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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依然秀色照清眸(上部)+番外 作者:成于乐(晋江2014-01-04完结)-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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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精灵。”
  晕,不是同一个阵营。
  陆清飏轻笑:“没关系,我可以转种族。或者练一个联盟的小号,不过你可要保护我。”
  “没问题。我同事有部落的大号,我会叫他们见你一次杀一次。”
  “……谢谢。”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响动,林鹤雪立刻说:“你稍等一下,我看下是不是我妈回来了。”
  她放下电话急冲冲跑到门口,侧耳一听,却是邻居家门的响动。林鹤雪失望地回到书房,再次拿起手机:“听错了,是邻居家的。”
  “伯母去哪里了?”陆清飏问道。
  “去找她的朋友们打麻将去了,我妈最近可迷这个了。对了,你会打麻将吗?我会哦,虽然水平不怎么样。”林鹤雪努力找话题,生怕他感受到自己此刻的烦郁。
  “不会。我明天开始学。”
  “你学这个做什么?写代码又不需要会打麻将。”
  “这样就不会三缺一,伯母就不用往外跑了。”
  林鹤雪心里不由微微一动。
  又聊了几句,挂上电话。林鹤雪和衣躺倒在床上,用手机下载了一首无印良品的老歌《身边》,戴上耳机循环播放,只因他刚才的话触动了她的一段情思。
  “我也愿意帮你打扫房间
  把牌技好好演练 
  陪你妈妈打八圈
  为你写下盈泪诗篇 
  感觉就像触电
  才会对我想念
  非常想念。”
  林鹤雪反复倾听着这几句歌词。刚刚和他交往时,她就常常用mp3循环播放这首歌,一边回味和想象着和他的点点滴滴,想到自己笑出来。
  分手之后,有很多年她都不敢再听这首歌。是不是现在,她又可以做一个关于幸福的梦了?
  可是,那个陷阱分明还在那里,让她不敢再度绝对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满怀希望又落空的滋味,她永远不想尝试第二次。
  关门声把林鹤雪惊醒。她拢了拢衣服从床上爬起,确认是妈妈回来了,心里多少踏实了点。
  “妈,你吃过饭了没有?冰箱里还有晚上剩下的一点吃的,要不要我去给你热一热?”
  “不用,我吃过了。你去睡吧。”妈妈丝毫没有对自己的晚归感到愧疚。
  林鹤雪看一眼表,都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她重新回到床上躺下,叹了口气。
  林鹤雪的妈妈年轻时容貌出众,如今虽已经年过半百,但仍然看得出当年的妩媚风姿和窈窕身段。见过她的人都说,她看上去至多只有40岁。
  林鹤雪的长相随她爸爸,平平常常。小时候,林鹤雪对此非常不满,因为每次妈妈带她出去,别人都会看看她又看看妈妈说,迟疑着问:“这是你女儿?”
  “我长得要是像你就好了。”林鹤雪不止一次对妈妈这样抱怨。妈妈冷哼一声说:“你可不要像我。俗话说,‘女像娘,苦断肠’。要是像我一样没嫁好,你就后悔吧!”
  像很多以容貌作为唯一资本的女人一样,林鹤雪的妈妈把婚姻视做人生最大的赌局。一旦婚姻给她带来的好处不如她的预期,她就怨天尤人,满腹怨怼。长大以后林鹤雪想,不像妈妈也好,我要自己创造我想要的生活,不能把毕生的筹码都压在别人身上,哪怕那个人是自己至亲的人。唯有自己,才是最靠得住的。
  也许是被这样的心理所驱使,林鹤雪开始故意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如今网络上流传一个词“玻璃心”,形容那些神经特别纤细、容易受伤的人。林鹤雪根据自己的经验猜测,也许每个人原本都或多或少有玻璃心的倾向,但有一部分人在经受过足够多的打磨之后走到了自己的反面。
  她翻了个身,又戴上耳机听《身边》。她从来不想像那些痴情的女子一样,决绝地把爱情作为自己唯一的救赎。她总希望自己足够强大,强大到不必成为任何人的拖累。可是每当遭遇坎坷或低落,总还是会不自觉地想要依靠他。不管今后能不能和他一直走下去,这都是她必须戒除的习惯,哪怕需要用一生的时间。
  但是,如果可以……
  真的无比希望,他能和她的一家像亲人一样在温暖的灯光中围桌而坐,哪怕只是打几圈麻将。光是想象一下那样的场面,她就情不自禁想要微笑。
  真的,好希望有那么一天。不管未来如何,至少我们曾经可以如此幸福。
  变故总是来得太快,让人猝不及防。
  小长假的第二天,如天气预报所说,迎来了一个出奇晴朗的天气。
  林鹤雪一早就搬了把椅子到阳台上坐着,欣赏小区里静谧的风景。这里是干休所住宅区,环境很好,放眼望去,到处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草坪,鸟语花香。冬青树丛全部都修剪成了漂亮的球形,看上去很像是用圆勺挖出来的抹茶口味冰淇淋球,在阳光下好似要融化了一样。
  也许是受了这晴朗天气的影响,林妈妈今天似乎也心情格外好,居然做了早饭。林鹤雪瞅准时机,小心翼翼对母亲大人进谏:“妈,你那些朋友那里,没什么事就不要去了。在家里跟爸爸聊聊天什么的,不比跟他们在一起玩牌好?”
  妈妈撇嘴:“跟你爸有什么好聊的。我们现在也说不上三句话就要吵嘴,还不如各自顾各自,乐得清闲。我要活到现在才算是明白了,人呢,就要顾自己自己,快活才是真的。指望别人,那都是白扯。”
  林鹤雪只好不再说话,免得触霉头。
  林妈妈今天看来确实心情不错,居然开始关心起林鹤雪的感情生活来:“小雪呀,你都二十六了,还没有想过找男朋友结婚吗?——别跟我说你以前谈过的那几个,那些全都不靠谱,瞎胡闹,做不得数。你将来指望得住他们吗?”
  林鹤雪在心里说:貌似你刚刚还在说“不能指望别人,要靠自己”吧?嘴上却只能嗯嗯的应着。
  爸爸不合时宜地插了句嘴:“你早该关心关心小雪了,别整天和你那些没正经的牌友来往。”
  林鹤雪心里暗叫糟糕。果然,这句话一下子捅了马蜂窝。妈妈当即跳了起来:“我的朋友没正经,你那些朋友就正经了?那个某某某和某某某,还有那个陆朝松,他们坑我们家坑得还不够是吧?”
  听到最后那个名字,林鹤雪一下子愣住了。陆朝松,就是陆清飏父亲,陆伯伯。
  “妈,你说什么?陆伯伯怎么坑我们家了?”林鹤雪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妈妈一下子住了口,好像发现自己失言了。
  “你不要听你妈妈胡说。我们家的事,跟陆伯伯他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爸爸搪塞着。
  林鹤雪却出奇地镇定:“爸,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跟那个泰山刻石的拓本有关系?”
  爸爸更惊讶了:“你怎么知道那个拓本?”
  林鹤雪不想再多做无用的说明和猜测,干脆直截了当地说:“爸,妈,我实话跟你们说吧,上大学的时候我跟陆清飏以前交往过,而且最近,我们又重新开始交往了。”
  “什么?你们什么时候又开始见面了?”爸爸大吃一惊。
  “他是我公司的同事。”林鹤雪没有说出陆清飏是他上司这件事。
  妈妈瞪圆了眼睛正要开口,林鹤雪挥了挥手,在她出声前阻止了她:“爸,妈,你们不要吵。其实这件事也一直是我的一个心结。既然今天说到了这里,我看干脆这样,把陆清飏叫过来,我们一起把话说清楚。到底是误会还是怎样,听了他的解释再说。”
  林鹤雪说完,不顾父母惊愕的表情,转身回到房间里拿了手机,毫不迟疑地拨通了陆清飏的号码。
  陆清飏的声音有一点迷糊,可能还没有起床。如果是在平时,林鹤雪一定会笑着跟他打趣。但是此刻她丝毫没有这样的馀欲和心情。
  “清飏,你现在有空吗?”
  “有。”
  “那,你现在能到我家来一趟吗?立刻,马上。”


☆、流水桃花

  “现在?”陆清飏意外。她从来没有这么直接地要求过他什么。
  “对。”
  “好。我现在出门,大概一个小时后到。”
  陆清飏没有追问她原因,这正是他善解人意的地方。既然她如此急促地要他过去,那么一定是有什么电话里说不清楚的要事,必须面谈。
  挂上电话的一瞬间,林鹤雪就开始后悔了。她后悔自己的鲁莽冲动。从听到陆朝松的名字到她拨通陆清飏的电话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她就像是中了魔咒一般,身不由己,情不自已。如果多给她一点时间思考,哪怕只有几秒钟,她是绝对不会拨出这通电话的。很多事情全凭一时冲动,稍微耽搁几分钟的时间,就会丧失那种情绪和勇气。
  林鹤雪懊恼地把手指j□j削得薄碎的短发里。总是这样,一遇到和他有关的事,她就立刻头脑发热,听不得别人说他和他的家人半句不好。哪怕说出这种话的人是她的至亲,她也会反应过激。
  可是,她在着急维护他的同时,心里又何尝不曾在悄悄地怀疑?之所以会这么冲动,也许是因为这疑惑已经在她心里压了太久太久,所以一旦找到一个突破口,就迫不及待地爆发了出来。
  其实刚才,她无比希望陆清飏能多问一句为什么,然后她也许就可以直来直去地问他:“当初,那个泰山刻石拓本的事,你是不是利用了我?”如果是这样,她可真是傻啊,被套了话,自己还一点感觉都没有。
  如果他诧异地反问,或者仅仅回答两个字“不是”,那么她就选择完全地相信他。如果他迟疑或沉默,那么她或许会继续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
  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问,而是立刻就答应过来。这反而让她心中生出了不忍。
  那天他带她去陆家书局,是有着明确目的的。要不然为什么,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带她去过书局,也从来不提邀请她去他家里的事呢?他们交往了半年,再加上之前作为朋友的两年,他到林家来过那么次,可她却从来都没去过他家,没有进过他的房间,没有触碰过那些沾染了他生活气息的东西——他每天睡觉的床铺、每天使用的电脑、每天翻阅的书籍。
  当时,她根本没在意这些。后来,她刻意不去想这些。可是某种可能性其实始终盘踞在她的脑海深处。
  待会儿见到他,她说什么呢?她真的有勇气面对面地质问他是否利用了她吗?
  ——那个拓本,你是故意让我看见的吧?你用这个办法来试探我。不对,你的目标不是我,我还没有重要到需要让你这么费心思去试探的程度。你是在试探我爸爸,试探他到底喜欢什么。你通过我,来寻找打通我爸爸这道关节的突破口。是这样的吧?
  她真的可以当面对他说出这些话吗?
  而且……如果他回答“是”呢?她又该如何收场?是一笑泯恩仇?还是潇洒地转身离去?好像都做不到。既无法对被他利用毫不介怀,也不舍因此而对他放手。
  林鹤雪不由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气恼,真是个色厉内荏的脓包,莽莽撞撞地逼近真相,却又害怕承担真相的结果。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是有目的地在接近他。
  初见的那个夜晚,春风十里扬州路,他们各有各的不自由。她是因为多情,他呢?
  林鹤雪做了几个深呼吸。距离他到达,大约有一个小时。她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清理一下自己的心情和头脑。
  爸爸直到这时候才慌张地赶到了林鹤雪的房间。刚才林鹤雪说出的话太出乎预料,动作也太快,他完全没反应过来。看见林鹤雪握着手机,爸爸紧张地问:“你真的给清飏打电话了?”
  “嗯,他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就会过来。我们等着吧。”林鹤雪没了刚才的冲动劲儿,心就开始虚了,声音也低了下来,就好像是她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抓了个现行。
  “你,咳!你!”爸爸用手指着她,气得不知该说什么。“你把他叫来做什么?那件事跟清飏又没有关系!跟他爸爸也没关系,你别听你妈的话,她净会怨天尤人,瞎发牢骚,瞎编排。”
  “林广焘!你说谁呢?谁瞎发牢骚?我瞎编排谁了?@#%&……”高分贝的女声从阳台上气势汹汹地传来。
  林鹤雪冲着阳台不高不低地喊了声:“妈,您就先别说了行吗?先听我把话说完,您再发表意见。”
  林妈妈只好暂时偃旗息鼓,犹自忿忿不平地嘀嘀咕咕。
  林鹤雪转头对爸爸说:“爸,我没有一口咬定那件事跟陆清飏有关系。其实我也只是有个猜测,想要跟他求证一下罢了。你是知道我的,我从小心里就藏不住事儿,直脾气,改不了。其实这个事儿在我心里已经藏了好多年了,已经很不容易了。就算我今天不问,迟早有一天我也会去刨根问底的。更何况——我今天就大大方方跟您承认了吧,我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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