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庶妃-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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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叶可甄深夜求见姜玉容。
姜玉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叶大人深夜求见,只得披衣起来,传叶可甄觐见。
为了女儿,叶可甄也算是冒了一把险。他开门见山:“启禀太后,大约七八天之前,臣收到一封来自澎州的书信,这封书信事涉重大,因此,臣当即呈给了皇上。可是,皇上似乎并没有处理这件事情。”
姜玉容警觉地问道:“什么书信?”
叶可甄将孟晓那封书信的内容复述了一遍,姜玉容越听,脸色就越凝重。末了,她问叶可甄:“叶大人,你真的将那封信交给了皇上吗?”
叶可甄点头道:“臣记得很清楚,接到那封信的当天,臣就立刻赶进宫里,将信呈给了皇上。”
“你为什么不呈给哀家?”姜玉容厉声问道。
“当时,宫人们说太后在清漪宫照料三皇子,因此臣不敢打扰。”
姜玉容凌厉的神色缓和了下来,她想起来了,那天,的确她是在清漪宫,为了三皇子的高烧迟迟不退而心焦不已,并且传了懿旨,任何人不得打扰她。
姜玉容说:“这么说,那封信,现在在皇上手里?”
“正是。”
姜玉容传懿旨:“摆驾,去天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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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不知为什么,贺龙吟怎么也睡不着,其实,这几天奏章很多,他每天都要忙到深夜,应该是很疲惫了,碰到枕头就会进入梦乡。可是,今天晚上,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几次都吵醒了身旁的何丽芸。
何丽芸起身问道:“陛下不舒服吗?”
贺龙吟摆摆手:“爱妃先睡吧,我睡不着,出去走走。”
何丽芸不肯:“外面风大,陛下还是不要出去了。”
贺龙吟不耐烦地说:“不要紧。”
何丽芸没敢再吭声,只得悄悄睡去。本来她为了那个“假刘公公”的事情惴惴不安,故意将自己的儿子弄得发了高烧,以此来分散贺龙的注意力。算她运气好,贺龙吟真的好像已经忘了那件事了,没再提过。
贺龙吟不带太监,也不带宫女,因为只想一个人走一走,信步来到奉先殿,进去看了看,又绕过来,走到了天庆楼下面。
八名太监照例巡查,其实,这种巡查,仪式多于内容。
贺龙吟看见天庆楼,忽然想到了孟晓。这个女子,简直是胆大包天啊,竟敢来宫里偷盗先皇印玺?可是,哪一个才是她呢?总不能说,选女里面混进了刺客,而这个刺客,据可靠消息,带了一个很逼真的面具混进宫中,因此,需要对这批选女进行检查。然后弄几个老宫女,使劲儿去撕扯每个选女的脸,以证明她们有没有戴着面具?
不。
贺龙吟不想那么做。如果给母后知道,孟晓就完了。
但是,就听任孟晓真的把父皇的印玺拿走吗?
贺龙吟苦笑了一下,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难题啊。一面要保住自己的江山,一面又要保护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不受伤害,而自己朝思暮想的这个女子,正在做着威胁自己江山的事情。
微微一抬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贺龙吟觉得,二楼有个人。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失之交臂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失之交臂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失之交臂
贺龙吟心中一惊,难道说,孟晓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已经来到了天庆楼寻找先皇印玺?这不是找死吗?
贺龙吟胸中升上了一股怒气,不只是因为孟晓的偷窃行为,还是因为孟晓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他趁着八名太监走过去,也轻轻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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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容已经带着叶可甄和十几名宫人来到了天庆楼下面。
领班的太监急忙上前问安:“奴才等不知太后驾到,罪该万死”
姜玉容冷着脸摆摆手:“罢了。哀家问你,今天晚上,有没有人到天庆楼来?”
领班的太监莫名其妙。谁来这个地方啊?于是答道:“回太后的话,没有人来。”
姜玉容说:“是吗?”
这一问,弄得领班太监反而不那么自信了。他眨巴了几下眼睛,疑惑地看了看楼上,不十分确定地说:“应该是……没有人吧。”
姜玉容往楼上看了看,也没看见人,心想也许孟晓还没有开始动手,仍然在钟慧阁等待合适的时机呢。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决定还是上去看看,先皇的印玺,是否还在原地?
于是姜玉容吩咐众人上二楼。一面上楼梯,一面恨恨地想,孟晓这个丫头,自己用心栽培了她,她却反过来对付自己,要是抓到她,一定叫她生不如死
不一会儿,众人簇拥着姜玉容来到二楼。
姜玉容大声吩咐:“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搜一个地方也不许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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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晓已经听见了很多人上楼的声音,吓得面如死灰。这个时候,她刚好进入了存放贺清风父亲印玺的房间,可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一次是否运气能好一点,能找到自己需要的印玺。刚要拿出玉玺来看个清楚,就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搜一个地方也不许放过”
这无疑是姜玉容的声音。尽管她没有见过这位太后娘娘,但是,这样威严沉稳的声音,除了她还有谁敢发出来?
当时孟晓吓得一激灵,差点儿将手里的玉玺掉在地上。
难道,姜玉容已经发现了自己?那么,具体是哪种情况?是姜玉容知道孟晓混进了皇宫,还是有人报告说天庆楼有贼。
孟晓将玉玺放下,准备出去迎接姜玉容,就说自己走错了路,误入天庆楼。
可是,一个黑影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一把捂住她的嘴,将拖到了一个屏风后面,然后,这黑影自己打开房间门走了出去:“母后”
姜玉容和叶可甄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明明是来捉拿孟晓,怎么突然见到了皇帝?
叶可甄愣了三秒钟,反应过来,立刻跪倒在地口呼万岁。
姜玉容实在是掩饰不住满脸的惊讶:“皇上在这里做什么?”
贺龙吟说:“睡不着,想来和先祖们说说话。”
姜玉容不满道:“那么皇上为什么不在奉先殿?”
贺龙吟轻描淡写地说:“朕今天就是想到天庆楼来,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姜玉容当然不能说不对。一个皇帝,当然可以在皇宫里任何一个地方逗留,只要他愿意。尽管贺龙吟和其他人一样,从不来天庆楼,可今天他就是来了,你能怎么样呢?
姜玉容不甘心地问道:“那么皇上又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
贺龙吟反问道:“难道母后看见了什么可疑的人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姜玉容当然不能问,是不是孟晓也在这里。一则万一孟晓还没行动,这么一闹,肯定会让她更加隐蔽和谨慎;二则,姜玉容不想和儿子在这个地方谈论一个叛徒。
于是姜玉容自我解围:“哦,刚才哀家听人说,这里来了窃贼,所以就过来看看。看来,是宫人们弄错了。既然没有窃贼,那哀家就放心了。”
贺龙吟知道,叶可甄虽然说只是为了不让女儿叶婉柔为难才将那封信呈给了自己,可他宁愿相信,这个老狐狸,根本就是想借太后与皇帝之手除去他女儿的情敌。正如大家所知道的那样,叶可甄叶大人,为了女儿,是什么都肯做的。
于是,贺龙吟轻蔑地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叶可甄,故意不让他起来:“怎么叶爱卿也在这里啊?难道,是叶爱卿发现了天庆楼有贼?”
叶可甄满面通红:“非也非也。不是臣发现的,只是臣刚好在太后那里,听说有贼,就赶了过来。”
贺龙吟笑道:“叶大人真是以江山社稷为己任哪这么晚了,还要觐见太后商议国家大事。”
叶可甄更加羞愧:“不敢。不敢。”
姜玉容赶紧打断他们的谈话:“好了,既然是虚惊一场,那就回去吧。请皇上起驾。”
贺龙吟说:“母后先回去休息吧,朕还想去奉先殿烧柱香。”
姜玉容实在不好强行将贺龙吟带走,只得点点头:“对先祖的孝心要有,但是自己的身体也要注意。若是把身体弄坏了,先祖们也会责备皇上的。”
带着众人走了。
看看他们走得看不见人影,贺龙吟才返回刚才那个房间,在黑暗中找到孟晓:“好了,你没事了。”
孟晓尴尬地走了出来。她不明白,贺龙吟这个皇帝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救自己?难道,刚才,将自己这个胆敢窃取先皇玉玺的叛徒绳之以法不好吗?看来,这个皇帝也是个多情种子,对于孟晓,始终不能忘记啊而且最要命的是,刚才突然被贺龙吟一拽,那枚玉玺也不知道滚落到了哪里,姜玉容就在门外,她不敢闹出动静来寻找。好容易把他们盼走了,想着好好找一找,可贺龙吟又进来了。
“多谢陛下出手相救。”孟晓只能这么说。
“把你的面具摘下来吧。”贺龙吟说,“这里没有别人了,你不用再伪装。”
孟晓更加尴尬,伸手摘掉了面具。
贺龙吟借着月关看见了那张他朝思暮想的脸庞,心里猛然被刺痛了一下。如果不是母后执意要她去潞州,那么,他宁可不要皇后不要贵妃,只与这个女子厮守终身。只是,这个愿望,永远也只能是愿望了。
贺龙吟说:“孟姑娘,别来无恙啊”
从贺清风那里知道,真正的孟晓,与贺龙吟是见过几次面的,就是因为这几次相遇,让贺龙吟向姜玉容提出了纳孟晓为妃的请求,只是,姜玉容没有答应,不仅没有答应,还以最快的速度把孟晓送到了潞州,绝了儿子的念想。
孟晓扯了扯嘴角:“还好啦。”
两人陷入沉默。
贺龙吟又说:“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否则,一会儿被太监们发现,我就没办法再替你遮掩了。”
孟晓跟着他,依旧躲开那些太监,走出了天庆楼。
贺龙吟将她带到了自己的书房里,因为这个书房,他是严禁别人进来的,就算是太后,也要通报了之后才能进入。因此,宫里的人都知道,这个书房,是他们的禁地。
贺龙吟给孟晓倒了一杯茶:“好了,这里安全了,你可以放松一下。”
孟晓喝了一口茶:“刚才皇上为什么替我打掩护?你明明知道,我去天庆楼干什么。”
贺龙吟疲惫地说:“也许,我做了一件错事,刚才不该救你。可是,已经那样做了,我也不后悔。”
孟晓忽然想起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样知道这批选女中有我?”
贺龙吟说:“你写给大哥的那封信,被叶大人呈到了我这里。我不得不说,你做事太马虎了,那么重要的一封信,竟然会落到别人手里?”
孟晓吃惊道:“那一定是叶婉柔送给她父亲的”
贺龙吟说:“那也不一定啊。说不定,你们那里有内奸。”
孟晓不能确定,但是直觉地认为,就是叶婉柔。这个娇弱的小女人,果然变得心狠手辣了。
贺龙吟又说:“我今天救得了你,可明天,后天,就不知道还能不能这么巧碰见你了。所以,你最好赶快离开皇宫。我帮你离开。”
孟晓愣了:“你……难道不想杀了我?”
“我为什么要杀你?”贺龙吟反问。
“因为……我背叛了你和你的母亲。”
贺龙吟苦笑一下:“说这个,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孟晓还想说什么,贺龙吟已经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即刻离开皇宫。现在。马上。”
孟晓说:“如果晚一点,我就会有生命危险是不是?”
“当然。母后不会放过你的。她最恨的人,就是你。”
“那么你呢?”
“我?”贺龙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慢慢地说,“我不恨你。虽然,我不希望你真的拿到父皇的印玺,可是,既然你并没有拿到,那么,我就当做你什么也没做。”
“谢谢你。”
“快走吧,再晚,母后要杀回马枪的。”
贺龙吟不容她分辨,从一个柜子里翻出一套太监的衣服:“把这个穿上,拿上这个腰牌——”又拿出一块玉牌,“从北门出去。记住,一定要从北门出去。出了这间书房,院子的北墙有一个小门,你自己从里面打开,然后不要回头,什么也别想,什么也别听,就是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也装作没有听到看到,一直从北宫门出去。”
孟晓来不及问为什么一定要走北门,而且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看见,一面匆匆忙忙将太监的衣服和帽子穿戴好,一面问了一句:“这玉牌,以后我怎么还你?”
贺龙吟无奈地摇摇头:“你先顾自己的命吧。”
然后,将孟晓使劲儿推出了书房的大门。
孟晓刚刚走下台阶,就听见“咣啷”一声,书房的两扇门,在她身后重重地合上了。
第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