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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昭然天下-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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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色一顿,打发了一旁的小太监,一步走上来,一手紧紧攥住我的肩,手指深深嵌入我的骨间,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痛意。    
    他盯的不是我,而是我指间那抹璀璨的异色,他知道那扳指的意义,知道它的地位。    
    他在惊慌,眼中的无措重重刻在我的心头,我本想努力微笑,装作若无其事的与他大声招呼,“四爷……”可是话到嘴边,却哽咽了。    
    “……你……”他猛然抬起头,狠狠看着我的眼睛,试图从我眼中读出什么,“你到底是谁?”    
    我吞下泪水,退下指环,放到他手上,“我偷的。”    
    他一手握着那枚尚有温度的指环,有了微微的慌乱,他看着我,似乎在想其中的因缘前果,那一刻,他找到了理由,找到了我突然被陆修带到皇帝身边的理由,也明白了我冒死为陆修求情,他懂了我那句“容家无罪”的淡定自若。    
    “我让你说实话。”四爷的怒斥声陡然传来。    
    “爷。”柔和到极点的呼唤声让他蓦然一呆,“我是一个贼。”    
    悄然离开你们的世界,再偷偷摸摸回来。小心翼翼的掩饰,为的是偷去更多,也许会是江山,也许还有其他。    
    我是彻头彻尾的贼。    
    他眼中的疼痛郁烈,“不要骗我,你说什么,我就信,只要你说是。那么,请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默然,不语。    
    他苦苦一笑,指着墙壁上那张画像,巍巍的颤抖,“告诉我……你是不是她,是不是?”    
    他眼眉中苦涩痛到我的心底,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痛苦,因为将来要做的一切,会让他比现在更痛。    
    很冷,从头凉到脚底,生生地咽下泪水,“四爷…你想看着我去死吗?我说了,就会再次倒在您面前的,您愿意看到吗?”    
    他张口欲语,却似发不出一点声音。    
    “对我这个贼,爷要抓就抓吧。不抓,我这就要退下了。”冷冷的,我抛出一句话。    
    艰难的迈出脚步由他肩头走过,一只胳膊却被有力的手紧紧握住。    
    他把指环掖到我手中,喑哑着嗓音,“偷了爷的心,的确是个贼。”    
    从大殿回来,就卧病不起。    
    日复一日的头痛,夜夜被噩梦惊醒。    
    只觉得这样的日子,快要撑不下去了。    
    每一天,都像背负着什么胆战心惊在生死的边缘挣扎。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让我敏感,让我出一身冷汗。只觉得自己坠入了深渊,越陷越深。    
    连着几日因病没有侍驾,祭天亦没有同去。    
    小语一路照顾我,直到回了宫,病症有所缓解,不再噩梦连连,反而连着三两日空看着床顶无倦意。小语说我是着了魔了,要找人给我驱鬼。我只是笑,心魔能赶得走吗?    
    再醒来时,已是迟暮。    
    翻身下床,看见屏障外,陆离正坐在桌旁,翻看着什么。    
    “王爷?”我轻唤了一声,他放下手中的书,方觉察他刚刚在看那本我白天读过随手放在桌上的蒙文撰写的奇侠传,心底不由得有些慌乱。小语多不会在这个时辰来,所以白天看书时才没有在意随手放了一边。    
    “前些日子,姑娘在南书房似乎落下了想借去的书。今儿正逢来皇父这回禀,就一并带了来,没想扰了姑娘的清修。”他站起身子,让了让。    
    “王爷真是太体恤奴婢了,差个下人给我就好。”    
    “来的时候,听常公公向皇上禀了你的病,也想顺道来看看要不要紧。”    
    “不过是小病,还劳皇上分心,奴婢真是罪过。”    
    陆离眼神落在桌边的书上,“姑娘能识蒙文?”    
    “年幼时随家父游历,在边塞读过点。怎么?王爷对蒙文也有兴趣。”    
    “年幼时有个大蒙的师傅教我和二哥蒙文,不过是很早的事了。”陆离点点头,忽又想到了什么,道,“方才太医来过,姑娘尚未清醒,我便替你打点了太医,这是太医留的方子,姑娘…细细得看了,可要收好。”    
    这一句话,陆离说的出离的淡定随意,倘若是随意过了头,那便是故作淡定。    
    “谢王爷。”我身子一福,接过那方子,心中突然不安起来,这其中又有什么玄秘。    
    我坐在陆离坐过的位子上,看着那十几味药顿时没了头绪,想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却无论如何静不下心来。直到小语端着药进来,“来,我在太医院照方子抓药亲自熬,花了好几个时辰呢。”    
    “你…怎么会有方子?”我一时糊涂了,方子陆离刚转给我,这会儿怎么就有药端了上来。    
    小语只顾着给我盛药,并不在意道,“方子是皇上给我的,要我精心去制你的药。你看皇上多在意你,怕耽误你的病,还亲自看了太医回的药方子,让太医去了其中的两味,说那两味下的太重,你底子薄,经不起恶补。皇上原来也是精通医术呢。”    
    我端了药,憋着气喝了下去,苦的直皱眉。    
    “这药…怎么苦成了这个样子。”我摇摇头,“太医没说我是什么病?”    
    小语笑我,“哪有不苦的药,说了,是风寒。”    
    说罢,她把药方子放在桌上,“这是药方子,我放这了,我要是不在,就差小虎子他们去帮你拿药。我还要当值,你好好养着,明日再来看你。”    
    我点点头,目送她离去。    
    伸手把小语留下的单子拿过来,同陆离给我留下的方子完全是两个不同的药引,十几味的药竟没有一味相同。可看这手笔,竟是出自同一个太医之手。    
    为什么同一个太医要写两个方子,一个经皇上之手,另一个经陆离之手。    
    面呈皇上的方子是治风寒,那么给陆离的方子,对的又是什么病症。    
    我所患之疾是风寒,还是其他?    
    不得多想,快书一封传给秋明,让他帮我问问方子到底透着什么玄机。    
正文 第十六章 忌日    
    连着几日,每日清晨,小语都会给我送上一碗热腾腾的奶汁,说是皇上赏的。    
    我没多想,她每日送,我就每日喝。    
    果真贡奉的奶汁强身健体,没几日,身子顿觉清爽许多。    
    我重新开始当值,皇上只是让我应晨值,守夜就换了别人代我。    
    一早,到了后间,还在烧着沸水,就听常公公来嘱咐要悉心伺候着。    
    我答应着,心里也猜到了几分,每年这个时候,皇上的痼疾都会犯。    
    不一会,便端着热水走向东殿,皇上已经好几夜没有回寝宫,昨夜又通宵勤政。天亮了以后,才在东暖房睡上一会儿,不到一个时辰又要伺候着他起身去前殿上早朝。    
    绕过二门,经由朝阳正殿,刚刚迈入东殿,就看见皇上已经穿戴整齐从暖阁里掀了帘子出来,一脸的疲倦,我忙上前几步,放下盆子,半求半迫的请他坐在案桌边上,用热毛巾敷上他的眼睛,给他身后加了软软的垫子,让他倚着。    
    “皇上,就这么闭着眼睛歇会儿,去了早朝才能挺得下来。”    
    他微微勾了嘴角,“你这丫头倒是比我女儿媳妇都要贴心。”    
    我把温度正好的茶水搁在他手边,轻声细语问,“皇上今儿的气色不好呢。”    
    他仿佛没有听见。只是突然问。“今儿是腊月二八吧?”    
    我一怔。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便再问道。“可是腊月二八?”    
    “是。”    
    腊月二十。容昭质地忌日。    
    我为皇上取下毛巾。他地眼中竟闪着悲切。“看来今天。老七不会来上朝了。那丫头若活着也该跟你差不多大小。”    
    “皇上说地是?”我装作不精心得问。    
    他摇摇头,“你进宫晚,不知道那个人。”    
    我不再作声,刚想端着水出去,就听皇上似乎是自言自语着,“月冉嫁给朕的早些年,逢春必归淮南。二十年前也是这么个清晨,月冉环着朕刚刚踏入淮南府,就听见那一声啼哭,朕从未听到那么响亮的婴孩哭啼,那尚且是来到人世间的第一声,朕和月冉就站在院落里愣了许久。四月初八卯时,卜卦先生说这生辰八字透露的命格贵不可言,有母仪天下的福祉,却也是至阴之象,恐天有异变,引人间征战连连。不过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孩,却一连引得多位老先生啧啧叹赞,着实不知是福是祸。只是朕似乎有违天命,生生斩断了她的福贵命格,看来风水先生也是骗人的,再金贵的命也能化作灰土一捧……”    
    我端着盆快步往外走,生怕一个不小心,会流露什么迹象。只听身后皇上唤来了常公公吩咐着,“下了朝后,直接去定妃那看看执儿,朕有些想那孩子了。”    
    我走的更快了,那个名字,我一直克制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提及,可是无论怎样掩饰,这颗心还是会因为那两个字颤抖,陆执……我那缘分浅薄的女儿……    
    皇上下了早朝要去定妃那,我自然也要等在那里伺候着,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往永宁宫走,到了殿前却看见四嫂在那里,便退了身子出来,站在殿外琢磨着要不要进去。    
    “老四最近可都好着?”定妃坐在殿上浅笑着,声音圆润。    
    四嫂一点头,“是,就是早出晚归。”    
    “竟也奇了,前不久他竟来同我要女人,打他出娘胎这还是头回。说是在皇上跟前伺候着很得欢心的丫头。”    
    四嫂忙说,“就是原先由八爷举荐了去皇上那里的颜筝。”    
    心一惊,四爷竟求了我,我怎么一点也没得知会。    
    定妃点点头,“听你那么说,总有点印象,可是那个因为老八得罪了皇上罚了跪挨了板子,同老八一起受罪的颜丫头?在皇上跟前见过,能说善道,伶俐着呢。”    
    “又一说是她自己求去伺候老八。”    
    “原来是老八……”定妃点点头,“要不是老八这回惹恼了皇上,说不准皇上还真能把那丫头赏了他。可那丫头似乎也很得老四的欢心?”    
    四嫂微微点着头,“我见那孩子稳当得体,也是个值得心疼的人,爷能喜欢也是应当的。”    
    “宛卿,不是本宫说你,你怎么跟从前昭儿一个傻劲儿。你身为正室大度是可以的,莫要糊涂了,再不济,抓不到心,也要守住人不是?老四向我求女人,我只说那是他父皇跟前的女人,不好给他问来,一来是真不知道你们皇父舍不舍得那丫头,二来就是为了你,你自己可也得争气不是吗?”    
    “母妃娘娘说的是……”四嫂垂了头,“只是宛卿不敢希冀。”    
    “你终究是要为景清多想想。”    
    内室里有人走了出来,定妃不再与四嫂继续之前的话题,而是望着来人的身影一笑,“老七,你那宝贝闺女我可没亏着吧。”    
    陆离一笑,落座于一旁,“执儿能守在母妃身边自是她的福气,只是兰儿的病已经好全了,成天惦记着孩子,问我什么时候能给她抱回去?”    
    “执儿我可舍不得再撒手,你再努力着让兰若自己怀一个。”定妃含着笑看了他。    
    陆离淡淡笑着,没有说话,兰若已不能再生育,要是普通命妇定然不能留在王府,想必定妃们还不知晓。    
    “你父皇不是说要来看孩子吗?怎么等了半天也不到。”    
    “似乎出了前殿被密折拦了,传信儿说要等一会。”陆离回答。    
    “刚我们正说着你四哥看样子对你父皇跟前的丫头有意。你这做亲弟兄的也要多劝劝他,莫让他一时迷糊,被人嚼了舌头。”    
    陆离愣了愣,这才恍惚回过神,讷讷的应着。    
    “不过,你看着那丫头怎么样。”太后一脸笑意的望去,“她和老八倒是情谊不菲,要真是不错的姑娘,干脆给老八说了去。”    
    陆离淡淡的扬了眉毛,“兄弟们中意的女人,我怎么好评断。”    
    四嫂难堪的看了眼太后,“母妃,七弟怎么会在意这些。”    
    陆离缓缓抹了笑容,云淡风清,“那女人自是无法同四嫂的雍容美貌相比,初看不打眼,再看也会觉得有那么些神韵……倒是个恬静文雅的女人。四哥喜欢也自有四哥的道理。”    
    “我们王爷看上的定不是空有容貌的女人。”四嫂苦苦一笑,“那女人,我看着也好生歆羡,不是最美的容貌,举手投足间的淡雅神韵却说不出的吸引人。有的时候,我也会想,要是我们爷得此一女,也是好生的福气。”    
    太后叹了口气,责难地说:“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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