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雪初绽-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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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雪白的手套轻轻伸过来,王冲正想抵挡,但那只手已经从不可思议的方位按住王冲的脖子,只听轻微的“喀喇”一声,王冲已经颈骨折断,无声无息的软倒在地。
侯雪城垂下手,背对着面无人色的黑衣人。“龙虾可以走了。若是你们龙王有不满,要他来找我。”
他的声音很平淡,却有一股唯我独尊的傲岸。“我是侯雪城,天山傲神宫主。”
被人叫为龙虾,黑衣人们却不敢有丝毫不满,个人捡起手臂,朝着那雪白挺直的背影看了最后一眼。那是他们永远敌不过的背影,也是武林中传说中的传说………。他们沉默的退开,垂头丧气,锻羽而归。
同样的,黄衣老人的护卫也看着这一幕。侯雪城惊雷般的手段,瞬间搏杀五名身手超绝的黑衣人,剩下的也断肢残体,简直有如猫戏老鼠般的容易,连为首的王冲都被他轻易的断喉。
这简直不是人的身手,自己等人的命运,在这个人面前,几乎有如风雨中的孤舟。他们不会天真的以为那些敌人走了便已安全。前门拒狼,后门迎虎,而这条虎,比什么都还可怕。
他们聚集在黄衣老人身前,沉默的抵抗着侯雪城背影所给予他们的压力。
侯雪城终于回过身,正视着这些忠勇的护卫们。“愚忠吗?自己生命重要,还是主人重要?让开了,我就饶你们一命。”
他的声音有如地狱来的魔咒,阎罗王的催命符。护卫们却沉默的,坚持的挡在黄衣老人身前。
侯雪城盯着离他最近的一个护卫,缓缓的伸出手,放在那人的脖颈之上。就如他放在之前王冲的颈子上一般,随时都可以取这人性命。
那护卫自份必死,大声道:“我武功不济,自知挡不了你,但是你要动我们主人,得从我们尸体上踏过!”
侯雪城毫不动容,“主人一条命,你也一条命,凭什么他的命比你贵重?”他冷冷的道:“你以为你很忠勇吗?愚蠢而已,没有人是不能被代替的,再伟大的人去世,太阳依旧照耀,月亮依旧上升,星辰依旧闪动。”
那护卫大声道:“也许吧,但是保护主人是我的职责,为了这样伟大的主人,为了我的职责而死,我认为很光荣。”
侯雪城冷冷的道:“奴性!”但他却缓缓放下了手,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你们那些同伴,再不救就会死。这是傲神宫秘藏的灵药,拿去用吧。放过你们,不是敬佩你们愚忠,而是因为你们对自己职责毫不退让。”
海无极和司马俦,当时也是这样的,用自己的性命保护了他。没有怨言,用热血浇在自己脸上,用身体替他抵挡灾祸。
侯雪城缓缓低下了头。这些人不会明白,是那两个已逝去的人救了他们性命。
傲神宫主千金一诺,是江湖盛名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捡回一条命,狂喜之下,他们留下两个人保护主人,其他人散去救助自己同伴。
黄衣老人排开自己护卫,走向那名孤傲的白衣人。“年轻人,也许你不是真心想帮我,不过毕竟救了我一命。”他看着侯雪城一瞬间显得脆弱的神情,“想到什么往事吗?”
侯雪城神色漠然。“老头,我知道你身分定然崇高,不然黑龙教不会出动王冲这样金牌级的杀手出来对付你。不过我不想知道你身分,你也别说。我没有救你,是你的护卫救了你性命。”
黄衣老人微微一笑。“他们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我很感谢你拿药物让他们治伤。我想酬谢你,但是知道你们这样江湖的奇人,不会看重我给予的任何东西。”
他从怀中取出一物,“这样吧,这个玉佩给你,如果以后你有任何困难,拿这个去找守护皇城的九门提督府,他自会带你来见我。就算你没有必要,留作纪念也好。”
侯雪城负着双手,“人的一生,所有困难都需要自己来解决,就算解决不了,也要自己尝试破除逆境。纪念物这种东西,对我而言更没有任何意义。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你我都不是白痴,彼此留下回忆就好。”
他推开庙门,看到飘雪已尽,便缓缓踏雪离去。
黄袍老人看着他的背影,掩饰不了眼中的欣赏之意。“好孤傲的男子,好妙绝的身手,这就是朱靖的师叔,天山侯雪城?”
官道上,侯雪城低头急奔。刚才的一切,并没有在他心中留下波动,他只想着一件事。
为何没有下手?朱靖闯进来,他仍能下手的。为何自己反而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难道自己已经不再无情?难道已经有了人类的感情?
人类,只是物品,和花鸟草木并没有什么不同,难道自己动了情后,已经开始容易心软?
侯雪城轻轻打个冷颤。该做的还是要做,该杀的还是要杀。他抬起头。
洛阳城,朱九所在之处,已出现于地平线中。
第七章 快雪时晴
朱九皇爷,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他的年纪很大了,今年已经五十六,但是仍然保养的很好,手指细致有力,脸色红润,皮肤光滑,看起来不过四十几许人。身高修长,胸膛厚实,年轻时肯定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不能否认的,他也自承是一个喜欢男色的男人。每天晚上,至少要两个男童服侍后才入睡。他很自豪于自己的能力,即使年纪大了,仍如三十岁般的精壮有力。
此时,一个侍僮正伏在他跨下服务,高高翘起的臀部洞穴中,赫然插着一根近似狗尾巴的器具。前方的男性器官可怜的被捆住前端,他一边使劲的摇摆臀部,一面卖力的用嘴套弄主人的勃起。
另一个侍僮趴跪在床上,身躯泛着粉色,随着他急促的喘息,身躯微动,身后的浅褐色的洞穴便涓涓泌出汁液来。他的全身都被粗麻绳捆绑住,若是仔细看,他趴跪的姿势十分怪异,竟然两只大腿分别与小腿捆绑在一起,绳索绕过脖颈,将双手反束在身后。
两人都显然已经受过主人的恩泽,身后的洞穴都尚未完全闭合,甚至有些松弛,洞穴周围的肉色充血,垮垮的向外微翻,男人的精液随着他们的摆动而不断溢出。
九皇爷畅快的在侍僮口中律动着,让侍僮用嘴将男根上的秽物清理干净,男宠温顺的舔噬着,吞吐着让男根伸进自己喉咙深处。
从前这么做的时候,会有呕吐的感觉,后来慢慢发现诀窍,让喉头和脖子成一直线,就可以取悦主人。让主人尽量深入,自己也比较舒适。
他算是比较得宠的一个,至少主人不在他身上用药。另一个就比较凄惨,喝了药后又不能发泄,总要呻吟到半夜。
这时,主人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知道时候快到了。果然主人迅速有力的几个挺动,在他喉咙深处泄出。今天的酷刑,也该到此告一个段落,他不让人察觉德松了一口气。
果然,九皇爷让他把剩余的精液舔干净后,简洁的道:“出去。”他连忙将另一个侍僮绑缚解开,拿起另一根狗尾插入他身后,两人如家畜般,用力摇摆着尾巴,爬着退出房外。
朱九皇爷轻轻吁出一口气。这些侍僮虽然温驯,总觉得不够。他需要刺激。这些侍僮,不是没有烈性子的,但是只要给他们一点刑罚,施一点手段,他们就和狗一样的驯服,战战兢兢的服侍他。
没有人能给他火一般的灼热感吗?
忽然之间,他全身一阵冰冷,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被猎人钉上的猎物才会有的毛骨悚然。年轻之时,长年在外打仗,领了无数军功,他的地位是如此建立起来的。这种奇妙的预感救了他无数次。
他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入枕下,握住了其下的剑柄。然后,他挥掌熄灭了桌上的灯火。
黑暗中,有一双碧莹色的眼睛盯视着他,在他毫无察觉之前,已经近在床侧,那双眼睛并无敌意,也无杀气。只有一片死寂。朱九一看到这双眼睛,就像是看到了死亡。
“你是谁?”朱九强自镇定,“竟敢如此放肆,不知道这是本王卧榻之处吗?”
那人却毫无反应,只是微微扬手,一瞬间,烛火竟被他的掌力点燃。朱九以掌力熄五尺外的烛火,那是隔山打牛中相当高深的功夫。而这人不经意的扬手,便将烛火点燃,显然不只技高一薵。至少,朱九从没听过有这样的武功。
“你究竟是谁?”他厉喝。
在烛火的晃动下,那人身材修长,一身白衣,脸上蒙着白巾,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当灯光一点燃,他碧绿的眸色变转为闇沈。那是深黝的没有尽头的黑暗。
“你是朱九。”他的声音十分低沉,含着某种韵律。口气并不是询问,而是确认。
看起来,这白衣人似乎没有敌意,他很自在的找张椅子落坐。“如果是一般人,看到刚才那两个小孩被你如此凌虐,正义之士大概会立刻杀了你吧?”
他研究着朱九的脸。“很久以前,你也说过要我做你的娈童,下场应该就如那两个像犬只的少年吧。”
白衣白巾,足不沾地,眼神冷酷,言辞讥诮。忽然之间,朱九认出了这个男人。“你是侯雪城。”
侯雪城没有回答他,他的视线没有离开过朱九。这人就是他孩童时期的恶梦?他望向朱九的手,那只手戴着翠绿色的玉戒,形状正如他幼时所看到的。
这人身穿的长袍,衣角处也有罗记布庄特有的戳记“罗帜”,那是他被师父所救,醒来以后,发现自己手中紧握的一块布片,上面正好有这个戳记。
这人保养得宜的手背上,依稀还有他当时留下的齿印。
当时所看到的高大身影,现在和他一般高矮。这人在他手下,如同虫蚁,随时可以捏死他。
但是侯雪城并没有打算马上动手。除了朱靖外,这人是第二个引起他兴趣之人。
他和这人有点类似,但又有些不同。自己是万物都当做物品,人类,草木,鸟兽,都和一般的物品没两样。但这人却把其他人当犬只,只有自己高高在上。实在…………很有趣。
他的眼睛,罕见的浮上笑意。
“我要你…………。”在沈窒的气氛中,侯雪城缓缓开口。“……当我的狗。”
* * *
王府的前院忽然喧哗起来。此时正值夜半,却全院灯火通明,火把照着四处亮晃晃的。所有的护院,卫士,有官职的,没官职的,都提着武器团团围绕前院的外围,如临大敌。
他们的主人被人用锁链锁住脖子拖出房门,似乎被禁制了武功,所以连站也站不住。只见他衣衫不整的趴在地面,这也就罢了,臀部还光溜溜的,被插上一根尾巴。
所有人都忍俊不禁,想笑又不敢笑。那样严厉残暴,所有人都畏惧的王爷,那样眼高于顶,当万物为刍狗的朱九,竟然真的像只狗般狼狈的趴着,因为他努力的挣动,光溜溜屁股上的尾巴便正好摇来摇去。
将笑意强行忍住,当然谁也不敢真的笑出来,此时正是尽忠的好时机,如何能放过?奈何投鼠忌器,王爷在这人手中。那便该怎生是好?
正当众人迟疑不前的当口,朱九皇爷已经大吼:“别管本王,给我上,杀了这混帐!哎哟~”
侯雪城将锁链扯紧。面巾外的眼睛毫无感情。“在天山,虽然气候寒冷,也是有狗的。那些野狗也是很嚣张。………要驯服会叫嚣的狗,只有比它更狠。”
他一脚踩在朱九的头顶上,将他的脸狠狠压入地面尘土下。“……这样它才会懂得怕你,懂得敬服主人。”
待朱九再抬起头来,已是尘土涕泗血泪满面,一句话都说不出了。只是咳嗽不已。
众人面面相觑。护主不力,这是个死罪,在场的人都脱不了干系。想上前攻击,但眼前虽说是趴在地上当狗,可也还是主子。又怎能真不理会主人的性命?
侯雪城牵着锁链,语气稍见温和。“你别怕,我瞧你把那些人训练的像真狗一般,你本身一定很有当狗的潜质。我带你回去给朱靖瞧瞧,他最近心情不好,你好好服侍他,就像那些人犬服侍你那样让他开心。”
他看到朱九插着狗尾巴的地方鲜血淋璃,不禁皱眉。“你是第一次吗?那可不太好,会服侍的朱靖不舒坦的。太紧会很干涩,你又太老了,没弹性,也不知朱靖嫌不嫌。………嗯,你别担心,回头我找几只真的狗来替你宽一宽。”
朱九皇爷被气的差点晕过去。他狂喷一口鲜血,忍不住大吼:“给我上,不上的全部死罪,给我杀了他!”
侯雪城这才抬起头来,似乎现在才看到包围的众人。那些蠢蠢欲动,即将扑上来的护院打手看到他寒星一般的眼睛,竟都凛然,踯躅着不敢上前。
侯雪城微一振衣,瞬间已估量出这些护院打手根本不是重点,在他四周的屋檐树梢,已经隐伏了无数弓箭手伺机而动。只要稍露破绽,便可将自己射成刺猬。
他自然不在意,大静神功第八层虽然无法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但是一般箭簇是伤不到他的。他凝神的理由只有一个。那是一股尖锐的箭气。专破任何内家罡气的“尊皇箭”对准了他。皇室暗门专司暗杀的“尊皇箭”。
“尊皇箭。”他淡淡的叫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