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此一人-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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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没有亲朋好友,翊行便被奉若长者,接受他们的见礼。待一切事宜完毕,翊行似亲密的揽过翎落,明显感觉怀中人儿一僵,手臂又微用力,满意看到翎落配合的笑脸。又对瑭萦说:“若是焰弟敢对你不好,尽管来找本王,本王给你做主。”“大哥,赤焰不敢。”赤焰急忙接口。“谢王爷。”瑭萦也忙着行礼。随即,新人被送入洞房。
“王爷,翎落有事相求。”翎落微微挣扎,见翊行没再用力,便退出了他的怀抱。“说。”翊行有些不耐,语气也降到了冰点。“我想会娘家小住半月,陪陪父母,可好?”“本王能拒绝么?”翊行冷哼,他的侧王妃如此孝顺,他怎能不成全?“谢王爷,待喜宴结束,我就回去。”“嗯。”翊行似不想多说,转身去应付那些早就想巴结他的人。他的心里也很乱,翎落不在府中也好,他要/炫/书/网/整理(。。)/炫/书/网/整理(。。)思绪,毕竟,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以后,他们也该有更多的相处。
喜宴自是热闹了一整天,天黑前,翎落就回了程府。向爹娘说明了情况,程靖没说什么,程夫人倒是希望她多住几日,廷轩更是兴奋不已。
醉醺醺的翊王爷被送回了王府。今夜的他,似乎异常亢奋,嘴里念念叨叨的都是“晴儿”,还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管家是王府的老人儿了,自是知晓王爷口中的人,无声叹息。这皇家人,看似荣华,心底的苦楚又有谁了解呢?
锐宁宫,彦恻和昕泽等待着妍姬的命令。妍姬迟迟不曾开口,只是一脸玩味的看着昕泽。“师父。”彦恻出声,不解师父的举动。“唐门门主末晞到了杭州。”妍姬似刚反应过来,开口,满意的看着一直低头的昕泽浑身一震。彦恻有些讶然,更是无法理解师父的意思,是要考验昕泽么?“宫主希望我怎么做?”昕泽抬头,如妍姬所愿接话,语气少了冷静,多了冷漠。“好好招待,毕竟林瀛寰也算本宫的朋友。”妍姬一字一顿的说着,“林瀛寰”仨字狠狠地强调。昕泽再次低头,寒了脸色。“彦儿,既然你伤已痊愈,宝石珠的事,还是你负责。”妍姬说罢,扬长而去。彦恻领命,这一次,他去的地方变成了东南。有些担忧的看了昕泽一眼,心中有些不安,可具体说不上来,还是先找到宝石珠吧。落落还在等他。拍了拍昕泽的肩膀,彦恻也离开了。
只剩昕泽一人时,他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有痛苦,有不可思议,更多的是欣喜。他真的没想到,漾儿竟会来杭州,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了。只是妍姬的话是什么意思?不成,还是先派人打探到漾儿的住处,剩下的,再考虑。他一定会让漾儿平安的。
半月匆匆而逝,翎落告别爹娘和小弟,回到王府。管家见翎落回来,高兴不已,忙着汇报府内的情况。翎落一听,诧异不已,倒是没想到这半月来翊行日日宿醉。管家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自是要她这侧王妃好生劝慰。也罢,在这王府,每个人各司其职,她亦做好不就成了?
翊行在书房。翎落在门口站了许久才抬手敲门,这里,她真的不想再迈进第二次。没有听到回应,翎落才发现门并未上闩,说了句:“我进来了。”便推门而入。房内的酒气令翎落几欲作呕,忍不住掩住口鼻,来到翊行睡卧的软榻前,微蹲,轻轻摇着翊行,“王爷,醒醒。”翊行似乎没有反应,只是皱起的眉看出他睡得并不安稳。翎落不禁加大了力道,终于看到了翊行睁开眼,盯了她半响,似才明白眼前的人是谁。“回来了。”最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却没有半分情绪。翎落起身,点头:“管家说您日日醉酒。”“怎么,关心起本王来了?”翊行倒是不信,语气有了嘲讽。“不是,大家各司其职罢了。”这是实话,没必要隐瞒。怒意又被挑起,翊行霍然起身,双手扣住翎落的双肩,用力摇晃着:“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残忍?”翎落被他摇得头昏脑胀,先前的恶心感又反了上来,还未接话,身子竟软了下去。
翎落醒来,已在自己的卧房,翊行坐在床边,大夫毕恭毕敬的说道:“恭喜王爷,王妃有喜了。”闻言,翎落起身,张张口,眼泪也跟着下来了。她,竟然有了他的孩子,那日的耻辱,要以这种方式让她一辈子也抹不去。
翊行挥手让大夫退下,强迫翎落躺下,脸色清冷,亦无半分喜悦可言,只是有些无奈的开口:“有了本王的孩子,就这么痛苦么?”“翊行,你做到了。”翎落抬手,抹去眼泪,声音有了恨意。“做到什么了?为了这孩子,呆在本王身边?还是,永远不去想你的旧情人?”翎落白了脸色,有些东西了然就好,非要一字一句的说明白,他伤她,她亦能,“那你呢?是不是以后,不会再念着晴儿,只同我和这孩子好好过日子?”翊行一怔,明白他们之间相互伤害的意思,一抹极涩的笑容在唇边漾开:“晴儿?晴儿,已经不在了,再也回不来了。”语毕,眼眶迅速泛红。这下,换翎落一怔,她倒是没想到晴儿已经辞世,亦没想到翊行也有如此情深的一面,如果说当日在马车上只是有些好奇他的举动,现在,则是有些怜惜了。又一次抬手,想要抹去他即将落下的泪。翊行却将翎落拉起,揽进怀中,放声大悲,四年了,他第一次任由自己如此释放情绪,哀泣他那逝去的爱恋。。。
第14章 第 14 章
五年前的江湖,有一个二十出头,自称“游者”的白衣侠客,最爱管不平事。但天下之大,不平事之多,他却始终坚持一个信念,为受尽屈辱,饱受磨难的人脸上添一抹亮色。他做得很好,在这个日臻繁荣的王朝,记得他的人也越来越多。而属于他的爱情,绽放在巴蜀之地。
“公子,你醒了。”睁眼,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立在跟前,含笑的望着他,那笑容很温暖,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虚弱无力的声音,道谢。这次,是他大意了,未想到那致命的陷阱,竟还去赴约。“来,先把药喝了。”白衣女子笑容未变,似接受了他的道谢,“你的伤口太深,不宜乱动,药,我来喂你。”的确,他现在浑身乏力,连抬起手指的动作都无比困难。白衣女子小心翼翼将他头托起,又快速的塞了一个枕头,再将他的头放下。这样喝药,不易呛着。白衣女子喂得很慢,不时用有着淡淡兰花香气的手帕拭去他唇边的药渍。药汁十分涩口,他忍不住皱眉。白衣女子笑笑,待他咽下最后一口药,将早已准备好的蜜饯塞入他口中,他讶然,但满口甜意,他一时不知能说什么了。她似了解他的想法,连声音都变得暖暖的:“小妹吃药最怕苦,所以,就常备了甜食。”他脸微红,她也把他当孩子了?但,随即笑了,望着她,第一次觉得受伤也不是坏事,至少,让他遇见了如此美好的女子。“再睡一下,药力才能发挥效用。”白衣女子抬手,点了他的睡穴,收拾好药碗,出屋。
屋外,一个十四五岁,身着淡黄色的衣服的少女,见白衣女子出来,忙迎了上去。“姐,为什么不杀他?”少女的声音有着狠劲,和她的年龄十分不符。白衣女子叹息,抚上那少女的发辫,“为什么要?”温温的调子,却透出无限倦意。“姐?”少女似不相信姐姐能说出这样的话。“漾儿乖,以后唐门就靠你们了。”“不要!”少女狠狠打掉姐姐放在自己发辫上的手,“你一辈子就呆这破茅屋了?你的仇家不少,就不怕你要的平静生活很快打破么?”“漾儿!”白衣女子倒是没想到妹妹能如此了解自己的想法,心中欣慰不已,但她决定的事,就不会再改变。“天下之大,怎会无我容身之地,待那人伤愈,我就离开此地,以后,江湖再无‘兰庭圣手’了。”少女一愣,知道是劝服不了姐姐了,还是回去找师父帮忙,打定主意。冲白衣女子做个鬼脸,“坏姐姐,不理你了。”施展轻功离开。白衣女子又是一叹,漾儿,你终究要学会自己成长。
白衣女子回屋,又重新收拾起来。茅草屋终不比砖瓦房硬实,若下雨,很是麻烦。那病人,怕是没有月余好不了。看来,她还是要住一段时间的。待到黄昏,床上的人转醒。“应该饿了吧,我煮了地瓜粥,多少吃一些。”白衣女子依旧笑盈盈的模样。他点头,开口:“我叫翊行。”白衣女子一愣,却也学着他的样子点头,“记下了。”愿意以名字相告,而非姓氏,他该是希望她如此唤他吧。她端过早已煮的糜烂的粥,如先前喝药般,耐心的喂他。这一餐于翊行,是永远不会磨灭的记忆。
一晃半月有余,翊行已能下地行走,虽需扶持,但也好过终日躺在床上。他也是没想到,这次的伤,几乎让他送命。幸亏是遇见了她,想着,视线开始围着她转。他的救命恩人又在收拾屋子,每日总有那么一二次,似乎,她一点也不愿意自己停下来。她甚至都没有告诉他名字,任他每日“姑娘长”,“姑娘短”的唤着。他知道,她应该也是江湖中人,只是,他猜不出她的身份,但应该不是大夫吧。他喜欢她的笑容,暖暖的,仿佛,于她,没有什么事情比扬起笑容乐意去做了。他甚至有些喜欢她这个人了。
一日,他们正在吃午饭,菜的品种不多,两道菜,只是,有一道,必是辛辣。呵,她应该是本地人吧。而他,甚少吃辣。但,他愿意尝试。“姐姐。”屋外清脆的女声打断两人的谈话。白衣女子脸色微变,低低嘱咐了句:“千万别出来。”匆匆起身出屋。翊行无心再吃,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这小茅屋,倒是第一次有外人来。呃。。。他什么时候不算外人了?起身,慢慢挪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情形。
“漾儿,有事?”依旧温温的调子。叫漾儿的少女并不答话,只是一脸委屈的看着白衣女子。“怎么了?”温温的调子有了焦急。“师父说,如果你不回去,以后,就再也不让我和师兄出去玩了,也不教我们最好的武功了。”说罢,漾儿竟哭了起来。白衣女子失笑:“师父不会的。”这算什么理由,八成是漾儿自己编的瞎话。“未晴。”一浑厚的男中音响起,转眼,一身着暗灰色的中年男子立在姐妹俩跟前。白衣女子一愣,双膝跪倒:“师父。”中年男子冷哼:“怎么,还认得我这个师父,你不已经自行逐出师门了么?”“徒儿只是厌倦了江湖。”白衣女子不卑不亢。“哈,笑话,你以为,你能摆脱得了?为师对你的养育之恩,你也不打算报了?”“徒儿这些年做的还不够多么?”“你竟敢跟为师讨价还价?”中年男子怒不可喝。“徒儿不敢,只是徒儿,真的想换一种生活了。”白衣女子叩首,她深知,若是师父这一关过不了,她连踏出蜀地都难。但,就算死,她也不要再回去。“休想。”中年男子怒极,凌厉的掌风直逼白衣女子。
“住手。”屋内出现阻止声,门开,翊行怒视那中年男子。他没想到,他的救命恩人竟是江湖上有名的“兰庭圣手”未晴,他。。。心仪的人。他可以不出去的,但救命之恩加之半月的悉心照顾,他做不到不管。中年男子显然没想到屋内有人,掌力收回,看着门口的管闲事之人。“他是谁?”“是徒儿救的人。”未晴并不隐瞒。翊行虽然镇定,但眸中的焦急却是藏不住了。中年男子将他表情收入眼底。“未晴,为师给你机会,若你杀了他,以后再如何,都与唐门无关。”未晴闻言,猛地抬头,想不到师父居然开出这样的条件。杀人,她是绝对不会再做了,更何况,那还是她第一个救的人。可是,这也是难得的机会,她该怎么办?缓缓起身,靠近翊行。翊行笑了,似释然般,能死在她手中,也是幸福的吧。“动手吧,我的命本就你救,收回了,也是应当。”说罢,闭眼,不想看到她动手的一瞬间。突然,那个已经让他熟悉的兰花香袭来,翊行的笑容扩大,不愧是兰庭圣手,连杀人都如此让他享受。没有预期的疼痛,却听到一声凄厉的呼喊:“姐姐!”翊行睁眼,却来不及接住未晴下坠的身体。“混账!”中年男子怒骂,俯身抱起未晴,她竟然为了一个陌生人,自废武功。“师父,徒儿不欠你了。”未晴吃力的说着,眼神却是挂怀着漾儿,她唯一的亲人。中年男子不答,一脚将碍眼的门踢飞,将未晴放在木床上,点了她几处大穴,眼中还是恨恨的,“以后,你同唐门,包括漾儿,都再无瓜葛。”说罢,扯过还来不及扑向未晴的漾儿,出门,扬长而去,只余漾儿越来越远的哭声。
翊行在门外久久不曾回神,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他还来不及有反应就发生了变故。未晴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他觉得。。。心痛!她竟然因为他一样自废武功。或许,今天救的人不是他,她也会这样做,但现在为他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