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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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老酒后劲不小,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喝的,反正以后的事情我是记不清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上床睡觉的,第二天醒来,脑袋还有些发晕,有点头重脚轻。
早上起来之后,大家就在谈论今天去哪儿,最后还是听取沈穆的意见,准备兵发溪口,到郑家盐铺大闹一番。
从梁弄坐上去溪口的中巴车,还是那种乡村巴士。车子很快就进入山区,沿着蜿蜒起伏的山路上上下下,过了一座山,还有一座山,望不到头的群山。车上老农听说我们是杭州的学生,就兴致勃勃地给我们介绍这儿的风土人情,不过,他的那口地道的方言土语,还是让我们听得稀里糊涂,沈穆的翻译也有些吃力,因为有些话他也听不懂。老农指着窗外那两座最高的山峰说:“侬里厢斯茨个地方队高个散卖(那里是这个地方最高的山脉)。”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见两座山连为一体,圆圆墩墩的,也没见石头,山上生长着各种树木,山尖上不知是树木还是石岩,正好高高地突起在山顶上,形成一个小小的尖儿。陶拥军问道:“这山叫做什么山?”老农答道:“纳部三。”大家全都没听明白,又问了一遍,老农慢一点说:“纳、部、三!”我还是不懂,就瞅着沈穆,吴帆也没听明白,就问沈穆:“他说什么?”沈穆笑着说:“纳部山!”我们还是一头雾水,刨根揭底地问:“什么什么?”沈穆大叫道:“奶部山!就是象女人的奶子!”这下,不光我们听懂了,全车人都听懂了!我再往外看一眼,还别说,真象!那两个高高的凸起象极了乳头!
车子在山间穿行,摇摇晃晃的,一会儿向下俯冲,一会儿向上爬坡,由于昨天晚上喝的太多,我的脑袋本来就有些晕晕乎乎的,这会儿让车给晃得,头疼得不得了,很快就开始反胃,终于忍不住了,打开车窗,“哇”的一口就吐了出来。江涛赶紧给我拍打着后背,希望能减轻我的痛苦。
中巴车到了溪口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我已经吐的连胃里的黄水都出来了,下车的时候,腿脚都有些发软。
溪口本来是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只因为出了个小名叫郑三发子的人,也就是蒋介石,而闻名天下。汽车把我们放在一棵大槐树下,这棵槐树也不知生于何年何月,估计比蒋委员长的老爷爷的年龄还大,没有三、四个人是抱不过来的,巨大的树冠遮蔽了好大一片荫凉。大树生长在岸边,旁边是一汪池水,清清绿绿的水面上,有几只大白鹅在里面游荡,大有“春江水暖‘鹅’先知”的味道。周围是民居,有石阶下到水里,石阶上有几个村里的大嫂在漂洗着衣物。
沿着大路往前走,找了家酒店,随便吃了点东西,我的胃里才感觉好受了一些。休息了一会儿,跟店家打听好路径,又回到湖边。不远处有座小山,山上树木林立,有座飞檐斗拱的古代建筑矗立于山顶之上,山下有座石拱桥,倒映在水面上,形成圆月状。
走到那座犹如庙宇般的建筑,见上面有一牌匾,大大的黑字:“文昌阁”。此楼建于清代,原为供奉首魁星之所,民国逐渐破败,蒋公后来出资重修,随为度假别墅式样。西安事变后,张学良曾囚禁于此,后被日军炸毁,建国后重建。里面是中西结合格局,摆设也融会中西,有明清的家具,也有西式的沙发、壁炉。内有蒋经国手书“以血洗血”碑,是纪念其母毛氏夫人被日军炸死罹难之所的,后来迁移过来。一楼是展厅,二楼是卧室、书房。家具、设施布局精美。还有一些宋美龄的书画原作在这里展出。
在文昌阁细细参观了一回儿,我们就走入镇里。穿过小巷,来到一条街上。街不算宽,可容两辆车并排驶过,两旁全是老式的古典民居,白墙黑瓦,飞檐斗拱。走了一会儿,就看见一座雕花的门楼,旁边有一石碑,上书“郑家盐铺旧址”,是蒋公亲笔。
郑家盐铺又叫玉泰盐铺,是蒋介石出生之地。前面是几间铺面,出售盐、杂货等物,中间是一个很小的院落,青砖的地面,种着些花草树木,有石桌石凳。后面是栋二层小楼,楼下为作坊,楼上是居室,摆设不算奢华,估计郑家也算不上大户人家,仅富足而已。蒋公即出生于此楼,后离家求学,盐铺也就关门歇业。记得有台湾学者著《蒋介石传》,直呼蒋公曰“郑三发子”,大概由来如此。
出的门来,继续沿街东行,不多远就是蒋介石故居,称“丰镐房”,气派与郑家盐铺不可比拟,占了好大一块地方,多重的院落,遍布奇花异草,建筑也都雕梁画柱,富丽堂皇。其布局为传统的前厅后堂,两厢四堂格局。楼轩相接,廊庑回环,墨柱赭壁。前厅及左右还有三个花园。厅堂廊庑内布满雕刻彩画。报本堂有蒋介石亲书的“报本尊亲是谓道德要道”、“光前裕后所望孝子顺孙”对联和“寓理帅气”匾额,为私祝其子蒋经国40生辰而立。
在丰镐房转了好长时间才参观完,看看天色,已是彩霞满天。我们也累了,就随便找了家旅店。由于昨天晚上都喝的不少,今天谁也不想再喝了,我闻着酒味儿,都有些头晕。等饭菜摆上来,大家随便吃了点,街上也没什么可逛的,打了会儿扑克,就上床睡觉。
清晨起来一看,火红的朝霞布满天际,又是一个好天气。我们赶紧收拾好行囊,背起背包,将相机挂在脖子上,戴上从梁弄买来的大大的斗笠,出门接着游历。
沿着小路出了溪口镇,顺着指示牌的方向,就来到座山脚下。这儿有很多小贩,叫卖着小工艺品和香烛。有一条小径通往山腰,路上游人如织,有很多人看上去衣着打扮与我们明显不同,他们大多数是从台湾来的游客,有些人还拿着香烛。这条小径就是通往蒋母墓的。
小路的两边都是参天的修竹与松柏,使环境显得十分的幽静。小径为卵石路,越走越陡,石阶也就逐渐增多。我们边聊边走,不一会儿就觉得腿有些累了,停下来喘口气,回头看看,见有些老年的台湾人累得直喘粗气,但还是执著地向上攀登。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48节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48节
作者: 石韵zhouhuiying
不过,这毕竟是座小山,跟泰山、衡山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也就是一个来小时时间,我们就到了一座坟前。坟头不大,上面生满野草,周围石阶环绕,墓前有座大大的石碑,横题“蒋母之墓”四字,里面埋葬着蒋公生母王太夫人。台湾游客大多秉香而立,虔诚的三鞠躬,我们也受此气氛感染,恭敬地在坟前鞠了一躬,以示对仙游者的尊敬。
围着坟茔转了一圈儿,看看此地再没什么可观瞻之处,就是拾级而下,回到山下。在山脚下坐上旅游巴士,等了一会儿,汽车就开动了,沿着环绕的公路,一直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叫雪窦山的地方。
下的车来,耳边就传来轰鸣声,盖住了游客的喧哗。顺着声音望去,见一道瀑布挂在悬崖峭壁之上,水花四溅,在山下形成了一片水雾。我们走到瀑布前,见石壁上刻书曰:“千丈岩”,抬头望去,崇岩壁立。水流自千丈岩顶泻下,喷薄如雪崩。瀑高近两百米,飞珠溅玉,五彩纷呈,蔚为壮观。宋代诗人王安石曾到此游历,观瀑题诗云:“拔地万生青嶂立,悬空千丈素流分。共看玉女机丝挂,映日还成五色文。”
在瀑布下的亭子里派了几张照片,觉得肚子饿了,我们就找了个地方,随便买了点儿小吃,听着瀑音就餐,也别有一番情趣。
瀑布旁边有一座壮观的寺院,叫雪窦寺,据说与杭州的灵隐寺、宁波的天童寺齐名。买了张门票进去看了看,见其建筑基本上都是八十年代重建的,原建筑已经毁于白蚁。院中有两棵楠木,为张学良将军囚禁于此时亲手所种。寺庙规模倒是宏大,佛殿斋堂,经阁钟楼,重重进进,里面的藏经阁据说藏经万卷,不过,不让进去。
从雪窦寺出来,接着来到妙高峰。这个地方倒有些意思。妙高峰是雪窦山的主峰,高于万山之上,三面是悬崖峭壁,一面是路。峰顶犹如刀削过一般,平平整整,比平原还平,所以又叫妙高台。台上有座别墅,是蒋公消夏避暑的场所,别墅以地为名,就叫“妙高台”,还是蒋公亲笔。台上松樟翠竹林立,遮荫蔽日,山风吹来,极为凉爽。不过,现是初春,只觉得有些寒冷。
站在悬崖边,见下面群山犹如馒头般起伏,在雾气中时隐时现。往脚下看去,悬崖峭壁,矗立万丈,下面是雾气皑皑,看不见底,只觉得腿肚子有些发软。陈邦逸捡起块石头就扔了下去,我只见石头缓缓地落入云雾中,并不曾听见有声传来。陈邦逸还有些不甘心,又找了块更大的石头扔出去,还是不见回声,石头犹如被吸走了一般。
这儿风景优美,周围是青山翠竹,蒋介石倒是一个会享受的人,选了这么一个地方消暑。我们也不想走了,就在亭子里坐下来,看着周围风景,任山风吹在身上,只觉得惬意。直到天边的云彩由白色转为绯红,才登上旅游车,回到溪口。
晚上就宿于溪口,做了一个美梦,醒来就登上了去宁波的汽车。
在车上,大家的意见就产生了分歧。由于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学校里只给了我们一个星期的时间出来摄影,沈穆、陈玉斌、吴帆等人想在宁波游玩一下,明天去天童寺,然后坐火车回校。我和江涛、方瑾、朱筠、陶拥军等人对庙宇没什么兴趣,无非就是佛殿经阁,里面塑着尊或如来、或观音、文殊、普贤等的塑像,全国没什么两样,就决定到宁波后,游玩半天,夜里乘火车到绍兴,在绍兴玩儿一天再回校上课。两帮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毅然决定,分道扬镳,各自行动,张老师随沈穆他们走,因他觉得随我们行动,太过劳顿。
下了车后,我们先去买火车票,还好,宁波的汽车站和火车站是连在一块儿的。买完票出来,已经是中午了,大家商量去哪儿吃饭。既然到了宁波,肯定就要吃汤团,这儿的汤团可是全国闻名。张老师说,他带着上一届学长们来宁波的时候,有个宁波的同学介绍说,宁波汤团以“缸鸭狗”最为著名,只不过不太好找,那一次,他们走了老半天,转了好几圈儿,猛然抬头,才发现不多远就是。
我买了张旅游地图,这是我到外地的习惯,先买张地图,就不至于走冤枉路。在地图上查了查,发现“缸鸭狗”就在繁华的商业街上,离火车站也就是四五站路,就决定走着过去,省下还要找公交车,麻烦。
我们一大群人背起背包,浩浩荡荡地往商业区走。宁波的市容管理得不错,一路上发现街道非常干净整洁。我们穿过市区的一条小河,东拐西拐的,终于来到一条繁华的街道上,路两边全是各种商店。沿着大街走了一段路,拐进一条小巷,小巷很窄,乱七八糟地停着自行车,还有许多卖水果的摊贩。来到一座门面前,上面挂着一幅大大的匾额:“缸鸭狗汤圆”,进去一看,还是家国营老字号。
服务员一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冷峻面孔,象谁欠了她几百块钱似的。我们找了个座位坐下,已经一点多了,肚子早就饿得“咕噜咕噜”直叫,也没见服务员前来招呼,就叫道:“服务员!有什么吃的?”一个肥得走起路来浑身肉都哆嗦的胖老婆嚷道:“没看见那边牌子上写着吗?要吃什么到柜台买票!”要不是听说“缸鸭狗”的名声,我们早就拔腿就走了,什么年月了,吃饭还跟讨饭似的!不过,既然大老远的奔这儿来了,就只有任人吆喝了。
到牌子前看了看,主要就是各种汤团,也有馄饨、面条。我们依着各自口味到柜台买票,我要了碗黑芝麻汤团,花了五块钱,换回一张薄薄的小票,拿着小票问服务员:“给谁?”服务员指着一个窗口说:“汤圆往里走,馄饨在那边。”我一边往里走,一边大声说:“看清楚喽!有我这么大个汤团吗?砸不破你的锅!”一些吃饭的客人全都跟着哄笑起来,服务员转身进了房间,不理我了!
坐着等了一会儿,就听见窗口那边有人在喊:“黑芝麻汤圆!谁的黑芝麻?”我们几个要了黑芝麻的人都站起来,到窗口每人端了一碗过来,坐下说:“什么破店?连端盘子的人都没有!这种店早晚得关门!”那些服务员明明听见了,却全都转过身去,装作没听见。
我吃了一个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