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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青瑶夫人_出书版完结-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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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误会,没有欺瞒,没有伤害。 
  不要象我们,留下这么多的遗憾,无法回头。 
  狐狸带着主力,这一去,一个月都没有回转。 
  洛郡四地的局势在我和黎朔的努力下,十分稳定。对于我们“收复”嘉定关和“请”罗弘才到洛郡“做客”之事,江太公也一直保持着沉默。 
  显然,飞龙军与永嘉军,都对当下的局势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三方瓜分熹河以北,在尽量为己方争取利益的同时,又都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毕竟,接下来要面对的对手,是比漫天王更强大的陈和尚。 
  三方合则生、分则亡,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黎朔和燕红的婚礼,办得很热闹。 
  双方都没有亲人,黎朔请了邓婆婆当男方长辈。邓婆婆一直在笑,但我明显见到,她眼中有泪花在闪。 
  这是青瑶军成立以来第一次“嫁闺女”,成亲的又是两营统领,离火营和青瑶军都炸了锅,这场婚事,办得比以往我看过的任何婚事都要热闹。 
  看着燕红与黎朔对拜下去,我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也多喝了几杯。 
  夜阑人静时,我轻抚着早早的额头,与云绣低声说着话。 
  “夫人,为什么不干脆杀了罗弘才?” 
  “现在还不能杀。”我缓缓摇头,低声道:“至少,不能以我这个青瑶夫人的名义来杀。三方还要联手打陈和尚,罗弘才在青陵府也还留有一些人马,现在不能乱。我想对付的,只是罗婉一人…” 
  云绣欲言又止,我向她笑了笑,柔声道:“怎么了?” 
  她还在犹豫,我叹了声,道:“我和文略的事情,你们夫妻都知道,今时今日,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夫人。”她垂了头,低声道:“上次早早被掳,我带着他被软禁在一个园子里,罗、罗婉,经常过来看我们。她好象很喜欢早早的样子,一来就抱着早早不肯放手,我听服侍她的丫环说,她是想着多抱一抱早早,就能怀上孩子。后来,我们被公子接出来,罗婉也来了,当时,她已、已有了身孕…” 
  我没有动弹,只是凝望着早早熟睡的面容。 
  “夫人,按理说,我不该对您说这些,可罗婉若是来了,您迟早会知道这件事。”云绣加快了语速,“夫君一直和永嘉的弟兄有联系,前两个月听说,罗婉怀的孩子又没了。而且…” 
  她压低了声音,道:“听说,她流下来的,是一个怪胎,江太公夫人吓得昏了过去,虽然江太公将这事压下来了,可江府还是有人传了出去,永嘉府的人都在议论,还听说,罗婉这一流产,只怕再也怀不上孩子了。”   
  罗婉(下)   
  若干天后,当我站在白璃屏风后,透过屏风的缝隙,静静看着罗婉的时候,云绣的这番话得到了印证。 
  在我的记忆中,罗婉有着如花的笑靥、似火的热情,她会远远的就对我绽开笑容,往往还在我想着如何与她对答才不会失了江家体面的时候,她已过来握住我的手,“姐姐嫂嫂”的,叫得我只能茫然应着。 
  可此刻,她身上裹着的雪色狐裘,映着她的面色更加苍白,也衬得她比以前消瘦了许多。在向燕红提出来要见罗弘才的时候,她的十指紧攥着狐裘的侧摆,攥得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燕红按我的嘱咐恭敬地对答,也适时地露出一丝恐惧和害怕的神色。 
  罗婉更加不安了。罗弘才生死不明,她带来的人马又被黎朔拦在城外,只带十余名随从入洛郡,她现在依仗的,不过是她江二公子夫人的身份,毕竟卫家军当下是绝不会与永嘉军翻脸的。 
  她将过往的锐气悉数收敛,甚至露出几分我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委顿与瑟缩,再不见昔日的未语先笑、飞花璨齿。 
  是她变了,还是我变了? 
  当我站在窗前,看着罗婉在燕红的带领下脚步虚浮地远去,我的右手,默默地抚住心口,默默地说: 
  窈娘,我为你洗冤、报仇。 
  罗弘才被安置在城外的庄园。 
  在将他移到庄园前,我将他在牢中关了半个月,与他一起“关”着的,是一位重金请来的江湖口技艺人刘如簧。 
  刘如簧其人,顾名思义,巧舌如簧,多年浸淫于口技,他可以将婴儿的啼哭声、病人的喘气声、柴火剧烈燃烧的噼啪声,学得以假乱真。 
  当他能将罗弘才的口音学得惟妙惟肖时,我命人在罗弘才的饭菜中连续下了半个月的药。 
  这种药,并不会伤害罗弘才,却可以让他陷入长久的昏迷之中,使他看上去象一个奄奄一息、间或垂死喘息的病人,一般的大夫,单凭摸脉,很难觉察出他是中药昏迷。 
  燕红会带罗婉在城里城外转上几个大圈,在天将黑未黑前,才将饥肠辘辘的她带入庄园。 
  我赶在她之前,进了庄园。 
  民间有传言,乾坤交泰、昼夜交替之时,有约一炷香的盲时。在盲时,鬼魂都会出来游荡,特别是含冤而死、不得投胎的游魂。 
  罗弘才被安置在庄园中最西北的角落,按五行八卦之说,此方位阴气最盛,庄园的布置也依据五行八卦安排,由庄门至此角楼,需经过狭窄的夹道、九曲的湖上回桥,还有一处土丘,长满了高大的树木。 
  燕红只允罗婉一人入府,理由自然是:罗大总管被漫天王残部所伤,卫家军本着合作之义将他运回洛郡养伤,不料他被邪魅压身,致发邪病,在高僧的指点下,才搬到此园。为避邪魅,青瑶夫人及少将军都已搬到城外文昌山上的文昌寺居住,一般人等,根本不能接近此庄园。 
  燕红还会对罗婉说明,青瑶夫人临走时嘱咐过,卫家军永嘉军亲如一家,江二夫人如来探望罗大总管,其父女连心,应允其入园探望。但文昌寺的高僧曾严辞警告,只有这庄园的风水才能镇住罗大总管身上的邪魅,江二夫人绝不能擅自将罗大总管搬离庄园,否则便会累及旁人。 
  燕红打开庄园大门,便会带着恐惧的神色,匆匆离开。 
  罗婉会在云绣的带领下,踏进正一分分陷入沉蒙黑暗中的庄园。 
  时值寒冬,狭窄的夹道中,阴风阵阵,如鬼魅般呼啸,而这风声中,会夹杂着几声婴儿的啼哭,云绣手中的灯笼也会适时掉落。 
  我静静地站在角楼的二楼,捕捉着每一丝声响。 
  寒风中,罗婉的惊叫声隐隐传来。 
  我慢悠悠走到窗前,自这处望出去,正好将一湖冷波、九曲回桥收入眼中。 
  遥遥望去,罗婉跟在云绣身后,脚步有些踉跄。显然,夹道里突灭的灯笼、寒风中隐隐约约的婴儿啼哭,已让她心神大乱。 
  此时,她应已饿得疲软无力,而她流产不久、元气未复,这个时辰,也是她心神最弱的时候。 
  刘如簧的技艺实在让人叹为观止,比三叔公要强上百倍。当躲在九曲桥下的他发出声嘶力竭的婴儿啼哭,我甚至有刹那的恍惚,真的以为在那湖冷波下,有一个婴儿在凄厉的啼哭。 
  昏黄的灯光里,罗婉在惊叫。她白色的身影,在九曲桥上,象一片白羽在寒风中瑟瑟飘折,又象一只受惊的白鹭,在慌不择路地奔逃。 
  云绣将她扶住,将她扶到桥栏边,她伏在桥栏上,大口喘气。 
  片刻后,她发出更尖锐惊恐的叫声,她指着湖面,拼命摇头,又揪住云绣的衣襟,拼命地摇晃。 
  云绣只会有一种回答:没看见什么啊,二夫人,您是不是看错了? 
  这时,潜在水中的刘明,在托着一张纸,让它在湖水中若隐若现。那张纸上,画的是一个血红色的死婴,没有手臂,却长着三只脚,有着如葫芦般扭曲的头颅和如柴枝般枯瘦的身躯。 
  罗婉的身子僵硬了许久,还是抢过云绣手中的灯笼,一步步走到桥栏边,再度望向湖水。 
  看着罗婉声嘶力竭地尖叫,仓惶而逃,逃过九曲桥,奔入角楼前那阴森黑暗的小树林,我默默地离开了窗户边。 
  她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坚强。 
  树林中明明灭灭的磷火,柴火剧烈燃烧的噼啪声,年轻女子被烧时痛苦挣扎的声音,让她彻底崩溃。 
  当她在云绣的搀扶下,无力地进入角楼,看到眼窝深陷、仅有一缕气息的罗弘才,她扑在他的身上,嚎啕大哭。 
  这一刻,她就象被无情的秋雨横扫在地的凤仙花,昔日娇艳的花瓣,只余一丝残红,在泥泞中苦苦挣扎。 
  我在屏风后静默地看着,人的思绪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东西,我这时,竟忽然想起了遥远的童年。 
  娘手把手教我刺绣,当她在绣布上描下荆棘花的样子,我指着窗外的凤仙花,撒娇道:“娘,凤仙花漂亮多了,我要绣凤仙花。” 
  娘低头画着荆刺花,淡淡道:“三天。三天之后,你如果还要绣凤仙花,娘就教你绣。” 
  当夜,入秋的第一场寒雨,将墙边的那一带凤仙花,打得只余一地残红。 
  而远处山峦间的荆棘花,却迎着秋风,越开越灿烂。 
  罗婉哭了一阵,便欲扶起罗弘才,守在床边的两名小沙弥上去将她拦住,其中一人喏礼道:“这位夫人,寒山大师有吩咐,罗施主被邪魅压身,千万不能移动,否则便会移祸万千生灵。” 
  罗婉猛地将沙弥推开,怒道:“我不管,我只要带我爹走!” 
  可她的力气,哪拖得动罗弘才,刚将他拖下床,便跌坐在地,就在她坐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刘如簧再度在窗外发出一声婴儿的啼哭。 
  罗婉显然心神剧震,面上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云绣适时地过去,扶起她,温言相劝:“二夫人,今天已经太晚了,要带罗总管走,也得等到明天早上寒山大师来了再说。现在阴气太重,实在不宜搬动。” 
  罗婉急促地喘息,最终无力地点头。 
  云绣挥手,小沙弥迅速将罗弘才搬回床上,并移过来贴满符咒的屏风,将床朦朦胧胧地拦住。 
  我没有继续看下去,悄悄地离开了角楼。 
  一切都已安排好。 
  云绣会奉上饭菜,饭菜中下了让人手脚发软的药,当罗婉吃下后,她只能呆坐在屏风外的椅子里,呆呆地看着“罗弘才”的影子投在屏风上,他似在挥舞着双手,剧烈喘息,然后,不停嘶吼着:报应!都是报应啊! 
  “罗弘才”惊呼声稍歇时,罗婉会听到声响,当她转动僵硬的脖子,便会看到窗户上,有一个吊死鬼的影子约约绰绰地晃动,那吊死鬼的身形,很象当年的表哥。 
  当她颤抖着唤人,两个小沙弥和云绣都会很明确地回答她:夫人,您眼花了。 
  天亮了。 
  冬日的薄雾在树林里卷成一缕缕,渐渐寒了我的鬓发,我的十指。 
  看着罗婉惶恐不安地奔出庄园,大声呼唤她的随从进园搬罗弘才出来,我向身边的寒山大师平静地施礼:“大师,一切有劳您了。” 
  寒山微笑以佛礼相还:“阿弥陀佛!夫人应允免去洛郡百姓三年税粮,贫僧自当尽力。” 
  “大师太客气。”我合什道,“上将军也早有此意,只是因为以前卫家军根基不稳,又连年打仗,这才一直搁着。眼下卫家军开疆拓土,洛郡作为我们立本之地,自当早蒙惠泽。” 
  “不管怎样,贫僧都要代洛郡百姓谢过夫人的恩德。” 
  寒山向我报以微笑,再望向远处的罗婉,叹道:“贫僧总得让这位施主亲自了悟,才能化了她当年造下的冤孽。” 
  “是。”我低低道:“我那姐姐死得太冤,若不还她清白,我真怕她不得往生。” 
  洛郡城外西南方向二十余里处,是文昌山,山上的文昌寺,因为有名僧寒山大师主持,香火历来比较旺盛。 
  自寒山寺西侧的小道向上约一里路,有一处藏经阁。 
  寒山寺的经书为何不藏在寺内,而要在此处另辟一藏经阁,历来有不同的说法。但此处森幽林静,倒极适合僧侣静养参禅。 
  我带着早早在藏经阁住了五日,第五日清晨,云绣敲开了藏经阁的门。 
  她的面上,有着欣悦的微笑。 
  “夫人,成了。” 
  罗婉的随从虽然只吃他们带来的干粮,水却是从庄子边那口井中取的。他们一个个腹中绞痛、神智不清,又怎能搬动罗弘才。 
  寒山大师适时出现,指出是因为罗婉将罗弘才拖下床,才累及他人。罗婉半信半疑,可到了晚上,当那些“幻觉”再度出现,她只会更加恐惧与惊疑。 
  如此数日,她的精神已处于全面崩溃的边缘。 
  听说她跪在寒山大师面前,苦苦哀求,求他驱除罗弘才身上的邪魅。 
  寒山在数度“犹豫”后,才告诉她,文昌山有处山崖,崖的东侧有块面壁石,石上刻有佛像。洛郡一地,凡有造下冤孽者,被孽鬼纠缠,只要在月半之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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