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庶妃-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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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一瞪眼:“怕什么啊?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啊?这大白天的,怎么可能有……”板下了脸,“你们去不去啊?要是不去,军法从事”
一个小个子士兵眨巴眨巴眼睛:“将军啊,你自己也是男人,怎么你自己不去?”
“这个……”将军一下子被噎住,又一瞪眼,“我是将军,是你们的头儿,难道这么一点小事情,还需要我亲自去做吗?你们赶紧上去,否则的话,我轻饶不了你们”
那几个士兵十分不情愿地、而又战战兢兢、你推我我搡你地走近了门口。小个子士兵突然想起了什么,对那两个宫女说:“对了,你们娘娘就在门里面,能不能先弄走啊?”
两名宫女把门打开,一看疯女人早就不知去向了。于是对士兵们笑道:“可能是上楼睡觉去了,你们放心上去吧。”
士兵们踩着陈旧的楼梯,“吱呀吱呀”上了楼。
孟晓正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办,却见那个疯女子突然进来,对她说:“姑娘,快随我来”
然后抓起她的手,将她带到了另一个房间里面。
孟晓根本来不及去问为什么,但是她并不十分害怕,因为这个疯女人,就是檀姑姑。她看得出来,檀姑姑是为了她不被这些御林军抓走才装疯的。不过,为什么她装疯装得这么成功?以至于连一个怀疑的人都没有。
来不及细想,孟晓已经被檀姑姑塞进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的窗子上挂着厚厚的窗帘,几乎将全部的光线都挡住了,孟晓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将房间里的情况看了个大概。
这是一间很大的房子,却几乎没什么家具,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还似乎放着文房四宝。而让孟晓惊讶的是,这个房间的四面墙壁上,几乎都挂满了字画,究竟是什么样的字画,因为房间里光线实在太暗,看不清楚。不过隐隐约约看去,好像都画着人。
过了一会儿,靴子踩着木地板的声音就传了上来,孟晓知道,准是那几个士兵被他们的头儿逼迫,只能壮着胆子上楼来看个究竟。刚才那个将军说了,大白天的,这里不可能有鬼,那么就是说,这个地方盛传闹鬼?
还没把这个问题想清楚,就听见一阵凄厉的大叫声,“啊——”,随即,疯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们来干什么?这里是本宫的寝宫,没有本宫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声音里透着几分高贵和威严。
一个士兵的声音:“你们怎么搞的?怎么又让这个疯子跑出来了?快弄走快弄走”
“娘娘,娘娘。”是宫女的声音,“我们该回去吃药了。”
只听“啪”一声,疯女人的声音:“大胆奴婢,竟敢阻拦本宫看本宫怎么责罚你”停了一会儿,又恐惧地大叫起来,“本宫不吃药——本宫不吃药——你们这些药全都是要害死本宫的,本宫不吃”
因为声音实在太过尖利,孟晓隔着门都不得不捂住了耳朵。
好几个士兵可能是不耐烦了,只听见“叮叮咣咣”一阵刀枪的撞击声,又听见他们呵斥道:“你这疯娘儿门,以为你还是娘娘啊快点儿让开否则,刀枪不长眼啊”
孟晓没有再听见疯女人的声音,而是听见士兵们粗暴的脚步声在走来走去,伴随着翻箱倒柜的动静。
孟晓站在黑暗中,一动也不敢动。
怎么办啊,这座小楼不大,他们很快就会搜到这个房间里来的。到时候,士兵们若使用强,恐怕檀姑姑和那两个宫女也不能阻拦。毕竟,现在是大白天,就算这里盛传闹鬼,士兵们这么多人,也不会太害怕的。
忽然,孟晓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歌声,那幽怨而鬼魅的歌声。孟晓从小喜欢音乐舞蹈,在这方面很有些天赋,而昨夜的歌曲也不复杂,可以说是很简单,翻来覆去就那么四句词儿,加上当时夜色寂静,毫无干扰,所以歌词印在了脑子里。至于曲调,那就更不用再话下,作为一名舞者,难道连一段简单的音乐都会记不住吗?
于是,孟晓又冒了一次险,模仿着昨夜的歌声,稍稍酝酿了一下悲惨的情绪,开口唱了起来。
木叶零落兮秋风寒,
芳心无力兮峨眉残。
襁褓之中兮永分离,
近在咫尺兮无相见。
孟晓并不十分理解这四句歌词是什么意思,也没有时间去细细追究,可是,总觉得这歌词似有所指。应该是檀姑姑唱的,但也不一定。在这个神秘的小楼上,说不定还另有人居住呢。
一曲歌罢,士兵们的脚步声和翻箱倒柜的声音渐渐停止,一时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没有任何声音。
这属于哪一种情况啊?孟晓挺纳闷儿,是自己的歌声把他们都吓住了,还是正在将他们的吸引力转移到这边来?
孟晓又唱了一遍,还好,脚步声没有朝这边走来,就像是所有的人都在研究这歌声。孟晓又唱了第三遍,才唱到第三句,就听见一阵爆发似的大喊:“有鬼啊——有鬼——”紧接着,士兵们的靴子全都沿着楼梯,似乎是慌不择路地跑下去了,“咕咚咕咚”的声音响了好一阵子,才重新安静下来。
孟晓知道,这歌声起作用了,但是,她不能停下来,只能继续唱第四遍、第五遍、第六遍……
唱到第七遍的时候,檀姑姑进入房间:“姑娘,不用唱了,他们已经走了。”
第二百章 往事历历在目
第二百章 往事历历在目 第二百章 往事历历在目
孟晓双腿一软,这才感觉到害怕,不由得坐在椅子上,气喘嘘嘘地问:“真的,都走了吗?”
檀姑姑将孟晓又领回了原来那个房间,抱歉地笑了笑:“我先去洗洗脸,换个衣服。”
孟晓了然一笑:“姑姑请便。”
不一会儿,檀姑姑又像昨天晚上那样,神采奕奕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孟晓真心道谢:“檀姑姑,谢谢你。”
檀姑姑心有余悸地说:“不要谢我,是你的歌声救了你自己。其实,刚才我也是捏着一把汗呢。要是御林军不管不顾硬闯进那个房间去搜查,那么,我无论如何也无法保你周全了。”
“为什么帮我?”孟晓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其实,她应该是个妇人了,但是,孟晓仍然觉得她很年轻。
檀姑姑笑了:“只要是与姜玉容作对的人,我都愿意帮助。”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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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年前的一个雪夜。
金枫国皇宫内,蓝妃衣紫檀满头大汗,死死咬着嘴唇躺在床上,双手几乎把身边的床单都要抓烂了。临产前的剧痛,让她几乎昏厥过去。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昏过去,她一定要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生出来。一定是个可爱的小皇子吧,太医们都说,她会生个小皇子。算起来,这应该是皇上的第三个儿子了。蓝妃知道,就算自己生下皇子,处境也不会有所改善,谁叫她的哥哥参与谋反了呢?她作为罪犯的妹妹,能保住性命、还能将孩子生下来,这已经是皇上和皇后给她的莫大的恩惠了。她别无所求,只求自己的孩子能平平安安长大,哪怕以后做不成王爷,只是做个普通百姓,只要能自食其力,平平淡淡过完一辈子,也是好的。
几个接生婆吊着个脸嘟嘟囔囔:“真是运气不佳,来给蓝妃接生,要是能给皇后接生的话,赏银一定多得拿都拿不住了。”
另一个接生婆劝她道:“算啦,蓝妃娘娘这里也有赏的。”
“那能比得上皇后那边吗?”第一个接生婆气呼呼地嚷道,同时手底下也更加粗暴。
很疼。很疼。但是蓝妃已经麻木了,只是默默流泪,祈祷自己唯一的心愿——让孩子平安降生——能被上苍所接受。
作为一个参与谋反的罪犯的妹妹,她能怎么办?从哥哥被抓抓进天牢的那天起,她就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尽管皇上没有削去她的封号,可那已是形同虚设,连宫里地位最低的太监宫女,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第二个接生婆虽然也对自己不能去给皇后接生而是给这个倒霉透顶的蓝妃接生十分不满,可心肠还不错,叮嘱她:“蓝妃娘娘,一定要用力,不要叫喊。一叫喊,力气就会攒不住了。”
蓝妃忍痛点点头,咬紧下嘴唇,又开始用力。
正在这时,只听凤翔宫那边传来一阵凄惨的哀嚎声,惊得接生婆们停止了忙碌,面面相觑。
不一会儿,一个小宫女气喘吁吁闯进来说:“不好啦,皇后娘娘生了死胎”
连躺在床上已经快疼晕过去的蓝妃都吃了一惊。
正在这时,蓝妃觉得又一阵剧痛袭来,这次阵痛,比前面的那几次都要厉害,她还记着接生婆的话,忍住了没有叫出声来,而是用力,再用力。
终于,随着一阵嘹亮的啼哭,接生婆们惊喜地喊道:“是个小皇子啊”
“哎哟哟,这脚心还有胎记呢还是红色的脚踩红云,脚踩鸿运,一准是个大富大贵的命”
蓝妃虚弱地说:“各位嬷嬷……能不能……让我看看小皇子?”
心肠不错的那个接生婆将小皇子抱到了她的枕头边。
一个眼睛亮晶晶的小家伙。
蓝妃笑了,强撑起身体,将儿子的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最后,看见了儿子左脚下面的那一大块红色的胎记,呈彩云状。
觉得一阵头晕,急忙用手扶住了。
宫女上来说:“娘娘,小皇子已经平安出生,娘娘可以放心了,休息一下吧。”
蓝妃点点头,沉沉睡去。她是在是太累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正午。蓝妃觉得肚子很饿,叫宫女:“弄点儿吃的来。再把小皇子抱来给本宫看看。”
可是一抬头,却发现宫女不是昨天那个宫女。
“清芳呢?你是谁?”
那个陌生的宫女冷冰冰地说:“清芳犯了错被罚进暴室里去了,从今天开始,奴婢服侍娘娘。”
蓝妃仍是有些眩晕,不知道清芳能犯什么大错,居然给撵到暴室里去了。一定是有人弄错了。算了,等过两天,求求皇上,看能不能把她放出来。现在自己生了皇子,皇上一定很高兴吧。
忽然,蓝妃又想起来,昨天夜里,自己快要生产的那一刻,好像有个小宫女跑进来说,皇后娘娘生了个死胎。那么皇上一定悲痛极了。算了,还是暂时不要去自找麻烦了。现在,自己是泥菩萨过江,连自己都很难保全,哪里有能力去保护清芳呢?等过一阵子再说吧。
“那么,把小皇子抱过来给本宫看看。”蓝妃急切地想看见那可爱的儿子。
岂料宫女诧异地说:“什么小皇子?娘娘昨天夜里生了个死胎,皇上嫌不吉利,已经拿出去掩埋了。”
“你说什么?”蓝妃犹如听见了雷霆的霹雳,“你弄错了吧?本宫的小皇子健健康康的,是皇后娘娘生了个死胎。”
那宫女一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
宫女指着她骂道:“贱人竟敢诅咒皇后娘娘和太子来人呀”
顿时,寝殿外面跑进来很多太监和健壮的宫女。
宫女指着床上错愕的蓝妃,对他们说:“蓝妃衣紫檀生了死胎,乃国之凶兆,更兼口出恶言,诅咒皇后和太子,赶快将她打入冷宫”
太监宫女们七手八脚将身体已经虚弱到极点的蓝妃从床上强行拖起来,也不顾她披头散发,也不让她穿上外面的袍子,甚至不给她时间穿鞋子,就那样粗暴地、抓着穿着单薄的、上面还沾着血迹衣衫的她,将她一直推搡到寝宫外面的雪地里。
蓝妃简直不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本能地大喊:“本宫要见皇上你们还我的儿子”
可是,很快有人用破布堵上了她的嘴,将她一直拖到了北宫,锁在一座小楼上。
蓝妃不甘心,整日里大哭大喊,要面见皇上,要看自己的儿子,可是,没有人理会她,每天早晚各一次,有人把一些冰冷的饭食放在关着她的房间的窗口。起初她不吃,但后来慢慢醒悟过来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死了。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蹊跷了,她不能什么都没弄明白就死了,尤其是,不能连自己的儿子都没见到就死了。于是,无论多么难以下咽的饭食,她都吃个精光。
一天深夜,突然,皇后姜玉容造访。
虽然她生了个死胎,可也算是在月子里,所以,她将自己包裹得很严实,披着一件刺目的、血红色的貂皮斗篷,足蹬厚厚的棉靴。看到她这副打扮,蓝妃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生产的第二天,就被那群宫人拖到了雪地里,穿着单薄的衣衫,赤着脚。
看到满面红光、看样子月子坐得很好的姜皇后,蓝妃似乎已经有点儿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于是她用警惕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微笑着的女子,仿佛要透过她的胸腔,将她的一颗黑心看得清清楚楚。
姜玉容看着她,用无比怜悯的口吻说:“妹妹,听说你的皇子一生下来就是死的,姐姐我十分伤心。本来,姐姐想早点儿来看你,只是姐姐我也在坐月子啊,不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