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纳斯是单相思-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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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小治要走了!”姬妈妈在外头扬声喊道。
“叫他等一下!”姬草草赶紧跑出去,“喂,等等我,一起走。”
“可是,我要先回家换身衣服。”
“一起走,等我!”姬草草匆匆回房间梳洗,再匆匆出来,陶治治果然乖乖等在玄关处。
“开车小心点。”姬妈妈送到门口频频挥手,做了这么多年女儿,也没见老妈出门这么殷勤送别过。
姬草草斜眼看着陶治治,他马上察觉转头,“怎么了?”
“昨晚……”
“对周君胜你要小心点。”
“突然提他做什么?”姬草草纳闷。
“他喜欢你啊!”
“那又怎样?”
陶治治磨牙,被她不痛不痒的态度惹恼,“你知道他昨晚都做了些什么?你喝醉了,他说送你回家,结果送到他自己家去了,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失身了你知不知道?”
“他不是那种人。”
陶治治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有种好心喂了驴肝肺的感觉,别过头去闭上嘴。
“喂,昨天晚上如果我对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那都不是真的,明白没?”
“什么话?”陶治治明知故问。
“我昨晚向你告白了是不是?”姬草草恼道。
“是啊,你说你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喜欢得再也忍不住,如果再不说出来的话,你就会被蹩死了。”
“撒谎!”姬草草脸白了。
“我为什么要撒谎?”陶治治斜睨姬草草。
“你少臭美,我是把你错当成另外一个人了。”
“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你那天亲我算什么意思?”陶治治很不爽,娃娃脸沉了下来,“你亲我不是因为暗恋我吗?”
姬草草诧异地眉一挑,瞪着他看了片刻,扑哧笑了,“你在说什么呀?”她原本就美,这一笑更是艳若桃李赛牡丹,笑得陶治治心神一荡,失魂了,“喂,陶治治,你很奇怪耶!不是花花公子吗?这么在意一个吻不觉得奇怪吗?”姬草草这样笑着看着他道。
“吱——”白色ru polo刺耳地刹车在公寓楼下,亏得保险带护驾,姬草草的脑袋才没冲出前车窗。
“你干什么?发什么神经?”姬草草惊魂未定,心扑扑跳。
陶治治的回答是将车门狠狠一摔,一言不发地上楼去了。
好像有气要发泄似的,她说错什么话了吗?姬草草皱眉思索,没有发觉马路对面开过的车子里,陶满堂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坐在陶治治车里的她。
陶治治换好衣服下来,到公司的一路上都没有跟姬草草说过一句话,气鼓鼓的样子。快到公司的时候,姬草草喊停。
“在这里放我下来。”她不想被公司同事看见她坐陶治治的车上班。
“这里没法停车。”陶治治把她的头朝下一按,“怕被人看见的话,躺下去点不就行了?”
“你干什么……啊!痛痛痛!”姬草草想挣扎起来,头发却和保险带的扣环纠缠在一起,一扯,痛得泪水都掉出来了。
“怎么了?”
“头发……”
“忍耐一下。”陶治治将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库,熄了火靠过来帮她解。
“轻点,好痛。”
“知道了啦!”
拨开浓密发丝,柔滑的手感像丝绸般搔痒了掌心,头和头靠得好近,相互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香水味和剃须水味,陶治治的手指刷过姬草草的脸庞,引起瞬然轻微的后缩,太近了,近得只要稍微朝前一靠,就能吻到对方的嘴唇。
她的眼眸倏地瞪大,他的唇吻了上来,手里掌握着她的发,她动弹不得。
也是轻轻一个吻,他便退开,笑嘻嘻道:“这样就扯平了。”他开门跳下车子,“喂,还不快走,想迟到吗?”
他已解开她的发,千丝万缕散在椅子上,盖住了酡红的脸庞。心,怦怦直跳。
“啊!父亲。”
车门开着,陶满堂就站在陶治治面前,不可能看不见她,姬草草只能硬着头皮走出去。
“董事长早。”
“嗯。”陶满堂点点头,没说什么。
姬草草抬手整理凌乱的头发,脸涨得通红。
陶治治在一旁狐疑地皱起了眉。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老爹看着姬草草的眼神有点怪异,而姬草草的反应也很怪异,她为什么要脸红?印象中,好像很少见姬草草脸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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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陶治治还在工作,他一边在网上查资料,一边做着笔记,旁边放着吃剩的方便面,面条已经膨胀成透明色。
他丢下笔,感觉心烦意躁,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有点犯困,于是起身去泡咖啡。橱里只有速溶咖啡,陶治治拆了一袋,就着饮水机冲水,一边揉着眼睛。他搅拌着咖啡,喝一口,皱起眉头。
“很难喝呢!”他喃喃自语,想念起姬草草泡的咖啡来,“啊,对了!”陶治治走出厨房,打开储藏室翻找东西。他找了好久,把储藏室里头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鼻头上沾着黑色的灰。
“咦,在哪里呢?明明记得买过啊!”他自言自语,擦了把汗,东张西望,“会不会在这里呢?”他抽出一个箱子,却抽倒了整排箱子,他也不管,坐在地板上拆箱子,“哈,果然在这里呢!”他得意地拎起一台咖啡机。
厨房里,陶治治很认真地研究着说明书。
“唉,居然忘了我只有速溶咖啡包呢!”研究完说明书想要动手煮咖啡的陶治治忽然发觉自己没有咖啡豆,也没有咖啡研磨机,很沮丧地叹气。
“要不……”他看了看手表,很晚了呢!
他拿起电话打给姬草草。
“喂,草草吗?”
那头沉默着。
“喂?喂喂?”陶治治提高音量,电话那头,姬草草抱着电话在熟睡。
手机响到断气也没有人接。陶治治再打,终于,那头有人接电话了。
“喂?”不是姬草草的声音,是妹妹浓浓的睡意声,“找姐姐吗?她睡了。”
“你好,可不可以叫她一声,我有急事找她。”
“哦,等一下。”妹妹打着哈欠把姬草草弄醒,“姐,陶大哥找你,急事。”
“喂?”姬草草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草草,我要喝咖啡。”
姬草草二话不说,扔了手机睡觉。陶治治不死心,再打,又是妹妹接电话,直接交给姬草草。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姬草草的脾气随着渐渐苏醒的神智飙升。
“两点半。”
“两点半你打电话把我吵醒,就是想告诉我你要喝咖啡?”
“我还在工作呢!”陶治治感到很委屈。
“你工作全世界都要陪你吗?我拜托你公子,不要老是深更半夜打电话打扰别人还理所当然行不行?我只是你的秘书,不是你的全职保姆……”
“我只是想喝咖啡,但是我这里没有咖啡豆,也没有研磨机。”陶治治嘟嘟囔囔。
姬草草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好吧,你想怎样?让我在凌晨两点半拿着咖啡豆研磨机到你那里向你报道吗?”
“嗯,谢谢你,我等你。”那个无赖居然就这么挂了电话,让姬草草瞪着那个话筒无语,如果电波能够传递眼刀的话,那头的陶治治已经死于非命了。
“姐,你干吗?”妹妹不解地看着姬草草起床穿衣,带着咬牙切齿凶恶之极的面部表情,“去哪里?”
“去杀人!”姬草草丢下一句,闪出卧室。
杀人?需要报警吗?妹妹仅操了一分钟心,便困得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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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姬草草用力按门铃,门很快开了,陶治治好似一只快乐的飞天鼠飞出来,“草草啊——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姬草草一脚格开他,“少马屁!”
“我好困哦,眼睛都睁不开了,”陶治治撒娇,揉着眼皮,“只要一杯咖啡就好了嘛!”
“你不会泡速溶吗?”
“人家喝惯你的,那种速溶根本咽不下去。”
“啊啊,是我的错,是我宠坏你的胃。”姬草草嘴里说着气话,心里却被马屁拍得消了气。
走进厨房泡咖啡,陶治治跟前随后。
“母亲常说,懂得泡一手好咖啡的女人是会幸福的……”
“事实证明不然,不是吗?”谁都知道陶满堂功成名就后抛弃糟糠妻。
陶治治黯然。
姬草草看着他,娃娃脸都累憔悴了,脸色不太好,是最近太忙的关系吗?以前游手好闲的一个人,突然认真起来,上班比她早到,下班比她晚走,连周末都在加班,突然这么拼命肯定有点不习惯呢!
“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早点休息吧。”
侬侬软语,幽幽暗香,是幽媚的玫瑰花香,深深的,飘飘的……陶治治蓦然心跳如雷。
姬草草若有所思,“没想到你居然也会长胡子。”
这女人真会煞风景,把陶治治从绮想的天堂狠狠推下来。
“拜托!二十五岁的男人长胡子很奇怪吗?”
“像你这种长得像洋娃娃的男人有胡子还真是不顺眼呢!让我摸摸看,是硬的吗?”
“喂喂喂!”陶治治左躲右闪,面红耳赤,“住手啦!”
啊,还是被摸了一把,羽毛般柔软的手指使得心跳更快。
“算了,既然都已经来了,就帮你吧!工作效率真低,搞到这么晚还没睡。”
陶治治大喜,“谢了。”
“拜托你下次上班抓紧点,不要老是加班加这么晚,知不知道这样通宵工作,需要多少张SK—Ⅱ面膜才能补救得回来吗?”姬草草半真半假。
“需要多少?”
“大概,需要几十张吧?”姬草草当他开玩笑,也玩笑回去。
“哦。”SK—Ⅱ,几十张。陶治治心里默默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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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钟,两个加了通宵班的人顶着张隔夜脸走出大厦。天还没亮,路灯在寂静的黎明前投着寂寞的影子,空气因为安静而清新,马路上没有多少车子。
陶治治指向天空,“看!”
姬草草顺眼望去,天上有颗特别闪亮的星。
“是启明星吧?”
“是啊,天快亮了呢!听。”
侧耳倾听,果然有环卫工扫地的刷刷声,送报纸的单车链条喀喇喀喇,渐渐地,听见了鸟鸣,薄薄的霞光渲染了天空,四周亮了起来。
沿街小食店门口,早餐的牌子已经挂出,油条在油锅里炸得滋滋泛香,零星的人坐着喝豆浆,昏黄的灯光暖暖地悬在头顶。
“要不要吃早饭?”
“在这里?”姬草草指住路边那些塑料桌子塑料椅子。
“哼哼,我陶公子都不嫌弃了,你还嫌什么?难不成你比我还娇贵?”
“你有带钱吗?”姬草草斜睨他。
陶治治上下一摸,不做声了。
“还不是要我请你?”姬草草做出很鄙夷的样子,率先找了张桌子坐下,“喂,还不过来,小白脸!我请你吃早饭啊!”
店主和客人都对住陶治治哈哈笑,陶治治脸红红地赶紧坐下来。
“喂,油条要蘸酱油配白粥吃。”陶治治忍不住道。
姬草草假装没听见,继续撕油条丢进甜豆浆里。
“你不觉得恶心吗?”陶治治厌恶地看着她碗里泡得软绵绵肥胖胖的油条。
“滋。”姬草草张开嘴十分优雅地将一截软绵绵肥胖胖汁水肥美的油条送进嘴里,几滴豆浆挂在红唇上,她伸舌舔去。
“干吗?”姬草草问,因为陶治治直勾勾地瞪着她。
陶治治不做声,心虚地泛红了脖颈,不敢说因为那个舔唇的动作而导致他的心里一阵燥热。太龌龊了,陶治治羞愧地垂下头。
“草草,我想问你……”陶治治吞吞吐吐。
姬草草抬眼看着他。
“我想问你……”陶治治一辈子没这么艰难地说过话。
手机铃声不识趣地打破突然暧昧起来的气氛,令陶治治怅然若失。
姬草草接起手机,“喂?我是……”她看了陶治治一眼,走到旁边压低了声音说话,“什么?”她徒然拔高了音线,看看陶治治,压低声音匆匆说了几句收线,“我走了。”
“出什么事了?”
“有个朋友出了点事。”
“我送你。”
“不用了,我叫车走。”
姬草草扬手招车走了,把陶治治沮丧地晾在路边。
早餐店的老板笑着大声说:“少年仔,喜欢就要勇敢追啊,犹犹豫豫不干不脆,跑了不是?”
“你、你、你胡、胡说什么!”陶治治涨红了脸。
“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