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江湖-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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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从几落,两人已来到屋前,逍遥客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座破庙,只见庙门门半坍,想是寺僧走散,久断香火。
二人摸索到内,来到柴房,里面尚存干薪稻草,逍遥客大喜,自身边取出火种,引燃一堆旺火,青衣少女早已畏寒蜷伏在草堆上。
逍遥客背对草堆向火坐定,将身上裘袄脱下,扔给她道:请姑娘把湿衣脱下让我为你烤干,先把这件裘袄穿上。”
逍遥客此时虽看不见青衣少女,但见久无动静,知那少女在犹疑不决因而又道:“在下绝非邪恶登徒之辈,请姑娘放胆更衣不妨!”
青衣少女道:“并非信不过相公,只是小女子身份婢贱,何敢劳动大驾。”
逍遥客笑道:“姑娘不必客套,快天亮了!”
青衣少女不再犹豫,一阵悉率之声,换下湿衣,用一根竹杆挑送过来,逍遥客逐一摊开,向火去烘。
忽听青衣少女惊呼一声,逍遥客闻声剧惊,猛一回头!
这—回头,两个人都不由满面过红,原来那青衣少女未曾将裘袄披上,光溜溜的胴体尺呈逍遥客眼底。逍遥客忙又回过头来,疾声问道:“姑娘何事惊呼?”
青衣少女期艾艾地道:“我……我……。”
逍遥客以为青衣少女故意引诱他别转过去,因而愠怒道:“在下乃正人君子,请姑娘洁身自好,不要转错念头!”
青衣少女惶疾地道:“相公错怪了!我只是发觉这件裘袄……。”
逍遥客疾声道:“裘袄怎么样?”
青衣少女道:“这件裘袄乃小獭皮所制,算得上是件宝衣,所以方才能载波不沉!”
“哦!”逍遥客低呼一声,喃喃道:“想不到这件裘袄,却救了我的性命!”
顺臾,青衣的衣服已然烘干,青衣少女换穿停当,置身再替逍遥客来烘湿衣。
逍遥客卷身案堆,轻问道:“姑娘容貌清秀,谈吐不俗,不知因何沦为人奴,听命为非作歹?”
青衣少女默然道:“相公有所不知小女子自幼便卖入宫内授以武艺,焉能不从其命。”
逍遥客道:“山何壮丽,大地辽阔,姑娘何处不可安身立命何苦要在‘血剑宫’中葬送青春?”
青衣少女幽幽一叹道:“相公说来简单,作起来可不容易,小女子同其他众姊妹一样,自幼入宫,世外毫无熟识,纵能逃出,又往何处安身立命?”
逍遥客心中一动,疾问道:“姑娘可打算回‘血剑宫’去?”
青衣少女默然摇头道:“恐怕不能回去了!”
逍遥客骇然张目道:“怎么呢?”
青衣少女道:“适才湖一情景,同船另两姊妹当已看见。
小女子突然归去,一定会遭致杀身之祸!”
逍遥客迟疑地道:“那……那……?”
青衣少女轻声道:“相公能够既往不咎,以得报怨,使小女子感涕无已,愿随相公,听候差遣,以报宏恩!”
逍遥客最怕这种事,连忙摇摇头道:“不妥吧!”
青衣少女激动地道:“小女子并无别意,倘相公以奴婢视之,心愿足矣!”
逍遥客笑道:“那怎行!你在‘血剑宫’身为奴婢,在我此处又是奴婢,难道你生来就是奴婢命不成?”
青衣少女道:“一是被迫,一是志愿,心情大有差别!”
逍遥客双掌一击,疾声道:“哦!有了!我想到一个适宜姑娘的去处!”
青衣少女双眉一动,问道:“何处呢?”
逍遥客道:“寒云庄!”
青衣少女象是一骇,惊呼道:“小女子不去!”
逍遥客纳罕不解,问道:“有何不妥?”
青衣少女沉声道:“寒云庄和血剑宫过往甚密,私交不恶,小女子前往投靠,无异飞蛾投火,羊送虎口!”
逍遥客笑道:“姑娘大可放心,茌下一笺短简,姑娘在寒云庄保证可受礼遇。”
青衣少女沉吟一阵,问道:“相公因何对小女子这样好呢?”
逍遥客道:“若说完全为姑娘着想,姑娘也未必肯信,说实话,姑娘出人‘血剑宫’有年,对宫内途径及湖面水道均甚熟悉,来日或可助我等一臂之方。”
青衣少女道:“小女子很愿为相公效劳,不过……。
逍遥客接口道:“姑娘有疑难不妨直言。”
青衣少女道;“同船两位相公,生死未卜,如果不幸葬身鱼腹,其家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小女子将何以自处。”
逍遥客道:“此事与你无干,这本怅自会算在上官英头上,姑娘尽可放心。”
青衣少女感激地道:“小女子真是有福了!”
此时,逍遥客衣衫已烘干,取来换上,就地取来薪炭,在青衣少女的青衫内里写道:“此女救我一命,务必善待,小弟逍遥客!”
写毕,复又问道:“姑娘可知寒云位于何处?”
青衣少女点头:“知道!”
逍遥客轻拍青衣少女肩头,道:“天已将明,姑娘可以动身了!”
青衣少女款款为礼,射道:“多谢相公!”
说完,方待转身,逍遥客叫道:“姑娘叫何芳名?”
青衣少女答道:“小女子名唤金梅!”
逍遥客轻笑道:“金梅姑,下是在下信不过你,只是江湖之中,人心难测,狡许侍多,不可不防,在下已然用‘反洒满天星’手法点了你几处大穴,这种点穴手法只有寒云压主可以解得,如你不生异心,对你并无防害。”
青衣少女道:“不怪相公。”
说罢,大步奔出破庙之外。
逍遥客将裘袄穿在大衫里面,扎刮停当走出破庙。
此刻,约摸寅卯相交光景!天空犹是一片沉黑!
逍遥客正待举步,蓦然……。
一道黑影飞快地自远处一掠而耳至。
逍遥客倏地一惊,正想闪避,那人却巳奔至面前。
逍遥客放眼一看,不由松了口气,原来是那青衣少女去而复回。
逍遥客急问道:“姑娘何叫去而复回?”
青衣少女道:“相公行襄均已落小,身边必无盘费,小女子自金钗一根,相公带在身边,也可作不时之需。
说完,将金钗自头上拔下,递给逍遥客。
逍遥客不由一阵激动,也不客气地将金钗收下,谢道:“难得姑娘如此细心,在下多谢了。”
说罢,揖了一揖,然后分道扬镳,各奔前程。
且说逍遥客直西南,落荒而走,这一口气,约摸行了二百多里。
时至晌午,逍遥客已感肚肠饥饿,乃钗却荒径,步上大道,想寻一个集镇,用饭打尖。
约摸又行不三四十里,已到午未相交时分,才到一个市镇。
这市镇与那沧州府相较,显得不够热闹,但也街道整齐,店铺林立,比一般荒村小店却又强上许多。
逍遥客先寻得一间银铺,将金钗兑成银子,再漫步来到一间酒楼。
逍遥客也无心看都市招,进得店中,要了两碟小莱,一盘卷饼,就此据桌大吃起来。
只消片刻,就如风卷残云般将桌上的食物吃了一干二净,又向店家要了些薄饼。用荷叶包好,揣在怀中,付银子的时候,顺便一打听,原来又到了山东地面。
逍遥客出得酒楼,信步而行忽见街边围住住一堆人,逍遥客走近一看,原来足个走方郎中在地上设推卖药。
只见那人身披蓝衫,破衣烂衫,正在埋首切割药单。摊子上放着一方木牌,上面写道:“专治疑难伤症,对症投缘者,一概赠药,不取分文!”
逍遥客不同由心中一动:暗道,如此卖药看病,岂不殊死!
蓦然,那人怡起头来,逍遥客不由大感惊异!
只见那位郎中面如冠玉,目若流屋,好一付堂堂仪表,与那身鹑衣百结的装束,显得极不相你。
只叶那卖药郎中扬发问道:“在下专治疑难伤症,只要对症投缘,不取分文,保证药到病除。”
语罢,目光流转,突然盯在逍遥客脸上,问道:“相公可要治病?”
逍遥客淡笑道:“在下并无病痛,不过足行路经过,好奇驻足一观!”
郎中双眉一皱,凝声道:“讳疾忌医,无异引劲自刎,相公分明……咳!待在下初脉脉;使知病象……。”
说着,探手就往逍遥客腕脉搭上来。
逍遥客生怕有诈,一闪避过,含笑道:“在下确实毫无病痛,请勿劳动大驾!”
郎中双目注视逍遥客良久,神色凝重地道:“相公内力充沛而稳,气血通畅而不匀,是内腑突变之伤,如不及早医治,恐怕难过明年今日。”
这一番话句句说到逍遥客心坎上了,不由他不信。那走方郎中又言道;“想是相公不愿在此说出病情,待在下收拾药箱,去至在下宿外,待在下好好一问脉象,详理病根如何?”
逍遥客本想就此离去,免却是非,蓦然,脑际灵光一闪,暗忖:此人莫非就是那……?那郎中已然收拾好药材,将药箱往背上一挂朝逍遥客一招手道:“相公请随我来!”
说完,自顾自大步而去。
逍遥客象是身不由主地举步相随,心中暗道:“此人若真是“医仙”文星桥;那可真是“得来全不靠功夫了”!
一出市镇,那走方郎中舍路落荒而走,脚步渐快,逍遥客渐觉有些跟不上,只得施展“逍遥游”轻功,方不致落后,而走方郎中走的仅是决步,逍遥容心知虽非文星桥,也是一位奇人。
走了约摸一盏热茶时光,二人来到中座古庙,虽然是院门颓坍,垣坦斑剥,倒还洁净,想是经过走方郎中的打扫。
郎中进入庙中,将药箱放在地上,拍拍箱盖,示意逍遥客坐下,自己却盘腿席地而坐,用手切住逍遥客腕脉。
此时,逍遥客心中已毫不存疑,听任所力。
半响,那郎中似已切妥脉象,站起身来,在庙堂内来回度步,良久,又复坐下,缓缓发话道:“在下赠药治伤,首要投缘,次要对症,在下既然将相公带到此地,投缘自不待言,现在容在下说出病情,倘若对症,再行下药。”逍遥客默然点首。
那郎中继道:“脉象显示,相公内腑曾受巨大震动,受伤颇重,后来虽经疗愈,但因去势太速,以致任督二脉均受重损,按理不出一句,相公必定气血枯竭而亡,而那‘百汇’穴也将淤塞不通,不知何故,相公竟然内力充沛,百脉俱畅,无穴不通,实在令人费解,莫非相公曾吞过什么奇花异果?”
逍遥客闻立心国大异,几疑遇神人,连连点头道:“大夫诊断一些不差,在下曾吞服千年老桃之花!”
走方郎中轻‘唔’一声道:“千年老桃!据在下所知,仅寒云山庄植有一棵,数百年难得一开,相公真算得有福之人,请问相公,那花开几朵?”
逍遥客竖起一根指头,答道:“只得一朵!”
走方郎中击掌叹道:“病在此矣!”
逍遥客不明所以,喃喃道:“大夫,一朵有何……”
走方郎中一旦找出病因,甚是欣喜,眉飞色舞道:“古话说得好,良人成双,花开并蒂,毛病就出在这一朵上,如果花开两朵,那就十全十美了!”
逍遥客如坠五里雾中,喃喃道:“怎么回事呢?”
走方郎中侃侃言道:“那朵挑花吞食下肚后,立时化为一道劲力,在体内循环,因为这劲力只得一股;以致任脉实,而督脉虚,有逆无顺,有顺无逆。如有两股劲流,一经任脉,一经督脉,反向而循,则内力必定日益强盛,气血必定日益畅旺,目下只有一股内力在内腑横冲直撞;如人之阴阳不调,所厂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即不能相偎相畏辅,又不能相生相克,时日—长,内腑必受重创;而那股劲流却愈来愈强,及至最后,内腑崩裂,虽神仙也救不活了!”
逍遥客不出由大惊失色;疾声道:“大夫一番指点,使在下如拨云见日,大夫所言疾状一些不差,不知是否有药可下?”
走方郎中哈哈大笑道:“不是在下夸口,天下无不冶之症说来相公也许不信;在下二十年前还救活了一个死了三天的人!”
逍遥客不胜讶异地道:“大夫真乃神人,那人想必还活在世上?”
走方郎中连连点头道:“当然还活在世上,不过,在下受那人之托,在其仇家未寻获前,不得泄漏他的姓名。”
逍遥客吁了口气道”哦!那人是被仇家害死的!”
走方郎中点了点头道:“中毒死亡!”
逍遥客道:“二十年了,那人还没找到仇家?”
走方郎中喃喃道:“可能刚开始找吧!”逍遥客惊问道:“惨被仇家下毒为何要一拖二十年呢?”
走方郎中沉声道:“那是在下救活他的命后,对他加以的限制!”
逍遥客道诧声道:“你不准他找仇家?”
走方郎中道:“我要他二十年后再找仇家。”
逍遥客茫然地问道:“你为何要这样加以限制呢?走方郎中幽幽一叹道:“武林中无宁日,都是因为恩怨爱恨而起杀伐,恩怨相报,无止无休,二十年后,那仇家也许死了,这种恩怨岂不就终结了!”
逍遥客大遥其头道:“在下认为,这样对被害人似乎太不公平!”
走方郎中也是摇头道:“相公这样看法太嫌偏激,试想,仇家欲害死他,而他并未死就应该得饶人才对,有何不公?”
逍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