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烈 金钱·谋杀·爱情-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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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认为如何?反正你那些手下没几个不认识我。当年我在你书房里听你开会听到边打瞌睡边流口水的样子他们想必一定记忆犹新。”小心地伏在他的胸前,避免压到他的伤口。
拉斐尔蹙眉考虑了几秒,仿佛认真在衡量我行不行,然后,他叹息一声。“把全意大利最庞大家族的掌控权交到一位女士手里,这大抵是有史以来最惊天动地惊世骇俗的决定了。请你小心使用,等我痊愈时候希望不会有人揭竿而起要推翻我。”
他说的似模似样,我听的津津有味。
拉斐尔环住我,然后摘下左手小指上的尾戒。
“给我你的手,殿下。”
我乖乖伸手给他。他拿着尾戒,从我的大拇指试起,食指、中指,跳过了无名指后套进了小指,全部都不合适。最终,他将银质指环套在了我左手的无名指上,不大不小,尺寸刚刚好,简直似为了我定制的一般。
他见了,薄唇泛开一个微笑,执着我的左手在戴了银戒的无名指上烙下一吻。
“这是麦克格雷家族数世纪以来由族长保有的印玺,是权力的象征,上面刻有家族的徽章。戴上了它,你就正式代表了我,可以号令整个意大利黑帮,甚至可以动用海外力量。全欧、美的黑帮势力都要卖你几分颜面。”
我凝视他的眼。他怎可以这样信任我,什么也不问地信任了我?他吻我手指的举动,不知为何竟隐隐有种交付了生命与忠诚的决绝。他怎么可以?
“为什么?”而我,竟问了。
“因为你是Money,因为八年来你从未向任何人提过关于你在意大利的只言片语,因为你坚强聪明美丽,因为——我爱你。”他,竟也回答了。
我微笑。此时此刻,我终于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逃。因为下意识里我知道如果再不逃走,我终究将会落入他编织的情网。可惜,逃开了八年,却仍逃不开他的爱。只是这一回,心甘情愿落入他的情网的我,经过了死神逼视后,终于决定面对自己的心,决定不再逃了而已。
“答应我,别玩得太疯,我老了,心脏承受不了太强烈的刺激。”他十分郑重地叮咛、嘱托。
我轻轻笑了起来,“两鬓可怜青,只为相思老。拉斐尔,你现在才来烦恼这些个问题,已然迟了。”
闻言,他也浅笑,笑声和着我的,在这间豪华的病房里,荡漾开去。
金钱·谋杀·爱情
寒烈金钱·谋杀·爱情
第九章
等拉斐尔出院了,我回公司向父亲销假,父亲围住我转了三圈。
“没有清减,反倒似又胖了。”
“真的?”我摸摸脸颊,真的呢。想一想,也是理所当然。放下手边一切工作、娱乐,全身心投入对病人的照顾,却也只不过是削个水果倒杯水喂个饭这样的事,其余工作一概有专人负责,我比之少奶奶差不了多少。三餐定时,睡眠充足,除开最初需要观察的三天,我都睡得极塌实。是因着放心了的缘故罢。
“你那位朋友——”父亲斟字酌句。“伤势可有起色?”
“已经稳定,伤口已经愈合,正在遵从医嘱进行理疗,做复健。不过短时期内左臂肯定不能象受伤前一样灵活自如。医生建议他游泳。”
“按理,我应该去探望,并且谢谢他舍身替你捱了一枪。”父亲拥住我坐进沙发里。“可是,一想到他就是那个任意扣留你在异国他乡几近半年之久的人,我便很难心平气和地面对他。”
我此时此刻的惊讶绝不比知道查尔斯竟然深爱卡米拉那个结过婚有好几个孩子丑得一塌糊涂的老女人时候少。父亲,竟然始终都是知情的,他从来没有问过我八年前我失踪的五个月里发生过什么,我亦从来不曾向人提及过。可是,他知道。
父亲看出我的愕然,拉起我的手。“小银知道,是因为他有特殊的消息渠道;我知道,是因为我放心不下,找人调查了。可是那人回我,有庞大的势力阻止他继续追查你在意大利失踪期间发生的事。你爸爸我是生意人,别的没有,精明的头脑敏锐的洞察力,还是有一点的。将前因后果融会贯通,便不难将事实真相猜出个七、八分。何况,以他那样的人,不会出手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他并非良善之辈,不是吗?”
“对不起,爸爸,当年的事让你担心了。”这是迟了八年的道歉,向一个操心子女的老父。
“往事已矣,我更关心的是现在。他来,只怕不仅仅是为了生意罢?”
我点头。拉斐尔的决心那么明显,我不能说不是。
“你可下定了决心么?”父亲指指我手上的银戒。“这个位置,是天主教徒的婚戒才对。”
我动了动嘴唇,恍然忆起曼托萨看见我戴着这枚戒指时目瞪口呆的震惊表情。
“你、你……他、他……我、我……”他指着我的手,复又指向躺在病榻上好整以暇看着他的拉斐尔,张口结舌了起来。最后,他做了几个深呼吸,问拉斐尔。“你决定了?你知道规矩的。”
“是,我决定了。我知道规矩。”拉斐尔这样答他。
然后,一贯豪迈的曼托萨在拉斐尔杀人的眼光注视下狠狠拥抱了我,象要把我挤成肉饼,迭声说“我亲爱的这真是太好了!”、“圣母玛利亚保佑你好运!”云云。
这时,经由父亲的提醒,我才蓦然省悟,这枚戒指,不只是权力的象征,戴在这个位置,亦代表了婚姻的许诺。我的脸“轰”一下烫热了起来。天哪!枉我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竟然连这么明显的暗示都没看出来。传将出去,要笑倒多少平日被我噎得哑口无言的人?为什么,对住拉斐尔,我总会犯些个平常绝不会犯的错呢?无解。
父亲见我一副深思表情,花白眉毛下的眼里闪过笑意,拍了拍我的手背。
“叫他伤好了来登门道歉罢。”
“哦,好。”我还能说什么?只是,要叫黑手党教父上门道歉,似乎不容易啊。
“公司的业务,我也不真的指望你。但将来待我退休了,总还是要交给你的,适当关心一下,装装样子还是要的,这样你的员工才会认真替你卖命。”
啧啧,听,这才是奸商的最高境界。不必有大智慧,然手腕一定要一流。
“是,女儿受教了。”我毕恭毕敬,老父亲口传授,今后定能受用无穷。
“还有,你的身份瞒了太久才揭穿,会给人你太有机心的错觉。找一天,你自己去承认了金大小姐的真实身份罢。”
我点头。只一个石朗哲已经很让我头疼了,我可不想因次而让公司损失一员大将。
☆ ☆ ☆
从父亲的办公室出来,下楼,不意竟碰见了天海电工的谭一北。
“Time,原来你回家帮令尊打理生意了啊?难怪最近你绝迹谋杀时间,我差点以为你嫁人去了。呵呵,原来是回家当孝女了。不过,你也真有本事,请得到洪玫瑰来替你执掌门面,了得!”谭一北这大嗓门,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熟稔模样。
我几乎要掩面扮演路人甲,弃他于不顾,可惜,我不能。在周边金氏企业员工或疑惑或惊讶或恍然的表情里,我揽住了他的臂弯。
“谭大,怎么会来金氏?”此兄是“气管炎”,唯一被允许出入的娱乐场所就是我的谋杀时间。我听他吐苦水听到双耳流油,与他有兄妹之谊。
“当然是谈生意。你们的石朗哲很一点手段和头脑,真想把他给挖过去。”
“别想!他是金氏的。”我施展五爪指功,掐他的手臂内侧。
老谭吃痛,哀号一声,形象全无。这一次,我真的掩面不顾。待我放下手,一眼看见的是满脸愕然的石朗哲。
老谭何等精明,鹰眼一瞟,已经别出苗头。拍拍我的手背。“去同他谈谈罢,你就是太精灵,所以男人总抓不住你。但,他是老实人,莫给他吃太多苦头。”
我笑,谢过他。“晚上你去谋杀时间,我叫人开一瓶十二年的黑方尊尼给你。”
“那就谢啦。”老谭说完,扬长而去,留下我面对石君。
“谈一谈,好吗?”我轻声问。
他虽然不至于板起面孔不理不睬,可是眼底那抹受到欺骗的颜色,却很明显。
我引他至会议室,开门见山。
“对不起,我向你和大家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但,无论我是金钱也好,小钱也好,Time也好,我都只是我。我并不擅长金氏企业的经营管理,亦不打算插手,毕竟金氏在你们的管理之下,运营得十分出色。我无意因自己金小姐的身份而对你们这个优秀的团队指手画脚,假使你可以同身为‘小钱’的我共事且相处融洽,那么你应该也可以接纳名为‘金钱’或‘Time’的我。只是换了个名字,内容并没有改变。如果我的隐瞒身份带给你某种联想伤及你的自尊,我向你道歉。”
石君只是默默听完我的长篇大论,良久之后,才露出一个姑且称之为“释怀”的笑容。
“我早应该料到,不是吗?什么人才可以有你这样的权利,可以到任何一个部门担任支援工作?除了金钱,舍你其谁?”话题一转,“你请了好久的病假,身体好一点了吗?”
“呵,这个——”我笑,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利用了特权。“我的朋友受伤,我去照顾他了,并不是我自己生病。”
“这样啊。”他点头。“既然你已经销假回来上班,有空关心一下田塍化工的企化罢,他们很欣赏你上次的创意。”
说完,他先行走出会议室,我愣在原地数秒,然后勾起了笑纹。老谭说此人是老实人,诚然不错,可,我看他是聪明人才真。
☆ ☆ ☆
坐在近郊别墅的花园里,我伸出自己的左手,在太阳底下左右端详。我有一双典型的没吃过苦的手,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也不夸张,白白嫩嫩,细细瘦瘦的。惟有食指处的薄茧出卖了我,左右对称的薄薄老茧,显示这是一双握枪的手。我的双手都是惯用手,随时可以有左手换成右手。据说这样的人极聪明,我自己,倒不觉得。
远远,传来引擎声,没过多久,一辆宝马Z8驶进了别墅。只看这辆车,我已经知道是冷天炀来了。懒懒地,我向自车中走出来的男人招了招手。
“对不起,我来迟了。”冷二公子第一次在我眼前展示了他优雅的绅士风度。
如果忘记之前林林总总的摩擦,单纯地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真的极之英俊出众风度翩翩,我不能昧着良心说他没半点魅力。恰恰相反,他优雅从容时,掩去了身上森冷暗沉的那些气质,很是吸引人。
“没关系。”第一次,我给他以相应的礼貌。
他听了,竟在原地顿了一秒,才继续走近我,本性难改地调侃。
“这可是Time?亦或,是一个披着Time外衣的天外来客?有礼得让我受宠若惊啊。”他坐在我的对面,挑眉笑语,表情十分趣致。
“披着Time人皮的外星人,也还是Time。”我现时总算可以同他开玩笑了。
“会不会,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伸出异形的触手,当场绞杀我?”
“你还怕没有要你的命么?”我有些没好气地白他。此人完全没有危机意识,竟然就这么大大方方毫无遮拦地一个人跑来赴约了。
“Time,你这可是在关心我?”冷天炀捂住胸口,一副消受不起的神情,令人绝倒。
“我有意冰释前嫌,你倒有意见了么?”你敢说个“有”字,我立刻代替杀手当即结果了你!我眼露凶光。
“不敢。只是——”他敛去玩笑的表情,恢复惯有的冷肃。“你会约我来,恐怕不是这么简单的罢?”
我眯起眼,从来,他都没摸准过我的心思,怎么今日突然醍醐灌顶开了窍了?
“一直以来,你都太晓得该怎么应对我这样的人,因为你对似我这样的男人太有经验了。可是,我对你却束手无策,直到——那日在麦克格雷先生的病房里,看见你们的相处与互动,我才明白,我始终都没有用心去看你。眼睛看到的,往往也未必真。不能用心灵去看你的人,永远也接近不了你罢?是故,我已经开始试着用心来看你,所以,心告诉我,你有阴谋。”
我笑了开来,轻轻抚掌。很好,他终于找到了要领。一个人,总拿世故市侩势利世俗的眼去看旁人,难免会看不见真相。
“没错。”我承认。“你或者为了不知名的原因死也不肯找出狙杀你的幕后真凶,也准备把一条命送到对方的手里,这同我没一点关系。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