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枪不倒-第9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是咔嚓声响起了。
惨叫声也响起了。
咔嚓声是猪桓手掌内筋骨断裂的声音。
惨叫声自然是猪桓吃痛的声音。
萧定乱双臂猛然一震,才飘起来的猪桓遭到大力向下一拉,身体又猛然下沉,双脚着地之时,萧定乱的脚猛然向前踏出,连续的两脚,地面都发出了轰轰的震荡之声。
当然,比地面震动的轰轰声还要响亮一百倍的声音依旧是猪桓的惨叫声。
猪桓凄厉的惨叫是因为萧定乱两脚猛踏地面之时,他的脚掌和地面之间隔着的是猪桓的脚。
猪桓的脚已稀巴烂,他如何还能忍住不惨叫?
到达现在,他的内心之中已完全绝望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罡煞元气居然如同遇到了天然的克星,丝毫奈何不得萧定乱,反而自损功力,给别人做了嫁衣。
直到最后的一丝功力被萧定乱无情的吞噬,猪桓的双眼之中已全部是绝望,丧失一切希望的绝望。
手脚被废,功力全失,对于一向视杀人如游戏,视人命如草芥的猪桓来说,简直比死亡更来的痛苦,更来的的残忍,更叫人绝望。
他发疯的嘶嚎着:“杀了我!”
萧定乱微微一笑道:“我不杀生!”然后便放开了猪桓,举步离开。猪桓猛然用手勾住了萧定乱的脚,哀求道:“求求你杀了我?”
萧定乱冷笑道:“你杀人的时候有没有听人说求求你放过我?”
猪桓立刻顿住,这种话他听过的太多,太多,不过他一次都没理,杀,就是杀!
他立刻就知道了自己的下场,比死还残忍的下场!
萧定乱冷哼一声,一脚将猪桓像垃圾一般的踢开,不杀,就是不杀!
远处,林樱、闻人悦、柳如嫣、公孙尚义、水玉楼、牛小蛮、曾爱财七人正与三个睡卧乱石之中的青年大战正酣。
萧定乱抖了抖肩膀,紧握着幽寒断魂枪,感受到自己猛提一倍的力量,面上浮现出一丝略带邪意的冷笑。猪桓二十余年的功力果然不容小觑,对萧定乱的滋补简直超越任何仙丹妙药。
心经到达第二重,吞噬功力也已不用遭心魔作祟之苦,因为他的自我已非常坚定。
旋即,萧定乱的身形如光如影般的掠出,直奔向远处的战圈。远处三个战圈,林樱和闻人悦分对一人,其余五人共对一人。这样的分配是最为合理的,因为可以速战速决,亦能免除不必要的意外。公孙尚义、柳如嫣等五人共敌一人,纵然是宗师一级的高手也要退避三分,身陷围攻之中也绝不好受。五人可谓占尽上风,林樱与闻人悦分别对抗一个,亦是不落下风。
这三个年轻人年纪虽小,但功夫却着实不弱,而且招法老练狠辣,无论是出手还是躲闪都异常的精到,刁钻,不是出自名门大派的精英,那么必然是经过了极为严苛的训练。
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战局形势已然稳定朝着萧定乱他们这一方偏移,这三个青年想要占得便宜,已几乎不可能。
他们唯一能争取的就是逃命的机会。
萧定乱还未赶来,头上裹着黄巾的青年已然发现了杀来的萧定乱,当即大喝道:“白猿、青蝎,猪桓失手了!”
那格外高壮的青年叫做白猿,正与林樱打得不可开交,听得此话,大喝一声道:“蝮蛇,不要慌张,杀,杀,杀!”此人连喊了三个杀字,杀气腾腾,整个人忽然爆发出来一种无比凛冽的杀气。
三个杀字落下,白猿、青蝎、蝮蛇的手中分别多了一柄弯曲的奇形匕首,与其说是匕首倒不如说是一把小巧的弯刀。这件兵刃握柄很长,几乎与锋刃相等,寒光闪闪,锋芒幽冷。
这件兵刃一握到手上,三人的气势都变得有些不同,森冷恐怖起来。
正被五人围攻的蝮蛇幽冷的眼中露出了残酷的笑意,显得异常的诡异,让人一阵心悸。蝮蛇身形扭曲腾挪之间,手中匕首攸乎一挥,直抹向曾爱财的脖颈,曾爱财手腕一翻,正好一掌拍在蝮蛇的手腕之上,将这一击打偏,蝮蛇一声冷笑,寒光自手中一闪,兵刃忽然反握,身形猛然压低,骤然一个旋转,行云流水,快之又快。
曾爱财登时感到腰间一麻,低头一瞥,但见腰间已被割开一条深而长的口子,血正疯狂的往外流出。曾爱财吃痛身形一晃,手中金钱镖接连打出。蝮蛇身形扭曲,身形猛然跃起,巧妙的躲开了水玉楼的剑,然后反手一挥手中的兵刃,正好挡住了柳如嫣的一剑。
其身形下落之际,奇形匕首猛然向下剜去,竟是对准了曾爱财的胸膛心口。
这一剜若是真正落下,曾爱财必死无疑。
公孙尚义冷喝一声,身形骤然出现在蝮蛇的身侧,龙泉太阿刀,森冷的斩向蝮蛇的腰间,蝮蛇见势不妙,双脚骤然向前一蹬,猛然在曾爱财的胸口连踩两脚,身形一个鹞子翻身落到地面。曾爱财身形不稳,连连后退,蝮蛇眼见形势大好,想要一举将曾爱财击溃。当即蝮蛇身形猛然前突,手中奇形匕首连连拨开柳如嫣的红袖秘剑、水玉楼的情人剑以及公孙尚义的龙泉太阿刀,声威并厉,力量之强横,手法之精妙,可谓叹为观止,当下竟只有牛小蛮的拳头直逼蝮蛇的后心而去,蝮蛇看也不看,身形猛然向前一蹿,兵刃寒光亮起,再度直奔曾爱财的胸膛而去。曾爱财遭受重创,形势已非常不利,但见蝮蛇凶历无比的袭来,纵是金钱镖连连打出,也无济于事。
他承受的痛苦太剧烈,全身都已在颤抖,通天金钱手已失却准头,蝮蛇只是如蛇一般的扭曲身形,便将金钱镖悉数躲过。
这一击,当真要要了曾爱财的命?
曾爱财已有些绝望。
练武的人,太爱财,就等于是太过迷恋身外之物,自然已落入下乘。玩物丧志确实不假,曾爱财的功夫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进步了,这一直是他的悲哀。
难道今日此刻,就要为这过分的痴迷付出惨痛的代价么?
曾爱财忽然有种大梦忽醒的感觉。
任何人能活着,都不想死!
但古蛇的这一击,曾爱财几乎已是必死,那是死亡的一击,亡魂夺命的一击。
曾爱财一声大喝,已准备好了亡命一击,置生死于不顾而放手一搏,他无论如何都不愿这样白白去死。
爱财的人,总有一种精明的计较。
曾爱财的身形骤然扑出,反而迎向了蝮蛇的一击。
蝮蛇冷笑,然后冷冷道:“好勇气!”
然而,比这勇气来的更好的是一柄冰冷的长枪,枪锋正从曾爱财的身后猛然探出,直逼蝮蛇的面庞而去。
蝮蛇神色微变,冷喝道:“等你这柄枪很久了!”手中奇形匕首猛然一挥,居然想要将萧定乱的枪锋也拨开,然后再在萧定乱的眼前杀了曾爱财。
萧定乱一声大喝道:“谁敢伤我兄弟!”
锵!
萧定乱的枪锋纹丝不动,蝮蛇的奇形匕首在枪身上已刮出火星。蝮蛇大吃一惊,身形扭曲,想要躲过这一枪。但是枪上激射的透劲已抢先而到,直擦过他的面庞,冲碎皮肉,然后打飞了他的一只耳朵。蝮蛇的半张脸几乎被萧定乱一枪掀去。
但这蝮蛇也着实非凡,居然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身形还在急退。
但他退的虽快,哪有萧定乱进的快。
一瞬之间萧定乱已逼到他的面前,长枪猛扫,象鼻席卷式,蝮蛇再要用手中匕首抵挡,却直感到无穷大力袭来,生生将其手中兵刃打飞,枪锋更是骇人的猛然顿住,然后向前一刺一挑,将之挑翻在地。
这一击落下,蝮蛇的胸口已被挑开,皮肉破裂,胸骨断折。
萧定乱沉沉的冷笑一声:“你叫蝮蛇对不对?”
蝮蛇的眼中神色依旧狠历,如毒蛇一般的狠毒,虽然半躺在地上,却要立刻爬起。
萧定乱神色一寒,手中长枪猛然在地上扫过一个死亡圆弧。
蝮蛇终于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萧定乱冷冷道:“画蛇添足!”蛇当然是没有手脚的东西,长了手脚的蝮蛇就不是蝮蛇,所以萧定乱便帮他去了手脚,让他真的像蛇,只能在地上扭曲的“蝮蛇”。
第一百一十二章:不信命运
牛小蛮的拳头还未落下,蝮蛇却已被萧定乱杀的半死。萧定乱果然没有杀生,却已把蝮蛇真的打成如同一条蛇一般在地上扭曲,一条血色的大蛇在地上不住的扭曲。蝮蛇的双手双足都已被萧定乱断去,正痛苦的惨叫着,悲哀而凄凉,成为了这深沉夜色黑幕下诡异的背景音。
萧定乱的面色带着一丝冷酷的邪意,瞥了一眼兀的惨叫不止的蝮蛇,回身看向曾爱财,神色柔和不少,担忧的沉声道:“二哥,坚持住!”
曾爱财双手按住裂开的伤口勉强笑了笑道:“放心,没事!你二哥不会就这么死!”
柳如嫣和水玉楼已上来给曾爱财处理伤口,当务之急是把狂流不止的血止住。
萧定乱看了一眼远处的两个战圈,打的无比激烈。
看着那两个凶悍到惊人的人,萧定乱心下疑惑,这三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年轻不大,武功却非常了得,更可怕的是他们的招法都十分的狠历,几乎是招招致命。
没有经历过死亡洗礼和鲜血浇灌的人,绝没有这样凶残的身手和意识。萧定乱不禁想到了死士这个词。心下一颤,提着冰冷的幽寒断魂枪向另外两个战圈掠去。
力量大增,萧定乱的枪法运使起来更加的顺畅,大伦枪法原本许多施展起来非常消耗力量的招法,现在都已不再感到吃力。
萧定乱当先杀入林樱的战圈,长枪龙蛇闪电一般攻向白猿。白猿登时一惊,感到压力猛增,却被激发的凶性大增,暴喝道:“你敢杀我兄弟?!”白猿暴喝之间,疯狂暴戾之气大起,白猿立刻有变疯猿、狂猿的趋势。
萧定乱邪意笑道:“别激动,别激动,你的蝮蛇兄弟还没死!”因为蝮蛇的惨叫声还不停歇的响起。
白猿历喝道:“没死我也要你死!”
萧定乱道:“我反正是不会杀你的!”说话间萧定乱手中的长枪攻的愈加凶猛急迫,虽然不会杀了他,但也势必要让他倒下。林樱压力一减,手中的飞光回月刃也逐渐犀利起来。不足二十个呼吸,白猿身上就已多了三道伤口,无不是被林樱难以琢磨的飞光回月刃所伤,皮肉被割开,伤口极深,有一处伤口在肩膀,竟是生生的将白猿膀子上的一大块肌肉带皮给割了下来,非常吓人。
白猿确实挺白,头发泛白,全身汗毛皆是雪白色,皮肤也是发白,加之身形高大,身躯健硕,叫做白猿确实非常恰当。
但现在,白猿却已不像白猿,而像是疯猿、红猿,反正任谁一眼看到他,哪怕能想到猿这么个东西,也绝不会再联想到“白”这个修饰。
白猿浑身浴血,凶残的反击着,拼命的抵挡住萧定乱霸道凶险的枪和林樱的防不胜防的飞光回月刃。
他还太年轻,还有无数的事没有做、许多梦想没有完成,譬如找一个漂亮的娇妻生孩子过日子,譬如杀了自己不共戴的天仇人、譬如追求武功的更高层次……真的有太多美好或黑暗的事等着他去完成。
他绝不想现在就死,更不想如蝮蛇一般被废。
他深深的知道,自己如今一切的一切得来有多么的不容易。
他是孤儿,可怜的孤儿,和他的所用兄弟一样都是孤儿。
天底下为什么有这么多孤儿?因为有人想把他们变成孤儿,所以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成了孤儿。他们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本应该很普通却很幸福的长大,但他们却偏偏成了孤儿,从小遭受着人世间最为残酷的不幸,过着野兽一般的生活。
他们还未入江湖,血却已很冷,他们的血很冷,是因为他们的心早已冷。
他们在小的时候,就学会为了食物杀人。那时,为了能填饱肚子,就只能杀身边的人,因为人太多,食物太少,不杀人绝没有办法填饱肚子,更别说活下去。他们不但杀人,还有人教他们如何更有效、更致命的去杀人。头一年,他们一共有八十人,但为了争夺食物,互相残杀,一年后却只剩下了不足五十人。他记得很清楚,那一年中,他一共杀了八个人,将属于那八个与他同龄的孩子手中的食物份额抢到了自己的手里,而也是那一年里,有三个孩子因为可悲的同情和善心,被教官当众分尸,扯住双腿在众人面前活活撕开,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法忘记那个血淋淋的残忍场景。
于是,他和他们逐渐学会了无情和冷漠。
他无情而冷漠的从六岁长到十岁,八个残酷的死训营已只剩下四个,四百多个孤儿也已只剩下二百不足。他们都死了,死在这活着的不足二百人的手里。不管曾经他们活的多么顽强,他们生得多么聪颖,却都已死了,化为了尘土,什么也没了。
那一年,他们知道了他们的杀父杀母的仇人是谁!
于是他们冷漠无情的心中多了恨,一种一旦被点燃就无法熄灭的歇斯底里的恨。
辛酸和苦辣,鲜血和折磨将仇恨的火焰点