
“我一来就听他们每个人说柳姐你怎么怎么好,今天一见——”她一边忙着吮手指,一边嘴还不停和我谈话。
“一见怎样?觉得见面不如闻名?”关掉几个窗口,在等待关机的空挡,我调侃她。
“怎么会?!觉得果然是多点书比较好,比较有气质。”语气满是羡慕。
“我看是书呆子气吧?”我仍是笑着:书倒真是没少读,但那是兴趣所在,现在也是工作要求,跟气质什么的扯不上关系。
“不是啦,是那种让人觉得很舒服、很想和你讲话的感觉。”她急急地说明,又有些懊恼不能完全表达自己的意思。
有人欣赏的感觉当然很好,但我清楚那不是因为读书的关系,而是因为在比我小的人面前,我会不自觉地表现得——呃,慈爱?
“工作还习惯吗?”
不想把谈话一直绕在自己身上,我岔开话题。
“嗯。齐哥、贺哥他们对我都很好,教我很多东西;反而是我哥要求又多又麻烦。”
这是自然,和你越亲近的人越会对你诸多挑剔。
“不过,我知道他是为我好。”许小妹是个明理的女孩。
“知道我为你好还不去工作,在这里偷懒?”
靖秋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我俩都吓了一跳。
“是齐哥说剩下的工作由他收尾,又不是我故意要摸鱼。”许小妹小声咕哝。
哥哥瞥她一眼,开口却是对我说话:“柳姐,你来了。待会儿和我们一起吃饭?”
“我们已经邀请过了,柳姐也已经答应了,要你来放马后炮。”靖童抢白。
“那太好了。我刚刚看叔伟也差不多忙完了,我去收拾一下,马上就可以走了。”又瞪妹妹一眼,靖秋向自己的办公区走去。靖童向他的背影作个鬼脸,也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关上电脑,低头暗笑:没想到靖童这么活泼,和她柔美秀气的打扮颇有些出入。
“想什么?这么开心。”叔伟走过来,手上搭着外套。
“没事。你忙完了?”
“嗯,可以走了。”瞥到桌上的咖啡,“你的?”见我点头,拿过去,两三口灌下,“忙了一下午,除了那颗荔枝,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饿死了,走走走。”牵住我,招呼大家一起往外走。
※ 四月天 ※ ※ 四月天 ※
“这么巧,来吃饭?”
从洗手间走出来,迎面竟碰上他们:爸爸现任妻子的儿子和他的女朋友。
“是啊,和朋友一起,你们呢?”大家一起说着废话。
“和柳叔和妈一起。我们在‘松石’那一间,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肖克杰问道。
“不用了,下次吧。”
“那好吧,不耽误你。”他挽着女友离开。
看着他们的背影:爸爸和他们一道聚餐,也许,我应该去看看的,不为什么,因为想去;不过不能去,不为什么,因为害怕。
想想我不应该这么难受的,肖阿姨是个好人,真心对待爸爸,甚至爱屋及乌地曾想把我介绍给当时还未有女友的肖克杰。可那怎么可能?
“望华,怎么了?找不到包间?”
回头,看见寻来的叔伟:“是呀,这里每一间房都长得差不多。”
“你路痴呀,这样也会迷路?”他无奈地笑,牵起我的手往前走。
找回包间,重又坐下,人是再次加入到人群中,心神却是转不回来:妈就要结婚了,原则上,我是应该告诉爸这个消息的,却总是莫名其妙地下意识的拖延。今天说不定是个好机会,下次要我再过到肖阿姨那边专门通知估计会更难以开口。
“我落了东西在洗手间,失陪一下。”急急起身,差点没碰翻面前的杯碟。
奔出去,在回廊上急切地逡巡“松石”二字。
啊,是这间。
看到的却是身着和服的服务生正在收拾桌面,“有什么事吗?”略带惊讶但仍礼貌地停手问我。
“哦,没事,我找错房间。”喃喃地离开,心里五味杂陈。
“找到没有,柳姐?”
不知不觉已走回自己的包间,许小妹关心地问我。
“哦,没找到。没关系,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扯起嘴角,我坐回座位。
“喝点清酒,你脸色看上去不大好。”叔伟递过来一杯。
抬手喝下大半杯,呛咳一下,感觉心里一把温火烧上来。
“别喝得那么急,小心醉。”
趁大家不注意,叔伟在我颊边轻嗅一下,唇瓣轻柔地刷过我的鬓角。
偏头向他浅笑一下,见他一脸担忧,再笑得灿烂一点,更靠近他一点,心中那把火平复一些,手指在桌下与他的悄悄交缠。
有这个温柔的男生在身边,真好;靠自己的双腿站了那么久,的确有点累了。
伍
不知是不是因为受那天吃饭时发生的事情的影响,天气虽然一日好过一日,我的心情却始终回转不过来,时常就会闷闷地发起呆来。
舒尔曼的书已经翻译得告一段落,接下来是韦克伯的,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作家,作品同样诡异而妖冶,却让我莫名地厌恶和排斥。
再烦,工作还是得做,不能作神仙,开门七件事样样不能少,所以银子还是要赚。于是便强迫自己坐在桌前面对那个烦人的作家。
“叮——”门铃响。
开门,萍进来:“今天下午没事吧?到我那边去坐坐,刚好伯文有事过那边,车在楼下等,要不要去?”机关枪似地说完。
“好啊。”感谢她送来摆脱韦克伯的借口,回身拿起钥匙和拎包便出门。
下到楼下,才想起没有通知叔伟,晚上也不知他几点回来,怕他吃饭不规律——最近工作室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连着接了好几个设计,忙得昏天黑地,回来也是一头扎进机器堆中,不推他不会动。
“哎呀,他那么大个人,少吃一顿饿不死的。”听到我的挂虑,萍满不在乎地轻斥。
我抬眼看看开车的伯文——说的可是他的亲弟弟。谁知他只是从后视镜里瞟一眼,牵起一丝笑。
“待会儿他也有客户要见,我们今天都不管他们。你要愿意,干脆在我那里住一晚。”
萍得寸进尺,我只是笑。
在离别墅还有大约一刻钟路程的地方,伯文放下我们,拐个弯去另一个区见客户,我俩慢慢地沿着坡道往上走。
“怎么样?看你们两个还很好,没见你上次说的那么严重。”我先提起话题。
“什么呀!和他发过好几次脾气了;不过还好,吵了反倒沟通了,两个人最近忙了一点而已。”她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
“那就好。”我就说不会有大问题,对她对叔伟都说过。
“什么‘那就好’!那你呢?”
“我?”
“对啊,你和小伟。”
“哦,很好啊,没争没吵,还不错。”
“那要送你一句老话了:‘哪有情侣不闹口角的’。”
这算什么老话?既不押韵也不对仗。
心里这么想,却只是耸耸肩。
“可我那次告诉他你和我通电话的内容时,他好象很有些生气。”
啊?哪次?
我停下步子询问地偏头看萍。
“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